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练武平天下 第16章

作者:白雨涵

池父震惊之后,连连点头:“晓得了,这消息传不出咱老池家半步!”

对于池父的保密意识,池桥松是信赖的。

如此一来,池桥松只需要隔两天去讲武堂点个卯。

打听一下有无学员即将突破,确定没有,他就简单转一圈,然后立刻回家。

《紫霞清尘》已经领悟气感,无需再跟着刘春老师念经,耐心等待肥料凝结,就能一步到位,直接大成。

那时候,他的武道内功境界,也将步入居士境。

居士、道士、羽士,力士、勇士、武士,虽然分内功、外功,但都属于下士三境。

七月底一晃而至。

闷热的讲武堂中,学员们各自找阴凉角落,或躺或卧,全然打不起精神来。江右省的夏天,可不是那么容易挨过去。

地处江南之地,只有冬夏,无有春秋。

叮铃铃。

铃声响起。

随即大喇叭也响了:“请全体师生,前往礼堂集合观礼!”

池桥松正准备跟王民忠、李维维等人聊几句就走,听到大喇叭后便不着急,跟随大部队进了礼堂,找位置坐下。

半个小时后。

一群老师簇拥着见过一次的李副官,走进礼堂,走上讲台。

“兹任命郝伯昭同志,为墨坎县讲武堂首席讲师,统筹讲武堂一应事务,教导学员习武向上,忠诚于朱光闪同志。”

面容温和的郝伯昭,是讲武堂内比较低调的武士境老师,已经年过五旬。

他从李副官手中接过委任书,精气神都显得温吞,微笑着谦逊自己能力有限,没有管理经验,不周到地方希望在座老师能多担待一二。

与当初意气风发的刘文涛,形成截然相反的态度。

不过考虑到刘文涛还在住院。

郝伯昭如此低调,也是情有可原——万一再来一位看他不爽的老师,直接肉搏切磋,把他也送去医院那就搞笑了。

当然。

讲武堂的武士境老师中,罗教授高升,周向贤调离,刘文涛住院,也没剩下几位了。

“啧啧,老刘是真惨啊,被老周打个半死,现在连首席讲师也丢了。松哥,你说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维维小声调侃。

池桥松淡然回道:“武道争强,技不如人就得低调。”

文斗可以有多种多样的手段,然而武斗,必须有真本事支撑,半点也容不得造假。

“下午还回去?”

“回去。”

“留下来吧,松哥,一起唱歌啊。”李维维继续拉拢关系,他觉得池桥松这人有前途,在一众学员中最成熟。

尤其是给老师送礼这事,让他印象深刻。

这般年纪的少年,脸皮特别薄,而又十分自傲,让他们去送礼属实难为人——要送礼也是父母来送。

讲武堂这批学员,举行过几次对练,池桥松是佼佼者之一。

如果说有希望进阶力士境,池桥松绝对算一个。

所以郝伯昭在台上讲话,李维维就在台下不断拉拢,说得烦了,池桥松终于点头答应,晚上一起去唱歌。

“人不要多,安静点。”

“好嘞!”

墨坎县城西马门桥,从一条灌溉渠上穿过,又叫灯红酒绿一条街。

李维维娴熟的叫了一辆倒骑驴三轮车,喊上池桥松和另外三个学员,一路直奔马门桥的绿芒果卡拉OK厅。

卡拉OK是半舶来品,近几年才兴起。

与同样刚兴起的酒吧一道,在大夏民国蓬勃发展,挤占了很多老式歌舞厅的生存空间。

年轻人夜晚,要么去酒吧蹦迪,要么就去卡拉OK唱歌。

不过歌舞厅也在升级。

池桥松从倒骑驴上下来,就看到隔壁一家店,经理模样的人正指挥工人,把“夜来香歌舞厅”的老旧招牌摘下来,挂上“极昼夜总会”的新招牌。

当然。

池桥松对蹦迪、跳舞没兴趣,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着李维维走进绿芒果卡拉OK厅。

“老板,开个包厢,先订……五个小时吧。”

“几个人,五个是吧,去307正好。”

进了包厢,叫上酒水瓜子,李维维开始点歌。

大夏民国战乱不休,但娱乐业却很繁华,大歌星、大明星一样可以名满天下。只是歌星、明星名气再大,也是低人一等的戏子。

年轻时风光无限,年老一点后,要么退居幕后,要么就嫁人为妾。

武道昌盛的时代,武者才是人上人。

“松哥想唱什么歌?”

“来一首《长江两岸》吧。”不爱唱歌的池桥松,勉为其难点了一首民歌,这首歌他在讲武堂的广播里,听过几次。

歌词很好,旋律也好。

“我的家在长江两岸……”握着麦克风,池桥松跟随前奏酝酿片刻,便开口唱出来,声线一般般但没跑调。

啪嗒!

包厢门被猛地踹开。

一队穿着宪兵制服的士兵,荷枪实弹冲进来,大声呵斥:“风纪队临检,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在一边!”

池桥松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李维维已经拉着他从沙发上起来:“松哥,没事,是临检,抱头蹲一会就行了。”

包厢外面,隐约传来老板的喊声:“别吓着我的客人,我会告你们扰民!”

第二十三章 一张女人脸

风纪队临检,来得快走得也快,但是池桥松没了继续唱歌的兴趣。

或许背景三观的不同,他非常抵触这种被迫抱头蹲地上的行为,他没有干坏事,只是正常唱唱歌而已。

李维维几个,倒是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嗨皮唱歌。

“武道,出头……”池桥松并未想过改变世界,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努力练武,练到宗师、大宗师,超脱世间所有约束。

唱歌到结束。

吃完一餐晚饭,谢绝李维维去夜总会逛逛的提议,池桥松直接回家,他的希望完全寄托于家中薄田。

“爸,你回去吧,今晚我来守夜。”

“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池父已经把蟠桃树外围扎上铁丝网,和月桂树一样细心呵护。

这两棵灵根来源不明,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儿子的奇遇才有了这一切,说书故事里写过类似的桥段。

“明白,快回去吧,一会得下雨了。”

“嗯。”

池父咬着旱烟,提着一盏生锈的气死风灯,离开田舍下山去。

轰隆隆。

天空有雷鸣,大雨不一会儿便滂沱而至。

躺在床上,没有掌灯,池桥松就这样看着窗户。时不时的闪电划下,外面的景象便短暂照亮,哗啦啦的雨滴打在大棚塑料皮上。

他胸中有一口气郁结着,始终无法散开。

是对这个世道的愤懑。

也是对那个地球的思念。

他喜欢秩序井然的社会,尽管大夏民国也算乱中有序,但他依然有抵触情节。唯独让他欣然的是这个世界有武道,能不断变强大。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篱笆桩头上,有张模糊的人脸一闪而过。

池桥松当场一个激灵,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床头放着的手电筒,迅速向外面照去。

一张人脸就放在篱笆的桩头上,看模样惨白惨白,似乎是张女人的脸。被手电的光照射,这惨白模糊的女人脸,竟然张开嘴,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吓得池桥松心砰砰跳。

他武道已经力士境,可还是很怕鬼的,这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个人遇到如此景象,着实心下瘆得慌。

“是人是鬼?”

手电的光不是很强,女人的脸仅仅模糊辨认。

池桥松想到这个世界,是有诸多神异,山精鬼魅并非只是传说。而他自己,都已经打死两头非同寻常的灵兽。

光笔直照着,女人脸无声惨笑。

足足对峙一分钟,又是一道闪电在天空横贯。

池桥松咬咬牙,灵牙匕首揣腰带上,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提着开路刀。猛地推开房门,冲入大雨之中——他躺床上时,鞋袜都没脱,所以不需要另行穿衣穿鞋。

大雨冰凉,扫去他全身的闷热。

手电光扫射,又一次把女人的脸照出来,就在前方的篱笆桩上。见到池桥松出门并走来,这张女人脸似乎笑得嘴巴更大了。

“何方宵……”

池桥松准备拽一句电影中的台词。

但大雨太大,哗啦啦的敲打大棚塑料皮,让他说的话根本听不清楚。

他谨慎没有立刻靠近女人脸,而是从另一侧探头伸出篱笆桩,想要看清楚女人脸的下面部分是什么东西。

总不能只有一张脸,单独出现在篱笆桩头上。

就在他探出头的一瞬间,心头弥漫起剧烈的危机感,让他毫不犹豫把头缩回来。与此同时一张血盆大口,从篱笆外面张开,对准他伸头的位置就是猛然咬合。

手电灯光转过去。

池桥松骇然看到,那赫然是一个巨大的蛇头,上下两排细密的獠牙,看上去狰狞可怖。

砰咚!

蟒蛇偷袭未中,反而暴露自己。

索性再也不伪装,篱笆桩上的模糊女人脸升起来,竟然是它的尾巴。它的上半身直立起来,然后狠狠撞击篱笆桩,想要冲进院子里面。

院子里就是大棚。

两亩薄田种着一大堆蔬菜瓜果。

“不是鬼就好,一头畜生,直接宰了!”池桥松不等大蛇冲进来,直接纵身一跃,跳出篱笆桩外。

手电光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