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者说 第297章

作者:江南南丶

“先天风术这东西,你能听说过才有鬼了。”秦轲心道,同时面上笑嘻嘻地道:“翻江倒海,名字不错,招式更不错。”

“不敢当。”邝铁同样也是哈哈大笑,“只不过是我撑船多年领悟的招,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靠一手蛮力加上几分熟练,跟秦兄弟相比,我这一招就显得有些笨拙了。况且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有小宗师修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把我从水里救上来。”

经过这一通打斗之后,邝铁已经不再称呼秦轲为公子,而是称呼为兄弟,显得亲热许多。

等到两人终于下上了岸,食客们也发出一阵欢呼,而胖子和蒙涯迫不及待地凑近过来:“大哥你怎么样?”

打量之下两人也时不时把目光看向秦轲,江上的一切,他们看得很清楚,秦轲取胜全凭实力,没有半点取巧,从一开始不熟悉水上到在水上健步如飞也不过是片刻时间,这样的学习速度,实在令人敬佩。

“那小子……老子今天算服你了,那条鱼你拿去便是,日后若是在水上碰到什么麻烦,尽管报老子的名字,老子叫王铠宣,老船帮必定罩着你,没人敢欺负……”胖子眼神依旧不善,但语气已经变了。

“胖子……别胡说。”渔夫喘了口气后从蒙涯搀扶着站起身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人家都大,秦兄弟的小宗师修为,咱们区区一个小漕帮又算什么?”

渔夫恭敬拱手:“秦兄弟,今日我败得心服口服,虽说胖子说话不中听,但日后若真有什么需要,武学上未必能帮忙,只老船帮操持漕运,也算结交不少人,应该能帮上一些。”

秦轲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说起裙带关系,整个荆吴有谁的后台能比他硬?有诸葛宛陵给他撑腰,校事府当他后盾,这么一个自己问题都还没解决的老船帮,恐怕也帮不上他太多忙。

不过有件事情,秦轲还是得跟他们交代一下。

第七百章 一个怨妇

“听说你们要跟洛家为敌?听我一句劝,但凡有点回旋的余地,诸位最好还是能跟洛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大事化小,和气生财嘛。”秦轲没有愚蠢到认为老船帮和洛家的冲突可以完全退让,只是希望这件事情最好不要闹得太过严重。

虽然洛凤雏没有当场杀人,但看她的态度,秦轲已经开始怀疑起她和洛家的关系。

一个人,能对南阳如此熟悉,并且姓洛,恰巧又在隔壁桌对洛家心怀不满的时候借口要抢他们的鱼,以此挑衅……

高易水曾经对他说过:一连串的巧合,往往就不是巧合。

只可惜,这样的话落到邝铁等人耳朵里就不那么中听了,心直口快的胖子更是一瞪眼,完全换了一个态度:“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竟是洛家请来的帮手!”

“当然不是。”秦轲奋力地摇头摆手,“我跟洛家没有任何关系,但我知道洛家有可能会有一位高手坐镇,你们斗不过她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十个我,也打不过她。”

“什么高手,你怕是在唬我们没见识?还十个你都打不过,你可不要以为我们老船帮就没有高人坐镇。”胖子尖锐地叫道:“告诉你,我们帮主早些年便入了小宗师境界,还有几位老供奉在旁协助,真当咱们怕了你不成?”

秦轲被胖子一阵怒骂,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这家伙怎么就根本听不进人话,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看长得太过和善,压不住这股子江湖匪气?

好在邝铁终究一派老大风度,没有跟胖子一样和秦轲呛声,而是皱眉思索了片刻,望向秦轲道:“秦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和你们没仇,何必要骗你们?”秦轲叹息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洛家那个高手,绝非老船帮可以对抗,我是真不希望你们因此丧命,所以好意提醒。”

邝铁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谢过秦兄弟了,只不过……此事关乎我们老船帮上下数百兄弟的生计,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相让,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只能用这具肉身走上一遭。”

看他们态度坚决,秦轲也没再劝说什么,只是几句道别后分道扬镳。

随后秦轲回到酒楼,眼见那条金鲤鱼很快被烹制好端上了桌,虽是清汤寡水,却自有一股清香,更奇异的是,那条金鲤鱼此刻正像是在这清汤之中缓缓游曳,体态依然优雅。

伙计站在一旁恭敬地对秦轲道:“掌柜的说,难得有这条好鱼做菜,算是他的福气,所以姑娘和公子的这桌菜由掌柜的请客,不必再付钱了。”

得,吃霸王餐的尴尬倒是可以免了。

秦轲愣了愣,点头挥手让伙计自行去忙。

事实上洛凤雏吃得非常少,所以大半的鱼肉和鱼汤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到正酣时,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信步走上楼来,一杆精钢长枪通体银白,枪尖如龙牙直冲天际。

“我当你受了怎样的虐待,没想到你倒是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大吃大喝,还吃上了掌柜的成名好菜‘长生鲤’……”高长恭看上去像是在对秦轲说话,但目光其实一直聚焦在洛凤雏身上,甚至握着长枪的手已经放在了最合适出枪的位置。

秦轲见了高长恭好像见了大救星,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总算到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天天等着你来。”

“你这话听着就容易让人误会。”高长恭嫌弃地抿嘴做了个表情,眼见洛凤雏依旧还是平静地坐着,也不急于出手,而是拖了一张椅子自顾自与他们坐成了一桌。

其实这一路上,他和洛凤雏并非没有接触过,甚至两人好短暂地交过几次手,但他始终都落于下风,甚至还受了点小伤,所以面对洛凤雏,他也倍感头痛,要知道上一个让他这么头疼的对手,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随意地点了几个菜,又叫了一碗饭,高长恭十分散漫地看着洛凤雏道:“南阳如今变化了不少,怎么样,还认得出来不?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洛家府邸,洛老的灵位还在,做子女的,总该尽尽孝道。”

秦轲听到这里,已经可以确定洛凤雏的确是为了洛家才抢了那条鱼的。

但高长恭温和的话语并没能换来洛凤雏的好脸色,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凭栏处,望向那滚滚流水,轻声道:“你知道的,当初离开洛家,我已经回不去了。”

高长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虽说你是让洛家门楣无光,但说到底你终究还是洛老的女儿,据说他临走之前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总想着再见你一面。父母嘛,纵然是子女做了错事,终究也不忍重责的,好比我爹,成天撵着我说这说那,可最后还不是为我留了一丝余地不是?”

洛凤雏没有回答。

高长恭感觉面前这个“冰人”似乎有了些松动,于是趁热打铁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终归还是要自己把自己说通才是,就算有仇怨,也……”

“你不用劝我了。”洛凤雏打断他,冷冷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南阳么?你们在建邺城设置的那处大阵,我一时确实难以进入,只好抓了这孩子逼你们出来,而如今我来南阳,也只是为了在手中多放一下筹码罢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继续道:“你不要忘了,洛氏自南阳发家,可南阳可不止有洛氏不是么?南阳诸葛家……虽然我觉得诸葛卧龙并不太会在乎他们的死活,但聊胜于无,他若是一直撑着不肯来见我,那我便可以大展手脚,将这整座南阳都变成人间地狱,再一路往建邺杀过去,毁了他的这个国。”

说完,她身子一轻,往楼外飘然离去了。

这让愣在原地的秦轲都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高长恭开始吃饭,他才瞪着眼睛问道:“什么意思?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诸葛……诸葛……”

“诸葛卧龙。”高长恭一边吃饭一边白他一眼,“你自己师父名字都不记得了?”

“真是我师父……”秦轲呻吟一声,“问题是她跟我师父是什么关系,怎么听这意思,我师父现在躲在建邺城里?她是要逼我师父出来相见?”

高长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真是服了你,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洛凤雏啊。”

“洛凤雏是谁?”

“唔……”

高长恭哀叹一声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

“呃……”秦轲也不知道高长恭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答道:“上……上了年纪的女人?”

他脑海中浮现出季婶的样子,心想还好蔡琰现在很年轻,估计即便老了也不会变成泼妇,否则以她的智计,将来他的日子只怕会比季叔更难受。

“错,是怨妇。”高长恭喝下一口汤,“廷尉府的卷宗里甚至都有记载,几年前,一妇人因对丈夫心怀怨恨,居然趁着丈夫睡着,拿刀直接将其抹了脖子,当晚打碎了骨头,肉身分成八段,拌着糟糠一起扔进了猪栏喂猪……”

“还有这等事儿?”秦轲所在的校事府,平日里查的都是官吏贪污违法的事情,平民百姓家的腌臜事情倒是不太注意,一时心中恶寒,“可这和洛凤雏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高长恭吃着东西补充着这一路来的辛劳,啧啧发声:“因为这洛凤雏,正是当年和你师父定下亲事的女子,结果你师父一句完整话也没撂下,甩手便跑了个没影,人家青春正好,就这么给丢下了,你说她心里的怨气……”

第七百零一章 往昔

十七岁。

诸葛卧龙失踪,这一次,他失踪了五年。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诸葛家上下自然是乱成一锅粥,一面急忙去官府报案,一面又派人四处搜寻,只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没能找到诸葛卧龙哪怕半点踪迹。

这个大活人仿佛一夜之间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也是,既然是一场有预谋的逃跑,以诸葛卧龙的智谋,又怎么会给家里留下线索?

诸葛家的当家人诸葛君贡显然是这一事件中最为伤心的那个,一个月不到,头发都白了许多,即便每每在旁人面前提起时,他都咬牙切齿地谴责着这个不孝子,然而真正和他亲近的人都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坐在书房自家儿子常坐的位置,看着诸葛卧龙写的字,作的画,看过的书,然后捂着脸痛哭不已。

而除了诸葛卧龙的家人之外,还有一个无比受伤的人。

那个与诸葛卧龙青梅竹马,从小定了亲的,自幼时就跟在诸葛卧龙身后咿咿呀呀的女子,洛凤雏。

一年之后,诸葛家的人都以为诸葛卧龙已经在外面死去,连老父亲都不再差人出去找寻,然而,洛凤雏却始终相信诸葛卧龙尚在世间,依旧每日在神龛前祈祷,希望他终有一日归来,带着他那洒脱的笑颜,斜斜地靠在门边,夕阳沐浴下他那伟岸的身躯被拉得老长……

再后来,洛家和诸葛家决裂,洛凤雏由长辈做主,安排嫁给都城的一位世家少爷,被迫坐上了出嫁的马车。

“她一定很难过吧。”秦轲想到洛凤雏冷若冰霜的脸,这些天对她的怨愤也变得没有那么浓烈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同情和叹息。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高长恭唏嘘中摇摇头,道:“我对她后来的事情知之甚少,不过也打听过一些,据说成亲当晚,她穿着一身红衣,用袖子里藏的短刀打算自我了断,最后是被她那位夫君救了下来。她夫君虽是世家出身,性情却很温和,了解到她的苦楚后,居然与她约定婚后绝不碰她一下,只可惜,后来得了一场重病,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她趁娘家还没来,连夜逃离了夫家,从此再无音讯。”

秦轲听完,沉默了许久,心中隐隐作痛,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个女子肯为心上人守贞自尽,足以证明她的爱意之坚定。

但如今这份爱意,显然已尽数化作了怨恨,回首当初,她有多爱,就会有多绝望,以至于由爱转恨,将复仇变作了余生的一切?

“还有一件事,听她的意思,我师父好像藏在建邺?”秦轲皱眉,看着高长恭神情有些古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

不知怎的,高长恭握筷的手微微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露出一个灿烂笑脸解释道:“这我还真不好说,你师父这个人谋事堪比天算,真的藏在建邺城也说不定。毕竟建邺地下,有着当年吴王建造的一座大阵,后来虽被废弃了,但自被宛陵发现之后,又花了不少时间和银钱重修,他还做了一些修改,所以如今的建邺城可谓是天下间唯一可抵挡圣人的地方。”

“这么厉害?”秦轲微微吃惊地道,“那怎么平常人们天天进出也没什么问题?”

“捞过鱼吧?这好比渔网上的孔,小鱼在其中可以任意穿梭无碍,但大鱼只要进入其内,便会被渔网挡住,进出不得。”

“什么样的算大鱼……”

“嗯,像她那样的,圣人境界。而即便是宗师境界的高手,往来也不会受到任何阻碍。”高长恭回答得漫不经心,但放在秦轲这里,简直是振聋发聩。

“这……”秦轲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大阵你们要用来干嘛?这世上圣人什么时候这么多了,难不成你们以前就预料到洛凤雏会来?”

“当然不可能。那大阵本是为别人准备的,至于是谁,你就不要问了,与其跟那个病秧子一样天天发愁,当个傻子天天笑嘻嘻的不好么?”高长恭哈哈笑着,一只手去摸秦轲的脑袋,结果被秦轲一巴掌拍开。

他也不尴尬,放下筷子满足地出了一口气,秦轲这时候才发现,趁着说话的当儿,高长恭居然已经吃完了面前的五碟子菜和一大碗饭。

看来这位荆吴战神不单单在打架上厉害,吃饭也非常人能比。

“我要走了。”高长恭抬手握住长枪站起身来,“接下来的日子,你好好陪着那个女人走走,如果可以,最好能阻止她,别让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噢……啊……嗯?”秦轲下意识应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劲,瞪着眼睛道:“不是,你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你还让我去阻止她,我谢谢你的看重,我何德何能啊……你不要忘记了,我只是个小宗师,你才是那个能跟她抗衡的人吧!”

高长恭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阻止也有很多法子,谁说让你跟她打架了。何况以我现在看来,你和她相处得还算不错,至少你还活着不是?”

“你非得看见我死了才高兴……”秦轲恨不得跟女子一般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不知道,好几次,我都以为会被她活生生打死,这也叫相处得还不错?有本事你跟我换换,试试看她的鞭子怎样!”

“那就不必了。我可没有那种癖好。”

高长恭依旧是笑吟吟的,但看见秦轲也已经快到了发怒的边缘,也不再开玩笑,安慰他道:“别太担心,至少我敢包票,七天之内她不会动手杀你,你现在可是个宝贝疙瘩,她哪里舍得?”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我是个诱饵,要活着才好用。”秦轲垂头丧气地坐着。

高长恭露出微笑道:“我现在确实还不是她的对手,而且这一路奔袭,我也得好好养养伤,否则别说救你,跟她一战之力都没有。不过你也别太沮丧,事在人为,七天后,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呢。况且,哪怕我真的狠的下心来现在带着你逃走,难道你忍心看着南阳数十万百姓被烈火焚烧,变成一片焦土么?”

秦轲呆在原地,这或许是他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尽管他因为童年受过太多苦楚,心中并没有太多精忠报国的热血,但也正因为这些苦楚,让他知道百姓们平日里生活已经是怎样不易,一个又一个为了活着奋力前行的人,他又怎么忍心为了自己一人而送他们进死地?

“我知道了。”他低沉地答应下来,“但不要让我白等,你知道的,我还不能死,我有要做的事情。”

高长恭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如果真有那时候,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

随后他摆摆手,潇洒地离开了酒楼。

秦轲坐在原地又喝了一壶酒之后,才慢慢沉下心来,缓缓地走下楼。

江边那道红色的身影如火焰般明艳,之所以洛凤雏可以轻易离去,是因为她知道让秦轲和高长恭见上一面,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自然不必太在意。

官大一级压死人,修行者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远不止压死一个人这么简单,否则她也不可能说出一路杀到建邺的话。

“走吧。”秦轲满腹牢骚一路走到洛凤雏身边,“你想去哪儿?”

洛凤雏却突然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一路上,秦轲从来没见过洛凤雏笑过。

然而现在她突然一笑,纵然美丽不可方物,却让他心里越发怪异,甚至凭空生出几分畏惧来。

“既然你说不想跟我呆在一起,正好有件事,你可以替我去做。”洛凤雏不悲不喜地道。

“什么事?”

“洛家的事。”

秦轲听到这里,只觉得两眼一黑,满脑子都是“果然如此”四个大字,甚至感觉它们都快从自己耳朵里喷出来了。

第七百零二章 石锁

秦轲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街道上,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按道理,洛凤雏如今不在身边,他不再会莫名其妙挨打,这是好事。但他始终不可能离开南阳,如今却又摊上洛家这个大麻烦,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按照洛凤雏的性情,老船帮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杀光了都无所谓,但秦轲显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不过洛凤雏也说了,只要让洛家安然无恙,漕运这件事谁胜谁负她其实并不关心,所以秦轲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这差事。

“换成那疯婆娘,恐怕真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秦轲哀叹一声,随后准备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

随着他绕过街角,很快就通过隐秘的记号找到了校事府在南阳的一处油铺,又凭借着随身携带校事府右郎中腰牌很快让油铺掌柜跪倒在地,激动地直喊大人,反倒是吓了秦轲一跳。

掌柜如此激动,因为南阳本就是诸葛宛陵的生长之所,甚至当初他辞官去往江湖的时候,这个掌柜正好是帮众之一。

今日突然发现校事府右郎中到来,掌柜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做,一时情绪激昂,恨不得能高歌一首方能表现自己的忠诚。

然而秦轲对于这样的热情实在有些难以承受,所以解释了自己只是机缘巧合路过南阳,又询问了洛家的一些事情之后,也就离开了油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