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25章

作者:凤凌九霄

“你好像,很喜欢自作聪明,多管闲事。”如果不是薛深横插一脚,这些年他借助褚娜博了不少同情,等事情了结了,再亲手把褚娜送进去,还能给自己立一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人设,多好?可是这一切都被薛深给毁了。

“钱玮,在派出所实习的第一年,把自己的后妈送进了监狱,盗窃罪,有期徒刑两年零三个月。这个案子帮助你进了重案三组,也是因为你大义灭亲,上面对你的评价是――公正无私,大义灭亲。”

“进重案三组的第二年,把自己的表弟送进了监狱,容留他人吸毒罪,有期徒刑一年零九个月。这个案子帮助你晋升成为了重案三组的副组长。上面对你的评价是――壮士断腕,纪律严明。”

“成为重案三组副组长后不到半年,你又把自己同寝室,睡在你下铺的室友,给送进了监狱,罪名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这个案子帮助你晋升成为了重案三组的组长,还在表彰大会上拿了两个荣誉勋章,对吧?上面对你的评价是――铁腕之治,重拳出击。”

薛深跟如数家珍似的,对钱玮的履历信手拈来。甚至于,每个案子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法院是怎么判的,薛深都记得一清二楚。很多事,很多卷宗和案件,都已经尘封在钱玮的记忆里,连钱玮自己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他没想到,薛深居然跟背自己的履历一样,说得一字不差。

“别人晋升费的是时间、金钱和人脉,老钱,你晋升可是费亲人费朋友啊。”薛深的话里,嘲讽的意思很明显了,“怎么,莫不是这一次,你还想把褚娜也送进监狱,从而给你自己谋个一官半职?临退休前,混个局长副局长当当?”钱玮所谓的铁面无私,所谓的大义灭亲,不过是踩着身边人的骨血上位罢了。

“胡说八道!”钱玮气得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他竖起三根手指,“我指天发誓,我办的每一场案子,都公正严明,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难道只因为这些是我认识的人,你就怀疑案件的公正性吗?他们有没有罪,有没有过错,检察院审查起诉了,法院审理判决了,难道你觉得检察官和法官的公职行为,也都是在为我的晋升铺平道路吗?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他不承认,薛深也不气恼,慢吞吞地说出来一句让钱玮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话。

第321章 开枪

“按照法律规定,身为警察,与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有利害关系,应该退出案件侦查的吧。”无论那些人有罪无罪,无论钱玮说的有多么冠冕堂皇,他的行为,都是违反回避制度的。薛深不知道,钱玮是怎么参与到这些案件里的。但是,钱玮的履历,根本经不起推敲。细细一看,就像月球表面一样,都是坑,都是漏洞。

钱玮的脸色有些难看。

薛深耸了耸肩,“不过无妨,我们的合作,仅仅止于这次对杨国汉的抓捕,和对我妈妈的营救行动。只要我妈妈平安无事,你的履历……我想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也没有了解过,更不会深究。”所以一会儿营救,你别耍什么下三滥的阴招。

钱玮皮笑肉不笑:“大家彼此相安无事,当然最好。”否则,鱼死网破,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人暂时达成了共识,但是等到晚上天黑,真正落实到实践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

钱玮带着几个人摸黑进了楼道,动作很轻很小心,连声控灯都没亮。几个人都有着多年的侦查和抓捕经验,没坐电梯,而是走楼梯,小心地在墙体和楼梯拐角之间隐匿着。

薛深家在六楼。可是,钱玮他们走到四楼和五楼之间的缓台时,五楼的一个老爷爷出来倒垃圾,看到钱玮他们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突然厉声呵斥道:“缓台上的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你们是做什么的?!不出来我报警了!!!来人啊,抓贼啊!!!!!”

这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唱京剧的,一开嗓子嗓门很大,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能听到。

“糟了!”钱玮骂了句脏话。

*

薛深摁了摁耳朵里的微型耳机,把钱玮那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面色微变,从七楼的窗口顺了根绳子下去,另有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缠在腰间,把薛深从七楼顺到六楼。薛深和住在七楼的这对小夫妻关系很好,还帮他们解决过一场劳动合同纠纷,连法庭都没上就把问题解决了,那对小夫妻俩刚大学毕业,有上顿没下顿的,整天吃清水煮白菜,清水煮土豆,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薛深就没好意思问他们要律师费。所以这次薛深上门求他们帮忙,这对小夫妻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薛深顺着绳索从七楼爬到六楼的时候,这对小夫妻俩,女人在帮薛深望风,男人小心翼翼地顺着窗口往下放绳索,他手里攥着的绳索,正是缠绕在薛深腰上的救命绳。

薛深被放到六楼时,朝楼上比了个OK的手势。他腰上用力,腿一蹬,手一撑,就翻进了自己家的阳台。那轻车熟路的姿势和动作,楼下拿着望远镜蹲点的几个侦查员都看懵了,甚至要怀疑薛深以前是不是受过最专门最系统的训练,那动作可绝对不是空有一身蛮力,或者是随随便便地训练三两天就能有的。

“薛深!”是薛妈妈的声音,听到阳台上有声音,她就从卧室里跑出来了。

“妈!”薛深松开腰间的绳扣,大步走上前,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他妈妈,生怕他妈妈受了什么伤,眼里都是紧张。

“我没事。”薛妈妈把她装瞎蒙混过关的事,拣重点的跟薛深说了。看到薛深脚边那条从阳台蔓延到屋里的绳子,薛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就去拧薛深的耳朵,“连阳台都敢翻,这可是六楼,你不要命了?!”

薛深还没来得及说话。

阳台的门被一脚踢开了,杨国汉挟持着个人站在了阳台门口,手里的枪就顶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真不愧是亲母子,都那么会装模作样,你装瞎还装得挺像的,真把我给骗过去了。”杨国汉冷笑一声,阴鸷的视线落在薛妈妈身上。

薛深把他妈妈挡在身后,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薛深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被杨国汉挟持着的人,不是钱玮又是谁。

杨国汉手里拿着的枪,应该也是钱玮的。

杨国汉身后,有几个警察持枪指着他,但是,大概是顾忌着钱玮落在了杨国汉手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薛深无语地叹了口气,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钱玮比杨国汉高了半头不止,也比杨国汉壮实了许多,还有身手,常年接受特殊训练的钱玮,要是在路上遇到个流氓混混,不说以一当十,一打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怎么会被杨国汉挟持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薛深分辨不清楚。

似乎是察觉到了薛深的心思,钱玮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楼下那个唱京剧的老爷子,被他挟持了。老爷子心脏病发作了,不赶快服药送医院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他不得已才只能自己上,去换那个老爷子。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老爷子死在这里,真要是死了,他肯定要担责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薛深打的那通电话,就是在通风报信,用暗语传递这里的消息吧?”杨国汉握着枪,却没看钱玮,而是看着薛妈妈,一字一句地问道。

杨国汉是个聪明人,看到此时此刻的状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错。”薛深和钱玮交换了一个眼神,淡淡地开口替他妈妈回答了杨国汉的问题,开始分散杨国汉的注意力。

“首先,我不吃红烧肉。”

“其次,我妈妈不吹空调。”

“再其次,我妈妈不会做红腐……”

薛深还没说完,钱玮一把推开杨国汉持枪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甩飞出去。杨国汉虽然没有身手,但他到底是个男人,力气是有的,钱玮被他踢打到,踉跄了下差点跌倒,薛深伸手扶了一把。

“钱组长小心!”

“钱玮,小心!”

“快躲开!!”

几声惊呼里,杨国汉趴倒在地上,枪居然没脱手。

他举枪瞄准钱玮的后背。

薛深刚刚扶稳钱玮,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钱玮看也不看身后的杨国汉,条件反射似的,抓住薛深反手推向杨国汉。

“砰――”

杨国汉也不知道是枪走火了还是真的动了杀念,对着薛深的后背就开出一枪。

第322章 死亡

“薛深!”

“薛律师!”

“阿深!!”薛妈妈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替薛深挡着。

可是薛深这套房子是小户型,阳台面积不大,七八个大男人堵在门口,把阳台挤得满满当当,连块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薛妈妈刚刚被薛深护在阳台的角落里,根本冲不出来。

“砰――”

枪响,一道身影猛扑过来,把薛深往旁边重重地一推,自己迎上了那颗子弹,应声倒下。几个警察冲上去,一脚踢开了杨国汉手里的枪,把杨国汉反剪着手臂,拿手铐给铐了。

薛深还没站稳,就听到钱玮惊恐的叫声:“褚娜,褚娜,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替他挡那一枪?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有血……叫救护车,打120,快,快打120!!”

褚娜?薛深头皮一麻,僵硬地转过身,就看到褚娜被钱玮扶着,无力地靠在钱玮怀里,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只是,鲜血却止不住地从她指缝里溢出来。褚娜今天穿了件浅色的针织衫,鲜血把她的整只手和上衣都染红了。

“不用了。”褚娜推开钱玮,语气是冷的。

钱玮被推开,褚娜虚弱地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薛深,嘴角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她伤得太重,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声音像是破了的风匣。很轻,很轻。

薛深一个箭步走上去,拨开钱玮,连忙弯腰凑过去听褚娜的声音。

“人人都嫌……嫌我这副……残、残躯败体肮脏不堪,就连……钱玮……也是厌恶我的……他在利用我、我……我知道……我都知道。”褚娜每说一个字,喘息就更剧烈一分,她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瞳孔已经渐渐扩散,仿佛失了焦距。

“褚娜,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钱玮听得不太清楚,但是褚娜提到了他的名字,说了利用、厌恶这两个词,钱玮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他半跪在褚娜面前,伸手握住褚娜染血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对褚娜,他确实有利用之心。

但是,这利用心之中,未必就没有夹杂半点真情实感。

可是褚娜已经意识不清,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只是凭着最后残存的意识和本能,磕磕绊绊地说道:“薛深……谢谢你……就只、只有你……是真心愿意帮我,愿意……拉我一把的。”

“你……帮我一次,我……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扯平了。”褚娜吃力地撑着,强睁开眼睛,“我、我……谁也不欠了。”

薛深捏了捏眉心,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里的长子,父亲栽培他,母亲教导他。他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照顾好这个家庭,照顾好他几个年幼的弟弟,好在几个弟弟都比较争气,也很懂事,没让他这个大哥变成扶弟魔。但是,薛深也从来没有被谁这样保护过。

薛深嘴角牵出一抹笑,也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嘲讽。

他和钱玮在大牛村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过,换来的是什么?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在杨国汉开枪的时候,在生死一线的时候,钱玮毫不犹豫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杨国汉的枪口下。

而褚娜,他跟褚娜才刚认识几天,甚至都没有正面接触,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可以说是根本不熟。薛深对褚娜的印象和标签,就是一个遭遇惨痛的可怜人。

只是因为一时的善心,薛深觉得褚娜遭遇了那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还被钱玮算计,现在一个人待在警局里太可怜,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顺手拉了褚娜一把。

结果,就换来了褚娜的以命相护。

“薛深。”褚娜缓缓地坐起来,薛深连忙伸手去扶她。褚娜的气息渐渐平稳了,喘得也不明显了。可是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是大限将至了。

褚娜握着薛深的手腕,用没有染血的那只手,尽量不让自己身上的血污沾染到薛深身上,“看得见的正义,不需要维护。看不见的正义,才需要维护。薛深,谢谢你为我维护了看不见的正义。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薛深没有感激褚娜的救命之恩,甚至没有对她说一句谢谢。但是,哪怕这一刻的褚娜要天上的月亮,薛深都会想办法去帮她捞。他对褚娜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恩情和敬重之情。

恩情,感恩她不顾自己安危的奋力相救。

敬重之情,敬重她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绑架、贩卖、囚禁甚至是强奸,她这个人的心里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善念。

褚娜伸手指着杨国汉,逐渐涣散的瞳孔里缓缓浮出一抹恨意,“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他……负……法律责……”最后一个任字,褚娜没有说完。她指着杨国汉的手缓缓垂了下去,无力地砸在了冰冷的地砖上。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褚娜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却振聋发聩。

这是在场所有人一致的感受。

振聋发聩,不是因为褚娜的死,而在于她被杨国汉和连春云迫害致死,却依旧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她要让杨国汉负法律责任,而不是要以动用私刑的方式让薛深或是让钱玮当场动手,或者是开枪杀了杨国汉。

无论褚娜遭遇过什么,她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

静,现场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除了在角落里钳制着杨国汉的那个警察,不敢擅自走动,其他几个便衣警察,纷纷走到褚娜的遗体前,朝着褚娜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钱玮红着眼睛,猛地揪住薛深的领口,“是你害死褚娜的,是你害死她的,如果她没有替你挡那一枪,她就不会死,她根本就不会死!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才肯善罢甘休!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这时候,薛深做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第323章 冤案

没有人看清楚薛深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直到一声枪响,炸响在所有人的耳畔。钱玮离薛深最近,他只感觉自己的耳朵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耳朵,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钱玮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耳朵,耳廓上的一圈肉,缓缓地渗出了血。他身后不远处的白色墙面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弹痕。

薛深动作散漫地把还有些发烫的枪往身后一扔,没回头看,但精准地扔到了身后的警察怀里。

薛深此时此刻的脸色阴狠得厉害,别说是钱玮,连把他从小带到大的薛妈妈,都被薛深的脸色吓得不轻。薛深天生乐观豁达,哪怕是在法庭上面对句句带刺的对方律师,他也是笑呵呵的,是彬彬有礼的。除了薛深他爸被科技院的人污蔑泼脏水的事揭露出来时,薛深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

“说实话,那时候你的脸色可真的很难看,很吓人,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边还有那么多的警察,我真的要怀疑你打钱玮的那一枪会不会打向他的心脏,而不是打偏到了墙上,只是把他的耳朵擦伤了一点点,见了点血。”这是薛妈妈事后和薛深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对薛深表述的。

薛深扶着薛妈妈,也没和以钱玮为首的重案三组多说话,只是冷淡又疏离地点点头,就扶着他妈妈一声不吭地走了。把现场,把褚娜的尸体,留给了警方。不是薛深忘恩负义,放着救命恩人的尸体不管,而是死了人,并且是中了枪而死去的,警方和法医是一定要介入调查的。哪怕薛深是律师,也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力直接把褚娜的尸体带走。

这是纪律。

也是法律。

*

“妈,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帮你泡杯红茶。”薛深把他妈妈带到了他在君Z的办公室。现在他家里是凶杀案现场,警方已经拉了警戒线介入调查,短时间内肯定是回不去的。这个时候风声鹤唳的,让薛妈妈自己坐火车回去,薛深也不放心。

薛妈妈拍了拍薛深的手,安慰地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今天那个褚娜豁出性命地扑过来救你,她临终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求你?我看到她塞给你的那张纸条了,儿子,人家救你的代价是付出性命,咱不能忘恩负义。她有什么遗言你就看看,有什么遗愿你就尽量满足她。”

薛深嗯了一声。

不错。

除了让杨国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法律责任之外,褚娜还塞给他了一张纸条,纸上写着一个案号,一个年份,还有一段血红的字――

致薛深:

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纸上写着的案号,是一个刑事案件的裁判文书号,这个年份是案件发生的年份。这个案子是钱玮作为主要侦查员的案子,犯罪嫌疑人已经判了死刑,下周就要执行了。

此案有冤,我愿意指着褚家几代人的牌位和褚娜这个名字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非是因为我与钱玮之间的恩怨情仇,为了污蔑他而扯出来的谎话,是真是假,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查证。

信不信我的话,愿不愿意帮这个无辜受屈的嫌疑人翻案,都在你薛律师一念之间。

祝好。

褚娜。

那封信,那张纸条,在回律所的路上,薛深已经反反复复地看了无数遍,几乎能把纸条上的内容倒背如流了。

只是薛深的脸色不太好。

薛深在裁判文书网查了这个案子,一审是由中级法院审理的,判的是死刑。当事人不服提起了二审,二审是由高级法院审理的,判的依旧是死刑。因为是死刑立即执行的案件,执行前必须要报最高法核准。这个案子当时也确实是报到了最高法,核准了死刑的执行。

像这种被中级、高级判处死刑甚至是最高法核准死刑的案子,是很难推翻案件判决的。

更何况,薛深看过了几个法院下的判决书和案子相关的裁定书等一些法律文书,发现这一整个案子,从一审打到二审,再到死刑复核程序,换了整整八个刑事辩护律师,还有三个刑事律师在这个案子审理期间因为各种原因,进去了。

如果让薛深用十五个字形容这个案子,那么大概就是……

危险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