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爱民如子 第41章

作者:隐于深秋86

没办法, 老董实在没啥文化, 只能用如此粗俗的方式, 表达内心对这番精妙胡舞的欣赏和赞叹。

好在简单干脆的胡姬小姐姐, 似乎也不追求才华横溢的士子,为她们的舞姿口若悬河、写赋吟诗,更喜欢这样直白畅快的回应。

“董,董兄……”典韦此时已有些醉眼迷瞪,搂着两位胡姬小姐姐放浪形骸:“这,这里简直就是……”

他比老董还不如,十足十一个文盲,半天说不出一个形容词。

老董便当即接下:“天上人间!”

“嗯!……”典韦当即重重点头,对此深表赞同。然后,主动举起一樽酒道:“董兄, 愚弟敬你!”

哦,老夫愚蠢的弟弟哟, 这词儿你算用对了。

“来,干!”

一樽一樽又一樽, 樽樽滴酒不剩。

不得不说, 按脚、会所、桑拿等娱乐项目,最能快进拉进男人间的关系。稳不稳固先不提,突飞猛进是绝对的。

当然,两人若要志趣相投,进展便会又快又稳。

欢乐的氛围总是感觉时光过太快,楼下渐渐来了客人,鼓声也在大厅响起。胡舞依旧绚丽明快,只是比老董看到的明显低了几个档次。

“郎君,这里有些吵闹,不如我等换个房间?”

典韦旁的胡姬小姐姐已喝了不少酒,此时一手摸着他健壮的胸大肌,一边在耳边吹气如兰。

“郎君,婢子也要去……”

另一位胡姬小姐姐同样面色酡红、媚眼如丝:这么一具生猛壮硕的身子,莫说还能挣钱, 就是花钱也是乐意的。

“董兄……”典韦明显心猿意马,可贫穷,让他坚守住了正人君子的底线。

醉眼惺忪的老董当即哈哈一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贤弟已经长大了,不用事事再问为兄, 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典韦当即大喜, 起身搂着两位胡姬小姐姐快步离去。出门前儿,还不忘向老董投来感恩一瞥。

老董当然微笑回应。

可等典韦身影不见后,他又打发走陪酒的胡姬,脸色攸然一变,眼神也凌厉许多:“这章台幕后乃何人?”

能在洛阳开下这么一栋章台,若说背后没有人,老董是打死不信的。

“奴,奴婢不知……”

“让文优暗中去查。”老董又道:“查到后直接派人去交涉,那人若聪明还好,直接将这栋章台买下;若不识抬举,文优知道该怎么做的。”

“反正不管如此,务必将刚才那群献舞的胡姬们,全都给老夫送到毕圭苑里去!”

“唯……”顿时,小黄门的眼神儿就亮了:太尉好气魄,果然会玩儿!

不错,如此风情万种、奔放火辣的胡姬,还有那妙绝天下、整个洛阳独一份儿的胡舞,岂能与他人共享?

大丈夫在世,就该手持……权柄,啥好东西都往自家里装!

然后,老董就一脸疑惑地看向小黄门,感觉有些不正常:你都失去男人快乐的源泉了,这么激动干啥?

再说,你知道老夫将这些胡姬送入毕圭苑,究竟用来做什么?

“好了,正事处理完毕,也该放松一下了。”老董随即摆手,一声叹息:“哎,天生就是劳碌命啊,出来放松也不忘工作……”

“太尉,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小黄门脸不红、气不喘,又是关切无比的模样:“那奴婢这就去唤刚才领舞的胡姬来?”

“嗯,懂事儿!……”老董不由一笑:刚才那胡姬婀娜多姿地上前献舞时,他就止不住心中痒痒的,压抑不住渴求的欲望。

那小腰儿、那柔韧性……

“咦?……”就在此时,他无意向楼下瞟了一眼,整个人怔住了。随即又擦擦眼睛,再度仔细向下看去。

小黄门诧异不解,同样向下看去,并未看出有何不妥。

不曾想,老董一张胖脸上已写满震惊和不敢置信,随即眼珠一转,又是莫名的狂喜和了然。

紧接着大手一拍圆桌,道:“先别唤那胡姬了,将那人给老夫带上来!”

“太,太尉……”顺着老董手指的方向看去,小黄门也惊了:“那,那是个男人啊!”

“废话!”老董大怒,道:“老夫难道看不出?”

“可,可他明显是来这里的客人啊!”

小黄门还是为难,并止不住面露惊恐:大庭广众下强抢来章台的男客人,就算你是当朝太尉……也太禽兽了啊!

最主要那人遮遮掩掩,谁能看出几分英伟,可比起自己来还差上那么一丝。自己又整日陪在太尉身旁,万一他哪天……

想到这里,小黄门猛然一提肛,转口答应道:“喏!”

第75章 压力好大,真的忍不下

钟繇被侍卫拖到二楼房间时,内心完全是崩溃的。尤其看到老董还笑眯眯地虚位以待,整个人更直接裂开:“太,太尉缘何会在此?”

“老夫残虐跋扈、贪财好色,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么?”

“.…..”

钟繇当时就愣了:这话,完全无法反驳啊。

“太,太尉说笑了,在卑职心中,太尉宽厚仁爱、重贤爱才,心系百姓,绝非什么贪财好色之徒!”

“哦……你说是就是吧,老夫这人不喜争论。”

钟繇好不容易昧下良心、丢掉节操说出这番话,老董却轻描淡写地一摆手,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元常为何会在此?”

“卑,卑职……”钟繇面色更窘,甚至都有些想哭出来:“假如卑职说是来此学了书法,太尉会相信么?”

“书法?……”老董不相信,但他表示很震惊。

“太尉您看,字若要写得好看,需如行云流水、矫若游龙,爽爽有神力。而这章台里的胡姬身姿,像不像一个个玲珑有致的字?”

说到这些,钟繇的眼神坚定了不少, 继续道:“还有这胡姬的舞,更是身姿妖娆、明快干脆又不乏婀娜妩媚, 变化多端。尤其胡旋之舞袖带招展环绕, 欲踏空而起, 似龙蛇飞动又似鸾飘凤泊。”

“卑职来此就是为了细细观摩、感悟其神韵,或许有日福灵心至, 创出一套全新的字体,流芳百世……”

一番话听完,董卓彻底惊了, 嘴巴都合不上:钟元常啊钟元常,老夫知你本事儿很大,也颇有辩才,历史上还劝诱过马腾襄助曹操。

可你把逛青楼这事儿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是……把老夫当傻子了么!

呃……不得不承认,其实有那么一瞬,他差点还真信了。

毕竟这家伙,的确酷爱书法, 还是楷书的鼻祖。

但老董还知道另一件事儿:钟繇的儿子钟会, 可是公元225年出生的,而今年钟繇38岁。

只要会简单的算术, 就知道这家伙在75岁的时候, 还龙精虎猛、老当益壮, 不忘折腾出爱的结晶。

且史书也记载,这家伙后来年纪大了, 当了魏国太傅后便开始放飞自我。平日不怎么上朝, 就与家里的一群女人玩乐……

“唔……想不到元常如此用心良苦,为大汉的新字体不惜自毁名声, 背负了如此多的误解。”

老董郑重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不若改日上朝,老夫亲自向公卿百官们解释一番, 以证元常的清白如何?”

“太尉!……”被老董如此揪住软肋要挟, 任由钟繇才干不凡,也只能被迫就范, 一脸羞惭地央求道:“太, 太尉可否先屏退他人?”

老董没过分刁难, 向小黄门和侍卫们努了努嘴。

随后, 钟繇才羞红着脸,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太,太尉有所不知,属下患有一种怪病,但凡压力过大或兴奋激动,都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后面的话声音太小,老董不得不又问一句。

“忍不住……来这种地方。”钟繇羞愧到以头顿地,又急忙起誓,道:“卑职但有虚言,愿被天雷殛之!”

“哦, 就是对那事儿特别亢奋呗。”老董点点头:这病虽罕见,却也不是没有,基本不影响生活。

何况食色性也, 男欢女爱本就人之常情, 他没觉有啥大不了的。

看董卓缓和并理解的神色,钟繇却仿佛感觉找到了知音,不由自主倾诉道:“太尉, 卑职因这等怪症,都需每日焚香静心,修身养性。”

“加之家中有妻妾,倒也相安无事,可自从上次见了太尉一面……”

“嗯?!……”老董一惊,心就‘咯噔’一跳:你这话啥意思!说清楚,给老夫说清楚啊!

“太尉莫要误会。”

钟繇赶忙解释,道:“卑职是说上次……呃,接到太尉彻查何颙一案后,压力实在太大,真的忍不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最终还是没敢说出, 其实第一次见董卓时,就被吓得心绪大乱,病情加重……

“你的压力很大,实在忍不下?”老董的关注点却有些不同,道:“何颙一案, 怎么就太大忍不下了?”

钟繇面色一苦,似乎还有些信仰幻灭的味道:“太尉可知,何伯求乃南阳名士,声满士林?”

“自是知晓。”老董点头:自己前身那个董卓,就是因何颙的名气,才拉拢过来当长史的。

“太尉可知,何伯求又因何事声名鹊起?”

“党锢之时,与袁本初一同资助庇护党人,世人皆赞之。”

“那太尉可曾想过,何颙缘何会有大笔的钱财屋舍,资助庇护众多党人?”

“嗯?……”老董神色一下认真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有所指地道:“老夫还真不知,那何颙究竟有多少家财。”

“数以万计!”钟繇当即神色悲愤,道:“更可恶的是,家财屋舍倒也罢了,可他!……”

“他什么?……”老董也愈加阴鸷,喝道:“说!”

“他名下田亩不计其数,皆乃洛阳周边的膏腴良田。这些田地,可都是黎庶百姓的命根子啊!”

说着忍不住挺直腰板,又急切大声道:“何伯求在洛阳不过数年,中间还逃匿一段时日,私产竟如此骇人!”

“其中不知多少百姓被逼无奈,丧失唯一活命的田地,沦为苍头僮客。可笑洛阳城中,还尽是他慷慨无畏、忠君体国的好名声!”

“此事,当真?”老董咬牙切齿问出这话,只觉天灵盖上一股莫名之火腾腾直跳,烧得眼珠子都红了。

他一直知道,古代农业社会有种很鬼扯的现象。

有权有势的家伙巧取豪夺了百姓的田产,将自由百姓逼得只能当他家的佃农。然后再拿出少量的钱财于乡里修桥铺路、资助他人婚丧嫁娶邀买名声。

最后失了土地的百姓要靠他生存,自然不敢说他的坏话。不知情的人,又见他这般慷慨慈善,纷纷传扬。

结果这种作恶多端的家伙,反倒成了方圆百里有口皆碑的大善人,进一步有权有势、循环反复……

“证据确凿,千真万确!只是……”钟繇当即点头,似乎又想到什么,面色再度迟疑起来。

“若不想明日洛阳满城皆知你那怪病,便莫要在老夫面前吞吞吐吐!”这一次,老董毫不掩饰地威胁。

钟繇周身一凛,也顾不上思忖:“只是还有些微妙之处,令卑职觉得这幕后……呃,何伯求的资产,有一部分竟是十常侍的。”

“十常侍?”老董一愣,随即了然于胸,皮笑面不笑地冷道:“果然如元常所言,此事甚是微妙呀。”

言罢,起身向外走去。

“太尉,欲往何处?”

“城郊农田!”

钟繇神色一喜,起身大步追去。可路遇几位胡姬小姐姐时,面色一苦,又不得不微微躬起身子……

第76章 瞧你把孩子吓成啥样儿了?

将洛阳高大的城垣甩在身后,车轮沉默地在道路上滚动。

官路上还算平稳,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驿站也规整地立在一旁。但随着愈远离洛阳,大路两旁便愈冷清,景象也逐渐荒废衰败。

冬日仍随处可见农夫在广袤的田地上埋头苦干,脚下的冬小麦绿油油一片、长势良好,与农夫面上愁苦神色形成强烈的反差。

“停车。”车里的老董突然开口。

车夫似乎对这命令有些不理解,迟疑了一下:如今他们正行在如参差不齐巨大棋盘的田野中,官道的痕迹已几乎看不到,方圆数十里很是荒凉。

下了车的老董,面色则极为阴沉,走向前方的乡亭。

乡亭很是破败,低矮的茅草屋如鸽笼般错在其间,看不见什么人影也听不到动静。很多茅草屋前更枯草乱糟糟一大片,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众人慢慢走进,看到这些破败无人居住的低矮民居,不由惊讶地面面相觑。

钟繇、小黄门和侍卫他们生活在城里,见得最多就是洛阳的繁华。两者一比较,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老董深深皱眉,站在乡亭口久久不语,钟繇神情怔忪,垂头沉思。

“老夫的百姓呢?”压抑不住的老董,问出这个他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

没人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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