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凌九霄
照片上,狗狗都呆在明亮宽敞的房子里。
有高档狗粮,有草坪,还有撒欢翻滚的狗狗。
第三张照片里。
是那家养犬协会每个月买狗粮的账单。
上面有12种狗粮。
每一种狗粮,都是顶尖的奢侈品狗粮。
一小袋的市场价格,不下两万块。
账单末尾,有几种狗粮和狗狗玩具的价格,甚至达到了六位数。
江子诚额头上的汗,像雨水一样。
他后背都湿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已经不是去质问薛深怎么查到这些的时候了,他看着那些闪烁着的镁光灯,摄像机,甚至是一双双犀利鄙夷的眼睛。
江子诚知道,自己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江总。”哪怕江子诚已经成了个穷光蛋,薛深依旧叫的是江总,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你捐款的这个协会……到底是爱心慈善协会,还是奢侈品协会?”
江子诚咬了咬牙,没吭声。
薛深笑了笑,“这一袋狗粮,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值钱。”
在场的人看江子诚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当场。
一个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衬衣,一把拨开人群,冲到江子诚面前,就攥住他的领口,绝望地看着他:
“江子诚!我求求你,你把我买课程的十一万块钱还给我,行不行?”
“我父母都是厂里打螺丝的工人,攒了几年的积蓄,才给我报名了这个一对一的法考班!”
“我母亲被厂子里的机器绞伤了腿,一条腿废了,她需要医药费,她需要治病!!”
“求你了!!”
女孩的眼睛遍布红血丝。
眼底是一片乌青,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她抽噎着开口,整个人摇摇欲坠。
“噗嗤――”
江子诚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披着的羊皮被薛深识破了,他索性也不装了。
眼底的和善,已经变成了阴狠。
江子诚眯缝着那一双极尽狠戾的三角眼,“与我何干?”
“那是你父母蠢!”
“呵呵,反正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江子诚耸了耸肩,指着街边鸡蛋灌饼的摊子,“可能我现在连街边的鸡蛋灌饼都买不起,身上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我的钱,都捐给爱犬协会了,已经捐出去了,拿不回来了。”
“昨天签的合同,今天早上我来法院开庭,秘书就已经去银行转账了。”
江子诚得意地说道。
事情到了最后,绝境的时候,他反而倒是平静了下来。
仿佛巨额财产与他无关一般。
江子诚阴狠地笑了。
一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蒲棱,“还有你,你以为打赢了官司你就胜利了?我是个穷光蛋,不管判决判得多么天花乱坠,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气不气?”
“你!”蒲棱脸色铁青。
现实中,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薛深之前就遇到过一个案子,有个穷光蛋,因为没钱想要报复社会,故意连喝了二十多瓶老白干,开车撞死了十几个人。
撞死了十几个人后。
穷光蛋因为喝酒过多,酒精中毒,也死了。
法院倒是判给了这十几个死者的家属巨额赔偿,可那又怎么样呢?
穷光蛋的家人,依旧是穷光蛋。
哪怕判决判下来了,官司打赢了,也根本就执行不了。
那就是一纸空文,毫无意义!!
“所以,这场官司没有赢家,你我都是输家。”江子诚微笑了下,这才把视线从蒲棱身上移开,落到薛深的身上。
“薛律师,恭喜你迎来了人生中第一场失败的官司。”
“而我作为带给你这一切的人,我很荣幸。”
江子诚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反正……我没钱。”
江子诚说完自己没钱的那一刻。
刚刚母亲断了腿,急着想讨回十一万块钱的女孩儿,瞬间崩溃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整个人像是被剔去了骨头的一大堆肉。
失了魂似的。
薛深递了张纸巾给她,声音温和:“地上凉,你先站起来。”
女孩理也不理,目光呆滞,放大的瞳孔里散发着冰冷的绝望,“我的人生,站不起来了。”
“谁说的?”薛深缓缓地问出一句话。
那种慢吞吞的语气,让江子诚心里,下意识地涌起一种不安。
女孩僵硬地转头看向薛深。
眸子里,缓缓燃起一抹期冀。
薛深没解释,而是问了江子诚一句:“你确定,你捐的钱,已经打款到爱心协会的账上了吗?”
江子诚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他顾不得记者在场, 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
电话刚接通。
江子诚就听到了秘书的话,“江总,咱们公司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了啊,银行的账上,一分钱都转不出去,不知道怎么了。”
因为周围围了不少人,很吵。
江子诚开的免提。
秘书这一句话,不少人都听到了。
江子诚震惊地看向薛深,“你搞的鬼?”
“不!这不可能!”江子诚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薛深只是一个律师。
他又不是什么神仙鬼怪,他凭什么能冻结整个子城法考,甚至是他江子诚私人名下所有的钱?
这不合理!
“抱歉啊江总,忘了告诉你,这个案子刚立案的时候,我就让我当事人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今天早上,刚好……财产保全的申请批下来了。”
财产保全。
就是为了避免生效判决不能执行,限制当事人处分财产的一种强制措施。
薛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财产保全的裁定书,耸了耸肩。
江子诚一把夺过薛深手里的裁定书。
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来了。
怎么会……薛深居然……
江子诚眼底的呆滞,逐渐变成慌乱,再到绝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时候,有个记者突然上前一步,问了薛深一个关键问题。
第207章 一幅字画
走到薛深身边的记者。
是贺凛。
薛深还记得,那天江子诚带着子城法考的讲师团去深厚法考找事的时候,那个拿了普利策新闻奖的国家日报首席记者,就叫贺凛。
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贺凛说:“薛律师,您是砍一刀公司的律师,十分钟前砍一刀公司上热搜了,您听说了吗?”
薛深愣了下,连蒲棱都愣住了。
他们刚刚从法庭里出来,还真没有看过热搜。
贺凛就把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他是做记者的,说话逻辑清晰,抑扬顿挫,三言两语就说了个大概。
“有一位叫安培的男博士,用砍一刀砍了个免费的插座和电热水壶,结果……”
“他安装好插座,用电热水壶烧水的时候,插座着火了,把他眉毛都烧没了。”
“然后,电热水壶也爆炸了,开水把他鼻子里的假体给烫掉了,热水壶的瓶胆炸了个粉碎,安博士左眼的白眼球扎了不少瓶胆的细小碎片和玻璃碴,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手术了。”
薛深皱了皱眉:?
有钱做医疗美容植入假体。
为什么要买免费的插座和电热水壶?
不过……等等!!
薛深看向贺凛:“那个受伤的男博士,叫什么名字?学什么专业的?”
贺凛说:“政法大学,法学专业的男博士,叫安培。”
薛深:“……”
那不是最近在深厚法考搬砖的傻小子吗?
“送医院了吗?”薛深揉了揉眉心,问了一句。
贺凛点点头,“已经送到市一院急诊科了。”
薛深松了口气。
他淡淡地看向江子诚。
数日前,江子诚第一次见面,还想招揽薛深给他打工。
如今,薛深青云直上,今非昔比,可江子诚却早就成了声名尽毁的穷光蛋。
“江总,做男人,还是应该对自己的事业……有基本的责任和担当。”薛深说。
江子诚破罐子破摔,满脸消极,根本都不看薛深,他知道薛深的意思是,让他把欠学生的课时费都一笔一笔地偿还清楚。
“我要是不还呢?”江子诚反问。
薛深温润白皙的脸上,故意露出一抹苦恼和为难的神色,“那……恐怕我还得再跑一趟法院。”
听到这话,江子诚仰着头大笑出了声,“你欺负我法盲,是吗?”
“我欠的是学生的课时费,又不欠你薛深的课时费,你根本都不符合原告资格。还是说,在场这么多学生,你想一个一个地帮他们代理官司,起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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