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40章

作者:凤凌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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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律师,这个案子,你有能翻案的证据吗?”在省高院的庭长办公室里,钟诚问了薛深同样的问题。

薛深可以对季然笑而不语,但是却不能对钟诚笑而不语。

薛深开口前,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薛深的脑海之中。

【触发任务:说服钟诚。】

系统似乎是和薛深混熟了。

发布任务,也不问薛深接不接受,也不提前告知任务奖励是什么,完全是一副放养的态度。

但是,他作为姚凤鸣的代理律师,肯定是要想办法用事实,用证据说服法官的。

他做他分内之事,还能从系统这里领一份奖励。

何乐而不为呢?

系统发布的任务,薛深照单全收。

“我当然有。”其实没有,他只是凭自己的直觉,和一些明显反常的细节,推断出来姚凤鸣案有冤。至于实打实的证据,马上就有了,“钟法官,之前省高院二审时判处姚凤鸣死刑,定罪量刑的证据,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

疑问句,但是是肯定句的语气。

薛深开口询问,只是给钟诚必要的礼貌和尊重,实际上决定他早就做好了,并且总有让人无法拒绝他的原因。

“当然可以。”钟诚给薛深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指着视频里的画面,“这是半年前的晚上,姚凤鸣偷偷潜入研究所盗取放射性物质,走廊上的监控拍下来的画面。当晚电路检修,整个研究所都断电了,可他大概没想到,走廊上刚好有这么一个监控。不是普通监控,而是夜视监控。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也能把走廊上发生的一切拍摄得一清二楚。薛律师,你看吧。”

视频里的人身形、衣着和走路姿势,甚至是一些小动作和习惯,都与姚凤鸣极其相似。

那人刷门卡和指纹,又摁了密码后,进了姚凤鸣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没有监控,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薛深看了眼腕表,那人大概在实验室里待了十几分钟,才走出来。

而后匆匆离开。

“薛律师,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吗?”钟诚问。

薛深故作高深地看他一眼,“这人不是姚凤鸣。”

钟诚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拔高了音量:“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不是姚凤鸣?姚凤鸣之所以会被认定为盗窃危险物质罪,就是因为检察院在起诉过程中,拿出来了这段视频。

这一段,足以证明姚凤鸣来实验室偷走过放射性物质的视频。

“不会吧……薛律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钟诚不太确定地看着薛深,在薛深的沉默里,钟诚眼底的震惊缓缓地变成疑惑,再到怀疑。

薛深是姚凤鸣的代理律师。

该不会是为了律师费,为了帮自己的当事人脱罪,而想要作伪证吧??

钟诚是第一次见薛深。

以前他并不了解薛深的性格。

所以,他只是按照常理去推断,并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对薛深十成十地信任。

下一秒。

薛深淡淡地开口,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直接把钟诚给惊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第356章 塌房

“钟法官,把视频调到0.5倍速,我们再看一遍。”

“好。”钟诚握着鼠标,又重放了一次。

视频画面里的男人,缓缓出现在走廊上,走到实验室门口,刷门卡,刷指纹,按密码。

“停!快停下!就停在这里。”薛深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钟诚点了暂停键,“怎么了?”

“把视频放大,看他手上的动作。”

“手?”钟诚学着视频里那人的动作,把自己的五指伸直,手掌摊开,掌心向前,手背则对着自己的脸,“这男的好像在看自己的手。”

“凶手是个女人。”薛深很肯定地说道。

“女人?为什么??”

“钟法官,你手指甲这么长,该剪了。”

“啊?没有吧,我前天刚剪的指甲啊。”钟诚下意识地把手半握成拳,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盖。

“发现了吗?男人和女人的习惯是不一样的。女人看自己的手,更多的是欣赏,所以会把手摊开,看自己的指甲漂不漂亮。男人看自己的手,整洁即可,漂不漂亮并不重要,所以会很随意地半握着拳头,弯曲手指随便瞥一眼。”

“女人?”钟诚精神一晃,目光在瞥到视频定格住的画面时,彻底失声――

凶手是个女人?

这个案子从侦查到审判,他们一直都被思维定式给束缚住了。办案的几个法官和检察官还坐在一起讨论过,这个案子的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姚凤鸣。按照现有的所有证据,给姚凤鸣定一个盗窃危险物质罪,真的不算冤了他。

“薛律师,你能确定他不是姚凤鸣吗?”钟诚的声音仍旧挺意外的,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正常音调,“这个小动作,只能说明监控里的人可能是个女人,但是,死刑案再审翻案,可不是你说这个人可能是个女人,就能翻案的。”

“我当然可以确定,他不是姚凤鸣。”

“怎么确定?”

“他的腕表……”

听到薛深说姚凤鸣的腕表,钟诚立刻把视频画面放大了去看。可是,天太黑了,距离也很远,哪怕是夜视监控,放大N倍后也真的是有些模糊不清。尤其是腕表,被衣袖遮住了一小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不行。”钟诚无奈地摇摇头,眨了眨发干发涩的眼睛,他瞪圆了眼睛看了半天,都没看清楚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个清晰度太低了。”

薛深问:“你电脑有PS、PR和AE吗?”PS是修图软件,PR和AE是剪视频的软件。

钟诚点点头。

再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钟诚挺惊讶,脸上表情相当微妙地看着,薛深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屏幕,一手握着鼠标,一手动作娴熟地敲键盘,干脆利落地把视频变清晰,把亮度调高。然后,薛深又把从视频里截图出来的几张关键的图片,给处理了一下。

“内容我没动过,我所有的修改步骤都保存在电脑里了,你可以找技术人员来确认,我只是调整了下画质和亮度。”薛深说。

钟诚脸上的神色相当复杂。薛深修完后,光线变亮了,画质也清晰了。他以前不是没找过技术人员,可是,那两个技术人员处理了足足四五个小时,都没有薛深随意鼓捣的这么两下漂亮。

“现在,看这人的腕表。”薛深晃晃自己手腕上的腕表,腕表的表链和薛深的手腕严丝合缝,不大也不小,刚刚好。

“这块表确实是姚凤鸣的手表,他自己也承认了。”钟诚没明白薛深的意思,余光瞥到薛深晃手腕的动作,才猛地反应过来,心头大惊:“你是说,画面里这个人的腕表,表链是松弛的?”

“对。”薛深计算了一下视频和真人的比例,“视频里的人,戴的确实是姚凤鸣的表。但是,这人把表链调到最小一扣,却还是松垮垮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比姚凤鸣的骨架小,小很多,凶手……根本就不是姚凤鸣本人,这是栽赃,这是一起针对姚凤鸣的陷害。”在薛深的提点下,钟诚很快推理出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薛深不置可否,但钟诚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猜到了薛深的态度。

钟诚这会儿是真的被惊到了,他盯着薛深,好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对啊,”钟诚捏了捏眉心,慢半拍地想到什么,抬眸,指着视频画面,问了句:“姚凤鸣的实验室,是需要输入指纹,才能进入的啊。指纹器和密码锁上留下的,确实都是姚凤鸣的指纹,警方的侦查人员确认过,这一点毋庸置疑,千真万确。如果你说这个凶手不是姚凤鸣,而是个女人,那么她是怎么会有姚凤鸣的指纹,又怎么会拿到姚凤鸣实验室的门卡?”

姚凤鸣在实验室的门卡,都是随身携带。

这一点,姚凤鸣的得意门生张帅很肯定地说过。

对姚凤鸣而言,实验室门卡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从不离身,连上厕所蹲马桶都要带着,根本不离开他的视线。

如果进入实验室的人不是他。

又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从姚凤鸣手里偷走实验室的门卡,还不被姚凤鸣发现,甚至是知道姚凤鸣实验室的密码?

薛深侧了侧头,跟看儿子一样看向了钟诚,“熟人作案。”

这四个字,足以把凶手的范围缩小到一个很小的圈子里。

姚凤鸣的熟人不多。

除了妻子褚冷凝,最喜欢的学生张帅,就没别人了。哦对了,或许还有褚冷凝提到的那个,姚凤鸣的“出轨”对象,王婉容。

但这件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凶手是谁,那是警察要操心的事情,对薛深而言,目前的证据足以证明盗窃放射性物质的人不是姚凤鸣,姚凤鸣无罪,这就够了。

“钟法官,我晚点还要去一趟警局,有些公事要办,咱们下次再聊。”谈话差不多了,薛深主动告辞。

“好,”钟诚拍了拍薛深的肩膀,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巅峰访谈》差不多又有重播了,我估计,我夫人又在家里看《巅峰访谈》了。她还说啊,追你比追一些娱乐圈明星,安全多了,至少你不是六边形塌房战士。”

“什么是六边形塌房战士?”薛深不懂。

钟诚说:“就是特别爱塌房子的一种娱乐圈明星,永远犯错,永远不犯同样的错。塌房率100%,塌房重复率0%。”

“…………”

第357章 泡腾片

薛深从省高院出来。

系统的声音很及时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完成任务,奖励一瓶纯净水泡腾片。】

【物品:纯净水泡腾片】

【功能:扔到任何液体里,无论是高度酒精,还是氰化钾剧毒液体,都能在瞬间变成纯净水。】

“……!!!!”

也就是说,以后他和别人拼酒,能一个人喝别人二十个。别说是拼酒了,拼老鼠药,拼氰化钾,都没有问题。

薛深目瞪口呆。

本来以为系统给的奖励换汤不换药,谁知道,这一次连碗都换了。

牛逼!

因为天色已晚。

薛深在附近订了个酒店,打算先在省会城市住上一晚,明天再开车回丽城。

酒店离省高院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薛深正好想散散步,松松筋骨,就没开车,自己徒步往酒店走。

只不过,在途经一个地铁站的时候,薛深却看到地铁站的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薛深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就看到地铁站门口站了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儿。

女孩穿着橘红色卫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踩着棒球鞋背着包,打扮得倒像个女高中生似的。这种平平无奇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大众打扮,按照常理是不会吸引这么多人,让众人跟看大猩猩一样在这里围观的。

众人之所以驻足围观,是因为女孩还扛着个一米多长,两米多高的铁栅栏,横晃着往地铁站里走,十分吃力。女孩的脑袋卡在两根栅栏之间,薛深走近了看,发现她嘴里还叼着个灯泡。因为女哈i穿的是橘红色卫衣,看起来就像是横行霸道的螃蟹,烧红烫熟了的那种。

薛深:“……”这就是非主流吗?

薛深用手比了比两根栅栏之间的间距,满头问号,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那么细的间距和空隙,她是怎么把头弄进去的?”

“她呀,”旁边有个看热闹的大妈,手里拿着根长长的烟袋,还跟薛深借了个火,“我刚刚听说,这姑娘好像是去买灯泡的。”

“灯泡盒上写着,一定不要把灯泡塞进嘴里。”

“她拿着灯泡一边看一边走,正好经过一个废弃的工地,有不少切割得一块一块的铁栅栏。”

“栅栏旁边也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禁止钻栅栏,头卡进栅栏里,后果自负。”

大妈一边说,一边拿着半米长的烟袋锅,深深地吸了一口,很享受地眯了眯眼,露出一口微微有些泛黄的牙,很舒服地吐出一个烟圈,“结果她年轻,好奇啊,就把灯泡塞进嘴里了,顺便还含着灯泡把脑袋塞进了栅栏里。”

最后的结果就是。

灯泡拿不出来了,脑袋也拿不出来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栅栏卡在女孩腮帮子的位置,压缩了口腔内的空间,灯泡就更难取出来了。

“……”

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不过,薛深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打119?”

“119?可能是不想上社会新闻吧。”脑袋卡在栅栏里,是119的活儿。可灯泡塞在嘴里,是120的活儿,人家119怕伤到女孩的口腔皮肤组织,轻易也不敢用破拆工具从女孩嘴里拆灯泡啊,“而且,那姑娘中文好像不太好,不像是在国内长大的。”

薛深一想,觉得也是。

嘴里含着个灯泡,头上还卡着个足足几十斤重的铁栅栏,120的救护车,估计也容不下她的脑袋和栅栏。这姑娘自己来地铁站,可能就是想自己坐地铁去医院。只是不知道,她顶着个方方正正的铁栅栏,地铁安检的工作人员能不能让她进去,以及……她的栅栏能不能进得去地铁的门。

不过薛深没有多管闲事。

他也不是119,更不是120,这个时候上去了也就是添乱,又帮不了什么忙。薛深今天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一身疲惫,就没做热心市民,回酒店吃了点东西就躺下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