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但是马上安宁就释然了,贝多芬都把人斯拉夫人的曲子给毛过来了,毛德沃夏克一首怎么了?
乐圣的含金量懂不懂啊。
不过德沃夏克毕竟是将近半个世纪之后才出生的人,他的曲风对于现在的音乐来说有点过于前卫了。
但是乐圣贝多芬前卫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人能说他。
估计这个时空的贝多芬,会有一个“主流音乐颠覆者”的名头了。
倒是和安宁这个大革命的直接发动者相得益彰。
安宁都已经可以想象后世的音乐史学家怎么评价贝多芬这个时代的创作了:“因为受到大革命直接发动者安迪弗罗斯特的影响,这个士气贝多芬勇于尝试全新的曲风,打破主流音乐的桎梏。
“这个时代的贝多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搅局者,把旧古典主义的音乐砸得粉碎,就像他最崇拜的弗罗斯特砸碎了欧洲旧秩序那样。”
安宁正想着,梵妮出现了。
“该准备出发了。”梵妮说,“克里斯蒂娜小姐已经先去教堂准备了,作为新郎官可不能迟到啊。”
安宁:“缪拉准备好了没有?”
“当然,您的近卫骑兵已经全准备好了。您是自己骑马去还是坐马车?”
安宁:“我骑马去,坐马车去肯定会被拉萨勒笑话,说我变娘炮了。”
敢这么笑话安宁的,全巴黎只有拉萨勒了。
梵妮点点头,然后对大卫说:“大卫先生您搭乘随从的马车就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大卫连连点头,“随从就可以了!”
第320章 在男宾等候室里
婚礼按照安宁期望的那样,在巴黎圣母院举行。
管理圣母院的主教之前因为拒绝宣誓放弃教宗的领导效忠国民议会,所以被群情激昂的市民送上了断头台,新的主教是个立誓派教士,对安宁毕恭毕敬。
在克里斯蒂娜准备的当儿,安宁被带到了旁边的男士休息室,里面今天一起结婚的拿破仑已经在那儿了。
拿破仑一见到安宁,立刻招呼他过去:“安迪,来!”
安宁疑惑的靠过去:“怎么了?”
“这几个孩子是今天捧花和帮新娘子提裙子的。你先挑吧!”
安宁:“捧花?”
“就是新娘抱的花啊。”
“就是最后要扔给看婚礼的人,接住的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的那个花?”
拿破仑疑惑的看着安宁:“什么鬼,法国还有这个习俗吗?”
安宁挑了挑眉毛,他也不确定西式婚礼扔花这个传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准人家现在不流行这个呢。
拿破仑看安宁没有回答,便不再问,转向刚刚的问题:“来,你先挑,男孩子是捧花的,小女孩是跟在新娘后面提裙子尾端的。”
安宁先看了眼两个小姑娘:“哦,找了非常好看的小女孩子来嘛,这连两个小姑娘今后一定是美人。”
拿破仑皱着眉头:“原来你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兴趣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拉萨勒。”安宁回答,顺便黑了一波拉萨勒。
这一手得到了拿破仑的回应,科西嘉人笑得超大声:“哈哈哈,拉萨勒确实有这种可能,那家伙感觉不光小姑娘,连羊都没问题呢。”
安宁:“因为他是个敢于和恶魔战斗的男人嘛。”
在西方,恶魔和羊的关系非常的密切,据说最开始是因为吉普赛人训练山羊识字在街上表演,然后被大家认为是恶魔上了羊的身,久而久之羊在西方文化里变成了和恶魔息息相关的存在了。
安宁这里其实玩的就是这个欧洲文化的梗。
拿破仑秒懂,又是一阵狂笑。
他们两人这样开玩笑的当儿,两对四个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终于,安宁察觉到孩子们的目光,便停止调侃拉萨勒,在孩子们面前蹲下:“现在是自由的时代了,伱们四个人也可以自己选择当谁的伴郎伴娘,你先来吧!”
安宁指了指左边那对里的小女孩。
女孩立刻回答:“我知道你是弗罗斯特!我要抬弗罗斯特将军阁下的裙子。”
安宁尴尬的纠正道:“是我老婆的裙子,我又不是苏格兰人,我不会穿裙子。”
拿破仑却说:“我军的传统是犯错的高级军官要穿女装在司令部工作一天,安迪你就这么确定你不会有这一天?”
安宁:“我……”
“你不会犯错?”
安宁憋了几秒,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么刚愎自用的话来:“不,我也会犯错,我犯错了之后……是的没错,我会穿女仆装在司令部工作一天,让大家引以为戒。”
拿破仑笑道:“一言为定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犯错,你一犯错不知道我军会平白无故的多出多少伤亡。”
安宁:“我们每个指挥员都是如此,所以我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动……”
拿破仑:“你说得很对,但是你不应该在孩子们面前说拉丁文,你看看这几个孩子的表情。”
安宁的翻译外挂,把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动翻译成了拉丁文。
这个金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力——应该说过于强力了。
安宁摸了摸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然后问:“这位女士已经选择了给我妻子抬裙子,现在需要一位男士来捧花束。”
两个小男孩立刻举起手,大喊:“我!”
安宁:“看来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啊,在自由的法国,这种时候就要用辩论来决定谁能最后获得这个奖赏!”
拿破仑:“得了吧,他们才几岁啊,就让他们辩论……他们搞不好连基本的逻辑都没有呢。”
安宁正好答话,其中一个孩子说了:“将军阁下,难道不应该是我们两个决斗,赢的一方能获得这个殊荣吗?”
安宁上下打量说这话的男孩,念叨着刚刚从他嘴里跑出来的词:“殊荣?虽然发音有些不标准,但是这应该是拉丁文的发音吧?”
小男孩点点头:“是的,我学过一点拉丁文。”
“那你听得懂我刚刚用拉丁文说的什么吗?”
孩子摇摇头:“我只知道一点皮毛,并不足以了解刚刚您话语的意思。”
安宁这个瞬间决定了:“捧花的小男孩我要这个了。真不错,聪明伶俐,还懂拉丁语!对了,你是谁家的孩子?我认识吗?”
拿破仑在旁边打趣:“也许他也是一位皮匠之子。”
安宁笑道:“那就巧了,我可以和他交流一下制皮的心得,顺便看看自己的手有没有变生疏。”
拿破仑:“你要真表现一下你制皮的手艺,我肯定要看,毕竟你指挥的手艺、玩语言的手艺和音乐手艺我都见识过了,制皮的手艺还真没见过。”
安宁挑了挑眉毛:“那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露两手。”
安宁继承了原主会的一些技能,比如刚穿越的时候,他就能像个训练已久的鼓手那样打出标准的行军鼓点。
再比如燧发枪的装填,穿越前安宁作为排队枪毙时代的爱好者,稍微研究过一下装填的步骤,但是毕竟没实操过。
然而他一穿越,就能熟练的使用燧发枪,装填得又快又好,还有节奏感。
所以想来鞣制皮革和修皮鞋的技能,安宁应该都有。
只要给他工具,他的身体应该就会自己动起来,完成早就形成肌肉记忆的事情。
然而这个时候,除了拿破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看一看安宁怎么修鞋的,其他人估计都不敢有这个念头。
安宁正想着呢,男宾等待室的门就开了,缪拉探头进来说:“好像姑娘们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让我来看看两位的情况。”
安宁:“你就说我们随时都可以。”
缪拉点了点头离开了。
拿破仑看着被缪拉带上的门,说:“听说就是这位,抓住了那个约瑟芬·博阿尔内的信使?”
安宁:“对,虽然情报不是他提供的,但是他确实出了工的。”
拿破仑正要答话,梵妮开门进来了:“差不多到时间了,两位新郎做好准备了吗?”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凝重的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第321章 偏激
此时的教堂里,聚集了巴黎全部上层人士,连很多之前为了躲断头台跑到外面去的比如塔列朗和富歇这种人也全回来了。
当然保罗巴拉斯也在其中,他靠着那500盎司金条,被大家视作了弗罗斯特派系的人,获得的重视程度和之前相比截然不同。
巴拉斯也没有浪费这种优势,积极的和巴黎的各路人士交谈,他身边聚集了一大坨人。
这和罗伯斯庇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位不可腐蚀者周围仿佛有一层力场包围着,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只有圣鞠斯特一个人站在这层力场之内。
其实在场的大家倒不是怕罗伯斯庇尔盯上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大家不聚集在罗伯斯庇尔身边主要是因为不可腐蚀者不可腐蚀,聚过来也没有意义。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个情况。
“看看,不可腐蚀者已经快成孤家寡人了。”
“没有弗罗斯特的军事支持,他早就被搞下去了。”
“在议会之外的地方他一直都是这么形单影只,连丹东都不靠近他了。”
圣鞠斯特听得分明,愤愤不平的对罗伯斯庇尔说:“他们根本不能理解您身上的理想光辉……”
罗伯斯庇尔轻轻摇头,阻止圣鞠斯特继续说下去:“不用在意这些庸人的看法,我们只要向着我们的目标前进就好了。另外,我打赌弗罗斯特会过来跟我们说话的,我们并不孤单!”
罗伯斯庇尔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在远处和几位先生热切的说着什么的丹东,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安宁进入了房间,开始和到场的来宾打招呼,身后跟着同样今天结婚的拿破仑。
人们立刻停止交谈,看向安宁和拿破仑,最为殷勤的那些人已经大大方方的迎上前,大声祝贺安宁。
安宁一边礼貌的回应这些人,一边向着罗伯斯庇尔的方向走来。
圣鞠斯特注意到,不可腐蚀者似乎是松了口气。
弗罗斯特将军到了罗伯斯庇尔面前,给了罗伯斯庇尔一个拥抱:“我还担心你继续沉迷公务不会来了呢。”
罗伯斯庇尔笑道:“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的婚礼更加重要的事情。”
安宁笑了,轻轻拍了拍罗伯斯庇尔的肩膀:“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这句话出口,房间里有许多先生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然后安宁拉着罗伯斯庇尔,扭头看向丹东:“丹东,我的朋友,你为什么没有在罗伯斯庇尔身边?”
丹东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才说:“呃,我……”
“我们可是雅各宾派三巨头啊,难得凑到一起,却不站在一起,死去的马拉会伤心的。”安宁说。
丹东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尴尬的离开自己身边这群人,走到罗伯斯庇尔身边。
罗伯斯庇尔昂起高傲的头颅,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丹东的态度。
安宁却开口道:“马克西米连,想想过去,以前我们不经常有分歧吗?但是我们依然是互相尊重的好朋友,别的不说,你和丹东好几次争得面红耳赤不是吗?”
罗伯斯庇尔深吸一口气,然后垂下了昂起的下巴,摆出了较为谦逊的姿态。
安宁一手拉着罗伯斯庇尔,一手拉着丹东,像是要向周围的人宣布什么似的大声说:“我们一直是好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丹东看着安宁,表情软化下来:“那当然。”
罗伯斯庇尔也点头:“是的,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
这时候,圣鞠斯特发自肺腑的鼓起掌来,拿破仑见状,立刻更加用力的鼓掌,片刻之后,全场响起掌声。
雷动的掌声落下后,罗伯斯庇尔对安宁说:“还有,新婚快乐。”
“同乐同乐。”安宁想也没想就说出了中国人的习惯回答,好在翻译系统完美的处理了这个状况,变成了适合这个场景的法式俚语。
然后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伯斯庇尔,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参加你的婚礼啊?”
罗伯斯庇尔:“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好吧,等国内的叛徒和卖国贼都死完之后,我会考虑结婚的。我会的,我保证。”
丹东撇了撇嘴:“马克西米连,你杀得已经够多了,而且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也在这个过程中死去了,差不多是时候收手了。”
罗伯斯庇尔瞪了丹东一眼,怒道:“我不敢相信这是从当年那个喊出‘勇敢、勇敢更勇敢’的口号的你口中说出来的话!你可是愤激派的人啊!”
丹东也立刻反唇相讥:“我也不敢相信这是当年主张废除死刑的你会做的事情!你当年可是说过的,‘死刑是极端不公正的,与其说它能防止犯罪,不如说它更能促使犯罪事件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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