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于深秋86
昏昏沉沉中,老董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蔡琰穿着护士服对自己搔首弄姿,撩拨得人心里直痒痒。风情万种地一瞥后,还魅惑吩咐道:“太尉躺好,该打针了……”
老董从善如流,笑着抓住蔡琰嫩白的小手儿,道:“打的什么针呀?”
“麻醉针。”
这下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打麻醉针干啥?”
谁知就见适才还欲拒还迎、笑意盈盈的蔡琰,猛地一变脸,冷冷道:“当然是为了接下来噶腰子!”
同时,手里不知如何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柳叶刀。
“你不要过来啊!”老董猛然惊恐大叫,挣扎着想着逃跑。
不料眼疾手快、心狠手辣的蔡琰,已猛地一针扎在他的屁股上,仰天嚣张大笑:“哈哈哈……放心,我下手很稳的。”
现实中,华佗正自信十足地对典韦道:“放心,我下手很稳的。”
没想到老董猛然一个打挺,大吼道:“你不要过来啊!……”一拳砸中华佗后,又倒回床上晕死过去。
四十五岁的华佗不算年轻了,这一拳直接让他轻微脑震荡。
艰难爬起后非但没恼怒,反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难道是麻沸散的份量不够?来人,加大剂量!”
又一碗麻沸散灌下去,华佗才小心翼翼地上前。
见老董终于没反应,才开始清洗擦拭伤口:“多亏去年底太尉绑架了老夫,否则他今日命恐休矣。”
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什么狗屁逻辑?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事实:“得亏太尉命人蒸馏出了酒精,清洗外伤比之前的盐水强上数倍。”
典韦看着伤口还在出血,忧心如焚:“华侍医,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急也没用……”
清洗得差不多后,华佗又将泡过酒精的针线穿引起来,道:“太尉若命大,咱们都无事;太尉若就此身陨,天下都得乱,急能有什么用?”
淡定的态度,一开口就是老中医。
“急则生乱,乱则出错。”穿好线后,华佗一边慢慢缝合,一边继续唠嗑,“还有这缝合的手艺,也是太尉告知在下的。”
“在下行医数十年,对治疗外伤也多有心得,却从未想过人的血肉,可以如缝补衣服般缝合起来。”
扯出线时缓缓拉长,华佗又找到了聊资,继续道:“还有这羊肠线,也不知太尉是如何想出的。”
“在下缝制过士卒伤口后,发现果然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与血肉融为一体。”
听到这话,典韦似乎也想到什么,问道:“这羊肠线……干净卫生么?”
“不劳你提醒,都用酒精消过毒,绝对干净又卫生。”华佗说完,却突然又悠悠地叹了口气。
典韦登时心慌,道:“怎么了?……主公这伤不好缝合?”
“不是,老夫是想到了那些羊。”
华佗便摇头,道,“为了制作这羊肠线,洛阳的羊算是遭殃了。记得军营大肆采购起,还使得洛阳羊价飞涨……”
“主公不是说,也不只局限于羊么?”
“别的畜禽价钱也涨啊。”华佗就反驳,道,“幸好主公有先见之明,之前大力提倡养猪,才使得洛阳百姓还有肉吃。”
话说完,手里的活儿也做完。华佗又掏出一把药粉,洒在已止住血的伤口处,又用消过毒的绷带细细缠好。
做完这些,又扒开老董看了下瞳仁,细心地把了一下脉:“嗯,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太尉的造化了。”
“华侍医,太尉有几成生还的可能?”
自老董遇刺后,典韦连口水都没喝,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昂藏魁梧的猛将,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倒不是怕以死谢罪,而是既怕老董没了,也怕好不容易有了安宁希望的天下又乱了:“别让某知道幕后是谁所为,否则定把他挫骨扬灰,真正杀个鸡犬不留!”
“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瞳仁遇到强光有收缩变化,脉搏自缝合后也略微有力了些。”华佗开始收拾起医药箱。
典韦闻言也宽心了些。
谁知华佗忽然又一叹,道:“但也说不好,很多缝合好伤口的士卒,初期看起来都不错。没过几天就高烧不退,随后一命呜呼。”
典韦忽然有种抄起胡凳,抡圆了砸向华佗的冲动。
好在华佗又接着道:“幸好,太尉也注意到此事。在玻璃和酒精研制出来后,又让在下培养什么大蒜素,说是可以遏制创伤后的这种……呃,并发症。”
典韦的手,这才松开了胡凳。
华佗盖好医药箱,又叹气:“可那什么大蒜素,也不知算培养成功了没……”
典韦想了想,手又摸向胡凳。
但华佗在抬腿前,又道:“不过根据太尉之前的描述,有些似乎是成功了。”
典韦松开胡凳。
华佗又接着叹气:“可就算成功了,也没找人试验过。太尉这次伤得真是时候,正好可以用来试一下……”
典韦已经懒得摸胡凳了:心情大起大落地太多,也是会麻木的。
不过,心中已作了决定:若此番老董真不幸蹬腿儿,他自杀谢罪前,一定要把华佗一块儿带上!
省得黄泉路上寂寞。
等华佗终于走后,营房只剩下典韦一人,气氛十分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门帘被人掀开。
来人看到躺在床上的老董后,神色瞬间一变,但似乎已有心理准备,很快又归于平静。
典韦回头,问道:“长史,接下来该如何?”
贾诩则问道:“太尉遇刺的消息,可曾泄露?……”
“不曾。”虽骤然受袭,典韦心如火烤,却也没忘向亲卫下达禁口令。
就连华佗入营前,也不知要诊治的是老董。
“唔……”贾诩这才松了口气,道:“回去后某会散播假消息,言太尉在外郊游。刺杀一事,会与文优暗中调查。”
“当务之急,还是需照看好太尉。”
说完挥了挥手,一位宫装的婢女便怯生生进入:“此乃太尉贴身女婢,由她来服侍会细心些。”
任红昌眼神慌乱,但在贾诩和典韦的注视下,最终拜地点了点头,反应完全是突遭变故的少女模样。
只不过,当两人目光又望向老董时。她也顺势看去,秀媚的面上明眸深邃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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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太难了……
昏昏沉沉中,老董眼睛努力睁开一丝,周围一切变得白花花、雾蒙蒙的。
回忆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被刺杀。
或许是麻沸散的药劲还没过,倒也感觉不到多疼。只是嗓子里干疼,额头火烫,全身绵软无力,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
就在他努力翕动嘴唇,打算吩咐人送来一碗水。
营门帘此时被人掀开,盈盈走入一位明艳内媚的少女,手里还端着一碗刺鼻的药汤:“太尉,该吃药了……”
老董当时神色大变,沉默重伤加破防——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
他确认自己没穿入《水浒传》的片场,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谁又给整出这么个充满黑色幽默的事件:让貂蝉来服侍董卓吃药……
这药里下没下砒霜,谁能知道啊?
他拼命想呼喊,阻止少女走近,但浑身没一点力气;最终倒下前,才模糊地说了句:“rnm,退钱!”
不想玩了,想删号重练。
太特么吓人了。
人最怕的不是毫无征兆一刀砍来,是眼睁睁看着可能要杀你的人,端了碗毒药过来,你却无法反抗。
“主公!……”此时典韦也冲进来,看到老董又晕了过去,不解地看向任红昌:“不是说……主公刚才醒了么?”
“不清楚,或许是被奴婢又吓晕了吧?”任红昌明眸复杂,她确信看清了老董惊惧的反应。
典韦便看着一脸认真的她,不由笑了一下:“汝真会说笑……长得国色天香不说,又是主公的贴身婢女,怎会把主公吓晕?”
“一定是主公身子太虚了,得好好补补。”说着,典韦亲手端过药汤,试了下温度后,撬起老董的嘴巴给往里灌。
迷糊当中的老董,似乎还想抵抗。
然并卵。
一旁任红昌看他粗暴的手段,都有些心疼老董。
“好了……”灌完药的典韦却挺满意,看着被折腾奄奄一息的老董,自信道:“药不能停,才能好得快!”
躺在床上悲痛不已的老董,用尽最后的神智和力气,嘲讽了一句:“谢谢啊……”
典韦憨厚一笑:“客气个啥,都是我这保镖该做的!”
呵……还知道自己是个保镖啊?
带着这样的残念,老董终于彻底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
此时太尉府大堂,贾诩望着满座文武,抬起眼皮微微叹息一声:“诸位,昨日在下得知一则令人痛心不已的消息,太尉……遇刺了!”
“什么!”
“何人竟敢如此!”
“某这就领兵去灭了他!”
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堂哗然,武将纷纷激动愤慨,文臣也愕然不已。但喧闹一阵后,所有人目光又齐齐看向贾诩。
贾诩却面色平静,迎着众人问询的目光,独独不再发一言。
大堂里的气氛,又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最终还是董旻忍不住开口,蹙眉向贾诩说道:“贾长史是在说笑吧?……”
“兄长昨日还好好的,只是说最近感觉寂寞空虚冷……呃,不对,是无聊烦闷热,去军屯田中开荒散心去了,怎可能会突然遇刺?”
董璜随后也道:“不错,如今叔父大业蒸蒸日上,洛阳城里人人称颂,谁又会去刺杀他?……”
“在下最近倒是听爸爸念叨什么‘诗与远方’,会不会觉得公务也步入正轨,他偷懒……呃,忙里偷闲郊游去了?”司马懿也道。
“不错,”吕布也忍不住了,问道:“贾长史真不是在说笑?”
贾诩随即才露出笑意,摆手道:“在下自然是说笑……”
“诸位所言不错,太尉昨日派人告知在下,说是带着亲卫去远方郊游,这些时日的公务一切照旧。”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贾长史竟也这般幽默。”董旻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一脸正经的模样,在下差点都当真了。”董璜也摸着小心脏,一副差点被吓到的模样。
“那今日早会,咱们是不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吃顿饭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尔等不能!……”唯有田仪蓦然开口,含怒环视。
就在众人不知他发什么疯时,又听他弱弱道:“至少不应该如此放飞嘛……在下还要负责记录,这让在下如何瞎编啊……”
“哈哈哈……”这话落下,众人哄堂大笑,快乐的空气陡然扩散开来。
随后大堂里的气氛一片祥和喜庆,人人放松不已。宛如一群学生以为会是班主任上课,结果班长临时通知这堂课自习。
饭吃得那叫一个香。
吃完后便纷纷离席,脚步都很是轻快。连收拾完纸笔的田仪,出门时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但也并非所有人如此,待人走得差不多时,荀彧、荀攸、李儒、朱儁、高顺五人,却迟迟未动。
还是朱儁先打破了沉寂,面色凝重:“贾长史,太尉当真遇刺?”
他其实也不确定,但人老成精,隐隐间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贾诩那么懒的人,一向懒得说笑……
荀彧和荀攸俩叔侄,则对视了一眼。
随即,荀攸便开口道:“李校尉面沉如水,始终未发一言。且在众人哄笑时隐有恼怒之色,想来太尉是真的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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