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苟仙 第486章

作者:沧海成尘

唯一性星火记载的信息,牢牢印刻在脑海之中。

“不是掌握,是消化。”

“不是挖掘,是扮演。”

“魔药的名称不只是象征,还是意象,更是消化的‘钥匙’。”

张知玄正在扮演劳动者的角色,对于他而言,不需要成本,不需要额外的钱财,因为底层群众是天生就是劳动者。

除了极少数的权贵二代,富人子孙,世界上的人,每时每刻都在劳动,制造财富,以此换取生活所需。

随着,一声声砍柴声响起,一滴滴汗水滴落摔成八瓣,隐藏深处的非凡特性在被一点点的消化,张知玄逐渐掌握了序列九——劳动者,获得了更多的知识,洞察了更多的规则。

序列9:劳动者。

【一】:劳动者用勤劳的双手创造了世界,用智慧编织了这个五彩斑斓的文明。

【二】:成为劳动者,将提升你的魅力,使得认同你。幅度由对方所处地位而定。

【三】:劳动者是强大而坚定的,你的肉体与意志得到强化。

成为劳动者之后,所进行的一切劳动都效率加倍……金鸡报晓,一片光明照耀大地,天已经大亮了,一轮旭日冉冉升起,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

望着满院的劳动成果,张知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准备将院子中的水提进家中,泡一杯茶水,突如其来的疲惫感涌上来。

不同往日肉体的疲惫,此刻心灵好像也不愿意工作,如果强迫工作,效率大不如前。

抬头望了一眼太阳,张知玄如梦初醒,嘟囔一声:“看来劳动者也不能工作太久啊。”

往日太阳都是六点多升起,昨晚自家是十点多开始工作的,似乎已经超出了八个小时。

看起来一旦超过八小时,劳动者特性带来的非凡效果,将大幅度减弱。

经过一晚上的劳动,张知玄自己总结出了一条非凡规律。

四:每天工作八小时事半功倍,超出八小时事倍功半。

明白了劳动者是有极限的,张知玄没有强求,用疲倦的身姿继续工作,而是开始将柴火搬上推车,准备上大街换钱财,购买一些年货,顺路拜见时大夫。

“柴火,柴火,刚劈好的柴火!”

在没有进入道院前,张知玄也跟随母亲叫卖过,如今算的上重操旧业。

推着小车,熟练的游走大街小巷,冬日大户人家早早就预备好了保暖之物,基本不缺柴火,小户人家肯买柴火,但因家贫困,总是斤斤计较。

转了大半天,张知玄兜里才几个铜钱,如今的婆娘嘴皮子厉害得很,将一斤五文钱硬生生砍成了一斤三文钱。

张知玄原本宁可多转几圈,也不肯贱卖,但是透过门缝望着那妇人家中三个孩子身上冬衣破旧不堪,甚至一个大孩子双臂赤裸裸暴露在寒风中。

一时间心软没忍住,稀里糊涂做了生意。

辛好柴火都是母亲与自己砍来的,不算是赔本生意。

第八章有趣

一路行来,最让张知玄意难平不是一担柴火三文钱,不是妇人刻薄的嘴角,不是孩子寒风中赤裸裸的手臂。

而是那妇人家中的两台机器,他看得真真切切,那两台机器是用来织布,织丝绸的!

张知玄不是穿越者,不是古代人类,说不出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些优美华丽,富有情感诗句。

秉持着少年人的热血,秉承着少年的天真,他想质问一句为什么?

种地的吃不饱饭;养蚕的穿不上丝绸;造房子的没有立锥之地;打铁的家里没有一口好锅;揉面板的人缺少面包;做了几千双鞋的鞋匠露出了自己的脚趾;织布的工人衣不蔽体;建造宫殿的石匠在小屋子里苟且偷生。

什么都生产的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生产的人什么都有。

从民间投身道院,再从道院脱身,走入真实的社会,经历一次轮回。

张知玄第一次产生对道院的质疑,道院的修士,学宫的学者,乃至统治万民的皇室,为什么不能帮帮他们?帮帮手上老茧的母亲,帮帮类似织布妇人百姓。

超凡者拥有超越时代的力量,各种精密的仪器就是由学宫发明创造的,但鲜有学宫物品流入民间。

他们不想帮忙,还是他们不能帮忙?

是因为修士自身随时可能陷入疯狂,受到污染威胁,不可能去帮忙,还是超凡者自认为高人一等,不愿意帮忙。

仰望苍穹星空,张知玄只觉得难以喘气,似乎有一座座大山压在了身上,压在了天下贫苦人身上,压在了随时可能陷入疯狂的修士身上。

其中最为显著的大山名字叫做——旧日外神。

如果搬开这些大山,修士,修行者是否能用力量去帮助普通百姓,这天下是否能变得更好?

思索着从小巷子,迈入小镇繁华的集市街道,眼前除了人,还是人。

“肉包子咧,大肉包子,料多,便宜卖了,一个两文钱!”

“上好的砀山梨,果大核小,皮薄多汁,比肉包子便宜啊!”

“大白馒头,大白馒头,比砀山梨便宜,还管饱!”

……

喧嚣当即扑面而来,叫卖着胡辣汤、肉包子、海鲜和水果等食物的街贩们声嘶力竭地叫卖吆喝,让来往行人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摸了摸口袋中的二十一铜板,张知玄再一次认知到囊中生涩这四个字怎么写。

先买了一斗米十文钱,一小半罐盐五文钱,购买了日常所需。张知玄顺路溜了一家点心铺子,准备拿一些糕点给时大夫作谢礼。

铺子不大,但是各色点心都有,上柜台摆着鸳鸯酥油、萱化酥,藕丝酥;下柜台摆着山药糕、马蹄糕、栗糕、花生糕;前面的格子装着水果、干果、杂粮、蔬菜之类的小杂碎。

悬挂的小篮子中,有包好杏仁酥,葱油桃酥、薄脆饼、豆沙饼、耳朵饼。

一侧的阁楼摆着各式各样的装好的拼盘,点心盒子,适合富贵人家送礼。

“小郎君,想买什么?”一名穿黑色大褂、带着小帽的胖掌柜抬起头,笑呵呵问道,手里捏起一杆小秤子。

面对老掌柜询问,张知玄心中早有预案,不假思索道:“来些散装点心,准备送人。”

老掌柜打量了张知玄衣服一眼,心中了然,指着角落的盒子道:“来点冰糖素糕,大人小孩都喜欢,一斤也就三十文。”

“三十文?”

张知玄吓了一跳,心中吐槽道,你这糕点是金子做的,还是银瓜子做到,竟然要三十文。

当即撇过眼神,打量了一圈,张知玄神色平静道:“不错是不错,但我要送的那家,不喜欢太甜。”

“不喜欢太甜啊。”老掌柜沉吟片刻,打开了一盒子道:“霜挂花生,咸甜口,一斤二十三文。”

“糖霜容易粘到衣服上。”张知玄故作叹息,摇了摇头老掌柜似笑非笑看了张知玄一眼,拿出了杀手锏,从篮子里面掏出一份杏仁酥,片片切好,美观整齐,而且只要十五文钱。

“量小……”

张知玄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这是今日早上刚做的枣泥糕……这是昨天剩下的白糖酥……这是老夫亲自做的小团子……”

眼看着老掌柜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张知玄咳嗽一声,径直走向最便宜的花生酥。

选择这个,绝对不是因为花生酥只要三文钱,而是这点心量大!

送给时大夫一份之后,还能给母亲留一点。

“能便宜一点吗?”

“不能!”

“行吧,就这个了。”

老掌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打包好花生酥,急匆匆递给过去。

张知玄带着花生酥,推着小车,朝着时大夫所在的医馆走去。

时大夫的医馆并不在城内,而是城外,在城内的话,他也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名医。

可不知道为什么,时大夫总喜欢呆在外面,拒绝前往道院,学宫驻扎的城镇内部。

张知玄推着车子,来到了医馆门口,刚停下车,就看到几个病人嘶哑咧嘴从屋子里走出来,看样子是病治好了,但是副作用少不了。

走进医馆,时大夫就在上边坐,还有一位玄衣男子,正在看病。再往里面是奇奇怪怪的药罐子,以及人体木偶。

时大夫是个体面人,但是跟束发而官的君子不同,时大夫黑色头发一直都是微卷,没有装饰,额头较宽,脸颊消瘦,眼珠深黑,宛如无人的看着这个世界。

张知玄将花生酥递给了时大夫,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没有过多的逗留。

因为他要准备明天的授箓大典,虽然自己已经迈入超凡,但不去授箓大典会被道院执事深究的。

望着张知玄远去的身影,时大夫若有所思,慢慢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右手从药柜子中掏出了一片水晶般的单片眼镜,用袖口擦了擦表面,然后慢悠悠将它夹到了右眼眼窝中。

按了按右眼的单片眼镜,时大夫低声一笑:“有趣。”

第九章阿蒙在西大陆

按了按右眼的单片眼镜,时大夫低声一笑:“有趣。”

二十二条神之途径,祂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无论是唯一性,非凡特性都充满了疯狂与混乱,因为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就是如此。

哪怕是以秩序著称的黑皇帝途径,号称公正的审判者途径,真正的核心也是厌恶扭曲的,没有美感的规则与规则的暗面。

而刚刚接触到的序列,这一条全新的序列,以一种蛮横不讲理的绝对秩序驱除了大部分的混乱与疯狂,只留下一抹绝对,圆满,填充所有的赤色。

很有趣,真的很有趣,是亵渎石板不曾记载的二十三条序列,还是新的外神觊觎原初的力量,决定从堕落母神,欲望母树一系列强大外神口中夺取利益?

时间大夫在思索。

正在一侧等候的玄衣男子,停止打量药铺间各种药材名称,将目光落在了主治大夫身上,勾起一丝恶趣味的微笑:“时大夫,麻烦你给我抓了几贴药。”

来一个名医家中看病,居然自带药方,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幽默的冷笑话。或者说这是来找茬的。

时大夫神色平静的接过药方,他是欺诈与恶作剧的主人,这一点恶意在他面前是天使见真神,不值一提。

泛黄的纸张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字迹占据了主体空间,文字虽然古老复杂,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星空之外的子民也能读懂其中的含义。

君药:为水晶打磨的单片眼镜

臣药:三份十二道透明的圆环组成的时之虫+光与影聚合成的晶柱佐药:一段九真一假,象征欺诈的谎言引药:一支黑色乌鸦羽毛+被窃取的一秒光阴

主治:Bug

君臣佐使,主次有序,老阳为君,为天,为夏;老阴为臣,为地,为冬;少阴为佐,为长,为秋;少阳为使,为幼,为春。

象征着四象平衡。

这是一剂合格的中药配方,却让熟练抓药,精通药方的时大夫停住了,嘴角上的微笑如同时间凝结一般暂停。

世界的底层是疯狂和混乱的。

可作为天生的神话生物,依旧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疯狂和混乱。

坐在病人席位上的玄衣男子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举止却充满恶意,模仿着时大夫的动作,从宽袍大袖中掏出单片金丝眼镜,夹在鼻梁上,镶嵌在左眼,气质非常的儒雅随和。

宛如春秋战国走出的古君子,又似维多利亚时代的翩翩绅士。

古代的风骨与近代的精妙,达成了完美的结合。

时大夫,或者说时间天使,恶作剧之神阿蒙取下水晶单片眼镜,直视玄衣男子,认真道:“有点意思。”

“你是谁?”

我是谁?玄衣男子平静笑了笑,掰着手指头:“这是一个古老的哲学问题,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所有的生命与文明都在追逐这永恒的终极四问。”

“我可以回答你,但你听完之后,绝对会陷入疯狂与混乱,沦为一条条只知道蠕动的粘稠触手以及一枚小巧可爱的时之虫。”

“这不是我在刁难你,而是本方宇宙的规则就是如此,聆听高位格神秘势必陷入疯狂。”

“谁能摆脱这种困境,或许只有那位模仿盘古开天,身化万物,再试图历劫归来,重新证道的最初造物主了。”

玄衣男子喋喋不休,让人心烦意乱,特别是最后一句涉及最初造物主的隐秘知识的言语。

“……%$(&$%&*&……*)”

尽管落到耳边化作疯狂难以理解的呓语,那纯粹的位格足以让分身奔溃,沦为最原始的灵性物品时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