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俊
武兆楠回到号码帮公司,马上就联系掌数,开始抄底南区住宅,社团做事风格向来雷厉。
张国宾坐在办公室里,欣赏着两张银行本票,越看越觉得漂亮!
“花旗银行的标签,设计感真不错!”
“啪!”
他屈指一弹,清脆声回荡,收进抽屉里。
区区几句话就能获得一大笔收益,商海之中,最贵的果然是信息。
义海前面刚买完内地的新地,近期还有购置货车,收购洋司两项支出,两个月内现金流匮乏,在不抵押变卖资产的情况下,钞票开始捉襟见肘,又不想拿梦工厂的个人资产顶上。
这笔献金解了燃眉之急。。
一周后,内地暨南汽车总厂向义海公司打来电话,分管业务的副厂长将会前来港岛洽谈合同。
“张先生,你觉得我穿的怎么样?”武兆楠扯扯衣角,一身灰色中山装,打扮的比较老成。
张国宾望见他的形象,差点以为他半截身子快入土,当即敷衍的道:“还行吧。”
武兆楠又自顾自的调整领带,想了想,又把大拇指的金扳指摘下,土老板的气质减去不少,隐隐约约带着些英气。
张国宾跟柳文彦二人都是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有骨气酒楼门口,没有等候多久,一辆平治车就停在有骨气路边。
打靶仔替汪厂长拉开车门,抬手喊道:“请!”
汪厂长毛发稀疏,刘海朝两旁撤开,拎着一个公文包从平治车后排落下,表情有些忐忑的望向酒楼门口。
两位中年人正簇拥着一个年轻英俊的西装青年,三十多个面带严肃,戴着耳麦,气势不俗的保镖分散在门口。
一路南下汪厂长早已大开眼界,现在还是吓一大跳:“这么多警卫员?”
柳文彦朝张国宾使去一個眼神,张国宾当即笑着迈步上前,握住汪厂长的手:“汪先生,久昂久昂。”
汪学民是标准的北方子弟,握住张国宾的手后,嘴里却鬼使神差的回应道:“苟昂,苟昂。”
柳文彦,武兆楠神色有些是一愣。
张国宾却朗声大笑:“哈哈哈,汪先生好风趣,来来来,里面请。”
有骨气二楼早已备好包厢。
汪学民在登楼梯时,悄悄朝柳文彦附耳说道:“柳办,张先生在香江是什么级别?”
他眼神不断在茶楼内的保镖身上扫过,柳文彦心知肚明,低声回答:“看怎么论了,别管太多,把他当财神爷就行。”
“我懂,大爷级!“汪学民点头答道,柳文彦想想也没错,四人便进入包厢里就座,一阵寒暄以后,饮酒用餐。
暨南汽车总厂是国内首家重汽企业,始建于1930年,在1960年生产制造了中国第一辆重型汽车,年底要改组成国字号重汽,背景雄厚,不多赘述。
汪学民穿着棕色夹克,戴着眼镜,大专学历,作为国厂领导也是“大底”身份,不过80年代国企也要讲究利润。
他分管销售业务,常年混迹商场,推销黄河牌重汽,见到财神爷哪里会拿捏架子,频频举杯邀酒,直接把张国宾对标视察领导,张国宾一下给他的姿态搞蒙圈。
武兆楠在旁望着满心惊叹:“这样尊重太子宾,看来太子宾在内地的地位真不低。”
汪学民没有冷落武兆楠,互相介绍后,也对武兆楠非常热情:“来来来,武先生,多喝一杯。”
武兆楠连忙起身:“是我该敬您。”
汪学民又恭维一番,可谓是长袖善舞,打理的滴水不漏,可瞧瞧武先生的姿态,不够张先生霸气,看来还是张先生等级高!
“张先生,这款黄河JN162是总厂最新过检的新车,载重量为10吨,较老黄河动力提高31%,百公里油耗仅增加6%,一箱油可以跑五百公里。“汪学民可不是老旧港片里酒囊饭袋的内地形象,不仅思维敏捷,口才了得,饮酒也是适可而止,一圈酒下来就抓住机会打开话题,报上一串数据。
张国宾没有主动去提车的事,当即看对方主动,便笑吟吟的说道:“汪先生把最好的货都拿出来了,义海集团肯定不会让您白跑一趟,关键是车价如何。”
他端着酒杯感叹道:“最近香江经济也不行,中港物流往返两地也是促进两地经济”
对内投资是一码,商业价格是一码,投资不能当傻仔。
汪学民很是识趣的说道:“义海中港为深城解决三千多人就业,是港资大企业,这些柳办都有交待过,如果张先生可以用港币付款的话,车价能再便宜六个点。“这个价格几乎于出厂价,只是预留部分发货成本,可能小赚一些,主要是为厂里搞点外汇。
张国宾朝门口打去一个眼色,充当服务生的财务心算一番,小步靠近报出一个数字。
一辆车只需要三十二万港币,比去卖美产,日产便宜近半,当然,运载跟马力有差距,不过核算起来总成本降低,还能扶持下国产车企。
“好!”张国宾回过头朝悬着颗心的汪学民颔首,双目有神地说道:“一百辆黄河N162,折算成美金汇款。”
“美金?汪学民心头一跳。
外汇有很多,美金排第一,一百辆JN162价值三千多万港币,折算为美金有六百多万。
他来香江一趟能为总厂带回六百多万的美金,整个暨南城都会为之震动,要往上走一步了!
“多谢张先生,我代表总厂五千多名职工敬您一杯。“汪学民回过神来立即捧起酒杯,张国宾真心实意的说道:“汪先生,不用谢,大家都是做生意。”
“可能汪先生不信,我对东北其实有些了解,三省工业承担着国内一个时代的重任,这笔美金就当作支持国内的重汽发展,而且在我眼里,RMB,美金,港币都是钱,生意之外的人情呐…多帮一手是一手!”
“汪先生舟车劳顿,远道而来,这一杯,我先饮为敬。张国宾一身西装,站在主位,昂首饮尽一杯酒。
汪学民听得大为感动,随之喝下酒道:“香江就是有像张先生您这样爱国的企业家,我们内地才一直把香江同胞视为亲兄弟啊。”
“汪先生,我也敬您一杯。”武兆楠突然拿举起酒杯,邀酒道:“我也一直把内地同胞视为手足兄弟,以后号码,呸!洪数集团进内地做生意,还请汪先生多关照。”
论消费力,在香江美金肯定是第一,港币次之,日元,韩元其实都排在RMB之上。
梦工厂在好莱坞投资电影获益颇丰,本身美元是不缺的,把社团账目上的港币兑换成美金,再由社团账目走美金,对于张国宾个人而言没什么区别,何不支持一下国内建设?
汪学民连忙再倒杯酒与武兆楠对饮,武兆楠在旁边越看越觉得太子宾厉害,难怪能搭上通天梯。
三言两语,一通操作,银纸、人情全都给他赚走了!
他肯定得赶紧跟上。
爱国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下午四点,张国宾,柳文彦,武兆楠将汪学民送下酒楼,一通酒从中午喝到傍晚,汪学民没想到轻而易举就签下一百辆车的大单,
期间聊的情绪激动,满脸泪水,回酒店时是哭着被人抬走的。
张国宾跟余下的人打过招呼,乘车回到公司,武兆楠则跟柳文彦不断献殷勤,讨论着进内地投资的事宜。
柳办对港商自是来者不拒,何况还是张先生带来的朋友,第二天,头款一百万美金就打进暨南总厂公帐,汪学民来得快,去得快,
没有机会体会香江的风情,却永远把那个少年记在脑海,回到暨南开会时总爱讲起“爱国商人“张先生的故事。
九月末。
义海集团正式以八百万港币收购Davenham公司,开出年薪八十万加业绩奖金的条件,聘请“马世明“担任义海行政总裁。
这一举动让社团内部有些言辞,不过无人敢反对龙头的决定,在商界上却影响不小,很多大亨都明白义海集团财团化运营的又一步,一个新生巨鳄正在筹谋对各行各业发起挑战。
因为专业财团打破行业壁垒的洪水猛兽,眼中只有权与钱。
“扑你阿母。”
“这个鬼佬好贵啊。"张国宾目送走刚来大厦报到的马世明,叼着雪茄,甩甩手掌,心里也忍不住肉疼:“希望能值回票价。”
第261章 这夜,明王归来
尖沙咀。
觉士道,丽嘉大厦。
张国宾在文山会海中解脱出来,开始干回本职工作,带着义海大底们巡场子。
“宾哥。”
“这栋大厦有楼凤三百六十九间,每个月抽水超五百万。”马王跟在大佬身后喋蝶不休地介绍道:“本月最红的销冠叫小蝶,住在17层1708。”
一行人进入电梯里。
马王顺手按下17层:“你先去看看,我跟豪哥,元宝正好食个夜宵…”
张国宾刚刚想拒绝,嘀嘀嘀,大波豪手中电话响起,阿豪接起电话后扭头看向坐馆:“宾哥,号码帮武兆楠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谈。”
“阿武又有乜事?张国宾扯扯衣角,干脆的道:“送我先去跟阿武见面。”
“是,大佬。”马王面露失望的改按一楼,电梯开门两次,落至一楼,几辆车驶向南区。。
近来和义海跟号码帮联系很频繁,多联系几次外边恐怕就要有传闻了。
要不是阿武地位够高,势力够大,充满合作空间,张国宾已经懒得跟武兆楠见面南区,薄扶林,一间茶餐厅内。
“武哥,我最近没钱啊。”张国宾抓着大哥大,一坐下就喊穷:“你也知,钱都拿去投资了。”
他希望武兆楠重要的事情不是借钱。
武兆楠倒是很豪气的给张国宾奉上杯茶:“太子哥没钱可以跟我话,最近地产危机银行不肯放贷,我可以放你贷嘛。”
“不用。”张国宾低头看一眼茶水:“七事?”
“上回张先生给我介绍一个人,这回我想帮张先生介绍一个人,江湖就是互帮互助,希望能对张先生起到帮助。”武兆楠眼光瞟向门口,张国宾短期茶水,举起另一只手轻轻甩过手指,门口几名保镖便退出茶室,两个号码帮人手将餐厅铁闸拉上。
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影走出餐厅后厨,坐在椅子旁笑道:“张先生,久闻其名。”
武兆楠介绍道:“这位是ICAC高级调查主任翟秉灿,每个月我收我五万块,一個消息二十万。”
张国宾毫不犹豫的伸手进入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写上五十万的数字。
“这笔钱我来出,翟si,交个朋友。”他脸色早已变得郑重,撕下支票朝翟秉灿道:“这是离案账户的不记名支票。”
翟秉灿接过支票,面露笑容:“多谢张先生。”
这种离岸不记名支票已经属于很高级的黑金。
如果放国外花查不出来。
他语气温吞,温文而雅的说道:“ICA内部有一场黑金行动,上回调查过义海集团的账目之后,正在筹备调查义海集团的洗钱链条。”
“这场行动我不是主官,能帮的不多,下次张生无需给太多。”
张国宾眉角微微上调,语气镇定的回道:“翟si客气,这个消息对我而言很重要。”
“武哥,多谢晒。”他扭头看向武兆楠。
武兆楠摊开手:“我也在被调查之列,没办法,同门间出事,透个风应该的。”
好。”
“祝你发财。“张国宾间断的说句,再口袋里掏出盒名片,朝翟秉灿说道:“交换个联系方式,有空多联系。”
翟秉灿也取出一张名片,笑着交换:“多谢联系。”
“先走了,武哥。”
“慢点行。”武兆楠吸着冻柠茶,张国宾临走前竟然撂下一句:“小心拉肚子。”
茶餐厅铁门拉开。
“宾哥。”
“宾哥。”
一群小弟都守在门口。
张国宾拍拍打靶仔肩膀:“回屋企!”
他坐在平治轿车后座,右手撑着下巴,越想越心惊。
首先,ICAC竟然有一个长期行动,专门针对经济/行贿犯罪,其次,义海已经被ICAC盯上。
上回ICAC的调查并非结束,只是开始,对方查税跟借势反弹的关系不大,而是针对和社团的长期行动,义海集团靠着合法纳税轻松渡过,对方却开始调查义海背后的洗钱链。
和义海十一堂区唯有管涌区涉及洗黑钱,主要是利用金融投资的方式洗钱,手段不算高级,主要是利用国际金融优势。
业务量不大,堂口一个月赚不到千万。
和义海公司账目要洗都委托给国外公司。
因为,主要是管涌区不够实力,以免公司资金出事。
“管涌区洗钱业务必须抛弃了!“张国宾作出决定,至于号码帮为何会跟翟秉灿有联系,无需深究,钱。武兆楠把翟秉灿这条线让给他,他要承武兆楠一个人情,看来武兆楠在内地的投资远景颇丰,二人的人情债越来越多,合作空间越来越大,和义海在ICAC没有眼线确实个疏漏。
这回若非武兆楠搭一把手,堂口不仅会损失一批兄弟,义海集团也会染上风波,将来有机会必须补足,不,翟秉灿算是补上,但还得有真正的自己人。
“老武是个好人。”张国宾心中暗自,第二天便召开社团大会。
当晚,警务处,总署大楼。
一间聆讯室内。
黄志明身穿黑色西装,面色翘脚,沉默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漆黑一片的聆讯室内,桌椅,人,一盏灯,别无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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