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咱们晚上在这上面睡。”
“不许!”赵侍剑立即否决,心里猜他肯定再想些龌龊的事,于是连忙掩饰:“天太冷了,会冻坏身体的。”
“咱们多拿些被子上来不就成了。”
“不成,会起夜风的。”赵侍剑不给他机会。
身后的人无奈道:“那好吧,咱们下去睡,其实我是觉得在哪都一样,在树上还能看星星哩。”
赵侍剑脸面火辣辣的,信他的话才有鬼,大冬天的看什么星星,他根本心怀不轨,想做些下.贱的事。
她原本以为有了肌肤之亲,男女之事再也不过如此,可这家伙的手段出乎她的认识和想象,突破下限,很多时候令她难以招架,咬牙死也不配合。
往后自己一定要好好教教他......赵侍剑在心里想。
.......
第二天正午些时候,史从云正在龙津门外的铁匠铺子里,找人帮闾丘仲卿造一副合身的甲。
闾丘仲卿要随他去前线,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有身甲总是好的,而且也不是他们上阵杀敌时那种厚重的铁扎甲。
是轻薄的鳞片甲,也不用包被全身,轻便很多,防护力也不及他们上阵时穿的厚厚扎甲,不过已经够了,他可不想闾丘仲卿去冲阵杀敌。
这样一身甲也不便宜,钱自然是史从云垫付的,再次让闾丘仲卿感激涕零。
不一会儿就有亲兵骑着马急匆匆来寻他,才下马就呼喊道:“厢主,枢密院来人了,要你过去呢!”
史从云点头,招呼身边的亲兵留下跟闾丘仲卿一起和铁匠交接,否则怕人家欺客,闾丘仲卿既是外地人又是文人,大梁城刁民可不少。
随后自己打马去枢密院官署。
进了官署,魏仁浦这次没再办公用的厢房中,而是早在天井外的回廊里等候他。
见他来了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将一封有枢密院官印的文书交给他:“史厢主,明日起即刻整军,官家已经决定御驾亲征,圣驾亲临淮南。
以铁骑、龙捷为前驱,控鹤军随行。”
史从云长呼口气,胸中激动和紧张交织,拱手道:“尊令!”
魏仁浦大概是对他印象不错,因为史从云向来对几个相公很恭敬,所以又接着嘱咐两句:“此次是官家御驾亲征,所有事都在官家眼皮底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的,可要好好把握,功劳多少官家看不看在眼里始终是不同的。”
史从云心里激动,连忙道:“多谢魏相公提点,某知道了!”
正月七日,宫里传出确切的消息,官家已经决议御驾亲征!史从云也受命开始前往城外集结大军。
.......
垂拱殿侧殿廊下,郭荣轻抚摸手中雕花的宝弓,叹气道:“四五年前,朕还能拉得开它的,这些年来操劳的事情多了,突然想起来却拉不开了。”
他身后只站着王朴和魏仁浦,王朴直接道:“官家统御天下靠的不是匹夫之勇,再说天下的将帅士兵都是官家的强弓大剑,官家何须为拉不开一张弓发愁。”
郭荣没回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天下能用的宝弓利剑可不多,再说剑有双刃,一不小心还会伤了自身。”
这话魏仁浦不敢接,直接沉默了。
“那要看官家用得好不好。”刚直的王朴却直接道。
官家看他一眼,笑了笑:“在朕面前,也只有你王文伯敢这般说话,不过你说的都是实话,朕很喜欢。”
“此番南下,天下的局势也得有个定数才成,朕是抱着这样的决心而去的,只是不知道满朝文武,大粱禁军是不是与朕同心同德。”郭荣说着面色阴沉起来。
“也不知道哪些是宝弓利剑,哪些是臭铜烂铁......”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此战关乎国运,是官家天下大计开端,禁军几乎尽数南下,到时谁是利剑,谁是烂铁,自然一目了然。”魏仁浦缓声道。
官家笑了,点头道:“朕正有此意,伐蜀一战试出来个史从云还不错;此次南下,朕欲亲往,便有试剑的意思。”
“官家英明!”两人拱手道。
随后魏仁蒲犹豫了一下,“皇后那边......”
符皇后听说官家要御驾亲征之后再三劝阻,甚至到了哭闹的程度,说是怕官家南征路上有个万一,这事不是什么秘密。
郭荣烦躁皱眉:“妇人之见,不必理会。”
心想如果她不是符家的女儿,哪敢这么个跟皇帝哭闹,甚至阻拦他亲征。
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听说符家想把六女儿嫁给史从云?”
王朴点头:“却有此事。”
他是权知开封府事,整个大梁都在他管理之中,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郭荣眯起眼,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直觉让王朴和魏仁浦觉得气氛微妙,有危险的气息在流动,顿时不敢出声了。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这次南下,让史从云率控鹤左厢,跟随圣驾罢。”
魏仁浦连道:“臣遵旨!”
.......
内城北门外的皇家园林里,白雪皑皑,园中小亭白色雾气弥漫,四角放着暖炉驱散寒意,众多宫女太监依次站在雪地里,里里外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符皇后身着火红狐裘,垫着暖毡,身前是铜制火炉,端庄富贵中透着一丝活泼。
两个妹妹坐在她对面。
“我不好轻易出宫,也不好召你们入宫,怕那史从云对老六有隙,只能这样相见了。”符皇后开口道。
“全听大姐的安排。”
在大姐面前,两个妹妹都没两人独处时那么自在活泼,而是挺直腰杆,端正坐姿,说话也很得体。
符皇后和她们寒暄几句,然后道:“这次官家亲征,我是拦不住了。
官家不远千里把史从云从关中调回来,肯定会让他随军,还好老六没急着嫁过去,这一上战场便富贵生死都难料了.......”
符皇后脸色平静,仪表端庄,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冷意,“正好,咱们可以看看,那史从云到底配不配得上老六,若他在南边表现得好,又挣了功勋,老六过去也不辱没门楣。
可如果他表现平平,没什么功绩,我再给老六找一户有本事,有功勋的好人家。”
精致漂亮的符六安静的听着姐姐的话,心里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好,她是女儿家,既然已经答应史家了,就该从一而终才对。
可一对上姐姐目光,顿时便没了主意,也不敢忤逆,只得咬唇轻轻点头。
.......
正月初九,大梁城北大营旌旗林立,鼓号齐鸣,大道上漫天尘土随初春的和煦清风飞舞,连绵数里都是灰蒙蒙一片。
控鹤左厢,铁骑左厢,龙捷右厢,东西班等诸军在大梁城北面原野上集结,五万多人的大军延绵数里列阵排布,恭候圣驾。
正午烈日高悬,官家的大纛远远出现在西面,史从云听到前锋排山倒海高呼“万岁”的声音。
随后命令从穿梭奔跑在各军之间的传令兵口中层层下达,大军出发,正式向南开拔!
史从云身着轻甲骑在马背上,身后旗帜林立,脸色激动的闾丘仲卿、邵季、王仲、董遵诲、罗彦环等人跟随身后,还有控鹤左厢原本的一些都指挥使,第四军都指挥使榆程,第五军都指挥使申知义,第六军都指挥使周不迫等。
后周和南唐的全面战事就此拉开了!
壮志滋生,大丈夫纵横四海
第119章 、南下
大军南下之路选择走大梁往南,过镇安军,入陈州到达哀正阳。
但超过五万人的大军调度安并不是件简单事,别说还要打仗,就是不打仗把五万多人的吃喝拉撒安排好了也是件大事。
所以虽然官家正月开始巡视三军,整军往南。到所有辅兵,征发的农夫,车队离开大梁北面时,已经是二月初的事。
史从云率控鹤左厢,出发的时间早一些,一直伴随圣驾。
和在秦岭山西不同,南下的路都是坦途,辽阔原野连绵千里,长长的队伍不见首尾,横亘蓝天大地之间。
史从云骑着马,远远就能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鸾纛,距离不过数百步。
魏仁浦对他的提醒不断在耳边回想,史从云如今也明白这道理,同样是功劳,官家看在眼里和不看在眼里完全是两回事。
像在高平,有人喊了一声“主辱臣死,安用我辈”就直接被擢升控鹤弓箭直都指挥使,只因为他是当着官家的面喊的。
他在蜀国前线拼命半年,终于弄了了控鹤左厢都指挥使,赵匡胤在大梁因为说话很合官家的意,官家觉得他有见识,就擢升殿前都虞侯。
史从云如今算是完全明白了,当今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皇帝权力通天,所以不管他多努力,都必须让皇帝看见才成。
而如今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皇帝御驾亲征,他率控鹤军伴驾左右,如果这样的机会不抓住,往后只怕再难得了。
魏仁浦才会刻意提点他,这样的机遇对于少年人来说不多,这是个人情。
史从云再次看向远处的的皇帝乘舆。
这次不是去山西,往南一路坦途,大道好走,所以郭荣的车架乘舆十分豪华,用十六匹马拉动,大小如同移动的屋子,里面应该就是个奢华的小宫殿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想,他也没见过,也不敢靠近去看。
不只是他,随行的将领都下意识的会避远一些。
因为这次南下的不只有官家,还有符皇后。
符皇后起初阻止官家亲征,官家不理会,最后就硬要随同圣驾,官家允许了。
史从云倒是不明白皇后脑子里想什么,这么艰苦的事也要来,她吃得消么?这年头的长途跋涉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他有些羡慕郭荣......
这种事别人或许不敢想,可对于史从云来说毫无压力,在后世他就是披个龙袍到处跑也没人管他,再说人心里想什么别人又不知道......
到正午,烈日高悬,史从云问身边的邵季:“咱们到哪里了?”
“快出镇安军的地界了,再走个三四百里左右能到前线。”
“四百里,走了这么多天还有四百里.......”史从云听了头大,要是有个高铁之类的该多爽啊。
闾丘仲卿道:“还是淮北之地好走,如果再河东要翻山下山,那就更难了。”
史从云深以为然,这个他懂,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给众人上一堂高中物理课的冲动。
.......
二月中旬,大军已接近前线,南面大道上时不时就能看到大批帮助大军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丁壮。
还有不少辅兵手拿鞭子在路边监督。
在赵匡胤称帝以前,国家征发百姓干活,百姓都是要自带食物、财务和铺盖的,自己出钱出力,干活能麻利才怪。
直到赵匡胤称帝之后,规定百姓为国家干活,国家要提供吃住。
所以此时的民夫必须由辅兵监督,必要时以暴力镇压才行。
再往南,开始遇到一些李谷安置在后方的伤兵,邵季也小声告诉他:“快到淮河边上了,可能就五六日的路程。”
史从云点点头。
抬头看向前方,在官家銮驾前方一里左右,远远的能看到一面绣着“李”字的大旗,那是大军前锋,归德节度使、同平章事、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李重进的旗号。
李重进可太有名,侍卫司一把手,仙君郭威外甥。史从云当然知道,不过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史从云便不知道了,
......
这天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大军正行军时候,从官家乘舆那边来了传令兵,高声道:“诏令,宣控鹤左厢都指挥使、云州防御使史从云御前听令!”
史从云一愣,心想这还没到淮河边上呢,难道出什么紧急的事了?
于是连忙翻身上马道:“尊令,某这就去。”打马就往乘舆的方向赶。
.......
等他赶到中军皇帝的华丽乘舆前时,外围是一圈身着铁扎甲,铜兽面甲的禁军亲卫。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史从云毫不怀疑真要拼命这些人出来一个就能让他喝一壶。
见他来了让开一条道让他进去。
官家身着普通的圆领服站在乘舆的朱色横木前,脸色阴沉如水。
前方已经有两个披甲的将领在等候,其中最高大的一人正是自己的老爹史彦超。
另一个面色和赵匡胤一样黑,身高比老爹矮不少,但以常人标准来看依旧很高大。
史从云见官家脸色,就知事情紧急,不敢耽搁,连忙几步上前单膝跪地直接道:“见过官家,某来听候吩咐。”
官家看他一眼,对他的做派眼中有赞许之色,点头道:“起身,朕长话短说。
自从去年十二月李谷围城至今已过两三个月,寿州依旧没有攻下。
南唐派了援军,李谷来信了,他说怕被断后路正放弃围城撤往正阳,若形势紧迫还要北渡淮河焚毁浮桥!”
官家脸色越来越不善,显然对李谷的做法很不满意:“朕令你们前去支援,告诉李谷不能后撤!决计不能后撤!大军很快就到,让他坚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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