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史从云点头答应。
大事几句话就说清,接下来就是些趣闻八卦,说这些可比正事有趣多了。
比如史从云不解,为何官家身边还有那么多大将,如李重进、张永德、史彦超等等,乃至李谷也可以领军打仗,这次会派向训为主帅统帅对蜀战事。
要是别人他可不敢直接问,太得罪人了,不过向训就无所谓了。
向训听了直言道:“是王溥相公推荐某的,某与他私交不错。
再者官家心不在蜀国,想的还是南方的事,所以很多人要为南方的大战做准备,某去最合适。”
向训说南方的大战,史从云没有继续问,因为如今既在南方与大周毗邻又能称得上大战的自然只有南唐国了,这是不用问的。
史从云点点头,又道:“朝廷禁军打主力?”
向训摇头:“还有节镇兵马。
凤翔节镇的兵马是其一,官家准备让褒国公王景带凤翔兵去打,而且某如今是镇安军节度,镇安一镇精锐兵马也会参战。”
凤翔节度使、褒国公王景,史从云并不熟悉,只知道能做到节度使加国公的应该是有本事的人物,凤翔节度使的大概地盘他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这仗官家是想让凤翔兵、镇安兵和大梁的禁军一起打。
“还有,到时会临时给你平调,不可能让你带着内殿直的兵去打仗。”向训交代道。
“那我的亲兵......”
“能带过去,这是惯例了。”向训明白他想啥,直接给他肯定的答案。
史从云点头,也没多纠结,内殿直巡视皇城,扈从天子,当然不可能让他带着去打蜀国,只是到时不知会让他带哪支军队去。
不过他并不担心,只要把心腹的三百亲兵和王仲、邵季、董遵诲、潘美等人能随行,到哪他都能指挥得动。
和向训聊了许久,不知不觉时间到下,向训也告辞了。
.......
晚上吃过晚饭到后延,继续让赵侍剑给他遣词造句撰写文章,小姑娘还是气鼓鼓的,不跟他说话。
史从云来之前就想到应对的办法,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上月亮,演出一脸忧伤表情,摇头叹息道:“唉,又要去打仗了,这次出去怕是生死未卜了......”
他说得似乎是自言自语,其实故侧身对着赵小娘的方向说的,待说完话又急忙回身,一脸黯然伤感的表情。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也发现赵侍剑的弱点了,那就是多愁善感。
别看她表面装得很坚强,从不抱怨,再被他欺负也默默咬牙把事做完,可其实是个敏感的人。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样的诗句大概和赵侍剑最契合了。
果然,一听他说得这么伤感,那边好几天没跟他说话的小姑娘抬头了。
史从云瞥见,连忙继续伤感:“若天下太平,某也想待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可惜天下不平,苍生苦楚,某这样的武夫怎么能惜生爱命,这大概是上天注定的吧。”
话说得伤感又慷慨,有半句还是他为装逼刚从《论语》里背的。
赵小娘这次终于开口了:“你......真要去打仗么。”
史从云大喜,连忙道:“是......然也!”
“要去哪?”
“这是朝中机密,不能跟你说,不过那边的人很厉害,听说一个能打几十个,某这一去说不准回不来了,唉.......”史从云再次摇头叹气。
赵侍剑也顾不得生他的气了,起身出声安慰。
史从云再装作很受鼓舞的样子,慢慢点头,不一会儿就把冷战危机化解了。
说到最后,赵侍剑都忘记史从云把她爷爷留给她的石砚砸坏的事,甚至要反过来安慰他,专心的伺候他。
史从云心里暗喜,多愁善感的女孩就是好哄好骗啊。
这也越发让他坚定好好打仗,趁着捏蜀国这软柿子立个大功的想法,不然以后可怎么护好赵小娘和家里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他的命。
第66章 、控鹤军左厢
时间不知不觉到春末三月。
天气回暖,草长莺飞,史从云照例早起到内殿直点卯,随后带兵巡视皇城。
等从城北的内殿直营地走到皇城南面宣德门前时,发现有一批衣着褴褛破落的百姓正在门前聚堆高喊着什么。
顿时把他吓得冷汗直冒,心里想这些人哪里来的?怎么进的内城,过的御街,到了皇城宣德门下,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可是他内殿直的大失职啊。
这么多不明人员居然不声不响到了皇城门口,皇帝可不管他们是诉苦百姓还是什么的。
史从云也管不了那么多,看这些人的衣着或许是有冤屈或是要诉苦的穷苦百姓,可他不是救苦救难的佛祖,也知道这些百姓在这这样闹绝对没好果子吃,说不定下场凄惨,这可是五代十国!
正准备立即赶人,斥责把人放进来的内殿直军士,却发现潘美带着十几人正在边上看着呢。
史从云顿时觉得事情不对,潘美不是不懂事的人。
连忙打马过去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置?”
潘美回头,小声道:“不要管,相公们让放进来的,我们就当没看见。”
史从云好奇看去,仔细听那些衣裳褴褛的百姓在那高声哭诉,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说是秦州、凤州百姓,蜀国皇帝残暴不仁,赋税繁重,百姓卖儿卖女苦不堪言。
秦州、凤州的地方官作为无道,抢占别人妻女,夺取百姓田地,百姓已经过不下去了。
所以不远千里迢迢来到大梁,向大周请愿,希望皇帝为百姓考虑,发兵收复秦凤失地,那里的百姓都愿意做大周子民,对大周的军队翘首以待。
带头说话的百姓虽然穿着褴褛,披头散发,可史从云瞟了一眼他完好的鞋子和脚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走过千里路。
当初他们去山西打仗,走几百里就坏了好几次鞋,不少新兵走得脚底血肉模糊,老兵则早起厚厚的茧了。
再者他虽然说得十分动情,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像蜀国国主真是那么十恶不赦坏事作尽,可你丫的一口大梁口音彻底暴露了啊!
史从云无力吐槽,难怪这些人能进内城,能到宣德门外,内殿直那么多人马巡逻都没拦住,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是走流程了,当然这样的流程史从云无法参与,只能听到各种消息。
秦凤百姓到大梁请愿,官家听闻蜀国国主的无道作为后大怒,决心为百姓出头,发兵攻打无道蜀国。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大梁城,街头巷尾百姓都再骂蜀国国主不是人,不干人事,这样的舆论倒向下,大周军队至少在国内就是师出有名的正义之师了。
......
官家下定决心后,对战争的安排也十分迅速。
从种种反应之中,史从云也能想到,这场战绝不可能是表面那样一些百姓从秦凤跑来大梁请愿,官家一怒就准备为百姓出兵了。
因为这次用兵早就在准备了,向训更是一个多月之前就得到确切消息,还登门拜访,让他准备。
另外一边,向训已经往南边去了,镇安军镇的士兵也枕戈待旦,随时听候差遣,一声令下就能向西开进。
史从云也准了许久,就等着调令。
他不知道朝廷会派哪支军队去。
果然第二天,枢密院的官员就直接找上门了,调他为控鹤左厢第一、第二军都指挥使。
控鹤军是殿前司主力军之一,编制在五万人左右,在整肃时又补充不少青壮,还有一些从虎捷军调过来的老兵。
如今整改之后,官家也有试一试控鹤军实力的意思。
这个官职的意思就是控鹤军左厢的第一军、第二军都归属他统帅。
每厢人数两万出头,每军满编两千五百人,但骑兵普通军多数时候是不满编的。
控鹤军作为主力军团之一,多数时候都是满编的。
第二天史从云就去枢密院给枢密相公魏仁浦打招呼,从他那获得调人的资格,准备把王仲、邵季、董遵诲、罗彦环等人调过去。
魏仁浦知道他的来由后,很干脆的答应了,临走还嘱咐道:“这是官家主动对外用兵第一战,扫平天下之初始,年轻人要上心,这样的机会不多。
这次是禁军与藩镇军合力作战,要勠力同心,多想天下大事,不可以私废公。”
史从云拱手:“多谢相公提点,某记着了。”
魏仁浦点头,示意让他回去。
.......
第二天,史从云把三百亲兵和王仲、邵季、董遵诲、罗彦环等人带着,带了枢密院的委任书,去城外控鹤左厢大营接管士兵。
控鹤第一军、第二军共十个指挥,早在恭恭敬敬的等候。
史从云见人打招呼后也不啰嗦,直接要求集结全军,点人。
随后发现控鹤左厢第一军加第二军一共四千八百三十人,五千人不足一点,加上他带过来的亲兵,已经有五千了。
史从云心中有些感慨和激动,五千人!
校场上看去黑压压一大片,林立的旗帜密密麻麻随风飘动,这是他如今率领过最多的部队了。
史从云来之前就想过,有些事必须快速做好,不能到了战场上才去做。
于是他站在将台上,示意众军士安静,扯着嗓子大声道:
“诸位将士,某是你们新都使史从云,别看看着年轻,打过的战可不少。
去年在高平厮杀半年,老子一个人砍了一百二十多个!
今天这些小事不值一提,某也不是跟你们炫耀,而是想说咱们发财立功的机会又来了!
狗日的蜀国皇帝怎么不是人你们想必都有所耳闻,某就不重复了。
只说一点,蜀国号称天府之国,沃野千里,蜀国人富得流油!听说他们的士兵连罩袍都是锦缎做的,指挥的刀鞘上就镶金子!
多的某不想说,也不尽说废话,你们记着一点,只要一心一意跟某打仗的就是袍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财大家一起分!
我大周将士都是沙场厮杀出来的猛士,要好好教教蜀国鼠辈怎么打仗!
今日你们把命交给史某,某不能保证你们个个能活着回来,但敢保证不会让人去白死!
身为主将,某要求你们都令行禁止,绝对服从某的军令!
但某也向你们保证,老子和你们同荣辱,共进退!
........”
史从云再次发动天赋巧舌如簧,与控鹤军将士第一次见面,以一次慷慨激昂的讲话收获人心,获得认同。
随后趁热打铁,趁着全军脑袋正热,高呼要与他共同杀敌时,借机将手下亲兵安插到各都头、队长手下作副手,以此控制全军。
这些动作史从云只用了一下午。
第67章 、大工程师韩通
三月之后大军调度开始,战争的阴云开始笼罩大梁城。
之后十几天,各种消息不断传出,枢密院的官员找过史从云好几次,更多安排部署和消息都清楚起来。
不过此次出征动静并不大,朝廷从大梁出的兵只有控鹤左厢下的两个军,总共五千人。
剩下的两股部队主力是凤翔节度使王景的藩镇兵,王景也是此次伐蜀主帅。
凤翔镇管理的地区大致是后世宝鸡市,管辖关中西部,但南面秦岭山麓地区被蜀国占据,也是此次攻伐的主要地区。
听潘美说,王景是个老将,打过不少战,很有能耐。
另外则是镇安兵,镇安镇治陈州,大致是后世的周口市淮安区,节度使就是宣徽南院使向训,向训为此次西征副帅,率领的就是镇安兵。
最后则是朝廷禁军,殿前都指挥使司下的控鹤左厢第一、第二军,由都指挥使史从云率领。
之所以这么安排,魏仁浦也给他说过,因为从关中往南山地众多,崇山峻岭,道路狭窄,不适合骑兵作战,所以他虽然带领骑兵出身,这次自能率控鹤军的步兵。
史从云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这是种自我安慰的说法,因为他有异议也没用,枢密院的相公不会听他的。
倒是和他多说几次话后,枢密使魏仁浦慢慢也愿意和他说话了,用李谷的话说,他不像普通武将,谈吐很不一般,大概魏仁浦也这么觉得。
接下来的日子,史从云几乎住在军营里,天天咬牙切齿带头训练,天天教育士兵们“平时多吃苦,战时少流血”。
而且史从云深知一个道理,此时他如果不带头,士兵们肯定消极怠工。
距离出征大概两个月,他原本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他怕死!
对死亡的恐惧驱使着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出征前把士兵训练到最好的状态。
到四月中旬,气温逐渐升高,史从云大汗淋漓风尘仆仆回家,赵侍剑已经为他烧好了水,准备好当天换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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