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凌九霄
薛深从警察局出来,去了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提自己的车。
“救……救命……”
“帮、帮帮我……报警……”
一阵虚弱的呼救声,传入薛深的耳朵里。
自从觉醒了系统,不知道是不是最强律师系统的作用,薛深觉得他的视觉和听觉等五感比从前灵敏了数倍。他循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绕过面前的一排排车子,最终走到了角落里。
看到角落里的人,薛深眉梢闪过一抹惊讶和诧异。
角落里。
躺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女人身高一米六左右,鸭蛋脸,有点婴儿肥。身上只穿了件米白色的丝质睡袍,穿着一字拖。睡袍被撕扯得粉碎,皱巴巴的,上面隐约有着星星点点的血渍,一字拖上绿油油的小青蛙装饰也掉下来了一个。
“打110……强奸……有人强奸……抓强奸犯……”女人脸上也有伤,嘴角淤青了一大块,有气无力地呢喃道。
女人咬着唇,一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从眼角滚落下来,“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
身上,是引人遐想的各种痕迹。
薛深视线一沉,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没去看半点不该看的:
“还能站起来吗?”
“我报警,然后送你去医院做检查,保留证据。”
“我是律师,你的隐私我不会透露出去半分。”薛深递了张名片过去。
女人脸色发白,身体抖得厉害,她梨花带雨的,双手捂着脸,“我叫赵冬菱……”
“哪个dong,哪个ling?”薛深微微一愣。
该不会这么巧吧?
跟贺凛传出不雅视频和照片的,贺凛的女朋友,名字好像就叫赵冬菱?
“冬天的冬,菱角的菱。”赵冬菱眼泪刷刷地就流下来了,拿着薛深的名片看了一会儿,像是不敢置信似的,看了看薛深,又看了一眼手里简约大气的名片,“你是贺凛的律师?”
薛深点点头,“嗯。”
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惊愕表情。
薛深余光一瞥,看到赵冬菱背靠着一辆车的轮胎。而这辆车……是苗骏的座驾。
薛深瞳孔微微收缩。
“你刚刚说要报警抓强奸犯,是谁对你……?”薛深问道。
他知道这么直接地问受害者,强奸她的凶手是谁,太过残忍也太过于没有人性。但是没办法,薛深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1、苗骏好像对贺凛有敌意。
2、贺凛上黑热搜,塌房子。
3、赵冬菱是贺凛的女朋友。
4、赵冬菱被苗骏给强奸了。
四件事,偏偏发生在同一个时间同一片空间之下。
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苗骏,是苗骏!就是他!!”赵冬菱咬了咬唇,眼泪越流越凶,是真的委屈了,“薛律师,你就说要多少钱吧,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之前的热搜,我跟贺凛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现在苗骏居然对我……我,我要怎么面对贺凛?”
“薛律师,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你就把我跟贺凛的案子都接了吧。”赵冬菱抿唇看着薛深。
薛深回过神来,朝赵冬菱看过去,从包里摸了瓶矿泉水递给赵冬菱,温和地说道:“赵女士,你把苗骏这件事仔细地跟我说一遍。”
赵冬菱喝了几口水,情绪平复缓和了很多。
很快,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薛深说了一遍。
因为贺凛和赵冬菱的热搜和不雅视频。
两人共同的家里,小区外有不少娱乐记者和媒体在蹲守。
赵冬菱不敢见贺凛,也不敢回父母家,因为怕把父母曝光在记者的镁光灯下。
记者圈里,有不少的优秀记者。
但是,有好记者,就会有一些拿钱办事的坏记者。
这些坏记者就像是吸血的蚊子和苍蝇,见缝就钻,无孔不入。
赵冬菱只能暂时住在朋友租的公寓里。
傍晚的时候,苗骏来了。
苗骏马上要升副台长,也算是赵冬菱的上司。虽然赵冬菱觉得一个人在家里,孤男寡女地和苗骏见面,不是很方便。但是,苗骏说有跟贺凛有关的事,要和赵冬菱商量,赵冬菱犹豫了下,就把苗骏给放了进来。
“他一进屋,就强行灌我喝酒,灌醉了我就把我给……”赵冬菱脸色发白,瞳孔里都是惊恐,像受了惊吓的小鸟,“他力气很大,我反抗不了,我喝得晕乎乎的,已经快要没有意识了……他还用了tt,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垃圾桶里的东西和床单也都烧毁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赵冬菱双眼微微一闭,眼睛就不争气地往下掉金豆。
想想也是。
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孩子遇到了这种事情,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是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当然。
伪装被强奸,反咬王厚德一口的那位苏蓉蓉小姐除外。
薛深手上拿着录音笔,笔尖一闪一闪的,他让赵冬菱对着录音笔的笔尖说,便于他记录赵冬菱说过的话。要是打官司,这些后面都属于是证据,是有大用处的。
赵冬菱抽噎了几声,继续道:
“半个多小时后,他怕我报警,还把我绑了扛下楼,塞进了汽车后备箱里,想把我带出去,找个地方关上几天,教训教训,警告我别乱说话,也别惹火烧身。”
“我就是趁着他把车停在这里,好不容易才从后备箱里钻出来求救的。”
“薛律师,幸亏我遇到你了……”
赵冬菱眼睛水汪汪的,凄惨又可怜地看着薛深。
只是。
赵冬菱说完了一切。
薛深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凌厉,板起脸的模样杀伤力很强。
薛深问赵冬菱:“谎话说够了没有?”
赵冬菱脸色一僵。
第252章 这不合理
赵冬菱的眼神跟活见鬼似的,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一一闪过慌乱、震惊、无措和愤怒几种眼神,“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我说谎?有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指着赵冬菱这三个字,跟你发誓!”
赵冬菱歇斯底里地朝薛深大吼。
她挣扎着起身。
一动。
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是吗?”薛深眯着一双锐利的眼,盯着赵冬菱看了半晌,笑笑:“赵女士,那你赵冬菱这三个字,可能不太值钱。”
赵冬菱脸色发白,背后一阵凉意。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有些害怕地看着薛深,“薛律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在说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薛深轻咳了咳。
他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
然后,把手机递给赵冬菱。
“王厚德诉苏蓉蓉诬告陷害的案子,是我几个月前办的一个案子。这位苏女士带着个孩子上门碰瓷,说孩子是我当事人王先生的,还说王先生对她用了强。”薛深往前走了几步,笑意盈盈地对赵冬菱说:“最后,你猜猜苏女士被判了几年?”
地下停车场在这个时候,寂静一瞬。
静,落针可闻的静。
“薛深,你可别乱说!”赵冬菱的瞳孔缩了下,可低头看到她一身染了血污的衣不蔽体的睡衣,她又放松下来,“你是不是收了苗骏的钱,才偏帮着他说话?说不定你愿意帮我男朋友贺凛代理案子,就是提前跟苗骏通好了气,想让我跟贺凛败诉,你居心之毒,可以想见!”
赵冬菱说话的声音拔得越来越高。
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显得足够自信。
殊不知越是说话大声的人,越是心虚罢了。
她一脸问心无愧,仰着脖子看向薛深,整个人底气十足。
赵冬菱看起来大义凛然,仿佛她是那个无辜受了冤屈,想要沉冤昭雪的那个。
“行,你报警吧,你现在就报警,打110。”薛深把110三个数字都给她摁好,把手机递过去,“你跟贺凛的那些破事,我不管了。”
赵冬菱张了张嘴。
一时间,连动作都忘了。
薛深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反问:“怎么不打了?不敢啊?”
赵冬菱原本挺嚣张的。
薛深低着嗓子一开口,她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太敢说话。
但是,赵冬菱心里憋屈得要命。
凭什么?
凭什么薛深的语气那么冷,凭什么薛深想也不想,一口咬定她前面的话是在说谎?
“薛深,”说不上是心理阴暗还是什么想法,赵冬菱心头火起,一股邪火从她心底蹿升了上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跟我说清楚!否则我就要到律师协会和你们律所去投诉你,说你吃两家的钱!”
所谓吃两家的钱。
就是说,一个律师同时与原告和被告双方通气。
吃完原告吃被告。
“呵呵。”薛深忽然就笑了,轻声开口:“你要闹是吧,可以。”
“首先,你刚刚说你觉得孤男寡女不方便,不想给苗骏开门。所以……你为什么又穿着这套露肩的吊带睡衣去给他开门?这不合理。”薛深看了赵冬菱一眼。
“我……”赵冬菱面色一变。
想解释。
但是嘴张开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谎话编圆了。
“其次,你说你是被苗骏强迫了之后,被苗骏给扛下楼的。那么,你脚上为什么还穿着拖鞋?难道他把你带下楼,还体贴地给你穿上拖鞋,方便你从后备箱里钻出来逃跑吗?这不合理。”
薛深摆弄着腕表,垂下眼睑,说道。
刚刚赵冬菱一副委屈的样子,薛深真的信了。
他心里还在犯嘀咕,苗骏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贺凛刚刚曝出黑料上热搜,苗骏就迫不及待地对贺凛的女朋友下手?这合适吗?
现在看起来,却无比的讽刺。
一切逻辑都已经清晰了起来。
“其实我……不是,不是,我……”赵冬菱颤抖着手,语无伦次,一句话颠三倒四地反复说了好几遍,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直接傻眼了,像一个树墩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薛深没搭理她,眼神凉凉:“最后,你说苗骏在你家灌醉了你,然后把你带下楼塞进这车子的后备箱里。可是,我只在你身上闻到了酒味,后备箱没锁上,我没有在苗骏座驾的后备箱里闻到丝毫的酒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酒是你刚刚自己喝下去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停车场喝酒呢?这……也不合理。”
赵冬菱傻眼了。
她脑子里紧绷着的弦,砰地断了。
她刚刚都在和薛深说些什么啊?
说她被苗骏给强迫了。
说让薛深帮她代理官司,帮她讨一个公道。
可是她前面的这番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兜头至尾的笑话。
她在薛深面前,活脱脱地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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