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第56章

作者:萌俊

黄汉韦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举着酒杯一饮接一饮。几名好友吃着东西,抽着烟,身边靓妹刚刚坐下,还未用巴掌丈量出靓妹的size,黄汉韦便已一杯威士忌下肚。

黄汉韦出身医学世家,家里有间私人诊所,家境非常优渥,在社交圈地位不低,比赵雅之出身强好几倍。

正因如此,黄汉韦才觉得心里窝火,在家里敢颐指气使。这时黄汉韦放下酒杯,喊酒保再来一杯,气呼呼地讲道:“我为家庭操碎颗心,阿之却连离开演员圈都不肯,家中又非是食不起,养不起baby,点解不能脱身?”

好友望见他的姿态,一看便知晓黄韦为何生气,倒是搂着靓妹,很开怀的劝道:“无所谓啦,阿韦,弟妹生得那么靓,外面总有很多鬼鬼祟祟,你得沉住气,否则容易给人挖墙脚。”

“我观弟妹也不是爱玩的人,爱演戏就演,你当初不也痴迷弟妹的名气,怎么享受的时候那么大肚,现在开始鸡肠啦?”好友亲了靓妹一嘴,心里有些没讲:“若是赵雅之爱在外面乱玩,还轮得到你?随便找个大老板都比你强几百倍。”

黄汉韦却郁闷道:“你不懂,阿之娱乐圈的水太浑,阿之守的住自己,管不住别人,我好歹是个医生……”

黄汉韦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时,却不会记得娱乐圈有多乱,只懂得老婆是香江小姐,是大明星。

赵雅之曾经参加过1973首届香江小姐选美活动,取得第四名的成绩,没摘得香江小姐桂冠,却也是当年的人气选手,并且以此出道。

“你他妈的!就是犯病!”旁边一名好友一拍黄汉韦肩膀,在夜场里大叫道:“阿之五年给你生了两个仔,不知拒掉多少片约,要是去年运气好,早就没戏拍了。”

“去年你过生日送你辆大平治,把眼都嫉妒红了,我要是你,我就躺在家里享清福,多嗨森。”

“唉,你别说了,我倒真希望阿之一直是谈恋爱时不温不火的小演员……”黄汉韦郁闷地喝下口酒:“现在越红身边乌蝇越多。”

他与几名好友聊天时都未叫全名,在夜场里吹水,买醉的客人众多,倒也不怕身边小姐听见,就连小姐听见也不好猜是谁。

一名穿着白色夹克,脸颊肥圆,个子不高的男人隔着几张沙发,正在陪上司聊天,忽然在跟同事讲话时,瞄到黄汉韦的位置,心中诧异。

“赵雅之的老公也要找小姐?”

“嘿嘿嘿,男人嘛…我懂,再漂亮的妞玩腻了,也想搞点新鲜的。”小肥仔搓搓手掌,感觉有新闻到手,连忙低声跟同事讲道:“光仔,去车上拿相机,有新闻要拍。”

“猪皮,你要搞乜鬼?饮酒啦!”东方日报记者小编“光仔”捧着酒杯,甩甩手,满脸不耐烦,猪皮却催促道:“快点去,晚上的妞我买单。”

碍不过晚上的妞,光仔放下酒杯,先闪两步。猪皮则悄默默坐到吧台旁朝酒杯要了杯酒,佯装散客,摇头叹气,装模作样的饮酒。

猪皮若不是每晚都用赵小姐杂志开手枪,还真不晓得赵小姐老公长乜鬼样子,主要是他作为东方日报娱乐版编辑,曾经特别气愤赵小姐嫁人,特意找过照片,现在正好撞上,不得去瞅瞅。

这时黄汉韦却未注意到猪皮,叹气的道:“最近阿之身边又出现一位张先生,我真的很难受……”

“今天是张先生,昨天是周先生,明天又是哪位先生?他先生的名字姓黄呀!再这样下去,我头上的帽子迟早叠成山!”

猪皮竖起耳朵。

“如果他不能拒绝张先生的片约,我就要跟他分手!”黄汉韦赌气道。

猪皮眼神一亮。

好友却连忙堵住他的嘴:“汉韦,你喝多了,赶紧回家睡觉吧,再晚些些,明天阿之要找我们麻烦了。”

“走走走,扶汉韦起身。”好友笑着讲道,两名靓妹立即起身,搀扶着客人手臂离开座位。猪皮又在坐位上稍作一会,等到几人起身离开,连忙快步追向门口找到光仔,夜色下,咔嚓一张相片,黄汉韦与好友微微眯起眼睛,却没有注意是谁。

80年代娱记行业已经很发达,狗仔却还未形成规模,黄汉韦无形当中,将会成为狗仔队时代的牺牲品……

三天后,清水湾,片场。

赵雅之刚刚上工不久,总觉得同事们眼神离奇,古古怪怪,好似在背后谈论什么,怕她听见。

直到秋官不忍心瞒着她,私下里递给她一本《东方日报》,她才望见《东方日报.娱乐周刊》上《赵雅之婚变,丈夫黄汉韦深夜舞厅买醉,靓妹陪酒,扬言离婚》的标题,望着封面上黄汉韦被两名穿着短裤,露出大腿的陪酒妹搀扶上车的照片,娇躯气的连连发颤,一对朱唇气到发青,强忍着怒气拍完片。

黄汉韦上午刚到公司,接到好友打来电话,连忙去街上买了本《东方日报》,看完后迅速开车到片场,从上午等到中午,却等不到赵雅之见他面。

赵雅之下午收到周闰发电话:“阿之,你老公怎么把你卖了!他不怕死乜?”

周闰发话语慌乱的讲道。

赵雅之硬气道:“如果,他要离婚就离婚吧。”

“他点解敢这样做?报纸上写到张先生的身份,不怕死吗!”周闰发是真没想到,圆满解决的一件事情意外发酵成这样,杂志上可是写黄汉韦亲口揭秘。

赵雅之心头又开始放软:“我们还没登门谢过张先生,再去找张先生一次……”

“你知道张先生怎么解决威胁你的人吗?”周闰发深吸口气:“那个江湖大佬死啦!还是个红棍来着!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

“阿?”赵雅之表情一慌:“我们快去找张生,我给张先生拍戏,可以延长片约,降低片酬,汉韦不能出事的……”

“还登门道什么谢,登门谢罪吧!”周闰发讲道。

张国宾倒是没有太过关注娱乐杂志的消息,要不是《东方日报》上有点到他的名,公司秘书也不会将杂志送到他的办公桌。

好在杂志编辑倒是不敢讲的太过分,可能前两天晒马的事情敢过,杂志知道得罪不起,只是写某电影公司张姓制作人,若不是圈内人士很难联想到他,对他的社团背景更是只字不提,那家伙也是怕死的很。

张国宾接到周闰发打来的道歉电话,笑着讲道:“阿发啊,不要担心,一份娱乐杂志罢了。”

“瞎编乱造,你我都别放在心头。”

“宾哥,对唔住啊,阿之约你晚上在半岛酒店,吃饭道歉,我作陪,能不能赏脸光临。”周闰发诚恳请求道。

张国宾苦笑两声。

他是真不缺一顿两顿饭,可是他知道这顿饭不去吃,周闰发跟赵雅之一定睡不着觉,当即点头道:“行吧,随意吃顿便饭。”

“多谢宾哥。”周闰发急忙道谢,心底松出口气,宾哥还是如此的大度。

“阿之,阿之……”晚上,赵雅之收工,换上长裙,特意让化妆师化了个妆,走出片场乘车。

黄汉韦等了一个白天,望见老婆出场,急忙追上道歉:“阿之,对不起,我昨天我真的没有……”

“司机,去半岛酒店。”赵雅之直接拉开车门,对着司机讲道。

黄汉韦拍着车窗,脸色慌乱的道:“阿之,你去半岛酒店做什么,跟我回家好不好。”

司机暂时未开车,故意留给两人时间,赵雅之张张嘴:“开车。”

她很想跟黄汉韦说是去见张先生,让张先生不要为难他,可她害怕伤到黄汉韦的自尊心,终究一句话没有说,打算先让两个人冷静冷静,过几天再谈感情上的事。

未想到,黄汉韦一路开车追到半岛酒店,打电话询问赵雅之消息,被酒店婉拒之后,干脆打电话报警,以赵雅之丈夫的名义,让警方查询酒店信息,两名差佬穿着军装,插着腰间裤兜,满脸看戏的表情,倒也很干脆的同意了。

当黄汉韦带着差佬,经理,一副捉奸的姿态,推开餐厅包厢时,张国宾,朱宝艺,周闰发,赵雅之四人正在用餐。

“汉韦!”

“你点解会在这里?”周闰发站着身,举着酒杯,正在向宾哥敬酒。

黄汉韦却理直气壮:“我来找我老婆,有什么问题?”

张国宾望见两名差佬,第一时间还以为差佬是来拉人的,眉头刚刚皱起,放下酒杯,隔壁包厢的十几名兄弟便已站起身,绕过联通的小门,将主宴会厅的大门团团围起,一群西装社员,虎视眈眈的望着两位差佬,酒店经理,还有黄汉韦。

“两位阿sir,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两位差人对视一眼,额头冷汗冒出,手上警棍腰带,讲道:“未想到宾哥在半岛酒店饮酒,打搅宾哥了。”

“没事?”

“没事那就闪人啦!”张国宾丢下擦手的手帕。

第95章 轻轻松松三条街入账!

张国宾等到两名军装离开,方抬起头,视线扫过黄汉韦:“差人都走远了,你还不走吗?”

“你是梦工厂的张国宾吧?”黄汉韦气得晕头转向:“你点解这么威,一句话就让警察闪人。”

“阿之姐。”朱宝艺转过身,疯狂给赵雅之使眼色,示意赵雅之带黄汉韦走人,越待下去,宾哥越火大。

赵雅之这时还惦记着丈夫,赶忙推开椅子,起身道歉:“唔好意思,张生,我带汉韦先走一步。”

“汉韦,走呀。”赵雅之推着黄汉韦:“快点走。”

张国宾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黄汉韦被赵雅之推了两步,望着四周一群凶神恶煞,表情阴狠的西装马仔,心里不禁怂了,张口讲道:“张先生,我希望你跟阿之少见面,阿之跟TVB的片约结束就不会再拍片了。”

周闰发站在桌旁,扶着酒杯,表情骤变。

张国宾等到赵雅之同黄汉韦一起离开,扶着酒杯,问道:“阿发,给我一个答复,阿之到底能不能拍戏。”

“宾哥,片约刚刚都签好了。”

“点解会不能拍?”

“我可不希望到时天天有人到片场追妻,否则,剧组停工一天损失的就够买他一只腿。”张国宾冷笑。

周闰发叹出口气:“唉。”

“不会的。”

“估计阿之跟汉韦走不了太远。”

周闰发语气感叹。

谁不希望好友感情顺利,日子开心?

可摊上一个心理失衡,妒火旺盛的老公,阿之撑不住的。

“嗯。”

“那就得。”

张国宾微微点头。

这一顿饭张国宾跟周闰发倒没有用餐很久,中间小插曲打断一下,二十分钟后,几人便各自离开半岛酒店,张国宾对黄汉韦稍稍有些不满,但也不至于让人下黑手,之后梦工厂还是要找赵雅之拍戏的,得给赵雅之,周闰发留一分情面。

这分情面赵雅芝,阿发倒是一直记得。

当晚,张国宾收到细佬的电话,O记将采取铁血行动,针对胜和,义海的场子,首先便是针对胜和的场子,将对胜和地盘上的粉档,赌档,夜总会,马栏进行大清扫,胜和七星要有苦头吃了。

接下来就是义海的场子。

这次由于胜和地头上出了血案,黄志明,洗国良,包括整个“壹战”行动的压力,暂时性都转移到胜和头上,义海可以稍稍喘一口气。

而根据细佬手头上有限的资料分析,下一次黄志明很可能要搞义海的马栏。

“妈的,黄志明好狠,连马栏都搞,也不念念老情人的安危,呸!拔签无情的扑街货!”张国宾挂断电话,心里暗骂:“我好好的做生意揾水,一不斩人,二不绑人,点解总跟我过不去?”

殊不知,他最近不仅捞的风生水起,还搅得风声鹤唳,相片贴O记白板头一位。

情报科档案室里,关于他的资料,三个册子装不下。

月底,张国宾让马栏兄弟精灵点,注意下差佬风声,有动静马上歇业。

三十号,光明相馆,义海十杰,悉数到齐。

今天,不知不觉,又到社团交数的日子了。

“哒哒哒。”

坐馆黑柴一身白色唐装,捏着龙头棍,步伐昂扬,容光焕发地迈步上楼。

张国宾坐在黑木长桌,左侧第五的老位置,翘着二郎腿,甩动蝴蝶刀,咔嚓,咔嚓,动作随意的反转把玩。

当他们听见黑柴同苏爷一起上楼的脚步声,一群大底们一起起身,面露尊敬,开口朝坐馆打招呼道:“阿公!”

“阿公!”

这时张国宾才望见黑柴右手捏着龙头棍撑路,左手竟提着个鸟笼。笼子里蹲着一只毛色艳丽,羽色斑斓,喙似镰刀,尾羽细长,红黄蓝绿,四色相间的金刚鹦鹉。

黑柴面色得意,脚步轻快,提溜着笼子,径直走到阁楼窗台前,将鸟笼挂在窗角的一个钩子。

黑柴丢进一颗果实,金刚鹦鹉幼鸟转身张嘴,一口吞下,口中叫道:“义海!”

“义海!”

阿宾,地主,马王几人都给逗笑了。

黑柴也面带笑意的转过身,抓着龙头棍走到长桌旁:“今年运势不错,养只鸟图个喜庆。”

苏爷照惯例坐在旁边,一身白色师爷袍,拿着纸扇笑道。

“这只鸟坐馆找先生看过风水,高挂东南,祛邪扶正。”

“助一助大家。”

“多谢阿公。”

阿宾,地主等人面色一肃,齐声道谢。

在香江风水是很一件很郑重的事,

阿公有心了。

阿公将龙头棍靠在桌边,在主位坐下,坐姿端正,心情不错,发话道:“坐下谈天。”

阿宾等人坐下。

这回黑柴倒不急着收数,笑着道:“先跟几位聊件喜事,胜和的坐馆徐叔昨天飞回香江揾我饮茶,徐叔身体不好,胜和又大只,点解能管得过来?”

“徐叔跟我聊了一番,意思是义海跟胜和是一家人,干脆想把柯士甸道加上邻近的山林道,觉士道交给义海管。”

“想必你们也知徐叔的身体,我本来想多找和福,胜兴,和忠的话事人们聊一聊,谈一谈能不能帮胜和渡过难关,但是徐叔觉得和记现在是义海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