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落地后,玄之又玄的信息已经开始向脑海中灌输,仿佛是他日日夜夜不停修炼《广圣如意》,亲自将一条一条奇经八脉打通。
修炼经验,一丝不落,深深印刻在记忆中。
紧接着,洪钟大吕的吟诵声音,开始在耳边响起。
“九天上帝,四门八灵,七房三玄,三素九精,太一桃康,上诣三清,请告帝君,摄命黄宁……”
四肢百骸涌出一口炁,汇聚成一条河流,开始沿着十二正经冲刷。
然后向着一处虚无空间冲击,硬生生冲出一条全新的经脉——冲脉;随后又冲出第二条经脉——带脉。
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
紧随其后,就是最关键的任脉与督脉。
此处冲关最为险恶,许多道士境武者,都止步在此处不得寸进。
但无法打通任督二脉,就无法沟通天地之桥,内部一口炁与外部天地灵气无法串联,始终只能憋在四肢百骸中。
如同昆虫卡在蛹化这一步骤,无法羽化成蝶。
不过池桥松无忧。
他的耳边,经文依然在吟诵不停:“速召七魄,校实神庭,若有不祥,七尸鬼兵,但呼双真,流烛炼形,太微大神,斩伐邪精,三神和柔,血尸沉零,神归绝宅,触向利贞,使我神仙,永保劫龄。”
顺应着经文的吟诵节奏,一口炁轰然冲破任督二脉。
这一刻,他只觉得一口炁灌入天灵盖,竟然从头顶百会穴中喷出,与外界灵气连为一体,仿佛自己的意念也随着这一口炁,飞入周边天地。
经文吟诵已经停止。
池桥松的念头随着一口炁,仿佛一瞬间飘过整座池家山,让他生出奇特感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下一秒钟。
天空深处轰隆一声雷响。
将他从特殊状态惊醒,念头一瞬间藏回身体中,豁然睁开双眼,仿佛有两道闪电从眸中射出,射向虚空。
“呼!”
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充盈的一口炁,以及时时刻刻与外界灵气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只觉得份外舒爽。
感受好一会儿,才驭使一道金光,飞回松园。
“任琼丹,你刚才可听到一声雷响?”他询问正捧着一本医学书看的任琼丹,自从有了洗刷邪祟之气的念头,她就选了医学这条路。
本身就拜师老神医,学得一手针灸之法,再接触现代医学,她的医术将更进一步。
将来有机会治病救人,可以攒一些功德避祸。
任琼丹有些奇怪:“什么雷响,老板,这大白天的万里无云,哪里会有雷响?难不成是您手腕上的善财龙女?”
“没有么,算了,只是问问。”
池桥松挥挥手,走回房间。
他大约明白,将自己从特殊状态惊醒的雷声,并非真正的惊雷,或许只是类似于邪祟渡劫的一种警示。
收回思绪。
端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黄纸,毛笔蘸墨,在黄纸上一气呵成,画成一张安宅符。
抖了抖黄纸,让墨水凝干,他感受着上面充沛的炁息,嘴角露出笑容:“这就是羽士境吗,如蝶一般羽化成仙。”
大师巨擘毕竟罕见。
羽士境已经足以称一声得道高真。
“武士境、羽士境,我内外兼修,下士三境全部圆满……不过,感觉一口炁还有提升的空间,大约只是羽士境下三等。”
继续修炼《广圣如意》,或许可以缓慢积蓄一口炁,但效果已然有限。
他摩挲下巴思考:“进阶羽士境,嗣汉天师府一脉,若是修炼不成《金光大宝诰》,就会转修《明真破妄》,巩固一口炁的同时,侧重于降妖除魔。
嗣汉天师府之外,如祥云观,会修炼《三天易髓》固本,从而延年益寿。”
“或许我还要再修炼《明真破妄》与《三天易髓》,才能将羽士境推到圆满,与武士境一样圆满无缺。”
“届时我才能结出完美金丹。”
“还得努力攒肥料啊。”
他摇了摇头,随即又释然想到:“想结完美金丹,自然难度巨大,没听说有几个上师三境巨擘是内外兼修。
不过,我既然有这样的条件,就该冲刺一把,结出前所未有的完美金丹!”
顿了顿。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另外,我已经晋升羽士境,是时候重启对龙王井的探险,找一找地府的机缘!”
宝山就在眼前,却始终不得入门,他这心里总是跟猫抓一样痒痒的。
当然他并未着急行动,刚刚进阶羽士境,还需要时间来稳固境界,并将脑海中的修炼经验彻底消化完全。
“哦对了,我还剩下一包肥料,是不是养一下《圆光术》?”
第二百六十二章 裁撤讲武堂
他跟随任琼丹学习术法,《鬼门十三针》、《却老术》、《纸人搬运术》都还没摸到门窍,但最感兴趣的《圆光术》,已经入门。
代表旁门左道根基的葡萄树上,也长出了一串新的花柱,其中一朵小绿花盛开着。
“一包肥料,留之无用,撒了!”
他看着肥料库里孤零零的一包肥料,索性撒完,省的留下来还总惦记。
一包肥料撒过,小绿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并结出一枚绿意盎然的葡萄——这门旁门左道之术,消耗挺小。
摘下葡萄吃掉,随即玄之又玄的信息涌入。
《圆光术》已然学会。
消化片刻,他来到七彩葫芦藤下,将大胆五和小怂五赶到旁边去:“等会再回来。”
“叽叽?”两只五道眉不明所以。
小怂五想了想,干脆回家陪老婆孩子去,至于大胆五,左顾右盼片刻,垂头丧气的回归自己窝巢里。
池桥松施展《圆光术》,在葫芦藤下挥挥手。
似乎有什么念头被《圆光术》捕捉到,微光一闪,却没有任何画面出现。
“失败了吗?”
池桥松没有意外,按照任琼丹所说,《圆光术》十次能成功一次,就算运气好的,运气不好一百次也未必能成功。
这与自身施法无关,而是被术法捕捉的念头,是否能够支撑影像回溯。
反复施展几次,全部失败。
池桥松叹息一声,离开葫芦大棚,正好看到小直在修剪花枝,便对她挥挥手:“你先去做别的工作。”
“哦,是,老爷。”小直走开。
池桥松在她走过的地方挥挥手,顿时光芒一闪,一副虚幻的画面徐徐展开,正是刚才小直修剪花枝的画面。
画面有些模糊,并且很快就破碎消失。
他忍住喜悦,再次挥手施法,结果又一次失败,随后再没成功一次。
“唉,难怪任琼丹说十次能成功一次,就是属于运气好,这成功率也太低了……鸡肋,属实鸡肋!”
在他看来,能追溯影像的《圆光术》确实有用。
可成功率这一点,大大限制了它的作用,就好比查监控的时候,十个摄像头有九个是坏的,能把人气死。
“一包肥料而已。”
他如此在心中自我安慰,很快就把《圆光术》放下,专心致志的消化《广圣如意》所得经验,稳固羽士境。
…
…
…
安稳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在调整好全新洪阀的内部分工后,江右省府进入了全新的时代,王新建大权在握,朱光闪日渐低调。
“池主任,您的民众会证。”
办证人员,将一本崭新的绿皮证件,恭敬递给池桥松。
今天是九月底,洪阀、彭阀、寿阀整合后,原先三家所属结社的社员,全都加入王新建领导的江右民众会结社。
原本所在结社的资历,可以转入民众会资历。
也就是说,池桥松换证之后,依然是有着两年半结社资历的老活动家——他是帝元4677年11月3日加入新右会结社。
新的证件上,变成了帝元4677年11月3日,他加入江右民众会结社。
现如今帝元4679年9月29日。
“时代变了啊。”四师兄卞辽唏嘘不已。
他是跟着池桥松一起来换证。
前气象所所长、原水利局局长、《狐报》约稿作者王钧,因为站错队,已经发配回气象所担任副所长。
新所长卞辽走马上任,与池桥松同在水楼上班。
郝伯昭武道不彰,得了战功也升无可升,干脆帮徒弟谋个职务。
卞辽因此捡个大便宜,升为一级副职。
“四师兄资历很老啊。”池桥松看了一眼卞辽的证件。
卞辽得意一笑:“那是当然,我们当初都跟着师父一起跳槽新右会,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六年社龄的老社员!”
新右会并入民众会,对于底层武者来说,并无多少不同。
照样工作,照样吃喝玩乐。
对池桥松来说,也是一样的感受,除了证件里面的名称不同,其它毫无区别,甚至连节假日的福利都没什么变化。
“对了。”他与卞辽出门,向水楼走去,“讲武堂是不是要裁撤了?”
“这……不知道,我去问了师父,师父也不知道,不过看师父的表情不是很好,估计讲武堂还真有可能裁撤。”
讲武堂是朱光闪担任大帅时的举措。
现在朱光闪投靠了王新建,讲武堂便成了格格不入的产物。
“我还是亲自去问问师父吧。”
池桥松干脆没回清淤办,直接去了讲武堂,郝伯昭难得在给学员上课,亲自下场演练《疯牛大力拳》。
他没打扰,而是去找了空闲的周强。
“周老师,《缠蛇棍》还有几处疑点,向你请教。”
“喝茶吗?”
“不用。”
“好,那你直接问吧。”
连日里一起教学,池桥松已经与周强混熟,自然没那么多客套,爽快的将池桥松关于《缠蛇棍》的疑点一一解惑。
拱手道别。
郝伯昭刚好下课,一起回办公室。
池桥松给郝伯昭杯子里添了一点开水:“师父,我听到一些流言,说讲武堂可能裁撤?”
“唉,是有这个讲法。”郝伯昭靠近沙发椅子里,说到这个话题,他便有些心烦意乱,“调整工作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墨坎县一个萝卜一个坑,反而让我坐蜡。”
当时从芦溪市回返,他是相当的志得意满。
只觉得做了一件影响江右政局的大事,这辈子都不算白活,所以沉浸在喜悦中,没能察觉到危机所在。
“合适岗位一个都不剩了吗?”
“不仅不剩,还有两位武士没分到合适岗位,一直在底下闹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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