作者:江南南丶
蔡邕的二儿子蔡阳带着一千骑兵离开了大营?这种时候,他要去哪儿?
显然不是趁着天黑出城打猎。
可惜蔡阳的一千骑兵都是唐军的精锐,里面难免会有些奇人异士,自己的手下不好过度紧跟,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难不成蔡邕……”景雨想到一个可能,低声喃喃道。
“景先生,先吃点东西吧。”阿布道:“现在着急上火也没用,还是安心等消息比较好。”
景雨微微抬头,看了阿布一眼,笑了笑,道:“我没事,还不怎么饿,之前指挥那次行动我连着两天两夜吃不进东西,习惯了。你们先吃,想来秦轲进宫去做那凶险之事,你们心里也万分担忧吧?就不必强撑着安慰我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小打小闹
“呃……”阿布端着酸辣面片汤的手僵在远处,一时间好不尴尬,虽然他心中确实十分担心,但景雨这样直接说出来,倒是让他没料想到。
蔡琰这时候突然好奇地问道:“傻大个,你为什么只买三碗?是数术不好么?”
高易水“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酸辣的汤水,笑得腹疼,想要捧腹偏偏双手又捧着海碗,腾不出手来,只能是前仆后仰,东倒西歪,也亏得他这时候还不忘记维持着海碗的平衡,竟然没能把整碗面片汤撒了。
蔡琰看着他的样子,伸出一只脚,猛然地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于是高易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成了一种痛苦,泛着青色,他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也好在这地窖处于地下,声音难以传导到外面,否则非得引起周围邻里的注意不可。
“喂,你笑什么?”蔡琰瞪眼道。
高易水绿着脸,像是个苦瓜般道:“没有……我没笑……女侠,你不让我笑我保证不笑……”
蔡琰翻了个白眼,道:“说事儿。别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蔡琰一瞪眼,他顿时老实地道:“我在笑,荆吴太学堂育才向来不拘一格,不仅是诗书礼仪,儒法兼修,数术也是其中一科,如果说阿布的数术能弱到几口碗都算不清楚,只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毕竟太学堂虽不拘一格招入穷苦孩子念书,可以诸葛宛陵一人之力要兼济天下也不太可能,总不能把白花花的银子浪费在那些没有资质的孩子身上。”
蔡琰点了点头,笑着道:“那好,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瞧把你嘚瑟的!”
蔡琰平时说话的声音清脆,但在她细声细语的时候,则犹如风铃在微风之中轻轻奏鸣。
她突然凑近了高易水,轻轻地在他耳边道:“所以,你是在笑我没出过定安城,所以不知道天下事?”
说着她抬起了一只脚,重重地向着高易水的脚背踩了下去!
高易水被这一脚踩得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再也握不住手上的碗,如果不是阿布赶忙地伸手接住,只怕这一海碗的酸辣面片会硬生生地砸到景雨的脸上。
高易水瞪大了眼睛,疼痛让他一时间憋住了气,想叫叫不出来,眼睛爆出,就好像一只金鱼,半晌,他才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一声惨呼,却已经不如第一次响亮,带着那么点凄楚……
蔡琰施施然收回了脚,得意地轻哼了一声,坐回了位子继续喝她的鱼丸汤,笑道:“没错,我就是在欺负你。”
高易水当然不至于被一个女人踩两脚就痛不欲生,只是地窖里总共就三男一女,他却是受欺负的那个,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但他想着秦轲既然能从蔡柱国府带回蔡琰,必然也还是与蔡琰有几分交情,此时也不好发作,只幽怨地看着蔡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往外吐:“好男不跟女斗……”
“你也不是好男,至少你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味道,也只有琼音坊的歌姬才会用那种异域风的胭脂。”蔡琰懒得看他,从碗里夹起一颗鱼丸,看了看,道:“你说你来定安城没几天,就这么急着去逛青楼?”
高易水猛然站起身来,义正言辞:“谁说逛青楼就不是大丈夫?小爷可是风雅人,自然有风雅的去处……”他脸上露出几分猥琐,笑道,“当然了,像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肯定是没法理解我们这种男人的风雅的。”
蔡琰翻了个白眼,道:“说得好像我没去过一样,我扮男人进青楼的时候,那些莺莺燕燕巴不得往我身上贴呢。”
“不不不不。”高易水摇头晃脑,看着蔡琰,竟然露出了几分怜悯,“你毕竟不是男人,没那种感觉……”
“好了好了。”阿布无奈地看着两人,“就这么点小事,你们倒是吵起来了,我等会儿要出去帮阿轲送封信,所以我就先不吃了,你们吃吧。”
“信?什么信?”蔡琰咀嚼着鱼丸,也没太多大小姐的规矩,甚至还因为鱼丸很烫发出了几声唏嘘。
高易水了然于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促狭道:“是那位叫张芙的姑娘让送的信?”
“张芙又是谁?”
高易水呵呵一笑,忽然感觉找到了可以挤兑蔡琰的机会,清了清嗓子道:“人家可是来自群芳国的大美人,端庄娴静,气质高洁如白鹤,超凡脱俗,最重要的是,她对秦轲情根深种,不像是某位没点自知之明的大小姐……”
蔡琰一瞪眼:“你说谁没有自知之明?”
高易水看着她那抬起的脚,这回机敏地端着碗缩到了景雨身后,低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蔡琰皱眉道:“什么情根深种?什么自知之明?我跟秦轲什么都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高易水喝着面汤,用海碗挡住了脸庞含糊道。
阿布看了一眼景雨,见他仍然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好像闭目沉思。
阿布走过去道:“阿轲进王宫之前把信给我了,这本来该他自己去送的,但他怕自己进了王宫出不来,所以把信交给了我。听说城中有群芳的使馆,我现在呆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作用,不如把这件事情办了,也免去他的一桩心事。”
高易水抬头看着阿布,哈哈一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给阿轲安排后事了?”
蔡琰白他一眼:“乌鸦嘴。傻大个,秦轲不是你好朋友么,你就对他这么没信心?”
“我对他很有信心。”阿布摇摇头,“只是我自己有些坐不住了。”
高易水也不拦着他,嬉笑着道:“也好,你去吧。正好替我跟那些姐姐妹妹们问声好。告诉他们,有一位英俊潇洒豪放不羁的俊男叫高易水,现如今还孤身一人,尚未成亲,要是他们有兴趣,可以出来见个面喝一杯。”
阿布苦笑一声,他已经察觉到了蔡琰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露出的轻蔑表情,心想这一对真是活宝,也就跟景雨打了一声招呼后,走出了地窖。
街市灯火明亮,宵禁令在唐国的许多时候不过是一纸空文,就连衙差都懒得去喊上一声。
阿布吸进了一口夜里微凉的湿气,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人潮之中。
秦轲留给他有两封信,一封信是张芙所书,另外一封则是那位暂且定居在建邺城的乔飞扇所书,大概都是报平安的家书,不过阿布没有拆开看过,更没那恶趣味想要去偷窥,自然也不知道张芙和乔飞扇两人与群芳国那位女国主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举手之劳把信送到使馆去。
在定安城中,群芳的使馆坐落于城南一隅幽静,这么多年,这座使馆翻新数次,却从未有一次说要迁移。
这座使馆能在定安城这么多年,自然跟两国之间的关系密切有关系。
群芳的国土不大,更没有什么军队,甚至在许多年前它并不存在。
第二百六十六章 群芳使馆
在稷朝兴盛的时刻,群芳国所在之地被称之为“杨江原”,只因是一处平原,又有一条名为杨江的河流横穿而过,不但撑起了两岸茂盛的谷子,更滋润了这里水灵的姑娘们。
稷朝的一位君王在出游的时候,路过此处,感叹庄稼繁茂的时候,也感慨此处美女众多,因此流连忘返。
只不过,自古多情君王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位君王虽是个有情之人,却不会理政,仅仅只是他来到杨江原两月,稷城就已经被王侯攻了下来,那座大殿也在短时间里换了一个主人。
有人建议他以天子声威,号召各地起兵勤王,结果他却在慌乱之中跌进了茅坑淹死了。这样的事情,在当时沦为笑谈,而那名陪伴他两月的女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就成了孤儿寡母。
新朝皇帝为了安抚宗亲,专门把她接到了稷上好生供养,而那女子也是刚烈,女儿刚出生不到半月,就在宫中悬梁而死。
皇帝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就封了那尚在襁褓中的女孩一个“女爵”,并划杨江原等三城之土为诸侯国,赐名群芳。
直到今日,群芳国已历经百年风霜,与唐国之间关系密切,犹如唇齿。
但遗憾的是,群芳并非是唐国的所有牙齿,而只是其中的一颗,甚至是一颗即将掉下来摇摇欲坠的牙齿,若是某一日唐国心情不好,想把这颗牙齿敲下来丢出去,那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儿。
群芳地小人单,举国之土几乎都是平原,甚至都不需要重兵去攻,只要一万骑兵冲锋,便可以直到群芳国都之下,群芳也是知道这样的处境,所以早早就抱住了唐国的大腿,年年进贡,又不断地指派女子和亲,这才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勉力维持。
杨太真,就是当年从群芳嫁到唐国的,只不过这些年她逐渐掌权,成为唐国一颗政坛新星,群芳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现如今唐国已经少有人敢视群芳为偏僻小国,反而都向往群芳美女如云,总想着一生总要去游历一次才好。
阿布一路走一路把自己在太学堂里学到的东西如同书本一般在脑海中再度翻开,感慨了一声,心想群芳这样的小国还真是难做,它们就好像是乱世之中的零散的绵羊,在一群狮虎狼的注视下静静地吃草。
即便他们未必没有牙齿,却根本不敢露出半分,因为他们一旦不自量力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狮虎们就不可能再容他们继续生存。
他们用来咀嚼草料的细碎牙齿在那些尖牙利爪的面前,就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到达了群芳的使馆,使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灯火明亮,却没有看见有门房的存在。
阿布本想把信件交给门房就走,但现如今倒是不进去也不行了。
“有人吗?”他轻声呼唤,但似乎使馆并没有设防,他抬脚跨过门槛,进了院子,走向了里间。
他的耳畔逐渐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宫里的人怎么说?”
“不知道。”另外一女子跳脚道:“这眼看着我们献舞的时间都过了不知多久,结果我们连宫门都进不去了,这是演得哪一出?”
阿布缓缓推开门,两位女子顿时把目光扫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里都是带着几分诧异:“你是谁?”
其实阿布反而更加诧异,刚刚他在门外听见声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现在,就在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婵儿姑娘?”
名叫婵儿的女子此刻一身的裙装,但不是平日里穿着的裙子,而是舞台上的薄纱裙,屋内燃着炭火,所以她也没有加以掩饰,雪白的脖颈、柔美的香肩、精致的锁骨,红色的裙装宛如火焰绽放。
阿布看得有些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婵儿捂着嘴,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但上下打量,仔细地想了想,终于回忆起来:“你是……那天晚上的……”
阿布连连点头,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一缕锐利的风声,他眉头一紧,身体已经自然做出反应,随着他双腿一跺,他整个人顿时在地上滚成一团,一点寒芒穿过他的身侧,然后是“咄”地一声。
一只纯白的羽箭,在门板上兀自颤抖。
然而阿布还远远没有到松口气的时候,这也不是下雨,不是劈完了雷泼完了水就雨过天晴漫天彩虹,一支羽箭的背后,往往藏着的不是逢迎的笑脸,而是另外一支潜藏在暗处的羽箭。
阿布没有说话,但无声之间气血已经贯通全身,筋骨甚至在咔嚓嚓地作响,从建邺城到邬县,再从邬县回建邺城,这一路高长恭虽然没有专门教如七进剑一般强大无匹的招数,然而在高长恭的打熬之下,他的气血修为却远比秦轲进步更快。
如今他已经感觉自己的筋骨逐渐打磨圆润,再往上走一步,只怕就要触摸到那一层“锤炼骨髓”的境界,身体在他的心念之中猛然动弹起来,他单手在地上一拍,整个人离地而起,第二支羽箭则掠过他的发间,带着锐利的尖啸,再度钉入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而后是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
羽箭来得太快,一直到婵儿朝楼上喊道:“鱼儿快停手!”时,阿布身后的门板上、墙上,已经钉入了整整八支白色羽箭。
阿布的额角缓缓地流下汗水,刚刚剧烈的动作让他也耗费了不少力气,这名箭手显然不是泛泛之辈,每一箭上附着的力量如果是朝着他的要害,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只不过从第一箭开始到第八箭,都只是射向他的手脚或者是肩膀,并未有一支去往他的心脏或者头颅,从这一点看,箭手还是留了点手的。
但是阿布平白无故受了了八支箭,还是感觉到愤怒难当,他站了起来,抬头怒视那在楼上的箭手,正打算破口大骂,但等到他看清楚,却是微微一怔。
屋内的灯光照亮了楼上那名箭手的脸颊,却是个女子,身穿一身劲装,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显得干脆利落,姣好的脸蛋上没有笑意,嘴唇紧闭,眼睛出露出几分凌厉。
而她所持的弓箭,弓长四尺,与她那显得纤细的身躯实在有些不搭调。
不过阿布也不敢有什么以貌取人的心思,从刚刚她发出的八箭,他就可以断定这个女子必然不会是个普通人,至于修为……两人并未交手,单凭此还很难摸清楚底细。
“鱼儿,他不是那天拦着我的公子哥,你弄错人了。”婵儿看着在楼上的箭手颦眉道。
随后她走了上去,关切地看着阿布道:“对不起,我朋友是个急性子,做事过火了些,你没事吧?”
“没事。”阿布低沉地道,他的呼吸还没有平复,经脉里的炽热的血液正在随着他心脏的剧烈跳动而震动,但看着婵儿,他莫名地有些平复下来了,面对这个女子,他没法再宣泄自己的怒气。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气血随着他的心意流转,经脉里滚烫的缓缓冷却,随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婵儿看着他这幅样子,微微放下了担忧,但还是道:“处理一下伤口吧,总不好让你就这么走了。”
伤口?他怔怔地望着婵儿握住了他的手,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有几分疼痛,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条被箭矢锋芒所割裂出来的口子,血液在上面流淌着,很快地就沾染了指尖。
第二百六十七章 剑拔弩张
婵儿拉着他,一路往里,似乎是想到什么,转过头对刚刚与她交谈的女子道:“琳姐,我先带他进里屋处理一下,如果宫里有了什么消息,你就喊我。”
那名女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我先托人去看看,是不是宫里有了别的安排,你也别太久,万一到时候宫里来了旨意让我们从速入宫,那可拖延不得。”
“我晓得。”婵儿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自然不可能是婵儿的香闺,不过阿布看着房间里那挂满了各色裙裾的架子,心里有几分诧异。
婵儿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脸红,这些衣服虽然未必涉及到什么私密,但作为舞者,却很少有让人进入到这,这让她有种小秘密被人看光了的感觉:“这里是专门放舞裙的地方,不过我的药箱也放在这里,你先坐下,等等我。”
阿布听着她的话,安静地坐下了,而婵儿则开始在屋内四处走动起来,左翻右翻,一会儿掀开衣服,一会儿又蹲下来看箱子底,但总没个结果,嘴里一边喃喃道:“诶,奇怪了,我明明放在这里的……”
阿布看着她这样子,倒是有些好笑,相比较普通人,他作为修行者的恢复力本就不错,这样的伤口虽看起来不小,但其实擦干净血迹也只不过是一道小口子,现如今已在缓缓闭合,血也逐渐开始凝结,他站了起来,低声道:“我其实……”
婵儿却突然抬高声音喊了起来:“鱼儿!鱼儿!你在吗?”
阿布感觉到背后微微一寒,刚刚的箭手从身后闪出身形,一双鹰眉微挑。但她在门口似乎是站了有一会儿,只是一直没露面。
虽然她没带着弓,但腰间仍然别着一柄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金色匕首。
就在外人看来,这匕首如饰物般华美,但阿布经过刚刚那连环八箭已经知道这女子不是俗人,加上她浑身干净利落,头发也只是用一条带子绑紧,没理由带上一把中看不中用的破铜烂铁,这么想来,这把匕首必定有它的厉害之处。
鱼儿看着婵儿那副模样,眼神中的冷漠消融了不少,无奈地叹道:“迷糊鬼,药箱昨天不是拿去给琳姐用了么?”
婵儿这才惊醒过来,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连连拍打着自己的额头,道:“对哦,我忘记了,看我这脑子。”
“你呀。”鱼儿摇摇头,“整日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天都似没睡醒一样。”
婵儿露出几分娇憨看着她,娇声道:“不是有你嘛,有你在,我就不用想那么多了。”说着,她张开手臂,像是个孩子一般讨好地去拥抱鱼儿,倒是鱼儿被这股热情弄得往后退了一步,叹息道:“服了你了,你先去拿药箱吧。”
婵儿点点头,又看了看阿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药箱。”
鱼儿则是露出几分不屑:“婵儿,你跟他这么客气做什么?就算他不是那天晚上拦着你的公子哥,但找上门来,估计也只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这种人,中一箭也是活该,让他疼一疼最……”
婵儿连忙地捂住鱼儿的嘴巴,两人一阵纠缠,以鱼儿的身手,要摆脱婵儿容易得很,只不过姐妹之间有情谊,她也不愿意用力过于猛烈。
“胡说什么。那时拦住我的几人应该都是修行者,你又不在身边,我可真是无计可施,多亏了他呢。”婵儿用眼神制止着鱼儿,“现在人家平白无故被你连射了那么多箭,手上还受了伤,你不得跟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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