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随即眼中一阵挣扎,缓缓跪倒在地上:“任琼丹恳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主仆,我们立刻就走,走去远远的,再不来打扰公子和卿……涂山孑。”
“想得太美。”
池桥松居高临下看着任琼丹:“我还有一重身份是星子观供奉,除魔卫道属于我的职责,你们撞入我手中,念在老涂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今往后,就在池家山上老实干活,洗刷自己身上的邪祟之气。
若敢生出其它念头,锁魂灵契的滋味你也尝试过,无需我多费唇舌。”
任琼丹还要说什么。
竹屋内传来涂山孑一身叹息:“叽。”
任琼丹闻听之后,胸脯微微起伏一阵,缓缓说道:“若公子能成全奴家与涂山孑,琼丹愿意侍奉在公子身边,为公子洗衣做饭、劈柴喂马,日夜不缀。”
“阶下囚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不过,你若表现好,赢得老涂的心,我也不会加以阻止。”
“琼丹明白,日后但请公子多多指教。”任琼丹起身,对着池桥松道一声万福,“奴家与小直愚笨,唯有勤勤恳恳。”
池桥松点头:“你明白就好,另外,不要用什么奴家之类的古代词汇,也别喊我什么公子,直接喊老板即可。
你先担任我的生活秘书,至于小直,就在山上当个佣人好了。
哦对了,回头把衣服换掉,别整得跟唱戏似的。”
“是,老板。”任琼丹点头,随即又委屈道,“不过奴……我只有这一套衣服。”
“回头我给你准备几身。”
“多谢老板……我可以去救治小直了吗?”
“去吧。”
…
…
…
银针闪烁,点点微芒。
任琼丹用针灸之术,在老母鸡精身上连扎无数针,接着便能看到伤口处开始蒸腾雾气,似乎银针将月光引入伤口之中。
池桥松与小青,各自占据一边,好奇的看着任琼丹扎针。
一切尘埃落定,已经稳定住心神的任琼丹,恢复了狐狸精的灵透心思,解释道:“这套《回阳九针》是师父所传。
家师叶香天,前朝太医之子,因不爽新政府,隐居山林。
后为军阀逼迫不得不重操旧业,恰好我客居军阀府上,便求得师父指点传授针灸之法。”
池桥松对此十分好奇:“之前你与我战斗的,也是这个《回阳九针》吗?”
“不,那是《鬼门十三针》,针灸之法中少见的战斗法术。”
“你针灸既然习得真传,那么医术总体来说如何?”
任琼丹一边行针,一边应道:“老板一定认为我以色娱人,才能住进那些军阀府上,其实并不然,我擅长妇科,多为将军府上妻妾诊断。
许多将军因我而保住妻儿大小性命,故此愿借福德,为我避祸。”
这种话,池桥松并不信,不过他也不纠结,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的医术很高明,看样子今后还能聘你为家庭医生。”
任琼丹莞尔:“但凭老板吩咐,让我做什么都行。”
片刻之后。
行针结束。
老母鸡肩颈部位的伤口,已经在月光的浸润下,缓缓愈合。
不多时便睁开了眼皮,看到任琼丹之后,张嘴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咯哒。”
任琼丹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羽毛:“别说话,小直,安心修养。”
随即询问池桥松:“老板,可否将小直,搬去屋子里修养,《回阳九针》已经自行运转,无需月光照耀了。”
池桥松召出运财童子,将老母鸡托起来。
随即带着小青往半山腰的松园走去,任琼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她时不时的看一眼小青,眼中神光闪烁不停,快到松园时,终于忍不住问道:“老板,这位小青,是蛟吗?”
“你觉得呢。”
“老板气运如此雄厚,难怪涂山孑给您做师爷。”
到了松园,池桥松腾出一间房屋,给老母鸡精小直修养,任琼丹也被他安排进去:“你们先住这里,等回头收拾好,再给你们安排起居用品。”
任琼丹伸展一小腰肢,古代仕女装束跟着紧绷,抹胸都快被撑破:“能有一张床入睡,对我来说足够了。”
一路之上,她都在刻意展示自己。
不过池桥松看了只想发笑,实在是她脸上的淤青,过于有特色。
他拿来一床席子,递给任琼丹:“先睡席子上,抽空我再去买张床。”
随后不再多言,拎着毛巾准备去院子里洗澡,不过考虑到松园多了两个住户,虽然不是女人,却也属于异性。
便穿着衣服随便冲冲水,回房间再换衣服。
此时任琼丹已经安顿好小直,也打水洗了洗脸,随即又在院子里转一转,很快就惊呼出声:“月宫玉蟾!”
再接着又惊呼出声:“金翼使!灵兽五道眉!”
池桥松躺在床上,小青则匍匐在地板上,一人一蛟都没什么睡意。
此时又听外面,响起任琼丹的第三声惊呼:“星宫火蟾!”
池桥松说道:“老涂这相好,见识的确不俗,可惜依然瞧不出大棚里的真正宝物……那些灵根才是至宝。”
不过越是这样,池桥松越是放心。
他希望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认出灵根,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打这些灵根的主意,也不会有丝毫暴露的风险。
小青抬抬眼皮,不知道池桥松在说什么。
池桥松很快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起来,只是他并未入睡,而是一道意念,切入运财童子的视角。
运财童子,就被他挂在院前松树上。
像是一枚监控摄像头,紧紧盯着任琼丹的房间,视角当中,可以看到房间里有两股浓郁的邪祟之气。
一股勾勒为老母鸡形象,一股勾勒出任琼丹的身影。
任琼丹已经躺在席子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才睡着。
见到她呼吸平稳,池桥松便散去念头,自己也打个哈欠,沉沉睡下。只有善财童子,依然挂在树上,盯紧任琼丹的房间,保持警戒。
它这种驭物,介于生死之间,自然没有休息这种概念,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待机。
只需要在耗损过度之前,用一口炁温养即可。
第二百二十章 我不信
翌日,七月廿八,星期三。
池桥松起床洗漱,厨房已经散发出小米粥的清香,是任琼丹一大早就起床做饭,又在忙碌收拾房间。
她还去把鸡笼、鸭舍、鹅棚里都喂过一遍。
“老板,我煮了粥,蒸了一笼肉包子,还从大棚里摘两根黄瓜,拌了凉拌黄瓜。”任琼丹说着,指了指池桥松的房间,“我可以进去拿衣服去洗吗?”
池桥松点点头,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便问道:“小直如何了?”
“多谢老板关心,小直的伤势已经平稳,休养几天就能下地和我一起干活了。”苑琼丹抱着池桥松换下来的衣服,来到水池旁洗衣服。
她自己的古代仕女装,是通过《人相尸解术》所幻化,所以并未沾染上灰尘,看上去依然跟新的一样。
池桥松进了厨房。
锅里热着小米粥,里面放了不少果蔬和肉类,看上去十分油腻,但是入口之后,味道咸淡适中,一点也不油腻。
另外锅里的肉包子,大小适宜、香气四溢。
凉拌黄瓜也十分清爽。
“厨艺不错。”池桥松默默点个赞。
往后松园的伙食标准,将会上升几个档次。
他爽吃一顿早餐,出来后任琼丹已经开始晾晒衣服,的确十分勤快,看样子很适应生活秘书的角色。
“老板,您要去上了班了吗?”
“嗯。”
池桥松拎上公文包,看了看松园,交代道:“小白、小红,就是那两只癞蛤蟆,一天要吃一只小鸡仔。
小青你不用管,它自己会进山捕食。
五道眉给它们吃点菜叶子,不要喂多,我在控制它们的体重。
鸡鸭鹅随便喂喂就行,池塘里要偶尔撒一些饲料,里面有我养的一些鱼。
大棚里的草药,我爸会每天过来采摘,今天不会过来,我打过电话了……回头给你安排好身份再说。”
“好,全听老板您的安排。”
“把你跟小直的衣服尺码写给我。”
不像涂山孑写字歪歪扭扭,任琼丹写得一手好字,娟秀之中透露出一股洒脱意境,不比池桥松蝎子差。
拿到尺码,“三十六丁”字样格外显眼。
池桥松想了想,又道:“大棚里的几棵树,不许乱碰,甘露大棚和最西边的大棚,都种着蔬菜,你仔细照料好。”
任琼丹点头:“是。”
“另外,我三舅住在山脚下,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采买的,跟我三舅说一声,让我三舅帮忙采买,你们不要往外乱走。”
“我与小直,会在池家山寸步不离,慢慢洗刷身上的邪祟之气。”
“就说这么多吧,总之,好自为之。”池桥松推上二八大杠,又转过头叮嘱道,“你们是老涂的劫数,但,这又何尝不是你们的机缘,能不能把握,全看你们如何去想了。”
任琼丹敛衽拜道:“老板所言,琼丹谨记于心。”
池桥松摆摆手。
骑上自行车下山,到了山脚,见到三舅说道:“三舅,山上来了几个……道上的朋友,是两位女修士,你见了不要奇怪。”
三舅点头:“好。”
不过等池桥松离开,三舅又默默嘀咕:“怎么又来两个女修士,前面那个姑娘不是小松女朋友吗?”
想不清楚。
只能感慨年轻人真会玩,便自顾自的提着箩筐,去山脚捡石头铺路去了。
…
…
…
到了清淤办。
池桥松等秘书李维维泡好茶水,便示意不要让人打扰自己,在办公室中施展《驱鬼术》,一缕念头跨越时空距离。
瞬间,松树上的运财童子,激活了视角。
运财童子隐藏于松叶之间,悄然注视松园的情况。
虽然视角比较特殊,并非真实的世界,而是各种稠密、稀疏的气流所组成,但勉强可以辨认出一些内容。
老母鸡轮廓的邪祟气流,在院子里走动。
代表小青的紫色气流,路过院子,这老母鸡轮廓的邪祟气流,便一头扎进代表平房的粘稠气流当中。
小青似乎抬起头,看了一眼松树方向,随即游走离开,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
“任琼丹呢?”
池桥松在松园中,没发现代表任琼丹的邪祟气流,想了想,果断驭使运财童子,飞到竹屋附近的树上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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