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倔强的小肥兔
滕旭兵看了千面修罗一眼,眉头微微一挑,“哦?”
“林子中的毒蛇为什么可怕?”
千面修罗手中长剑出鞘,,道:“正是因为毒蛇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最致命一击。”
随着他手臂挥舞,一道冷冽的光芒向着前方而去,整个巷子都是变得一片冰寒。
腾旭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
玉京城,吕府后园。
只见檀云穿着澹绿衫子,坐在亭子中,看着下方那钟鸣鼎食,簪缨世家的左子新在搔首弄姿,大谈风流。
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澹澹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小黑仔则趴在地上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左子新,只觉得十分吵闹,当下站起身换了一个身位,用屁股对准了他,随后继续趴下来睡觉。
左子新瞪了小黑仔一眼,赔笑道:“檀云姑娘,我听说你特别喜欢八珍糕,这可是飞燕酒楼大厨做的,新鲜出炉的。”
听闻这个腹中空空吕公外孙女,最喜欢吃,今日他便带着美味的糕点前来想要讨得欢心,毕竟成为吕门的女婿,那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况且面前这女子算不上绝色无双,长得也是十分好看,尤其是那身材更不一般女子能够相媲美的。
这段时间听说,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他左子新怎么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檀云看了一眼那八珍糕,索然无味的道:“这八珍糕我昨天吃过了。”
左子新连忙道:“没关系,檀云姑娘想吃什么,明日我给你带。”
檀云看了左子新一眼,道:“我想吃什么,我自己会买。”
听到这,左子新干笑了两声,但随后强大的内心便调整了过来,“檀云姑娘,望京山的梅花开的正好,明日一起赏梅如何?”
檀云拿出了一本医术,翻看了起来,道:“那梅花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吃?”
左子新笑容微微一僵,“我看檀云姑娘最近心情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檀云长长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
左子新心中一喜,顿时来了精神,道:“檀云姑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和我说,只要能够让檀云姑娘开心,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檀云犹豫的看了左子新一眼,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左子新拍了拍自己胸脯,随后伸出三根手指,亮出了那翡翠玉扳指,道:“我左子新愿意发誓,刚才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没有任何虚言。”
按照他勾栏听曲的经验,以往露出他这翡翠玉扳指,基本大事就成了一般,这些女子佳人就喜欢看他伸手发誓。
檀云沉声道:“这里没人。”
这里没人......
左子新听到这,心脏都是突突一跳,这吕府的为孙女难道是要?
檀云一脸认真的道:“你能给我磕几个头吗?”
左子新:“........”
此刻他感觉内心犹如万马奔腾,整个人都傻了。
骗子!
檀云则是撇了撇嘴,转过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医术。
“那左某就不打扰檀云姑娘了。”
最后左子新只能一脸仓皇狼狈的跑走了,迎面却撞上了吕景春。
吕景春好奇的道:“左兄,你这般匆忙是要干什么去?我还打算和你好好喝一杯呢。”
左子新捂着自己的心脏,喘着粗气道:“我突然想起来了,家中还有一些急事处理。”
说完,急匆匆的向着远处走去了。
看着左子新的背影,吕景春一脸奇怪的看向了檀云,道:“急事,左兄能有什么急事?”
檀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我哪知道啊,让他磕几个头都不愿意,还说效犬马之劳?”
吕景春听到这,额头之上顿时浮现出一层冷汗。
左子新是谁?
他的父亲是幽风谷谷主,姑姑是大燕皇后,最重要的他是赵雪宁的堂兄。
吕景春急道:“你......你不能这样做。”
“怎么?”
檀云看了吕景春一眼,眉头一扬,“你还想着那赵雪宁?她这种女人工于心机,肯定看不上你这个草包的,听我一句劝就别白费力气了。”
看不透别人的想法,但吕景春心中什么想法,檀云自然清楚。
而吕景春脸色则是涨的通红,赵雪宁是他一直爱慕多年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存在,唯一坚持多年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檀云竟然说他是草包。
“嗯!?”
檀云看了吕景春一眼,“你想干什么?”
“咯吱!咯吱!”
说着,檀云的拳头都是紧握了起来,顿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吕景春身子骨都是一抖,随后认真的道:“好妹妹,我觉得你说的对。”
檀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外公不是说今天要考你作诗吗?”
吕景春听到这,道:“鬼剑客来了,爷爷要我自己出来玩。”
“姑爷来了!?”
檀云听到这,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是啊。”
吕景春点了点头,道:“不过我现在对剑术没啥兴趣了,这种东西太累了,我还是比较适合躺着的,不费力的......”
檀云根本就不听吕景春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客厅走去了。
.........
第283章 独鹿剑会风云前
玉京城的城门士卒,即使天寒地冻,依旧是尽职尽责的看着所有人,防止出现任何异动。
而守卫玉京城的平阳卫,在城外的大营更是提高了警戒,皇城内的禁卫自从人皇突破桎梏受伤之后,便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值守当中,昼夜不停。
整个玉京城,此刻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当中,人皇重创已经两年有余,依旧不见好转,现如今庙堂之上更是乌烟瘴气,后金和赵国更是虎视眈眈,这更加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之感。
燕国的未来在何方?
寒冷的冬季,茶馆人烟稀少,但依旧有着仁人志士谈论着当今天下格局和大势。
除了北原之战外,众人谈论最多的便是祭天大典的事情,人皇在这时候让太子代替他行祭天大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人皇可能会.....所以提前做好防范?
想到这,不少人内心都是一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对于当今燕国来说不仅不是一件坏事,反而会是一件好事。
毕竟庙堂之上,现在由赵天一代为执掌,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位阉党,在许多人的眼中都是十分不耻。
而且当今天下太子声名极好,宅心仁厚,不论是江湖还是庙堂,还是市井坊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片拥趸。
也有一些人,则是眉头暗皱,联想到了那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心中则是犯起了嘀咕,如果太子继位之后,这位二皇子真的会甘心做个闲散的王爷吗?
不论是百姓,还是朝堂当中的百官,此刻都没有预料到一场风波正在渐渐蔓延开来。
玉京城,吕府会客厅。
吕国镛佝偻着背坐在上首,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双眼饱经沧桑。
手中捧着一碗茶水,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整个看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
吕国镛看了一眼下方的安景,笑道:“独鹿剑会召开在即,你还有闲工夫来玉京城,恐怕不单单是来拜访我这么简单吧?”
安景放下茶杯,道:“吕老明察,看来小子一点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
来玉京城看望故友倒是其次,主要是来拜访吕国镛,打听一些风声。
“你这可不是小心思。”
吕国镛淡淡的道:“你应该是想问独鹿剑会的事情吧?”
“我是有些疑惑想要问询吕老。”
安景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截了当的道:“陛下拿出这独鹿剑,到底意欲何为?”
独鹿剑放在皇宫数百年了,一直存放至今,现在却突然拿出来了说要祭天,安景总觉得以人皇的谋算不可能会这般简单。
吕国镛也是放下了茶杯,缓缓走了下来,道:“以你如今的修为,应当是知道的,突破那一道桎梏会是多难。”
安景道:“难入登天。”
如君青林这等剥离天人的高手,都未能到达这一境界,而跨出这一步将会是何等的艰难?
吕国镛看了安景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仿佛便包含了许多的意思。
一瞬间,让安景陷入了沉思当中。
到达大宗师,获得三百年的寿元,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数百年来无数江湖高手,武道皇帝为之奋斗的事情,他们都是为了到达这大宗师之境。
但是到达这一境界的人有几个?
君青林如此天纵奇才,点燃了灵灯便耗尽了所有,至于更难的长命锁,他自身也说了机会渺茫,几乎是微乎其微。
那大燕人皇呢?
他真的可以突破那道桎梏,到达大宗师吗?
显然,燕国人皇突破至大宗师的概率也是低。
所以说燕国人皇遭到重创可能就是真的,而这两年因为人皇突破桎梏失败的原因,使得燕国民心涣散,庙堂波涛汹涌,江湖之上也是争斗不休,已然出现了很多不安稳的因素。
正好可以借这夺嫡的机会,钓出一些在燕国蛰伏起来的大鱼。
一瞬间,无数条思绪在安景脑海中穿过,再联想到吕国镛的话,安景瞬间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人皇重创不重创他不确定,但这次祭天大典可能真是策划已久的谋算,目的不言而喻。
比如说那二皇子,亦或是其他........
吕国镛淡淡的道:“总而言之,夺嫡的事情不要参与。”
“多谢吕老提醒。”
安景对着吕国镛抱了抱拳。
作为燕国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六十年的人,他自然明白许多,也知道许多,他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他的道理存在。
吕国镛看着安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安景眼眸先是有些不解,随后想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震。
难道吕国镛说的夺嫡并非是二皇子和太子,而是自己夫人赵青梅!?
赵青梅是前太子血脉,这是江尚曾经告诉她的,而当今太平人皇登基就是杀死了前太子,其实换而言之,赵青梅也可以登上这大宝。
甚至更加名正言顺,更加的合情合理。
这已经不是吕国镛的提醒,而是吕国镛的告诫。
说明吕国镛是可能知道赵青梅的身份和来历,再联想到李复周投身魔教,吕国镛在燕国庙堂被打压,难道说吕老曾经是前太子一党的?
一时间,安景的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吕国镛轻轻一笑,拍了拍安景的肩膀。
“姑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