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爱民如子 第117章

作者:隐于深秋86

主簿田仪悠悠出现,表情有些复杂:“相国,昨夜一战击斩羌胡大小豪帅首领十九人,生擒马腾长子马超,缴获颇多,可谓大获全胜。”

“缴获颇多?这是好事儿啊……”

一听这个,老董就眉开眼笑,随即有些奇怪地看向田仪,“老夫怎么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正因缴获颇多,尤其以汉地甚缺的牛羊骡马为最,所以……”

“所以你才不高兴?”老董都想摸摸田仪的额头,看看他是否昨晚没睡好,发烧脑子糊涂了。

田仪挡住他的手,叹气道:“相国,昨夜一场大混战,致使牛羊骡马受惊不已,跑得漫山遍野都是,给我们的打扫工作带来很大压力。”

“尤其很多还都烧死了,看得在下委实心疼……”

说着,又忍不住暗暗摇头,“有些好不容易抓回来的耕牛骡马,尾巴也被烧秃了,见人怕得要命,恐怕难以用来耕田拉磨。”

一听这个,老董当时便怒了,道:“把那些尾巴烧秃的牛羊骡马,全都分配给颍川太守孙坚,告诉他这是谁干得好事儿!”

正乐呵呵走过来的孙策闻言,脸色也变了:明明昨晚夸我闯营好猛,好有创造力,还擒获了马超。现在用完人家了,就这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当初求种像条狗,如今撸完嫌人丑?

想了想,扭头儿向城下走去:他要去找马超。

惹不起老董,还惹不起现在的马超吗?

将痛苦和郁闷转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虽然不是排解的最好方式,却绝对是最快且有效的方式……

此时,王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带来羌胡联军最新动向:“主公,敌军已溃逃至陈仓,正在收拢溃兵再次扎营。”

“陈仓啊?……”老董点点头,信口说道,“南依秦岭、北靠陇山余脉,西沿渭水,东与岐山县相连,可是天水郡的军事重地,也乃丝绸之路的必经之道。”

“他们现在,聚拢多少人马了?”老董又问。

“已有三万余人,想必再给些时日,聚拢六、七万人马不成问题。”

老董再度点头:羌胡部队跟中原汉地部队不一样,崩溃地虽然快,但再度聚拢起来也很快。

毕竟他们人人善骑马,四条腿无疑比两条腿跑得快。

另一个原因,就是西羌百姓骨子里流着征战的血。不像被强抓入伍的汉家百姓,一旦被打溃就会扔掉环首刀,然后跑回家捡起锄头,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郁闷之下,老董不由看向一旁始终未开口的荀攸:“看来,他们的耐受力比较强,咱们还得再来一次呐。”

荀攸微微蹙了蹙眉,隐约觉得这话有些不正经,但他没有证据。

“相国,如今已至处暑。”摇了摇头后,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句话。

“然后呢?”

“然后该回去秋收,并继续开荒耕种,预备明年的丰收。”

荀攸转身看向老董,认真道,“大汉动乱了这么些年,相国入洛阳后也三次发兵,民生疲敝,是时候让司州安安稳稳地休养生息了。”

这话老董有些不理解:“韩遂马腾这里的事儿还没完,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公达可知,这等不上不下、未尽全功的感觉,最让人难受了。”

“呵……”荀攸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力有不逮,鞭长莫及,不草草收工难道还想继续高歌猛进、犁庭扫穴么?”

老董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一拍城跺道:“还未试过,公达怎知老夫就不行?……是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的!”

“相国别强撑了,不行就是不行……若逞强称能,结果反而不美。”

听到这里,田仪实在忍不住疑惑开口:“相国,监军,确定是在谈与韩遂马腾之间的战事?”

两人当即齐齐扭头,异口同声道:“当然。”

甚至老董还多问了一句:“否则,你以为我们在谈什么?”

“哦……原来二位谈的是战事啊。”田仪不由尴尬地笑了,连连摆手道,“在下还以为谈的是……是战事呢,呵,呵呵。”

老董这才放过田仪,又将矛头对准荀攸:“不行,公达你今天必须跟老夫说清楚,老夫明明已一战功成、兴致盎然,怎么就觉得老夫已不行了?”

田仪忍不住又想张口,但还是忍住了。

“那相国可知,西羌部落为何屡屡叛变?”荀攸叹息,看向老董道,“自有汉以来,朝廷出兵镇压总共不下千次,斩羌胡首级不下二十万,耗钱以亿亿计。”

“可西羌部落反叛事件却依旧层出不穷,羌胡反抗之心竟是斩之不尽、杀之不绝。”

“这……”老董貌似有些卡壳。

“相国虽乃陇西人士,年轻时还游历塞外,但对汉羌矛盾恐怕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荀攸整理了一下思绪,正准备继续往下说。

不料,老董此时却开口了:“还不是大汉当前的生产力,无法匹配时代的发展,导致汉羌之间爆发了激烈的物质矛盾冲突。”

“进而又在种族、文化、生活方式等一系列的不同下,矛盾愈加难以调和,只能用刀兵来解决,以至于缠绵数百年之久,最后到了势如水火、不死不休的境地?”

被打断的荀攸猛然噎了一下,需要调动脑细胞翻译下老董这番话。

一旁的田仪却已直接听懵了,弱弱地道:“相,相国,可否说得简单点?”

“简单点来说,就是汉羌两族生存空间已接近红海,需求出现了分层和矛盾。可大汉朝廷却没寻找到全新的供应端模式,积极创新为两族的发展赋能。”

对于‘简单说两句儿’,他完全是张口就来。

“相反,大汉朝廷采取了传统固有的打法,使得羌族部落产生极强的抗拒。进而在时间的积累下,导致规模效应完全爆发……”

看着田仪非但没恍然大悟,反而愈加迷茫惶恐,老董就有些疑惑:“还不懂?……老夫说得再简单儿?”

“不,不用了……”谁知刚一碰田仪,就如触电般蹦了起来。

然后看向一旁的荀攸,道:“在,在下还是听监军讲述吧……”

老董就有些怄气,道:“行行行,让他来……到了深奥不好理解的地方,老夫再给你翻译翻译。”

田仪这才松了口气,荀攸也如释重负。

然后,他张了张嘴,神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哦……汉羌之仇怨说起来,可追溯甚远,简单来说……”

说到这里,荀攸不由又噎了一下,郁闷地看了老董一眼,才继续道,“关中平原以西、西海以东,自古就是羌民繁衍生息之地。”

“可自大汉建国来,为防桀骜剽悍的羌民袭扰,朝廷一方面分化瓦解羌民部落,予以军事打击;另一方面又以军屯和民屯方式,一点点地侵吞羌民土地,迫使他们不断内迁或远走边塞。”

听到这里,田仪连连点头。

老董却忍不住了,插口道:“你看,大汉为防止羌民侵扰,便采取了经验主义,想着沿用分化瓦解和军事打击,以及侵吞生存空间的传统固有打法,一劳永逸解决羌患。”

田仪一愣,仔细咂摸了一番:好像,真的有些理解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279章 老夫才是你们爸爸!

“不错,大汉应对外患的模式向来如此。”荀攸当然也听懂了,还解释道,“如此,便可有三得。”

说着,伸出一个手指道:“一者,就是认为如此可解决边患。”

然后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道:“二者,可充实西部人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下他没伸出第三根手指,而是眺望北方道,“是时匈奴和鲜卑连年入寇,而西北民风剽悍狂野,内迁的羌人正好用以戍边作战。”

这时,老董又忍不住翻译道:“你看,这就是朝廷只考虑自己需求,并未综合双方进行全面考虑,出现了认知断代。”

然后看向荀攸:“这种传统固有的打法,必然引发羌族部落极强的抗拒吧?”

“呃……的确如此。”荀攸点头,发现不是人家老董不懂,还真只是……自己听不懂,“正所谓物极必反,随着汉朝黎庶不断涌入,西海的羌地已尽数被戍边屯所所占。”

“原本的羌人丧失家园,退居险阻,无以为生,忍无可忍之下,终于铤而走险。自羌酋庞恬、傅幡带领族人,驱逐西海太守程水出境后。西部诸羌胡和汉民矛盾日益加深,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竟是如此?”田仪闻言叹息,随即又急切道,“监军所言乃王莽篡汉时期,伪帝王莽好大喜功,胡乱妄为,失败乃是必然。”

“然王莽败亡,光武中兴后,朝廷莫非也没有改善对羌人的政策?”

荀攸苦笑一声:“哪有什么改善?……光武中兴之后,朝廷虽然退出了西海,但向陇西、金城二郡戍兵、戍民和屯田者反而有增无减。”

“由此导致那一带原本属于羌民的土地,被戍边汉民和士兵抢夺殆尽。且由于两族矛盾积深不解,边塞将吏对羌胡素来歧视,他们还大量搜刮民财,甚至有秘密拐买羌胡为奴的记录……”

此时,老董又忍不住悠悠开口:“随着时间的发酵,两族百姓只能凭种族身份相互攻杀,规模效应至此完全爆发……”

田仪一愣,随即苦笑道:“相国,在下已然懂了,完全懂了……由此看来,我军此番即便击败韩遂马腾,也不能彻底平定羌人之乱。”

说着不由看向荀攸,终于恍然大悟:“难怪监军有言在先,说相国不行……”

“老夫行,很行,非常行!”

万万没想到,谈话的结尾竟是这样。老董当即气急败坏,道,“前车殷鉴不远,老夫难道还不知道开辟新的赛道,深化创新为两族发展同时赋能?”

“再说,汉羌矛盾的根源是两族的生存空间已接近红海,老夫却已找到全新的供应端模式,完全可以将红海变成蓝海,这还有什么搞不掂的?”

荀攸和田仪对视一眼,彼此都一声叹息:累了,不跟你瞎贫了,说啥就是啥吧……

于是,两人随即开口道:“那相国打算,此番如何施为?”

“嗯,老夫打算先找到一位汉羌文化品牌的代言人,并由政府的公信力设置一片试验区。进而探索汉羌两族各自的差异化赛道,通过商品和文化的不断交流融合,形成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同时,还会大力提升公平且精细的服务,令两方都能实现各自的高价值转化,在擅长的垂直领域中做大做强,实现行业共建的发展引爆点……唉唉,你俩这是要去哪儿?”

就在他滔滔不绝展示废话文学时,一抬头发现两人已默默走远,老董当即怒上加怒:“尔等,给老夫回来!……”

“尔等都还没有听完,怎能知老夫到底行不行?”

……

三日后,老董亲率五万大军,抵达五丈原扎营,与陈仓城遥遥相望。

据王越的汇报,如今陈仓城中也有五万羌胡大军。但牛羊骡马等移动军粮急缺,新逢大败的他们士气低靡,尤其对暂领铁羌盟主的韩遂怨念颇深。

“你们祖上可是伏波将军,怎么就出了如此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