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老涂,具体情况呢?”
“我们这边,姑篾、浮梁、广信相继失陷,你岳父重伤,现在瓯阀、普阀正在围困弋阳市与嗣汉天师府。
嗣汉天师府目前还没出状况,所以池哥你媳妇和岳母,都还好。
西边雁阀已经占了万载市。
南边情况不妙,朱闪光一战击溃周克,但随后却被周克引入陷阱,再被潮阀大帅孙玉满设伏重伤逃遁。
现在朱光闪再次失踪,赣南、庐陵、芦溪、临川、新峡五市都已经落入赣阀、潮阀联盟之中。”
“朱光闪又失踪了?”池桥松简直无语,王新建打下的大好局面,几乎顷刻间全部倾覆,“那洪阀现状如何?”
“洪阀仅有洪都、柴桑和弋阳三个市还在勉力支撑,现在由督理李通主持。李通虽然也是金丹大师,但迫于五大军阀联手压力,龟缩在洪都不敢外出。”涂山孑说着,重重一叹,“池哥你主导的大武校也停了。”
短短十七天,局面崩坏至斯。
池桥松深呼吸一口气,眼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采:“江右大乱,却正是我辈力挽狂澜之时,我先回嗣汉天师府一趟!”
第四百六十七章 担起重任
既然决定力挽狂澜,池桥松便不在松园村停留。
“让灵寿子跟你们说此行情况,我先回嗣汉天师府,将大门落在真武别院之中,届时胡婆婆你们自去府上联络。”
说着。
喊来天禄貔貅金角,骑上金角,迅速从玉斗山脉飞出,向弋阳市龙虎山方向飞去。
没有低调行事,也不打算暗中伏击,池桥松这一次准备堂堂正正终结江右省乱局,向整个大夏宣告自己的归来。
“蝇营狗苟之辈,除了祸国殃民便别无益处,正好拿你们的头颅铺平我进京之路!”
头顶上冬日的太阳高悬,不知何时下过一场大雪,已经将漫山遍野装点成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
…
…
龙虎山,嗣汉天师府。
龙虎大殿内争论不休,黄法成坐在正位上,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蒋法琴则铁青着脸,怒视着对面陈妙果、牛法洪师徒。
“洪阀即将崩溃,朱光闪又一次逃跑了,这一次可没有王大帅给他兜底,让他东山再起!”修造长老陈妙果略显得意的迈着步子。
在大殿中指手画脚:“陈大帅已经托人传信,只要嗣汉天师府投诚,一切便既往不咎!”
巡照长老牛法洪跟着说道:“的确如此,陈大帅只要地盘,彭蠡地区注定要被瓯阀、普阀分食,但我嗣汉天师府只要做出正确选择,便能继续管理彭蠡地区邪祟事务……况且我等本就不参与军阀纷争,又何必为某人殉葬!”
殿内的管事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陈妙果看向监察长老李妙书:“李长老,都到了生死存亡关头,难道伱还要支持已经失踪多日的池掌教?”
李妙书心中纠结。
他自然收到了黄法成、蒋法琴传递的消息,得知池桥松的确下了地府,但有把握安全归来,可这都十七天了。
哪有人能在地府呆这么久,恐怕池桥松早就失陷于地府,成为地府的一具冤魂。
但是。
他就怕万一池桥松真能回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反复小人,须知当日重议掌门大位,他就已经临阵倒戈一次。
所以此时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对陈妙果的询问视若未闻。
陈妙果也不强迫对方立刻点头,再度转一个方向,看向奉礼长老齐妙木:“齐师兄,我知你与法成、法琴交好,但是此刻我们商榷的是府上千年大计,你当真要跟这几个冥顽不灵之辈,一条道走到黑吗!”
齐妙木叹道:“陈师弟,且等等又何妨。”
“等不及了,再等下去,战争结束,我嗣汉天师府还有什么理由,再立足于彭蠡地区,失去这份基业,诸位又将何去何从?”
“等池掌教回来了,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做梦!”陈妙果大怒,“你们这些人都在做梦,他要是能回来,早回来了!不怕实话告诉你们,陈大帅已经明确说过,是他以一副古墓地图,将池掌教引去探墓,而那座古墓连通地府。此刻你们的池掌教,怕是在地府跟恶狗抢食!”
“放屁!”蒋法琴拍案而起,“且不论池掌教何时回来,陈妙果,陈志斌暗害我嗣汉天师府掌教真人,你还敢认贼作父?”
不少管事都跟着点头,不管池桥松得不得人心,至少明面身份是掌教真人。
陈妙果见状,冷声道:“我这是为府上千年大计考虑,况且,池掌教一上台便胡乱施政,将我府上规矩视若无物,此等掌教真人,我陈妙果从未认可过!”
牛法洪紧随其后:“不错,其人不过是依仗一件法宝犀利,便窃取掌教真人大位,吾等深为不齿!”
“除此之外,坏我三山滴血字辈的祖宗传统,又与军阀勾结,强行推广什么大武校制度,简直荒唐!”
“其人还任人唯亲,多少羽士境门徒,被赶出了龙虎山,只因曾经反对过他!”
师徒两人一唱一和。
陈妙果随后总结道:“为今之计,我看掌教真人大位还得再议,不过也不必重选新人。费师兄,你当日迫于省府压力不得不退位,今日府上生死存亡,不如你再出山重掌大位,带领府上走出眼下的难关!”
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到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传功长老费妙文身上。
自从交出天师金令之后,费妙文便彻底退下,不再对府上事务指手画脚,安安心心的教授优秀弟子。
便是这十几天的争吵,他也没怎么说过话。
此时他睁开眼睛,目光扫过传功大殿内的诸多长老、管事,以往几十年的积威,让众人全都安静下来,等待他开口。
费妙文并未开口,只是静静环视一圈。
已经古井不波的内心,不知怎地又泛起许多涟漪。
他眯起眼睛,回想起当年执掌嗣汉天师府的岁月,谁人见了他不要喊一声“老神仙”,而现在已经快要被人遗忘。
走在三清小镇时,尽管镇上之人对他依然尊敬有加,但再无以往那种笃信与狂热。
反而是池桥松成为了喧嚣一时的“谪仙人”,老百姓焚香之时,都要念诵几句“谪仙人庇佑”的话语。
而且三山滴血字辈被池桥松几乎废除,招收门人弟子的盛况,也被大武校抢去了风头,嗣汉天师府更像是一个衙门,而不是昔日的武道内功圣地。
一切种种。
都令他不满。
最令他不满的还是池桥松与周力、蒋法琴之间的关系,这一门三师的势力太大,嗣汉天师府迟早会沦为军阀争权夺利的工具。
比如今日,后果便已经凸显。
蒋法琴仗着背后有丈夫周力支撑,死保池桥松。甚至连自己的徒弟黄法成也认了死理。他能理解黄法成,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池桥松身上。即便池桥松已经失陷地府,依然不愿正视,仍抱有一丝幻想。
但正如陈妙果所言,嗣汉天师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费妙文怎能见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他在内心中不断的说服自己,片刻后下定决心。
便豁然起身站立,准备承担起拯救嗣汉天师府于水火之中的重任。
然而就在此时。
大殿外传来门下弟子的呐喊报信:“报,掌教真人……掌教真人回来了,掌教真人骑着瑞兽貔貅回来了!”
啪嗒,弟子跑得太急,直接摔倒在地上。
龙虎大殿里顿时一片哗然,黄法成大喜到双手打颤,蒋法琴更是喜极而泣,齐妙木抚须呵呵笑,李妙书则长松一口气。
陈妙果与牛法洪这对师徒,互相对视一眼,兀自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至于正准备担起重任的费妙文,直接跌坐在座位上,捏着一杆拂尘,硬生生将自己沉吟许久的台词憋回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登场
回返嗣汉天师府,池桥松一点没有故地重游的感慨,毕竟在他的感官中,自己只是下地府两三天而已。
谁知道这都过去十七天,已经腊月二十九。
“还好,赶得上除夕夜。”他拍了拍坐骑金角的独角,金角顿时从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轨迹,降落在正殿门口。
“掌教真人!”
“掌教,您可算回来了!”
“掌教真人回来了!”
府上弟子纷纷高呼,这一段时间江右省局面崩溃,嗣汉天师府内部也是人心惶惶,特别是传言池桥松已死,更令众人忐忑惶恐。
不管池桥松得不得人心,他都是嗣汉天师府的掌教真人。
汇聚气运,是府上人心所向。
“本座回来了。”池桥松骑着金角,沿着内部台阶缓缓而上,“去通知诸位长老,以及所有管事,来龙虎大殿开会!”
“掌教,长老和管事们,都在龙虎大殿呢。”
“是啊,每天都在龙虎大殿开会。”
“还得掌教真人您主持大局啊!”
教习、弟子、道人纷纷回禀。
池桥松便一抬手,声音清朗:“都去安心做事吧,本座既然回归,嗣汉天师府便固若金汤,无需有任何担忧!”
“是!”
“谨遵掌教之令!”
“掌教真人归来,我等就放心了。”
在府上众人的恭维声中,池桥松骑着金角直奔龙虎大殿,此时已经有弟子迅速跑去龙虎大殿通传消息。
所以当池桥松赶到时,黄法成、蒋法琴等人,已经全部走出龙虎大殿。
真真切切见到了池桥松,众人尽管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收敛起小心思,恭恭敬敬的迎接池桥松的归来。
“掌教!”
“让诸位担心了。”池桥松翻身从金角背上跃下,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吩咐道,“诸位管事自去工作,长老留下,进殿开会!”
接着便在几位长老的簇拥下,来到大殿之中,坐上了属于掌教真人的大位:“一别十七日,江右局面崩坏,府上情况如何了?”
黄法成正要开口。
蒋法琴抢着说道:“府上一直自保,并与弋阳市几位大师联手,阻挡瓯阀、普阀的攻击。不过却有陈妙果、牛法洪两位长老,已经与瓯阀陈志斌勾结……”
“蒋长老!”陈妙果慌忙打断,大声抢白道,“我与牛法洪只是与陈志斌有过联系,为府上谋求一条出路,可没有倒戈,更没有出卖府上!”
牛法洪也赶忙说道:“是啊,池掌教不在,我等人心惶惶,不免思索出路,但勾结之说绝对不可能!”
不是这对师徒不够硬气,实在是池桥松手段强硬。
斩仙飞剑的威胁,他俩可不想再试一次。
池桥松目光在陈妙果、牛法洪师徒脸上扫过,语气平静:“府上之事,留待日后清理,我今日回归,便可宣布嗣汉天师府安然无忧。而接下来,我准备接管洪阀,扫清祸乱江右的诸多军阀,尔等或可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
众长老尽皆哗然,连蒋法琴也不例外。
她迟疑着问道:“掌教,你这是准备参与军阀战争?”
“不错,朱光闪再次失踪,已经不足以成事,我身为江右男儿,自然不能坐视江右再度陷入军阀混战局面。”
“这……”黄法成不知该说什么。
费妙文叹道:“内功一脉,甚少参与军阀争斗。”
“少不代表没有,况且以往嗣汉天师府虽然未曾直接参与军阀争斗,但也没少暗中出力。现在时代变了,便由我池桥松开启嗣汉天师府之先河!”池桥松说完,也不等长老们心中怎么想,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到大门口时,又转回身说道:“此事就此定下,你们有充分时间考虑,是否追随于我,至于现在,我去去就来!”
金角守在门口,池桥松骑上便走。
不过不是离开龙虎山,而是去了真武别院。
得到消息的周今瑶,守在真武别院门口望眼欲穿,见到池桥松回来,一下子便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松松!”
“抱歉,师姐,让你担心了。”
“我好担心伱,担心你……”周今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红红的,显然这段时间没少哭。
池桥松亲吻一下妻子额头,等妻子镇定下来,才说道:“我出门时把松园村大门忘记放下,胡婆婆她们都被关了十七天,你去跟她们好好聊一会。”
“嗯,松松你还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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