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苟仙 第283章

作者:沧海成尘

想要证仙位,自身至少要超脱,顶过罗天的报复。

审查完山海界,河神的目光看向苍茫星空,此方星空并非只有山海界孕育生灵。

神出逆尘,魔出道晨,鬼出苍茫。

神仙大陆与魔界大陆,匆匆一撇而过,因为他们不是生者,而是岁月的傀儡。

目光最终汇聚苍茫派,超脱之鬼,苍茫老祖的道统之中。

九源至尊是超脱之下第一修,也是星空中一界生存根基,作为超脱道统苍茫派九源至尊足足有八位,附近更有数位九源隐居。

但也局限于此了,九源已是巅峰,无缘超脱。

正准备合上登仙册,苍茫星冥宫中一位带有古怪面具的鬼魂带起了头。

“苍茫道友。”

河神顿了顿,颔首示意

鬼没有说什么,冥宫恢复了平静。

河神想起了一段往事,苍茫老祖当年证得是真真切切的仙道,可以执掌仙位,只不过罗天算计,绝望之下化仙为鬼,举起了反抗罗天的旗帜。

苍茫星空有望超脱证道之修,都欠苍茫老祖一份人情。

思索片刻,河神淡然一笑:“修行不是打打杀杀,总要讲究一些人情事故。”

于是在登仙第六位,填上了一个词,苍茫弟子。

不是真正的人名,这个名额可以属于苍茫派掌教,也可属于其余九源至尊,同样也是属于未来的第九至尊。

看着登仙册上三个空缺,河神想了许久 最终大手一挥 抓住三个金色粒子扔进长河,贯穿古今岁月 宇宙乾坤 将三个名额,散落星空 等待有缘人触发机缘。

扑通三声,光阴荡起涟漪 随后又极快恢复平静。

一蓑一笠一扁舟 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河神侧坐于光阴上垂钓,目不转睛,耐心等候 道果 妖仙,神佛,都不是他要钓的鱼。

他要钓是一条大鱼,名曰罗天,是此方宇宙的天道精。

钓鱼最重要的是耐心。

一但有风吹草动 鱼就会跑了。

而作为稳健成道的河神,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光阴轮转 山海崛起,山海衰败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 眼看他楼塌了。

岁月匆匆 就算是孟浩诞生 一步步走向超脱,成仙,成古,成道,河神依旧不为所动。

“古道,执封天之念,山河苍山大善,九山海需道劫来,吾命无量在。”

苍茫古朴的经上,自山海间响起,代表了山海界与三十三天的战争开启,代表了昔日至尊仙界与神仙大陆,魔界大陆的仇恨复燃。

寄托一代封妖水东流与三代封妖李主希望的九代封妖孟浩,肩挑日月,手持至宝山海镜境,驱动境灵五道鹦鹉,冲破三十三天,为山海生灵寻觅生机。

孟浩赤瞳怒目,怒吼一声:“我辈修士,何惧一战。”

身后九大山海修士咆哮愤怒,共同呼应,声如雷霆,响彻寰宇,硬生生震碎一支异族军队,以及一座大陆上亿万生灵战场上青山河水瞬间沾染血色,化作一座座血山血海。

那是战争的痕迹。

“孟浩!!”三十三天的金甲异族仰天嘶吼,带着仇恨,带着癫狂,化作一道长虹,直奔孟浩而来,一路轰鸣,卷动苍穹。

“你这个屠夫!!我的世界,我是家园,我的家族,我的血脉!!”

“就算有战争,也是修士之战!没有必要屠杀我的子民,他们没有半点修为。”

金甲异族乃是六源主宰,世界被会,全族被灭,已经心生毁灭,绝望一击铺天盖地,欲将孟浩诛杀,甚至要同归于尽。

孟浩冷笑一声,启动身上的日月法宝,大喝一声,准备上前厮杀。

忽然间,第四山海迸溅光辉,金光灿灿,恰如佛国临世,地藏依托流淌九大山海的黄泉冥河,化身一朵业火红莲庇佑众生,存纳山海界。

梵音渺渺,金莲朵朵,拦下了主宰拼命,地藏平视金甲异族主宰,述说一个事实道:“你们才是入侵者。”

既然选择做强盗,就不用抱怨报复来得凶猛。

黄泉冥河缓缓流淌,一道道冤魂,怨灵如萤火般点点升起,他们咆哮着,呼喊者,充满者仇恨与愤怒不可计数的眼睛丝死死盯着金甲至尊,似乎要用眼光将其扒皮抽筋,粉身碎骨。

他们是昔日三十三天异族杀死的山海子民,至尊仙界修士。

无数岁月前,也是血流成海,山河奔溃,今日不过是血债血偿。

金光神圣的地藏与怨恨阴暗的亡灵,占据天空两侧,却没有任何冲突,反而像太极图的阴阳相辅相成。

“南无世尊地藏!”

地藏金乔觉宣了一声:“三十三天,十方业火,若神佛不渡,吾愿舍身而往!”

“舍去肉皮囊,化身金刚,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山海界亡灵昔日的怨念业火纷纷汇聚道地藏金身上,将金灿灿的法相,烧得赤红。

携带无穷业火,就是那轻轻一碰撞。

金甲异族感受昔日山海众生的怨念痛苦,刹那间一位六源至尊疯了,被无穷无尽的业火焚烧成了一个白痴。

“嘶”

孟浩倒吸一口冷气,侧目而视。

金甲异族堂堂主宰,自然是经过无数磨难历练成长起来的,可轻轻一碰就疯了。

碰一下尚且如此,而作为业火焚烧主体地藏,究竟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这是一个狠人。”孟浩心中不禁嘀咕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地藏淡然一笑,面露慈悲,将对方异族之魂,以及无穷业火吸纳了过来。

业火锻金身,这是他的道。

至于异族之魂,转世几次之后,抹去昔日的痕迹,就在一尊新生的山海修。

化敌为己,轮回之道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第四十六章八方风雨聚山海

天道浩渺,无处不在;地道广大,厚德载物;人道自强,生生不息。

论境界,修行,功法,道法,地道修士可能不是第一,但是论防御,地道修士的造诣,无人能及。

在无穷的消耗战中,地道修士没有衰弱,反而不断增加,底蕴不断增加。

地藏运作核爆金身,吸纳十方业火,点化敌方灵魂,又统御洞阴帝国,有亿万鬼神加持主持轮回,是守。

孟浩偏执如妖,奸诈多变,带领山海修士攻伐三十三天,一时间势如破竹。

九代封妖孟浩与地藏金乔觉仿佛化身太极阴阳二极,不断轮转,消磨敌人的实力,将其转化自己的养分,时间一点点推移,一攻一守之间,形式大变,本为镇压山海界的封印三十三天,竟要被击落,融入山海界中,成为山海底蕴之一。

形式一片大好,但是山海界的道境,山海主,至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三十三天不过是看门的恶狗,正所谓打狗看主人。

把走狗打了,幕后的黑手就会浮出水面。

那可是昔日毁灭至尊仙界的神仙大陆与魔界大陆,导致半步超脱九封至尊陨落的罪魁祸首。

知道得越多越恐惧?一批高层修至想要逃跑?甚至投降。

寻常修士因为无知而恐惧,可以原谅?而作为高层?本身就是山海界的一面旗帜,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在水东流与孟浩的铁血手段下,人头滚滚落地?暂时稳住了人心。

待到诸多山海主?道境离去,山海界主基地中唯有二人,山海界主孟浩,第四山海主地藏。

他们是至尊下最高的战力?山海的领袖。

一向无所畏惧的孟浩眼中闪现一丝忧虑:“金兄?诚如几位山海主所言,神仙大陆与魔界大陆昔日可破灭至尊仙界。”

“我山海出路,在何方。”

地藏金乔觉沉吟一会儿:“希望有二,一是战,二是走。”

“如果我山海界出一尊超脱之修?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超脱……”孟浩苦涩喃喃这两个字,不要看他现在威风八面?贵为山海界主,各种加持?但是真实战力可杀六源主宰,对上至尊?真真切切是死路一条。

而即便是九源至尊?在超脱眼中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若是走?!”孟浩询问道

金乔觉指了指上空:“此事谋划许久?轮回,乃至我的金身都是其中一环。”

孟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论是他,还是金乔觉,亦或者其他山海主。

他们崛起都背后,都一尊神秘强者在谋划,给予极大的善意与恶意,赐予无上造化与风险。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为了未来山海。

至于这个强者是谁,孟浩心中早有猜测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浩微微一叹,眺望星空,满是惆怅。山海界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一步踏出准备回第九山海,利用短暂的时光,陪伴家人,毕竟最后一战即将到了,再不团聚,说不定日后再无机会“孟道友请留步。”地藏金乔觉忽然拦住孟浩孟浩顿了顿,抱拳道:“金兄有事情吗?”

金乔觉从怀中掏出一面书页,递了过去。

书页似纸,却如同玉石般光滑明亮,背后更有玄冥道纹,曲曲弯弯恰如星河流转,万千起伏,正面却有两个墨色大字——孟浩!

“这是?!”

孟浩眼瞳一缩,心神震动,这片看似普通的纸张,对他有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堪比封妖一脉与他的感应。

“此物珍贵无比。”孟浩沉吟许久,抱拳一拜:“金兄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他孟浩虽然好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爱财的同时,也是极其注重因果。

地藏王金乔觉神色肃然道:“世间有仙,仙分九份,归属苍茫星空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之修。”

“我辈修士追求仙道,故而皆有仙有缘,唯独道友一路行来,修仙封妖,在踏仙道的同时,同妖的缘分更重,今日我赠于你一页书。”

“希望道友,将某一日要想清楚是化妖,还是化仙!”

一袭言语,让孟浩沉默许久

良久,孟浩肃然起身,正衣冠,抱拳三拜:“道友此言,孟某虽然参悟不透,但是铭记于心。”

“敢问,其余八页在何人手中。”

金乔觉笑而不语,悄然离去。

孟浩眼瞳闪烁光华,思索许多,最终将记载自家姓名的一页仙书收下,纳入乾坤袋中。

孟浩一生多宝,多机缘,多造化,乾坤袋中不知存放了多少珍宝。

但,唯有数件法宝极其重视,记载孟浩姓名一页仙书一入袋中就与一面青铜镜交相呼应,绽放近乎无边无际的仙光在青铜镜的伟力下,孟浩体内象征最后一灯的青铜灯同样大放异彩,散落朵朵白莲花。

刹那间,孟浩仿佛沐浴在仙道光辉之下。

“这……这是……”

孟浩一拍抚摸青铜镜,安定青铜灯,呼吸沉重。

“奶奶的,到底是哪个毛发旺盛的混蛋,惊动你五爷。”一只鹦鹉大吼从青铜镜中跳跃出来。

触摸手中多出的两片仙页,孟浩冷不丁问道:“五爷你是不是叫五道?”

听到孟浩对自己的尊称,鹦鹉还没高兴几下,就陷入沉默,仿佛落入某个缺陷地区,喃喃道:“五道,五道……我是五道……我是谁?!”

许久,鹦鹉迷茫抬起头问道:“小耗子,你说我是谁?”

孟浩叹息一口气:“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挥手一拍,将青铜镜连通鹦鹉五道收起起来。

触摸手中第三片明曰苍茫的半虚半实仙页,孟浩低声喃喃道:“难道,我真得与仙有缘,封妖一脉不是仙修吗?!”

“来历神秘的地藏将这仙页交于我,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