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 第24章

作者:水叶子

唐成起身到木柜子上找了一阵儿,取出了那份户部主司下发给天下道州县的文告,仔细将文告看过一遍后,他才气定神闲的拉了拉绳子。

绳子的一头在公事房,而拴着铃铛的另一头则连在外面的杂役间,因每个铃铛上都有对应房间的记载,所以并不虞弄混。

杂役进来,唐成拿起桌上的那份卷子递了过去,“这份文卷楷法不清,不好归档,请林录事誊正一份送来”。

接过卷子的杂役闻言后愣愣地看着唐成,这么厚一份文档,誊一遍说来容易,写起来可就麻烦了。至于说楷法不清?老刀笔吏们谁个儿做卷子的时候还用费时费力的楷书,不都是信手拈来的行书?刚才送来的那一沓子卷子里甚至还有草书的呢!因为楷法不清被退回去重写,杂役在县衙里干的久了,这样的事儿还真没碰到过。

见杂役有些愣神儿,唐成抬头淡笑着问道:“怎么,有事儿?”。

“啊?没,没”,醒过神儿来的杂役急忙转身出了房,他也是老县衙,心下自然明白这是唐录事在故意挑刺儿,以他的位份儿,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躲的越远越好,谁也得罪不起的。不过躲是躲,心下难免要嘀咕上几句这个新来的唐录事才第一天来上职就敢如此,以后怕是不好伺候。

不过杂役嘀咕之余,心下也难免暗暗兴奋,这林成也不是好惹的,他能硬吃这样的窝心拳?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将卷子退回西院后,杂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说,转身就走,哎呀,那个林成的脸色黑的吓人哪!

第八十四章 可怜一泓菩提水,终入红莲两瓣中!

先前的猜测果然不错,杂役前脚刚回杂事房,就见林成夹着卷子从后来跟了过来,只看他那张黑脸和匆匆的步子,这火啊,小不了!

也没等杂役通报,林成一头撞进了公事房,将卷子往唐成面前一摔,“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成对于林成此来早有准备,要不然他也不会退这卷子了,但直到低着头将手头这页案卷看完后,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见林成望着录事房里的摆设一脸不甘的样子,唐成微微一笑,这可是他以前呆过的地方,之所以故意晾他这么一会儿,唐成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触景生情。

“林录事有什么事?”。

林成针扎一样从花架上收回了眼光,那两盆花儿可是他眼看着一点点抽枝开花儿的,以前他每天进公事房之后,总是要先给这两盆花儿浇上水,若再有空闲时间,就会拿上抹布一一把叶子好生擦上一遍,直到擦的绿油油的才好,可现如今,花儿开的跟以前一样艳丽,但这间公事房中的主人却……

因着这两盆花儿,林成胸中的怒气更盛了,刚才从杂役嘴中听到唐录事三个字后,他就知道事情的缘由所在,这个唐成分明是在报复中午骂他小白脸儿,寡妇倒贴的事儿。

“什么意思?”,林成黑着脸拍着卷子道:“你凭什么退我的卷子?新来的就该好好打听打听,这县衙里以前什么时候因为‘楷法不清’退过卷子的?”。

“以前是以前”,尽管林成因为气恼语速又快又急,唐成却没有半点变化,不高不低的声调稳稳的拿捏着道:“至于为什么退卷,林录事还不知道?”,嘴里说着,唐成将手边儿的那份文告给拿了起来。

林成见唐成拿起了这份文告,差点没气背过去,但嘴里兴师问罪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京城户部有四司,其中的主司户部司的职责是“掌天下户口、井田事”,也是这份卷子归档后最终要送的地方,有感于地方送来的案卷多有字迹潦草的,所以户部司专门发过文告,上面有明确的条款要求地方上呈送的文卷应当“楷法清楚”。

但要求是要求,真正做到的可谓是少之又少,这情况就跟后世卫生部下过的一份文件一样,卫生部在这份文件中要求各地医院的医生们在开处方的时候一定要写清楚,但真正遵行的有几个?还不照样是龙飞凤舞的让病人们看不清楚。

所以这份文告真正的约束力几乎为零,当初林成收到后也全没当回事儿的扔到了一边儿,没想到今天唐成却拿这个来治他了,但事实虽然如此,却没法儿反驳,毕竟这是户部主司下发的文告,而唐成现在的举动就是在执行户部文告,你能说他错了?

至于攀扯其它几份卷子,林成就算再火大,这个主意也只能是一闪而过,他心里知道,只要他敢扯,唐成就敢马上把那几份卷子也给退回去,到时候他林成可就等于把一圈子同僚都给得罪了,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在县衙里的日子可就真难过了。

猛然吃了这么一记窝心拳,林成的难受可想而知,只是此时却发作不出来,憋了一会儿,林成蓦然抓过书案上的案卷,转身就往张县令的公事房去了。

唐成见林成如此,并没有当下就阻拦,小子,你就去吧!赵老虎选出来充作信使的公差刚刚进去,县令大人如今正在吩咐公差上山之后该怎么说,这可是当下第一件大事,林成现在进去,不被尅的一头包才是怪事。

眼见着林成走在前面出了他这房之后,唐成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林录事,不可!大人正……”,唐成大声阻止的话刚出口,憋着一肚子火儿的林成已经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随后就果不其然的响起了张县令满是愠怒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林成刚愣怔了一下,张县令的音量已是猛提了三分,“出去!”。

唐成见势不对,这要再耽搁的话火都该烧到自己身上了!左手一拉林成,他右手顺势就把张县令公事房的门给带上了。

先是吃了一记窝心拳,随后又被张县令给吼了一顿,林成以前干的就是唐成现在的差事,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只是明白又如何?遭上这样的小鞋和哑巴亏根本就说不出!

唐成目送被气的全身打冷战的林成走出去,笑笑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现在就气成这样儿,这事儿啊还没完!”。

这倒不是唐成心性太过刻薄的睚眦必报,林成中午是给了他气受,但要单为出中午的气,那事情到目前为止也尽可了了,毕竟林成气的更狠。要是中午林成刺他的时候单只有两个人的话,唐成也就到此为止,后面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了。

但林成倒霉就倒霉在中午他说唐成是小白脸儿的时候,周围看着的人多。论说起来,这县衙里就跟后世的公司或者机关一样,人若是太软太怂的话,那是个人他都敢上来踩你几脚,尤其是没资历的年轻人就更是如此。

中午林成骂他的时候,唐成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他要是不找机会把林成给服服帖帖的治下去,那在县衙众人的心里可就真成了软蛋的怂货,到时候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下里,他唐成都的被人待承,刚入职就这样的话,那以后公务员的日子也就他娘的别干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公差从张县令房中出来了,唐成将做好记录的卷子送进去后,见他没有别的事,就回到自己的公事房继续看卷。

现在的张县令其实没多少事儿,唐成连带着也轻松,一直到散衙的钟声响起,林成也没再来,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卷子那么厚,要重新誊正一遍的话,且得花些功夫。

散衙后,唐成将张县令送到后院门口,见他没说别的,也就转身回家。

往前衙走的时候,唐成明显注意到沿途遇到的那些吏员们看他的眼神儿有些不一样,了,事情传的就是快呀,看来林成的遭遇已经是满衙皆知了。

只是这些吏员们看着他的眼神儿虽然是不一样了,但主动过来打招呼的却是没有,唐成知道他们顾忌着姚主簿,谁让他如今已是实打实的张派呢!

唐成对此也不在意,就等着看二龙山的结果吧!

唐成从县衙回到住处,刚进了二进院子就听到李英纨所住的西厢房中传出一阵儿管弦丝竹之音,其间正有一个女子用略显稚嫩声音唱着一首曲子。

从妇人房中传出这样的声音真是难得,而且这女子的声音确实不错,唐成不觉间停下了脚步,细一听,里面唱的却是汉乐府名篇《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这首《西洲曲》本是魏晋六朝时候的南地民歌,也是南朝乐府民歌中最长的抒情诗,历来被视为六朝乐府民歌的代表作。全诗描写了一位少女对钟爱之人的苦苦思念之情,她的思念从初春到深秋,从现实到梦境,实是感人至深。这首诗从立意到文字都是非常的婉转清丽,正与屋中歌女略显稚嫩的声音相得益彰,唐成在屋外凝神细听,一时间将脑子里思索的衙门之事尽数消散,但觉心肺如洗,直有说不出的沉醉。

婉转的芦笛复沓连环,直将少女的情思表现的绵绵密密,正是在这低婉摇曳的芦笛声中,歌女缓缓唱出最后一句“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就此全歌做结。

自从穿越以来,唐成除了上次在金州城中跟孙使君的小舅子一起吃饭时听过曲子外,就再没接触过音乐,此番听到这首名曲做结时,尽是满心惋惜。

歌女唱完之后,唐成在院中默立了片刻,等神思悠然醒转之后才迈步向西厢房走去,边走就听到里边儿传来妇人的声音道:“这个曲子又酸又淡,着实不好听,红姑,换个喜庆些的”。

陡然听到这话,唐成先是一愣,既而又是一声叹息,没办法呀,李英纨毕竟是没读过书的,连带着听曲儿也只是图个热闹。

“这首《西洲曲》唱的好”,唐成推门进了西厢房,笑着向屋子正中站着的那个红衣歌女道:“不仅辞好,你的嗓音也正好合着这曲子的韵味,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那红衣歌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难怪她的嗓音里还带着一股子稚气,“谢尊客夸奖”。

唐成笑着向这歌女及随行的伴奏徐娘点点头后,在李英纨身边坐了下来,妇人虽然没读过书,但人却一点也不笨,见唐成如此,想是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妥露了丑,当下看向唐成的脸上就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见她如此,唐成也觉好笑,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拍了拍妇人的手。

这会儿的功夫,那伴奏的徐娘已收了芦笛换上了一面琵琶,三两下轻拨之间,欢快的曲调已应手而出,手持牙板合节而击的红衣歌女曼声开口唱道: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女子这次开口唱的却是晋初孙绰所写的乐府调《情人碧玉歌》,全诗是以女子的口吻描写处女破瓜、云收雨覆后欢悦“颠倒”的感觉,简而言之,这是中国文学史上甚为有名的一首落笔含蓄的性爱诗。

这首《情人碧玉歌》不管是调子还是曲辞,都有浓厚的民间风味儿,听来甚是活泼好听,但唐成刚一听那小歌女唱出“碧玉破瓜时”这五个字时,原本脸上吟吟的笑意已是没了。

若是在青楼勾栏里唱这首辞自然是没什么,那样的地方歌女不唱还不行,但这毕竟是在家中内闺,这就跟后世里出去玩一样,在娱乐城里大家都喜欢唱《十八摸》,但真等回家跟老婆孩子在一起之后,任谁在自己家里也不会放这样的歌儿。

对于唐成来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通过婚书之后,如今他跟李英纨已经订婚,在这成亲前夕听到这样的歌……毕竟李英纨是寡妇再蘸,而这首《情人碧玉歌》唱的却是处子初夜,这不等于是臊人脸嘛!妇人叫人进来唱曲儿本就图的是个乐子,若因此勾起心中的隐痛,岂非是自找不自在。

唐成脑子里电闪过这些念头,正要开口制止歌女再唱时,却觉身后柔柔的多了一只小手儿,侧头看去时,眼见所见却真让人吃惊,原本他想象中应该是脸色很差的李英纨不仅没有不快,赫然竟是一脸的盈盈娇羞,而背后的那只小手儿就是她借着身子的阻挡伸过来的。

等唐成也微微侧了侧身子反手回去握住妇人的手后,粲然一笑的妇人双眼中如钱塘涨潮一样乍然荡起了一股浓浓的春情。

看她这表情分明是听懂了,也是啊,这首《情人碧玉歌》的曲辞本就没什么难的,“碧玉破瓜”人人都懂,至于“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这更是大白话,即便没读过书也照样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她既然听懂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副表情?

不过这时节唐成也实没心思猜度其中的原因,只因妇人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那个啥了,表面的脸上是一副小女儿般处子的娇羞,但眼神儿里透出的内在却是春情勃勃涌动,握着唐成的手上更莫名的隐隐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唐成不知怎的心下陡然一热,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已用小拇指勾了勾妇人汗津津的手掌心儿。

其时,那红衣歌女已唱完这首,琵琶声声,牙板轻击之中婉转续接了一曲《子夜歌》: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尽自伴奏及歌女的声音挺大,但随着他勾手心的小动作,唐成依旧于管弦丝竹之音里清晰的听到了身侧妇人那声细若箫管的呻吟。

细细的呻吟声里,唐成脑海中随着歌女的唱词蓦然出现了一副香艳的画面,容颜如桃花的妇人去了盛装打扮后,婉转偎依在自己怀中膝上,脸上春情细细的她满头的丝发自然披泄在肉光致致的双肩,如此的姿态又为脸上的春情别样增添了一份慵懒的媚惑,间或妇人的身子偶一动弹,那条圆润修长的腿儿便轻轻在男人的腿上柔柔的擦过。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由“婉转郎膝上”唱到灭烛解衣上床,歌女的声音愈发的低沉婉回,她那原本还显稚嫩的嗓音在极力压低之后失去了清脆,却多了几分压抑后的沙哑,伴着这样的曲辞,低沉婉回之间竟然有了几分女子在床笫间不堪鲁勇冲撞的呻吟韵味。

“兰姐儿,给这位姑娘打赏吧”,唐成丝毫没意识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隐隐的还有几分焦躁的急切。

伴乐的徐娘及歌女接过钱后福身一礼出房去了,同样是满脸扑扑泅红的兰姐儿带着另两个丫头要跟了出去。

歌女及另两个丫头在前,兰草走在最后,当她出来后反身关门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正是夫人蛇一般滑进唐成怀抱中的景象……

……

“累了闷了干什么消遣不好,非得听曲子?听什么样的曲子不好,非得听这《情人碧玉歌》,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淫艳之词”,原本是很正常内闺调笑的话,愣是让现在的唐成说出了恶狠狠的味道。嘴里恶狠狠地说着,他的手早已兵分上下两路的钻进了妇人裙装内,一时之间就见妇人淡黄色的撒地银泥裙内似是钻进了两只小老鼠,上上下下窜个不停,带起一阵阵闹嘈的波动。

李英纨脸上淡淡的羞红已转为浓艳的腻红,双眼之中涌动的全是要满溢出来的春潮,身上的骨头也没了承载身体的能力而瘫化在唐成怀里,声声呻吟之中,散乱撩起的裙脚下,那双散发着嫩白细腻肉光的高腰长腿凭空露了出来,随着男人的动作轻悠悠荡荡的划出一条条无意识的曲线。

燃火为薪,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唐成真是顶不住了,就这样两手抄起怀中的妇人站了起来。

“衣裳”。

李英纨原本存着心思想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与唐成行合体之事,却没想到今个儿无意识消遣的听曲儿竟然引动了天雷,天雷勾地火,这时候别说唐成,就是她自己也引火烧身的再也耐不住了,原本她的双手正揽着唐成的脖子,此时听到“衣裳”两字儿,顿时腾出一只手来,她的外裙早被唐成给解了,妇人反手过去一勾一拨,胸前那红艳艳的戏水鸳鸯肚兜顿时就被两团丰腻给弹了起来。

见李英纨会错了意,唐成也急呀,“错了,是我的衣裳!”。

妇人先是一愣,随即才醒悟过来,抿唇吃吃笑着的同时,已探手去解唐成的衣襟儿,要说唐人的衣服还就是方便,几个布纽儿一松之后,外衫连着里面的小衣就都从左右分敞开来,当下里男人与怀中的女人就已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红肚兜儿紧紧贴到了一起。

“成……嗯……咱上……上榻吧!”,李英纨的声音急促而断续,至于她那满脸的桃花红,却不知是为了春情涌动,还是因为害羞而起。

“榻……什么榻,下边儿……”。

当唐成在李英纨的搭手下将裤子踢腾开后,妇人虽然还穿着外裙,但里面已纯然了无一物了,亳州轻纱所制的红肚兜儿和鹅黄色的绫裤逶迤散乱的落在地上。

其时虽然两人外衫尚在,但外衫下的内里却已是赤裸相对,当妇人欲满鸿沟之时,唐成重又坐回了胡凳,与此同时,李英纨也心有灵犀的悄然分开了纤细高腰下肉光致致的双腿……

天雷轰响,地火狂燃!

当男人禁锢干涸已久的尘柄再回溪水潺潺的桃源深处时,骑坐在男人腿上的李英纨恰似中了羽箭的白鸟,纤细紧绷的高腰上瞬间炸起了一层细细的栗子,身子就这样向后弯过去,弯过去……

喘息声,呢喃声,呻吟声,每一声都在为室内浓郁的春情添加一把柴火,其时外面已是黄昏薄暮时分,并不曾点燃烛火的屋内光线益发朦胧,而这样的朦胧恰似圆月方落而朝阳未起的黎明。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第八十五章 咱是不能随便踩的!

战场从胡凳上到榻上,爱欲潮涨潮落,最终归于寂静。当屋内非常态的喘息声彻底的尘埃落定之后,全身舒坦的无比的唐成真是连个小手指都不想动了,而李英纨也是水蛇一般蜷在唐成身上静静的休憩。

过了一会儿,唐成但觉手掌轻抚下的妇人身子慢慢滑动,遂闭着眼睛懒懒道:“看你刚才疯的,且多歇歇,那么急着起来干吗?”。

妇人却没答他,随后就听到榻上一阵儿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先是小而慢,既而又快又急了,等唐成正要睁开眼睛瞅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却猛然间停住了。

再然后,唐成就觉得赤裸的胸膛上猛然一凉,睁开眼时看到李英纨正呆呆的坐在他身边,一脸失落,眼中的泪珠子无声的滑落下来。

妇人赤裸的身子上潮红都尚未褪尽,配上这样的表情,别样透出一种哀婉的凄艳。

“这是怎么了?”,坐起身子将妇人揽入怀中,唐成抚着她的香肩温言道:“后悔没等到洞房花烛夜了?”。

原本愣愣呆呆的妇人在唐成的温言下眼泪更多了,不过却始终没哭出声来,就连一声细微的哽咽也没有。

见她这模样,唐成也没说话再问,只是伸手过去将妇人搂得更紧了,轻抚着她的手也愈发的轻柔。

最终,无声流泪的妇人僵硬的身子慢慢软化到了唐成怀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唐成胸前就已是濡湿一片。

“没了?”。

“嗯?”,唐成微微一愣,没明白过来,“什么没了?”。

李英纨没说话,只是用手在身下的榻上摸了摸,唐成见状,明白她说的是女身元红。

“没了就没了呗!”,唐成的声音轻松而豁达,“莫非没了这个我就不喜欢你了,不娶你了”,说到最后,他还特意伸手刮了刮妇人的鼻子轻笑道:“小心眼儿!”。

听唐成这么一说,妇人的眼泪愈发的多了,也终于开始有了呜咽声,她现在是又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给唐成解释,毕竟那晚他在唐成家信誓旦旦的说过她这身子没沾过男人,但是眼下这情形……角先生那事儿又怎能说的出口的……

正在妇人心下既后悔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委屈不已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唐成的声音,“你和兰草儿的事我见过一次,所以你啥也不用说了,真是傻丫头!”。

妇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惊,既然一喜,欢喜还没过去,脸上就火辣辣的起了一片红,埋在唐成胸前的身子却是藏的更深更紧了,任是唐成用手指去勾她的下颌也绝不肯抬起来。

“这事儿你再不要去想,咱们也再不要说了”,见李英纨像个鸵鸟一样誓死不肯抬头,唐成的手顺势向下滑动,随即在她雪白丰满的臀上“啪”的击出一声脆响,“记住了?若要敢犯的话,家法伺候!”。

妇人身子一颤,头依旧没抬起,但静默了片刻后终于有了蚊蚁般的声音,“家法……是什么?”。

“家法?”,这话却是问得唐成一愣,片刻后猛然一挺身子,“降妖除魔棍,怕不怕?”。

“恩……怕不怕……总要试试才知道”,妇人这蚊蚁般的声音立时又引起了一场新的鏖战。

“小妖精……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