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人类的酿造技术也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逐渐推进的,1793年,烈酒还是稀罕物,平常酒馆里卖的酒都是只有十几二十度的玩意儿。
拉萨勒瞪了他一眼,怒道:“瞧你这点出息,还娘炮一样舔着喝。给我!”
说着拉萨勒用没有受伤的那边手抢过酒瓶,喝了一大口。
“真带劲,好酒!”
“老大,这特么不是用来治伤的吗?”
“是治伤的,但是我要喝一口谁敢有意见?”拉萨勒翻了翻白眼。
这时候旁边的神父包扎好了他的伤口:“好了,处理完了。”
“麻烦您了!”拉萨勒站起来,扭头看了眼挤满教堂的部下,“外面的马大概也吃饱了,我们再去和奥地利的骑兵玩玩去!”
副官:“现在入夜了,他们应该下营了吧?”
“下营了当然好,这样贝尔蒂埃就又多了一个晚上做出反应。”拉萨勒撇了撇嘴,“怕的就是他根本没反应。不管了,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算贝尔蒂埃大败而归,我们也可以熘回巴黎去。在那之前,让我们恪尽职守。出发!”
坐了一屋子的骠骑兵们纷纷站起来。
他们看起来都惨兮兮的,漂亮的多尔曼上全是血污和污垢,就跟他们脸上一样。
神父看着他们,开口道:“难道法国要打败仗了吗?败仗了是不是国王陛下就会回来了?”
拉萨勒扭头,死死的盯着神父:“好哇,你原来是个王党!你知道我们是谁的部队吗?我们是法国的救世主,共和国缔造者,雅各宾派四巨头之首,百战百胜的安迪·弗罗斯特将军的部队!”
神父都快被吓死了,从拉萨勒开始念弗罗斯特的头衔开始,就一边划十字一边喊“我的上帝啊”。
拉萨勒:“他可是下达了炮轰了杜尹勒里宫的命令,并且独闯宫殿把当时的国王路易十七给捉拿归桉了!你居然赶在我们面前,说国王要回来了?
“见你的鬼去吧!只要弗罗斯特在,国王就回不来!绝对回不来!”
拉萨勒说完,老神父已经扑通一下跪下了,连声说:“对对,您说得对,回不来,绝对不回来的!”
拉萨勒继续说:“不但国王回不来,弗罗斯特还会打到奥地利去,把那个罪魁祸首给抓回来,把他送上革命广场的断头台!”
老神父:“哦天哪,这太可怕了。”
有骠骑兵起哄:“杀了他!让他先去天堂给路易十六和他的奥地利娘们打前站!”
拉萨勒抿着嘴,瞪着神父看了几秒,摇头:“不,他好歹帮我包扎了,我不会恩将仇报,哪怕他是个王党。等我们打完了仗,自会有特派员来处理这些拒誓派的教士。”
说完拉萨勒转身离开了教堂。
骠骑兵们跟着他鱼贯离开,只剩下还跪在地上的老神父瑟瑟发抖。
※※※
拂晓的时候,急行军了一夜的第六十六战列步兵旅终于看到了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八壁村的教堂尖顶。
旅长老仲马(我倒是觉得巨仲马更符合本书逗乐的氛围的,但是大家好像更喜欢老仲马这个合规的称呼,所以改了)大声喊:“就在前面了!看起来再走一小时左右就能到了!快!全速前进!”
本来已经耗光了体力的法军士兵们,再一次提速。
老仲马:“乐手!来点劲道的鼓点!快啊,就差最后一点了!”
这个年代,行军的时候为了保证全队的步调,会有乐手一直奏乐。实际上音乐就发挥了“一二一”的功效。
但是经过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的折腾,六十六旅的乐手们都累坏了,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尽管老仲马这么喊,但行进音乐并没有变得激昂起来。
老仲马:“该死的!算了,我来唱!”
然后老仲马用嘶哑的嗓音开始唱:“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
“光荣一天等着你!
“你看暴君正对着我们
“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已经更名为《罗马颂》的马赛曲,在鼓舞人心方面的效果还是母庸置疑的。
老仲马开嗓之后,明显感觉到士兵们的精气神提高了。
还有不少士兵跟着一起唱起来。
连军乐手的鼓点也变得带劲了起来。
一行人越走越快,仿佛之前的疲惫就是个无聊的谎言一般。
老仲马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马赛曲,在他快唱不动的时候,部队的前锋大喊:“到了!没有敌人!”
部队开进了八壁村。
一些村民听到马赛曲开门出来看究竟。
紧接着,几名骑马的人举着火把沿着村道一路跑近部队:“你们是什么部队?”
“我们是战列步兵第六十六旅,奉命前往八壁村驻防,你们是什么人?”前锋的军士的声音随风飘来。
老仲马夹了一下马的肚子,催马上前:“我是第六十六战列步兵旅的旅长。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来的那几人一看老仲马,直接惊呼道:“老天,你怎么没有头?”
老仲马咧开嘴,露出他的白牙齿:“现在你们看到我的头了吧?”
“靠,你可真够黑的。”
老仲马不耐烦的说:“你们哪部分的?”
“我们是在八壁村的转运兵站的,我是兵站长。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说会来部队驻防啊,出什么事了?”
“一直两万人左右的敌军正往八壁村来了,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老仲马顿了顿,“我的部队需要休息,你把兵站和村里的壮年劳力都发动起来,在村子周围构筑阵地!”
兵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人回答:“那个,我们不懂军事工程学啊?”
老仲马怒道:“你们怎么能不懂军事工程学呢?”
“因为我们不是军人,我是个粮商,旁边那位是个牙医。”
老仲马看看天,突然一拍脑袋:“对了,在后面的那谁是建筑师,会修要塞,一定懂军事工程学。”
第257章 老仲马获得了他的绰号
克来贝尔看着来拜访自己的老仲马,眉头拧成了麻花:“我和你一样,狂奔了一天一夜,我现在想在敌人来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老仲马:“然后我们就只能在没有合适工事的情况下面对联军正规军,你也清楚我们的部队什么水平。你觉得我们能在没有工事的情况下挡住两倍于我们的敌军吗?”
克来贝尔抿着嘴,没答话。
老仲马追加了一句:“尤其是在如此疲惫的情况下。”
克来贝尔:“见你的鬼去吧,等这场战斗结束我要好好跟你说道一下你这种把人当牛马的行为!带我去村边,看看地形。”
老仲马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克来贝尔选择继续口嗨:“你这个该死的魔鬼,黑魔鬼!”
本地兵站负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走。”
克来贝尔愤愤不平的迈开脚步,突然回头说:“对了,把莫罗也叫上,不能我们忙乎他睡觉,都是旅长,应该平等,懂吗,平等!”
老仲马:“好好,把他叫上,作为指挥官确实也应该提前熟悉地形。”
※※※
三个旅长在当地兵站负责人的引领下,出了八壁村。
克来贝尔念念有词:“八壁村,八壁村,为什么不直接叫蜘蛛村?”
兵站负责人:“我也不知道,当地人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个名字的由来。好了各位,已经到村外了,地形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克来贝尔看着眼前开阔的地形,直接无语了。
老仲马也皱着眉头:“灌木……倒是有一点,但是无法作为依仗,好消息是我们至少有一道木栅栏。”
克来贝尔看着那道“木栅栏”,说是栅栏,其实更像是一熘栏杆,根本没有办法当做掩体。
开阔的旷野上除了零星散落的谷仓和灌木,一点可以被防守方利用的地形都没有。
克来贝尔:“你们是让我来建造工事的,可是这根本没法建工事,连个高地都没有。”
老仲马:“只能在村里面逐个院子和他们争夺了。”
莫罗突然说:“不,正规军集团冲院子我们挡不住的,我认为我们应该把部队散开,以散兵的形式阻击敌人。”
老仲马:“这个地形倒是很适合散兵,可惜现在是春天,田野里没有麦子,如果是秋天在高高的麦田里隐蔽,就更好了。但是散兵最大的问题是,如何保证他们不逃跑?就算是正规军,队形一旦散了或者军官死了,部队就会溃败。
“散兵一般都是罪犯或者雇佣兵,而我们的部队构成全是农夫和长裤老,你指望裁缝和泥瓦匠变成一个合格的散兵吗?不不,他们一接触就会开始溃逃的。”
老仲马毕竟是职业军人出身,他还保持着上一个时代的常识:散兵都是流氓或者土匪,这帮人有主动战斗的欲望。
而且旧军队为了让散兵够勇勐,往往会在开战前给他们配给烈酒,还会让妓女担任女酒倌挑着满是酒的担子跟着散兵部队。
克来贝尔:“等一下,你记得弗罗斯特将军阁下说过什么吗?他说新生的法兰西军队和旧军队是不一样的,他们不是被贵族老爷抓上战场的壮丁,而是以自己的意志,为了守卫共和国走上战场的,他们不会轻易溃败。”
老仲马皱着眉头:“我不懂什么共和的精神,也不懂将军说的什么民族主义,但我懂军队。散兵不行,我们还是龟缩到村里……”
莫罗:“试试看吧,我也想看看共和国是不是真的如弗罗斯特说的那样有魔力。”
莫罗是铁杆共和派,原来的历史中他因为过于执着于共和,与称帝的拿破仑闹了矛盾,被发配到了美国。
后来另一个铁杆共和派贝尔纳多特邀请他回来反对那个篡夺了法国的拿破仑。
不过现在的莫罗,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还没有经历过大革命战争的洗礼,没有在战场上感受过共和国带给士兵们的勇气和荣耀。
他是个共和派,但还不是铁杆。
老仲马打量着莫罗:“你看起来很兴奋。”
“是的。”莫罗坦率的承认道,“我一直有些犹豫,共和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好,现在我要亲眼见识一下。”
老仲马叹了口气:“好吧,以散兵形式试一试,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工事,至少需要一些坚固的炮垒。”
克来贝尔:“好消息是,木头管够。”
※※※
时间到正午十二点。
克来贝尔刚睡下一个小时,就被他的副官叫醒了。
“旅长,敌人来了!”
克来贝尔:“什么敌人?”
“联军!敌人来了!”
克来贝尔愣了几秒,然后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该死,是敌人!部队起来了没有?”
“起来了!”
克来贝尔披上军装,掀开门帘出了房子,看到他的旅正在手忙脚乱的集合。
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奔来大喊:“第六十六旅已经出发了,旅长让我来催一下你们!”
克来贝尔:“我们马上出发!”
这时候他的旅终于列队完毕了。
克来贝尔:“跑步前进,我们的位置在左翼,快到位!”
※※※
老仲马已经到了位置上,骑着马观察着远处正在变幻队列的敌人。
这个年代,发起进攻之前,要先列队。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就算是最训练有素的军队,也要忙上一段时间。
比较有仪式感一点的将领,甚至会到了战场之后先扎营,休息一天第二天再慢条斯理的编队进攻。
但这次联军的将领显然没有什么仪式感。
一发现前方有防守的敌人,他就立刻把行军队形变化成攻击队形。
老仲马观察着敌人的变阵,通过变阵的速度估算敌人的训练度。
“该死,”他咒骂道,“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这时候,他旁边的军官喊道:“克来贝尔的部队来了。”
老仲马扭头看向侧翼,看见克来贝尔的部队拍着行军队形到了他们的阵地,然后手忙脚乱的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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