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于深秋86
但顾忌老狐狸和毒士那俩家伙,只能郁闷地摆手道:“下去吧,少时老夫有需要,再唤三名膀子有力的男子过来。”
“文优与文和比较吃劲儿,喜欢粗暴一点,尔等不是他们的菜……”
披着长袍羞羞怯怯进来的二人,听到这话后,脸色当时就幽怨了:我俩瘦巴巴的吃什么劲儿,分明是你肥肉多……
老董却感觉,这俩脱了大袖宽袍后,气质一下没平时的犀利深沉了, 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俩土鳖。
知道他们第一次害羞, 老董也不看。自顾自地端起温好的美酒,滋溜儿一口下去后,再夹几筷子的菜。
哎呀,安逸痛快,美滴很!
忍不住地,又哼起了小曲儿:“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下虎牢关,月光……太温柔。曹操不啰嗦,一心要拿司州,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的摸!”
后面的歌词儿,就没法儿唱了。
现在虽是东汉末年,但明显分不了三国,回头看向已摸入池子的二人:“老夫这首《曹操点了一把火》,唱得如何?”
池子里的热水很舒服,微微有点烫。
李儒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热水给泡的,反正脸已经红了起来:“太,太尉这首曲子轻快朗口,回味无穷,且还结合实事……嗯,属下恭祝太尉虎牢大胜曹孟德!”
这马屁一拍,老董顿时感觉全身血液仿佛都活热起来,顺着经脉往上升,心情更美了。
端酒又小小地啜一口,才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基操勿6,老夫出马,一个顶俩,区区曹孟德又算个啥?”
“行了,不提了。”
示意两人放松,才接着看向贾诩,道:“文和说说吧,洛阳现在到底啥情况,急着要老夫暗中赶回来?”
老狐狸进入状态挺快,神色也很舒坦,嘴里的话却阴恻恻:“太尉神机妙算,有些家伙已夹不住尾巴了,欲趁太尉领兵出征之际,发动一场政变。”
“若属下猜得不错,他们应当想先夺了洛阳,断了太尉的根基。再联络关东的贼子们,将太尉困于虎牢一地,继而左右夹击……”
“哦?……”贾狐狸能如此轻松说出来,就知已准备了后手,老董便道:“那他们打算如何动手,文和可知晓?”
这下老狐狸便不说话了,也喝了一口酒,夹了几口菜享受,将机会让给李儒。
“据绣衣使探查,这次他们的手段……”说到这里,李儒不由冷笑起来,讥讽道:“倒是有些意思。”
“如何个有意思?”
“他们也恐太尉留下什么布置,先只是秘密串连了一番。确认我等没反应后,便想着在城中制造一场动乱,然后趁乱发动政变!”
老董的神色不由认真起来,道:“没想到,咱这位太傅也挺与时俱进,跟老夫斗了几个回合后,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
整个洛阳的世族豪门之首,非袁隗莫属。不用李儒贾诩明言,他也能猜出幕后主使是谁。
“不错,袁隗这次的确很谨慎,一直等了一个月才露出些蛛丝马迹。若我等掉以轻心,突然事生肘腋,当真有可能防不胜防!”
李儒面色阴鸷,也端起酒樽饮下一口。
贾诩却仍悠然从容,还不着声色地拍了老董一个马屁,道:“终究是太尉技高一筹,特意留了这么个贼首香饵,将城中的那些魑魅魍魉尽皆钓了出来。”
“不错……”李儒这才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地拍:“尤其太尉安排的钟元常,已暗中将那些家伙的罪行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
“只待他们出手,我等便可以雷霆之势镇压。届时再令元常出手,光明正大地将他们一网成擒!”
“唔……”老董手指轻敲着池子边案几,感觉中间似乎漏了某个环节,蹙眉道:“适才文和说,他们欲制造一场混乱,趁乱发动政变?”
“如此说来,那场混乱不仅要大,还要打击到老夫的根基,才能顺民心、正天意……袁隗狗贼,居然想打洛阳百万黎庶的主意?!”
历史上的老董,根基只有一条,就是兵权。
穿越过来的老董,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除却兵权外,又将民心引为根基,且两者互为辅翼,更坚不可摧。
眼下城中兵马尽在董旻、董璜、徐荣三人手中,还有朱儁倚为后盾,袁隗等人根本插不进手。若想动摇老董的根基,只能出民心这里入手。
贾诩李儒二人闻言,在池子里双双拱手,道:“太尉神算,袁隗丧心病狂,的确打算煽动洛阳百万黎庶。”
听到这话,老董才稍稍安心,道:“如此说来,尔等已知他想如何下手了?”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李儒开口:“袁隗欲造谣太尉在前线兵败后,威逼洛阳上下迁都长安!”
“迁都?……”老董闻言,一时感觉有些错乱:穿越过来费尽脑汁筹划,就是为了避免东汉末年这一天大的人祸。
没想到自己在外出生入死,殚精竭虑的,总算有些成效了。结果袁隗这家伙,又来这么个无中生有,还是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一招还真够歹毒、够精准。
故土难离,不论是豪门世族还是平民百姓,几辈子的家底基业都在洛阳。听闻有人要强行将他们驱逐出故土,不心怀怨怼是不可能的。
历史上董卓迁都,也是一路重兵胁迫才没出乱子——此番自己若真没准备,袁隗一套组合拳下来,自己就真歇菜了。
幸好自己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袁隗就该出意外了……
第158章 经不住考验
搓完澡后,老董本想带着老干部欣赏下现场歌舞曲艺,可比电视录播的攒劲多了。无奈袁隗的谋划,一下扰乱了这个计划。
放心不下,只能让人将洛阳城的沙盘模拟图搬来。
三人随即在休息室中披着浴袍、穿着木屐、嚼着干果点心,开始制定应对之策,将袁隗可能的行动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推演。
“想赢牌最重要的一点, 是不仅知晓了对方手中有什么牌,还需弄清楚他所有的出牌顺序。”
老董将一个兵俑放置在开阳门,道:“好在,老夫已相当于打明牌,袁隗则属于狗急跳墙,只一门心思钻研梭哈的智慧。”
贾诩和李儒纵然再思维敏捷、触类旁通,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蹙眉推演半天后, 看着城里自己的兵俑一个个被吃掉, 便微笑着拱手道:“太尉,如此一来,当万无一失了。”
“唔……”看看天色,老董便道:“辛苦二位了,待事成之后,再带二位来此体验生活的美妙。”
李儒和贾诩对视一眼,下意识想拒绝。可张了张嘴后,又觉……这大池子里泡澡,确实比家里的浴桶舒服啊!
此番只体验了一小部分,后面还有老董秘密调教的女子天团——说实话,哪个老干部不喜欢看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活力四射地蹦蹦跳跳呢?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经过考验,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多,多谢太尉恩宠……”
回去换衣服时,步伐都轻快了些,似乎一下年轻了几岁。
“呵, 人性呐,真是有趣的东西。”老董会心一笑,却半点没嘲讽二人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免俗。
并且,比他们意志还不坚定。
就在两人离开没多久,身穿华贵轻纱绫罗的何太后,从后台款款而出,幽怨地道:“太尉让哀家等得好久,哀家可是想死你了,有好些话要说……”
“哦?……”老董回头,问道:“何事?”
“前些时日,哀家命人给协儿送去一碗热羹,叮嘱他用功之余,也莫要累坏了身子。不曾想,他直接将那碗热羹倒了……”
说起这个,何太后一脸苦恼,道:“哀家知当初做得不对,可现在已醒悟后悔,难道协儿连一点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么?”
“他失去的是十年母爱,得到是十年的惊恐与仇恨。你用一碗热羹便想冰释前嫌,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老刘家的这点事儿, 他并不想掺和。
但见何太后神色更加幽怨,一双嫩白的手还主动覆过来,开始以柔克刚。
只能叹息一声,道:“太后放心,只要老夫在世一日,便保证陛下不会寻你清算,护你安稳无忧。”
“若是哀家想要呢?”何太后媚笑一声,酥麻入骨,一语双关。
老董再度无奈,手把手地教导她道:“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今年才不过十一岁,在这偌大的禁宫中很难寻到亲情。”
“我等只需清楚自己的长处,抓住对方的重点,弥补住漏洞。再持之以恒地往来关爱,最终会双双和谐、皆大欢喜的……”
这样说着,他也是这样做的。
这一夜,为迎接董太尉风尘仆仆赶回,欢喜的何太后夹道相迎。董太尉不胜感恩,也将平生所有倾囊相授……
第二日,老董依旧躲在毕圭苑,除却极少的心腹知道他回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洛阳城里,更是一切如故。
唯一有些变化的,是今日的报简内容。
街头卖报的小郎君们,今日吆喝声格外清亮,道:“号外号外,太尉出兵后大捷,于荥阳大破曹孟德、鲍允诚二军,俘获无算!”
一辆低调行驶中的翠鼻车停下,里面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来一份。”
“好嘞!”
这次重要的情报,却没整什么花里胡哨的震惊体,只是将荥阳一战如实叙述。
然朴实无华的文字,无法掩盖那场战斗的惨烈。
袁隗的捏着报简的手,不由微微有些颤抖,面色苍白:“败了,居然这么快便败了?……而且,还是其中最善战的曹孟德与鲍允诚,其他那些鼠类竟按兵未动!”
“不,他们根本不是按兵未动,而是……”
继续看下去,面色又由白转赤,气怒不已:“聚集的五万余众,居然被董贼逼得连营门都不敢出?”
气怒不已时,忽然听到街上百姓一阵喧闹之声:“万岁!……太尉用兵如神,果然首战告捷!”
“关东贼子,不过一群忘恩负义的跳梁小丑,还敢撄我大汉西凉铁骑的兵锋,简直以卵击石,可笑至极!”
“如此看来,太尉大军很快便要班师回京,我等可要好生迎接一番!”
“前线大捷,今日入肆的每人,赠送一碗屠苏酒。恭贺太尉大胜,早日归朝!”
“.…..”
听着四周百姓自发的欢呼,袁隗的脸色渐渐铁青,羞恼不已:“董贼损我大汉良士之余,补这些愚众,竟使得他们如此归心!”
“简直乾坤颠倒,祸乱国本!”
言罢,干瘦的胸膛起伏不停,面色极为阴晴不定。半晌后,才开口吩咐车夫:“转道,汝知道该去哪里。”
沉默的车夫没有回答,很自然地偏移了一下马头,随即汇入兴高采烈的人群,丝毫不显眼。
半个时辰后,城郊的一家道观。
袁隗于一清净的屋中燃起焚香,盘膝打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跽坐着三位道士装扮之人。
一人气质儒雅,顾盼间颇有威仪;一人一身行伍之气,气势凌厉;最后一人面容敦厚,却背挺如松。
“董贼……”袁隗缓缓睁开眼,说这个名字时语气甚是复杂:“恐怕很快要回京了。想必今日的报简,尔等也都看了吧?”
一身行伍气的年轻人闻言,愤慨道:“筹谋数月,结果本初受韩馥牵制,兵马未整;公路那里也有南阳太守张咨掣肘,未能进兵。”
“唯有东路兵马齐聚酸枣,结果自年初起盟立誓,一直到董贼出兵都迟疑不敢进。”
“曹孟德鲍允诚倒是有一腔忠心,然智略浅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被董贼一击取胜,大坠军威士气!”
“事后德瑜再来评说,又有何益?”
另一儒雅之人语气颇有鄙夷,指教一般道:“当今之计,是我等当如何随机应变,为关东群雄制造一场天大契机!”
“说得轻巧!”伍孚伍德瑜反唇相讥,道:“我等麾下并无兵马,只能靠太傅暗中联络有志之士府中的僮奴苍头。这些人从未上过战场,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
“倘若不先在城中制造一场大乱,令这些人趁乱出手,恐怕仅凭李儒麾下的禁军及朱儁手下的徒隶,便可将其击败!”
“更不要提,虎牢距离洛阳也未有多远。一旦董贼得知有变,星夜率大军赶回,我等须臾便会覆灭!”
“瞻前顾后,尽是借口!”周奂面露不悦之色,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僮奴苍头虽不通军令,重金激其血勇便可。”
“至于董贼那里,自有某前去传敕令关闭城门。太傅再秘密传书至关东,令其尾衔追杀,董贼至洛阳之时,便是覆灭之日!”
最后面容敦厚之人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因为此时袁隗说话了:“事急从权,诸位不必相争。老夫原本想万无一失,孰料酸枣那里败得如此之快!”
“幸好筹谋已然齐备,先夺取洛阳,再借报简劝诱民心也不迟。”
决心已下,袁隗最后苍老年迈的声音里,多了一份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然:“明夜动手,铲除董贼,兴复汉室!”
“铲除董贼,兴复汉室!”另外三人的声音有些压抑,也有些兴奋……
第159章 枪在手,跟我走!
第二日黄昏时刻,越骑校尉伍孚已经在城东的校场内,完成了初步的集结。
此时的洛阳城内,董卓留下的军事力量已十分薄弱,只剩下李儒掌控的护卫内宫的禁军,以及司隶校尉朱儁手下的那支徒隶。
他们这一方,则是各世族豪阀的私兵门客, 辅以不少的僮奴护院。
按照袁隗的计划,伍孚这里的人要在傍晚前集结完毕。当宵禁之后,他们会兵分两路,一路由伍孚带领着一路杀入北宫,控制住汉室天子。
另一路则分配给护羌校尉杨瓒,便是昨日那位面容敦厚之人统领,抵挡住反应过来的朱儁。
同时议郎周奂会手持敕书, 赶往洛阳各个城门,将洛阳内外隔绝——如此既可以避免消息短时间内传到前线的董卓耳中, 又可以阻止得到消息的董卓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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