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俊
“这不是件坏事。”
至于沈鑫上不上钩,
那就全看沈鑫的想法,
张国宾也没逼他啊!
“宾哥。”
“那我先去犬舍一趟。”
李成豪说道。
“嗯。”
张国宾微微颔首。
两天后。
上午。
秀才蹲在一间犬舍里,中山装早已肮脏不堪,鸡窝一样的头发上,沾着一些狗毛和屎尿,犬舍四周都是狂吠的恶犬,面前的狗盆里,则是一干二净,舔得连碗底都不剩。
除去先前狗盆里剩下的狗粮和清水外,犬舍里的人,两天未送粮食。
秀才不仅精神饱受折磨,更是饿的面黄肌瘦,整个窝在犬舍角落。
乍一眼看,竟分不清是人是狗。
“哐当。”犬舍门口,响起一开门声。
李成豪穿着白色西装,踩着尖头皮鞋,略有些嫌弃的踢开地上两个垃圾,挥挥手,走到犬舍前,打出一个手势,一名阿伯将犬舍铁门打铁,鄙夷望向犬舍内。
秀才精神萎靡的抬起头,望向李成豪,李成豪用脚挑起他下巴,端详了一眼,点点头道:“还活着啊?”
“带走!”李成豪一声令下,阿伯便拿出麻袋,上前将秀才套好。
秀才勉强挣扎了两下,碍于身体虚弱,手脚无力,转眼便被麻袋套好,捆上绳子。
李成豪让人把秀才丢进后备箱里。
一路上,秀才都是尽力挣扎,半个小时后,他被丢在地上,当有人替他解开麻袋后,秀才缓缓睁开眼睛,吹到脸上的并非冰冷海风,而是温柔的空调冷气。
李成豪正将脚踩在椅子上,抽着香烟,坐在半岛酒店包房的客厅里,一张餐桌旁,眼神犀利的望向秀才:“狗秀才,这48小时过的点样?”
“……”秀才头脑发红,盯着餐桌,咽了咽口唾沫。
餐桌上,摆饭着六道菜,一碗米饭。
李成豪冷冽盯着他道:“宾哥大发慈悲,留你一命,放你在胜和做内鬼,以后,你就不是宾哥的合作伙伴了。”
“是宾哥的狗。”
“汪汪。”秀才竟非常自然的张口叫道。
李成豪面露愠怒,踹翻椅子,站起身,一脚踢在秀才背上,将秀才踢趴在地,威逼道:“你怎么就不懂得做一只狗呢?”
“你是宾哥的歌,只能对宾哥叫!”
“懂乜?”
“我…我…我知道了,豪哥。”秀才结结巴巴,上气不接下气的吐字。
李成豪松开踩住秀才的叫,不爽的道:“宾哥给你准备的午餐,好好吃完,洗一个澡,回去胜和做你的红棍大底吧。”
一个红棍有事消失几天,在江湖上倒是一件小事。
李成豪往前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盯着秀才。
秀才刚刚站起身,立即又缩回地上。
“宾哥一句话就决定你全家的死活,以后不要再给宾哥惹麻烦了。”
“宾哥对他养的狗也很好。”李成豪嘭的甩上房门,带着门口一行马仔离开,秀才瘫坐在地上,缓神片刻,连滚带爬的冲向餐桌。
一周后。
嘉禾大楼。
总经理办公室。
张国宾,邹怀文,程龙,洪晶宝,四人一同坐在沙发旁饮茶,聊着有关《a计划》的发行工作。
《a计划》目前已经制作完毕,各方分红在合同上都有定数,邹怀文看完《a计划》的样片之后,立即意识到这是程龙一部重要的转型之作,可偏偏剧本是由梦工厂打造,电影又由梦工厂全额投资,嘉禾只能在《a计划》里抽一笔院线分成,好在海外发行还有一笔钱可抽。
可惜,台岛的海外发行,张先生自有渠道,否则,邹怀文还想买断《a计划》的海外版权,再私下打通渠道前往台岛上画,梦工厂在《英雄本色ii》上画时,便已证明有强硬的台岛关系,可以换壳进口。
当然,这种换壳进口的方式,任谁都看得出是有片额限制,不然张先生不可能一年只上几部戏,梦工厂好多戏都没在台岛上画。
这次三方聊天场面很和气,各项安排都很顺利,在利益的驱使下,人人都换上一张笑脸,不过私底下,嘉禾肯定会动些小手脚,继续争取投资程龙之后的新片,毕竟,嘉禾几亿美金才砸出来的国际巨星,点会肯轻易拱手让人?
不过,电影界是一个凭着实力讲话的地方,梦工厂打造出《a计划》之后,程龙,洪晶宝等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而且只要等《a计划》一上画,火爆的票房,便会证明梦工厂有跟顶级巨星合作的实力,许多影片可以排上日程了。
“张先生,晚上有空乜?”
“我跟宝哥想请你一起食顿晚餐,感谢您对电影的辛苦付出。”傍晚,四人饮完茶。
张国宾向邹怀文告辞,邹怀文一路送到电梯口,张国宾,程龙,洪晶宝三人一起乘电梯下楼。
电梯门刚刚合拢,程龙便站在旁边,露出腼腆的笑容,诚恳邀请道。
张国宾抬手望一眼表,露出不适的笑容,洪晶宝察言观色极为厉害,立即插话道:“若是张先生没空,那也没关系,得闲在一起饮茶好啦。”
“宝哥,今晚我可是特意从白俄罗斯叫了最靓的妞,搭飞机空降啊。”程龙有点失望的话道。
他还想好好跟张生交际一番呢。
程龙将眼神瞄向张国宾,果然,张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当旋即又惋惜道:“唔好意思,洪生,阿龙,晚上公司开大会,要回去查帐的。”
“公司开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嘛……”程龙觉得张国宾是公司老板,脱口而出便道,洪晶宝却立即用手肘顶顶他臂膀,沉声喝道:“阿龙!”
程龙心里一个激灵,猛然想起张生的公司叫乜名,立即堆笑的改口道:“张生,我们有空再约也得。”
张国宾面带微笑,轻轻颔首:“好,下次我做东。”
“张生,电梯到了。”洪晶宝扶着电梯,恭声说道:“您先请。”
张国宾也不客气,径直便大步走出电梯。程龙跟在背后同洪晶宝一起送张生走出嘉禾大楼门口,望着张生在一群西装革履职员的保护下坐进平治轿车,脸上露出羡慕,不禁讲道:“我要赚几多钱才有张生的排场哇,宝哥。”
“有些排场,不是靠赚钱能赚到的,你要一心赚钱,低调做人先。”洪晶宝回头望他一眼,警告道。
程龙摸摸脑袋:“做不成江湖大佬,影坛大佬点样也要混一个。”
“呵呵,那你多向张生学学,先从给慈善基金捐款开始吧。”洪晶宝说道。
“宾哥,沈鑫那边的合同已经快搞定了。”李成豪开着车,出声汇报:“半个月前,远星集团便发来场地图纸,您已经确认过了。”
“嗯。”张国宾记得这件事情,开口说道:“你负责接手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
张国宾坐在后排,拿起大哥大,拨通电话,叼着香烟,望向窗外。
“嘟,嘟,嘟。”
“喂,大佬,什么事啊?”温启仁坐在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半椅着沙发靠背,手中玩转着一支铅笔。
“最近警方查很紧啊?”张国宾问道。
“没有啊,最近情报科都无消息。”温启仁惊讶道。
第150章 义海储君:太子
“怎么会?”
张国宾轻笑道:“自上次文锦渡事件以后,扫毒组,o记已经咬死义海物流,情报科的压力很大啊。”
“我放几个消息给你,元宝的马仔车大炮,常年在旺角新兰雀馆交易,新兰雀馆背后一栋的明晟大厦内,藏着一所粉档仓库。”
“这几个地方都被情报科重点关注,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呀。”
温启仁手中铅笔一停,直体腰杆,动手挥笔写下两处地名。
“多谢晒,大佬。”
“现在警方一定会盯得很紧。”
温启仁左手拿着电话,语气严肃的讲道。
“嗯。”
“好好做事。”
张国宾“啪嗒”挂断电话,抬起头,望向前方的李成豪,李成豪眼光鼻,鼻观心,半响后,方抬起眼望向后视镜,盯着镜子里的张国宾喊道:“大佬,警方不会真要对义海物流下狠手吧?”
“唉。”
张国宾叹出口气:“钱难赚,屎难吃,日子不好过呀!”
温启仁走出办公室,将一张纸条递给手下组员,用手敲敲桌面,肃声警告道:“替我盯死这两个地方!”
“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yes,sir!”警长立即起身,敬礼喊道。
“吱啦。”平治轿车停在旺角,一间老旧相馆楼底。
张国宾推开车门下车,昂起头,望向二楼窗户,正好望见一直左顾右盼,羽毛靓丽,滴溜着小眼睛的金刚鹦鹉。
“旺财。”张国宾喊了一声,鹦鹉低下头,眼神瞧来,旋即又抬起脑袋,不爱理他。
“这只臭鸟,还很脾气啊。”张国宾啧啧称奇,笑了两声,迈步走进光明相馆,相馆内,根叔正站在柜台后,用毛巾擦拭着一幅相框。
他望张国宾带着头马进门,很和煦的打着招呼道:“阿宾,阿豪,进来无恙?”
“根叔,一切安好。”张国宾面带轻笑,止步在柜台前,特意问道:“身体还好吗?根叔。”
“一把老骨头,还算健康。”根叔擦拭着相框的动作不停,笑着讲道:“快上去吧,阿公正在等你开会。”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嗯,我先上楼。”张国宾点点头,暂别根叔,带着李成豪一起登上木梯,心底却打起十二分警惕。
今年,和义海整体发展平稳向上,各个堂口有好有坏,可总体赚得盆满钵满,年底前最后一次开会,又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
这肯定是关乎社团明年发展的大计!
黑柴正站在窗台前,一身黑色唐装,望向底下的平治轿车。
苏有铭一袭白衫,手中摇着纸扇,眺望远方:“柴哥,会不会急了点?”
“急乜呀?”黑柴却笑着抓起一把葵瓜子,摊开掌心抖一抖,递到鸟笼前讲道:“我孙子孙女都在三藩市等我端尿,不趁着现在和义海红火把事情定下,将来若是局势有变,一屁股麻烦事缠身,将走都走不了喽。”
“唉,我只是怕太子宾不情愿。”苏有铭面色惆怅。
黑柴却面色一变,出声说道:“从他拜入和义海的第一天起,就注定要为义海的牌子卖命!”
“这件事情他说的不算,我说的算,谁都别想阻止我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阿公。”张国宾恰好登上阁楼,出现在楼梯入口喊道,黑柴稍稍转过头,面庞露出笑意:“太子,来的好早。”
“你先坐。”
“是,阿公。”张国宾走到位置前,拉开椅子,穿着西装,端坐在木椅上。
黑柴继续逗弄着鹦鹉,苏爷则站在阿公身旁,纸扇轻摇,观望风景,二人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是一众大底们登上阁楼时,都只能望见阿公跟掌数大爷的背影,按照规矩喊了坐馆一生,便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位置坐好,互相对视一眼,隐约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很快,飞麟坐到椅子上,义海十杰到齐,各堂口白纸扇站在堂主背后,阁楼里气氛庄严。
张国宾望向对面的飞麟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最近尖沙咀堂口跟胜和之间,没搞出什么大事情吧?
飞麟目光带着疑惑的摇摇头,没啊,普普通通的打打杀杀,江湖血拼,丢进海里的几具尸体还没浮上海面呢,怎么会有大事情发生?
黑柴待到义海十杰坐好,将手中的瓜子放回碟内,手中握着龙头棍,带着苏爷转身走向长桌。
苏爷合拢纸扇束手站在椅子旁却未坐下,黑柴迈步路过太师椅,在众人眼神的紧随之下,来到前方的香案前,用手择出六支香,斜持着香用烛火点燃,面向则香案上三英五祖,历代坐馆牌匾,缓缓出声讲道:“自五十一年前,和义海初代坐馆汗巾青逃难来到香江,自新界粉岭上岸,借宿三圣宫,拜入合和图,靠一条汗巾在九龙码头打出赫赫威名,后,和合图分裂,初代坐馆带领七十三名兄弟,竖起义海藏龙四字名号,那一刻,义海,义字当头!”
“至今,和义海已传第十三代,每代坐馆无一不是将义海牌匾摆在性命之前,把义海兄弟的饭碗摆在荣华富贵之上。”
“而在我往前三代起算,竟无一位坐馆活到善终,不是死在仇杀血拼,便是死在警察枪下,第七代坐馆更死于兄弟之手,还有沉船,病死……人人都说坐馆是三煞位,可字号几万兄弟,没有坐馆,义海如何齐心?”
“和义海最凄惨的时候,只剩下新界两条街,三百七十号人,人人都话义海是夕阳社团,活不过75年就要倒台,和胜和的人出价三十万,要买到义海藏龙的牌子,可是那一年,我拜入义海社,第二年,我替社团从新界打到九龙,被警方逮捕共十八次,社团将相馆卖给总华探长将我保释出狱,直到总华探长逃出香江,我才替社团拿回相馆。”
义海十杰一个个端坐在椅子上,或是指尖夹着香烟,或是手掌扶着茶杯,听闻着坐馆一件件事细数义海历史,面色不禁越来越肃然。
有一些人神色惊愕,貌似已经猜出什么。
张国宾举起茶杯,浅浅喝下一口,手指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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