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练武平天下 第49章

作者:白雨涵

随即跌回烟雾之中。

“两名大师!”李维维已经看傻了,“池师兄,是两名大师在战斗哇!”

战斗还在持续。

时不时迸射出巨型剑影和黑色烟团。

但是随着烟雾弹的效果开始消散,剑影、烟团不再出现,道影和雷音也渐渐销声匿迹,只剩下人群还在哭喊。

片刻后烟雾彻底消散,警衣巡捕们开始驱赶人群。

几位警衣巡捕,直接来到直播货车面前,将直播镜头掐断:“谁允许你们电视台乱播的!”

女主持人叫喊:“民众有知情权!”

“知你马戈壁!”

当先一名警衣巡捕,一把扯住女主持人的头发,托着女主持人的屁股,将她硬生生塞回了直播货车箱里。

又拿机枪托把敲打车门:“赶紧开走,再不走我就请你去局子里喝茶。”

货车司机欲哭无泪:“长官,走不掉,车陷住了啊!”

警衣巡捕看了一眼陷入泥坑的车轮胎,示意手下:“把车推出来,让他们赶紧滚蛋。”

随即拿起大喇叭,继续驱赶人群。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立刻离开老洼坝!”

“池师兄,老洼坝什么都没了,我们也走吧。”李维维说道。

池桥松不舍的盯着老洼坝,蛟没了身影,两名大师境巨擘没了身影,连郝伯昭等武道高手,也没了身影。

看样子都已经进入彭蠡大湖深处。

很有可能是潜水走掉的。

大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但对武道高手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有些遗憾没看到结局谁胜谁负,以及蛟是安全离开还是危险逃命,只能等过后问一下老师郝伯昭了。

警衣巡捕拿着枪驱赶,他跟着人群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他:“小池,你也在呢?”

“徐老师?”

喊他的人是徐景阳,之前教授《禹剑》的老师。

“大水虺渡劫,这样的场面,不说千年难遇也是百年难遇,而且还真看到大水虺渡劫成蛟,福气啊!”徐景阳感慨。

“徐老师,您说是谁弄出的袭击?”

“邪修呗。”

“邪修?”

“邪修专门走邪门歪道,用各种阴损手段弥补自身,这样一头新生的蛟,他们肯定眼馋,不偷袭才怪了。”

池桥松皱眉:“当着县知事的面偷袭,这些邪修也太胆大了吧?”

“邪修都是亡命徒,别说当刘知事的面,就是当着朱大元帅的面,他们也敢偷袭。”徐景阳摇头叹气,“我只盼着蛟没事,蛇成了蛟,就有了一丝龙性,是祥瑞之兽啊。”

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墨坎县出了一头蛟,今年一整年说不定都能风调雨顺,可这要是死了……怕是日子又要艰难!”

“这是为何?”池桥松不太理解。

尽管渡劫之后的蛟已经不是凡物,但再怎么神奇,又怎么可能跟墨坎县一整年的天气挂钩。

第七十二章 托蛋

“你知道内功的一口炁吗?”

“知道。”

“我跟你说……”徐景阳语气神神叨叨的,末了忽地话锋一转,“所谓祥瑞之兽,跟这一口炁没啥关系。”

“额。”池桥松无语。

徐景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开个玩笑,主要是看你小子平时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逗一逗你。”

身为穿越者的池桥松,心理年龄远大于实际年龄,所以日常表现得过于成熟。

这才引起了徐景阳的调侃之情。

“徐老师,我这个人就是比较沉闷。”

“沉闷算不上,沉稳吧,不过年轻人就该有一股锐气,我像你这么大……不对,我二十来岁时候刚晋升力士境,那时相当意气风发的。”徐景阳说着,就有些意兴阑珊了——自己二十来岁才晋升力士境。

而池桥松,十五岁就晋升力士境。

回到大路上,李维维熟练的叫了一辆气三轮——烧瓦斯气的三轮车。

坐上三轮车,徐景阳缓缓解释道:“我们大夏人信仰龙,认为脚下大地分布着龙脉,龙脉就像这天地之间无形无质的灵气,无声滋养万物。

若是灵兽得了一分龙脉之气,便能向龙靠近。

所以才有了蛇大化蛟、蛟大化龙的说法,还有什么鲤鱼跃龙门,都是一样的道理。

眼下这头大水虺渡劫成功,显然得了墨坎县一亩三分地的龙脉之气,它成了祥瑞之兽,便与墨坎县息息相关。

所以你看,刘知事他们,不仅不猎杀这头蛟,还在旁边护法。”

李维维在一旁焦急插话:“那蛟被邪修杀了,咱们墨坎县不得跟着遭殃吗?”

“所以说邪修可恨,自私自利,不仅是央严厉打击,地方军阀同样严厉打击……可惜总有人为了力量不择手段。”

大夏民国的邪修,政府也无力杜绝。

池桥松等人更是无能为力,唯有默默祈祷道:“希望这头蛟没事。”

下午池桥松一直在讲武堂等待。

没等到郝伯昭,几经打听,也没打听出邪修偷袭事件的后续。

刘知事带着一群武道高手,与偷袭的邪修,不知道是追去了哪里。

“我先回家了,你有收到什么紧急消息,别忘了通知我。”池桥松交待一句,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往外走。

李维维拍胸脯保证:“放心吧池师兄,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去一道坎跟你通风报信。”

回到一道坎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

吃完晚饭。

一个人守在田舍。

两只五道眉已经在窝里睡觉,只有斧头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在墙角处对着一只破胶鞋,疯狂的拉扯撕咬。

铺开黄纸,凝神静气。

池桥松准备完成今天的十张符箓功课,可是屏息许久,都无法静下心来,总是会想到白天见到大水虺渡劫的画面。

对这头新生蛟的担忧,让他心绪纷杂。

既然静不下心。

他就干脆脱掉外套,走到院子里,顶着夜晚的霜冻,开始修炼《白虹剑》。自从摸到门窍之后,练了许久,进度依然只有1%,可见身体的天赋有多差。

当然。

或许也是他太急功近利。

别人修炼一门武功,动辄几年十几年,他却总想着短时间里速成——太依仗月桂树、蟠桃树这样的神奇灵根。

练着练着,心中躁意渐渐平复。

他不停歇,将铁剑换成铁刀,转而修炼《泼风快刀》。这门刀法讲究一个字快,快到刀法化成一阵风,快到挥刀时水泼不进。

想要练得套路娴熟,一点不难,但凡一位武者,苦练之后都能施展自如。

可是想要练出刀意,就得看个人武道天资了。

“喝!”

“哈!”

池桥松手中铁刀上下翻飞,然后快速扎在立起的练功柱子上,发出铎铎的打击声。坚硬如钢的铁桦木,被铁刀轻松劈出裂痕。

然而并没有刀意残留。

他当初在石桥乡淤积一腔愤懑之情,回家后成功施展出《白虹剑》的剑意。

但此后再难找到可以宣泄《泼风快刀》刀意的情绪,便停留在刀法娴熟这一步,始终摸不到门窍。

今夜想要借助大水虺渡劫,给自己带来的情绪影响,趁势施展出刀意。

可惜还是失败。

“唉,武道艰难!”他握着刀,仰头四十五度角望着黑黢黢天空,体会武道对于普通人的艰难之处。

若无薄田金手指,他也将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

蓦然。

院子外面传来沙沙的摩擦声音。

屋子里撕咬破胶鞋的斧头,还没站立的耳朵,迅速抖动一下,然后猛冲出屋子,对着院墙外面吠叫连连:“汪汪汪!”

“噤声!”

池桥松快速安抚斧头,随即回屋拿出手电筒,再把灵牙匕首别在裤腰带上。

打开院墙大门,用手电筒往沙沙声传来的方向照射,斧头则警惕的跟着池桥松,狗眼里全是戒备神色。

下一秒钟。

手电光扫过不远处的树木,一个狰狞鼓包的蛇头,陡然映入眼帘。

斧头瞬间浑身颤栗,张着嘴巴,想要吠叫却吠叫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盯着手电光照处,浑身僵直着抖动。

池桥松同样心头猛震,身体一动不敢动,一颗心狂跳不止。

那个依靠在树干上的蛇头,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白天渡劫之后的蛟头。不过此时它头上青色的鳞片,却布满了斑斑血迹。

一人一蛟,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无声对视。

也许十秒钟,也许十分钟。

这头蛟缓缓从树干后游出,它的身体保留着蛇类爬行的方式,但同时四根粗壮短肢,也会在地上支撑身体。

所以姿势稍显别扭。

它显露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鳞片完好。

这头蛟慢慢靠近过来,池桥松想要转身逃跑,却不敢乱动,生怕一转过身,这头蛟就向他扑咬过来。

这可是渡过劫的蛟,战斗力堪比上师三境武道巨擘。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头蛟对人无害。

“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快,说点什么吉利话!”

池桥松不断对自己加油鼓劲。

他想到大水虺渡劫前,向人群游动时,刘知事对大水虺说过一句话:“老龙王,墨坎县民众无辜,请您高抬贵手!”

后来又带着围观民众,高喊:“老龙王,恭喜!”

可见这头蛟能够听得懂人话,并且对人类并无恶意存在。

只是现在却难说了,毕竟邪修偷袭在前,蛟身上的伤口估计都是邪修造成,这头蛟可能对人类充满怨恨。

然而不等池桥松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