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段探花
“篇”字出现的同时,玉牒巫的身形再变,显然是那个“魂”字先前的部分生出果效。
“道友……”玉牒巫的声音在缺了三成的“魂”字内生出,“贫道要闭关了,告辞!”
“好!”玉牒萧华点头,玉牒巫化作碧光落入巫山空间,“刷刷刷……”巫山空间内碧光急速闪动,足足一个大周天之数后才平静下来。
收了目光,玉牒萧华看向金章玉阙之内,此时的金章玉阙依旧分作一清一浊两层,清明在上跟金光应对,其中有三个金色纹理,两个个完整,一个破碎;浑浊在下,有七个银色印痕,这七个银色银色印痕两个完好,五个残缺。
起始相同而中间迥异的法诀奥义落入玉牒萧华眼中:“夫仙躯者……”
“仙家谓仙者有七魄……”
“大善……”玉牒萧华抚掌笑道,“吾之秘术日渐圆满!”
“大哥……”玉牒弑不失时机飞出,媚笑道,“小弟恭喜大哥!”
“嘿嘿,你又没事儿了?”
玉牒弑点头道:“是啊,大哥,小弟刚刚吞噬几个魔崽子,稍微休憩休憩……”
“我们人族有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玉牒萧华心情极好,笑吟吟的问道。
“还是大哥厉害!”玉牒弑竖起大拇指,赞道,“一下子就知道小弟找大哥有要事!”
“还有要事?”玉牒萧华奇道,“是什么?”
“小弟也想在魔泽弄个络绎商盟……”玉牒弑小心翼翼道,“不知道行么?”
“当然可以啊!”玉牒萧华毫不犹豫的答应,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皱眉道,“对了,你……你自己执掌络绎商盟么?”
“小弟怎么可能执掌络绎商盟?”玉牒弑陪笑道,“小弟这里有绝佳的人选!”
“张青萧?”玉牒萧华笑了,问道,“他已经飞升魔泽了?”
“应该是的……”玉牒弑挠挠头,回答道,“只不过小弟还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其他魔族吞食了!”
“什么意思?”玉牒萧华奇道,“张青萧飞升的地方应该跟你飞升的地方差不多啊,你怎么找不到他?”
“大哥有所不知!”玉牒弑解释道,“我魔泽跟大哥的仙界不同,飞升的地点并不固定,而且每个飞升的魔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隐匿,只有藏好了,才能在魔泽活下去。而且每个飞升魔族刚开始都有飞升之力护着,其它魔族不好找寻……”
“嗯,嗯……”玉牒萧华笑道,“你若是找到,就让他执掌这个络绎商盟吧!”
说完玉牒萧华突然醒悟过来,拍拍玉牒弑赞道:“你这主意不错,看起来贫道先前想得小了,以后不若跟其他道友都说说,其它界面都弄个络绎商盟!”
“嘻嘻,多谢大哥夸赞!”玉牒弑很是高兴,点头哈腰的回答道,“小弟这就去找张青萧,小弟一定把那条魔龙吞吃了!”
“魔龙……”玉牒萧华笑了,看起来龙神子的事情让玉牒弑耿耿于怀啊!
看着玉牒弑离开,玉牒萧华再次看看空间各处,终于长长出了口气,空间一切都安稳了,自己也可以放心的离开,开始自己的修炼。至于紫霞公主、红霞仙子,萧华一想起来就头疼,他还真不敢现在就去见她们!
出了空间,萧华心里颇是有种踏实的感觉,就好似自己不再漂泊,心有了落脚的地方。虽然不敢去见红霞仙子和紫霞公主,但是她们毕竟飞升了,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她们的无恙,而且薛雪在空间阴面也有了进步,这种难得的心安是他自踏足仙界后所没有的!
“哈哈……”萧华仰天大笑,挥手将都天星阵撤了,说道,“来吧,萧某倒要看看,这仙界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到底是谁……要致萧某于死地!”
说着,萧华破出碧涛,直直冲上苍穹。
此时正是桂魂月当空,月圆星稀,冰晶月华倾落,将天地照得如晶莹剔透。萧华身形站定,衍念扫向四周。这尘逍海名曰尘逍,自然海域宽广无边,最近又刚刚有幽极湮灭,等闲仙人谁人敢来?萧华衍念扫过十数万里根本不见什么仙人中间,萧华站在高天跟天地间一抹尘埃真是像极。
收了衍念,萧华盘膝而坐,体内仙力缓缓流动,“轰轰轰……”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中,冰晶月华凝成光柱落下,萧华周身先开始灼灼生光,然后光影开始在他体表流溢,足有半柱香后,光影如鳞甲般凝结,一个个奇异的符文开始生出。符文停顿片刻从萧华体表浮出,于半空凝结成一个人形,而萧华的肉身则缓缓化作漆黑。
人形光影上,符文依旧层出不穷的涌出,待得几乎要满溢了,漆黑蓦然探出一双手,这手穿过光影生出梦幻般的晕彩,随后,双手十指掐动仙诀。
随着仙诀打出,一道道玄光开始在人形光影四周凝成,化作蝶飞般落向空间各处,蝶飞湮灭的所在,“呜呜……”怪异的声音响起,一缕缕幽碧的空间裂痕随着声音响起显露出来。
怪异的声音开始如同风吹,其后化作草动,继而如山林呼啸,那人形光影也开始幻化,四周幽碧的空间裂痕也开始撕裂,从轮廓上看近乎起伏山脉。
万里之内,飓风骤起,海面之上水浪滔天,无数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和麒麟虚影节次踏空而出,光影摇曳似乎组成大阵。
“轰!”骤然间天象异变,一重紫金色霹雳凭空落下正是打在幻化的光影上,光影急速缩小时,一抹幽光在光影核心闪烁而出!这幽光状若丝带,可其上十色光彩堆砌,朦胧中一个模糊的手状如花般绽放!
手状光影出现后,紫金霹雳疯狂打下,“轰轰轰……”足足九九八十一道!每道霹雳落下,都好似画笔点在光影上,待得霹雳沉静,一个紫金色大手已经在半空凝结而成!
这大手色成紫金,内中光耀闪映,无数红尘万象穹浩种种皆在光耀生出,而在这些红尘和穹浩中,一条亮晶晶的因果之河贯穿,这因果之河的来处不知在哪里,去处依旧不知,但其上亮晶晶的光耀一经出现,四周那些如山状空间裂痕之内,又无数“呜呜……”的声响再起,拽着一丝丝一缕缕黑白色落入其中,此时天穹沉静星光不起,海面平寂水波不生……
因果之河不过是刚刚显露,“咔嚓嚓……”又是无数的雷霆生出,这雷霆可不比先前的紫金霹雳,雷霆化作巨锤之状从天穹之外飞出,“轰轰轰”的打在万里空间之上,整个空间剧烈震动,眼见着光焰四溅,整个空间都要崩溃了,“轰……”的一声大响,又一道状若长矛的雷光洞穿长空,直接刺在已经时隐时现的因果长河上!
“吼……”眼见因果长河湮灭,萧华一声怒吼显露身形,但见他手中如意棒轰出,正是那招初成的风湮,如意棒落处,距离约有百余里的空间处,如同风吹般的褶皱生出,旋即“轰”的一声巨响,左近千里空间破碎,那状若长矛的雷光被这破碎的空间卷入瞬时不见!
“该死!”萧华收了如意棒,那左近万里的异象也烟消云散,看看自己周身光焰灰白,难言的反噬之力疯狂冲入自己的仙躯,萧华忍不住低骂,“萧某不过刚刚看到一点端倪,就被这天象打断……”
萧华终要腾飞……
第913章 我名萧真人
刚刚说到此处,“刷”高天之上,极其细微的光晕如水纹散落,光晕过处,一缕缕黑白色符文被拉长了生出,萧华目光一扫,立时心生惊栗,惊道:“不好,萧某的占卜之法竟然引起旁人注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随后,萧华顾不得体内仙力枯竭,竭力催动光遁之术,一头扎入水晶般光影!
待得萧华再次飞出,早不知距离先前多少里许,他看看左近依旧遁入海底,把都天星阵布下之后,又将沉香丹府祭出,这才放心进入。
坐定之后,萧华急忙催动心法,恢复仙力,心念急转了:“仙界施展占卜之术比之凡界艰难了太多,凡界时萧某催动秘术,感觉身在水中,固然有些羁绊但犹能使力,刚刚萧某略微探看,周身如同处在泥泽,仙诀催动如同手挽千钧,一些因果根本无法探察。而且刚刚那光影肯定是萧某的秘术引起旁人注意,人家追查过来……”
“……不过,虽然是惊鸿一瞥,萧某似乎也略有所得……”萧华运功片刻,苍白的脸色开始红晕,他手捏了下巴,冷冷道,“萧某居然感觉有十数个威胁,真是怪了。不过也没什么,先前萧某只以为是掌律宫仙吏追杀萧某,没想到刑罚宫仙吏也涉入其中,萧某杀了刑罚宫那个二气仙,先前想着找刑罚宫诉说徐前辈的心思也赶紧掐灭吧!还有那个聚元仙……”
想到禧龙,萧华将袭杀禧龙后拿到的纳虚环等物拿出,禧龙的纳虚环不止一个,内中最多的就是铸器的材质,萧华知道这些材质不能在仙界露面,索性一股脑儿送入空间。
纳虚环内零星之物也很多,不过萧华没有细看,直接找到一个镌刻了楼阁的信物,待得衍念扫过,萧华的脸上露出了冷笑:“嘿嘿,千机阁禧龙??原来这聚元仙叫禧龙?这么说,灭杀池小夏一家,在云梦泽隐匿雷眼的是千机阁的真仙了!既如此,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不过,能随便派一个聚元仙过来启蒙大陆灭杀萧某的真仙,怕不是什么寻常真仙,萧某一定要小心才成。禧龙这纳虚环内固然是有传讯之物,但从此之后这传讯之物就要一直留着萧某空间,待得以后……池小夏有复仇之力了,再交给他不迟。”
随后萧华将千机阁一应之物皆是封存于空间一处,然后才细看其它东西,钱晶和晶卷自不必说,萧华最先拿出的是一个状若宝塔的紫金之物,他以为是个仙器,哪知道衍念扫入,里面竟然是一个上古世家的铸器之法,名曰千机铸。
“怪了……”萧华大为诧异,“千机铸应该是千机阁的铸器之法吧?若是,那应该是记载于墨仙瞳,千机阁不可能让一个聚元仙拿了这千机阁的原本跑来跑去……”
想到此处,萧华只好又把先前封存的东西拿出,看了片刻找到一个墨仙瞳,这时他才恍然,此物乃禧龙自某个秘境所得,探察铸器之法后知道跟自己仙门有关,所以自己先行参悟,待得以后寻了机会献给门内,可惜如今被自己截胡。
“这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呢!”萧华冷笑,将千机铸收入空间,此物既然不是千机阁的,他自然可以放心参悟修炼了。
千机铸一侧半躺了一个赤裸女仙,女仙双眼微闭,脸颊晕红,一抹难言的媚笑留在嘴角,萧华乍见女仙吓了一跳,以为是禧龙的禁脔,可仔细看过之后知道,此物该是仙傀。
“真是恶心!”萧华脑海中忍不住生出一些不道德的画面,暗自骂道,“祖师用仙傀神降,徒孙以仙傀做玩物,这千机阁太肮脏了吧!”
随后萧华不及细看,仅仅扫了几眼,看到有半个青铜八卦,一个黑白色饼状之物、一个牡丹晶牌、一个残缺的金色如意和三个玉佩等,这些东西萧华均不知道做何用途,左右他空间内破烂极多,也就随便扔在一起。
不过收入空间后,萧华特地进入空间化作玉牒萧华又看两件东西,一个就是残缺的金色如意。寻常如意都是玉质,这如意罕见的金色,而且金如意什么质地以玉牒萧华只能也无法看清。不过玉牒萧华略加思忖挥手拿出一个银白色如意。这银白色如意分作两半,一半是萧华灭杀接引使王浪得到,一半是他在尘逍海环穹内得到,金色如意的样式跟银白色如意的样式完全一样,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儿,只不过依旧缺了一半。既然是王浪和禧龙都珍藏的东西,玉牒萧华也知道来历不凡,小心的收了。
另外一样是玉佩,三个玉佩分作三种颜色,形状各异。内中同样有雾色气丝如幻阵般覆盖,玉牒萧华看了半晌儿只隐约看到里面有金光、剑影,再不能多看,他也知道是来历不凡。
收拾了禧龙的东西,萧华突然间哑然失笑了,拍拍额头道:“萧某这贪小便宜的品性得改改了,萧某本是探察凶险的,怎么就收拾起战利品了呢?除了这千机阁的真仙是第三个危险,看起来宣一国的事儿也算是危机,那个煜乌亲王未必肯放手,元性神灵篇是个好东西,即便是残篇也值得宣一国、墨倾国和季泮国那些王族联手,不过萧某既然陨落在幽极,他们想必也不会再追查,而且萧某如今实力不逊于三国国主,倒也不必害怕他们。”
“如此算来,以萧某已经陨落的假象,还有萧某聚元仙的实力,先前这些危机应该都可以消除,为何刚刚还是有那么多的警兆呢?”萧华紧皱眉头了,“难不成还有萧某不知道的敌人,正暗中埋伏?是谁?羽仙,上古世家?”
萧华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冷哼一声道:“哼,萧某管你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萧某如今涅槃重生已经不是你等可以任意欺负的小仙婴!”
话虽这么说,萧华并不敢轻慢,思忖片刻,祭出那个古铜色的“诅”字。“诅”字落在半空,立时涌出无数咒符化作光毫,萧华微眯双眼将衍念放出,谁知道衍念刚刚触到“诅”字,“轰轰轰……”一重重细小在咒符故作霹雳之状打在萧华眉心,一片片光影冲入萧华脑海,化就一篇篇奥义时,萧华的身形骤然涨大,体表之外符咒如水般冲刷!先前萧华的婴体就在此时炸裂,如今已经凝结始光之体自然无此忧患。
不过是小半个元日之后,萧华的肉身逐渐枯萎,就好似精元被抽干,不过萧华并没有停止,又过七个元日,萧华肉身消失仅剩下白骨,这白骨通体洁白状若冰晶,古铜色光毫如画笔一丝丝渲染。
约是百余元日,“轰”的一声大响,古铜色的“诅”字消失,仅剩白骨的萧华周身生出霞彩,这霞彩同样凝做“诅”字久久不散,“刷刷……”符咒之上,仙灵玄光倾盆落下,足有半个时辰,萧华的肉身才充盈起来。
“厉害了!”萧华张开眼睛,先就是心有余悸的低呼道,“参悟这太古咒符之法太过反噬,若非萧某有光之体,根本不可能参悟!如今虽然已经初窥玄奥,但距离登堂入室还远,既然萧某化作白骨之状,想必这太古咒符天人道友也能参悟,就将此物交给他吧!”
有了二气仙中阶的境界,有了聚元仙中阶的实力,还有了如意棒的棒法和太古咒符之术,萧华终于收拾好一切,重新飞上高空,他拿出仙概瞰探察,然后眯着眼睛看看远处的紫焕岛方向,低声道:“萧某又回来了,只不过萧某相貌要略加变化,名字么?那就还叫萧真人吧!至于修为……”
说完,萧华抬手一拍,身形缓缓缩小,到得五百余丈左右方自停下,萧华又是略加自傲道:“萧某先做个五行仙吧!”
随着萧华话音落地,一缕光焰凭空而起,萧华的身形消失,待得再次出来已经到了紫焕岛附近。
此时的紫焕岛跟先前不同,六十四环穹呈岛屿之状浮在尘逍海的海面上,那暗金色的紫焕岛被六十四环穹拱绕在中心,只不过,一道道螺旋状海浪将六十四环穹连接在一起,萧华从高空看去,依稀有些海市的样子。
紫焕岛附近并没有尘逍海三族仙卫守护,萧华飞到左近也没有人盘查,想必是海市之后曲终人散,再无人注意此处。萧华略微思忖,扬手将崇云乾的板斧从空间内取出。
“嗡……”板斧刚刚出现在仙界,立时大震,然后泛起古铜色的光焰。
“轰轰轰……”此处板斧光焰生出,远处海面上,六十四个岛屿接连发出轰鸣,一个接着一个的被碧光点燃,随着碧光如烟,六十四个岛屿开始旋转,岛屿四周数百里的海水随着岛屿旋转凝成巨大的水球。
萧华还叫萧真人,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傲气,万般杀劫若等闲啊!
第914章 因果了,恩怨起
待得六十四个岛屿都凝成萧华熟悉的环穹之状了,中心之处的紫焕岛“刷”的闪动刺目的暗金光耀。不等萧华看清,“轰……”紫焕岛从海面之上拔起,笔直的冲上高天,那先前连在岛屿之间的螺旋海浪,如今如同链条,将六十四环宇穿了起来,生生将它们从海面上拔起!
不过是半盏茶工夫,又一个海水凝结的苍穹形成,那高高在上的紫焕岛发出暗金光耀,看起来如此灿星!
“乾儿,乾儿……”暗金光耀中,紫妃激动的声音飘渺的传来,“轰轰……”随着声音,两道紫金光柱凭空落下,将萧华手上两个板斧罩住!
萧华但觉周身空间略有光耀如环,身形一轻,已经到得一个色彩斑斓的所在!
萧华凝神细看,这个所在跟紫焕岛不同,乃是一个巨大的殿宇,殿宇布置状若寝宫,颇是典雅。
不等萧华开口,紫妃的残魂已经幻化出来,冲着萧华撕心裂肺的喊道:“乾儿,是……是你么?”
一声“乾儿”,听得萧华都要心碎,不过是这么短的时间,紫妃的残魂已经稀薄了太多,站在萧华面前的紫妃已经仅剩些许身形的轮廓。
“乾儿,乾儿……”紫妃听不得声音,不觉大急,接连大喊,但那声音又是低得可怜。
“前辈……”萧华不敢怠慢,急忙将板斧奉上,小心说道,“晚辈不是您口中的崇云乾,晚辈不过是在忘川见到他,这才知道他就是您在紫焕岛海市上找寻的乾儿……”
“啊??”紫妃听了大急,惊道,“他……他怎么到了忘川??”
“前辈……”眼见紫妃一声惊呼,身形消散了很多,萧华急忙说道,“您老别急,您的神魂即将消散,还是听晚辈先分说再说……”
“好……”紫妃的几乎不可见的脸上,神情焦急如焚,显然一生的牵挂让她无法释怀。
“晚辈偶入忘川,见一游魂……”随后萧华将那来时编好的故事讲了出来,他自己本就不记得忘川之事,只能靠崇云乾镌刻在板斧上的字迹,还有陈小允的话推测发生了什么,自己跟女仙的故事自然不能说,元性神灵篇的事情也不能说,不过紫妃只求知道崇云乾的下落,其它事情紫妃也不想知道,而听得崇云乾竟然是落入暗算,紫妃真的是咬牙切齿了,但她依旧忍着,可等得最后,萧华竟然有些支吾了,她忍不住追问道:“不……不知本宫那孩儿……”
其实在路上,萧华已经思考如何把故事圆了的,毕竟板斧上镌刻字迹不多,甚至比冥叶都不如,所以萧华根本不知道崇云乾最后到底去了哪里。不过眼见紫妃如此,萧华心里一动,笑道:“前辈,说实话,晚辈从忘川侥幸返回,早把忘川之事忘记,若非崇前辈在板斧上留言,晚辈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就是前辈所说的乾儿。所以您老的问题晚辈也不能回答……”
“唉……”紫妃叹息,周身轮廓又是黯淡了三分。
萧华急忙说道:“不过前辈想想,崇前辈乃忘川有名的鬼厉,板斧上不是说的明白,崇前辈既然带着晚辈上了无殇山,崇前辈必定有脱身之策!崇前辈肉身溃散,神魂犹在,当然可以轮回转世了!”
“呵呵,太好了……”萧华的话多有破绽,但此时的紫妃如何能分辨?她看看那双板斧,眼中尽是慈爱,就好似看到了崇云乾。
萧华看着紫妃渐渐消失才残魂,暗自思忖,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既然他可以将血色观音的双臂和十色花朵送入空间阴面,那他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崇云乾的神魂消散,十有八九也要收入空间阴面的。所以他低声说道:“前辈,若是可以……”
萧华本是想问问紫妃,看能不能把她也收入自己的空间阴面,哪知道紫妃仰头,笑得灿烂:“你做的很好,本宫先前答应你的,这就给你……”
“不是……”萧华急忙摆手,可惜他的话刚刚说出,“嗖……”紫妃的眉心间,一道紫色光痕如箭般落向萧华眉心!
萧华眉头一扬,衍念随即扫出,待得看清不过是一些晶丝,也就没有阻止,晶丝触到萧华眉心,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生出:“听天雪,琉璃境……”
随即是一串晦涩的口诀!
“哦?”萧华一愣,刚要再问,紫妃的残魂彻底消散,一声“乾儿”幽幽落在半空。
萧华急忙将幽冥原力放出,卷了紫妃仅剩的残骸送入空间阴面,至于能不能轮回转世,萧华自己也不知道。
“轰……”紫妃的残魂刚刚消失,四周空间水波之内,十数道水柱破空而出,这水柱激射到萧华面前,凝做焕姬模样,焕姬上下看看,躬身含笑道,“妾身代紫妃娘娘谢仙友了,还好仙友及时赶来,否则娘娘怕是要抱憾离开!”
“不客气!”萧华急忙还礼,“在下也是碰巧,算不得什么!”
“仙友是什么时候参加的紫焕岛海市?妾身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萧华淡淡回答道:“在下是前次路过尘逍海时参加的紫焕岛海市,因为来去匆匆,并没有什么准备,不过在银净海呆了一阵,见识见识,并没有出手竞买什么,倒是让焕姬仙子见笑了。”
“唉……”焕姬叹息一声,说道,“仙友莫怪妾身小心。紫妃娘娘坚持了这么多世年,实在是辛苦,所以最近一次紫焕岛海市之后娘娘又做了安排,娘娘怕坚持不到乾儿的消息传来,故而叮嘱妾身一些事情。刚刚妾身看娘娘并没有叮嘱仙友什么,怕是需要妾身补充,所以妾身不得不谨慎一些!”
“应该的,应该的!”萧华对焕姬印象极好,微微一笑说道。
焕姬抬手一指板斧,笑道:“仙友可以把乾儿的板斧拿给妾身看吗?”
“当然可以!”萧华没任何犹豫,将板斧递给焕姬。
焕姬接了略微看看,笑道:“难得乾儿心里还惦记着紫妃娘娘,历尽千辛万苦登上无殇山,看起来仙友所说该是真的!”
“在下也仅是猜测!”萧华没有丝毫隐秘,回答道,“毕竟在下也记不清忘川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嗯!”焕姬点头,笑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仙友当得起!”
“不敢当!”萧华急忙谦逊的回答道。
“仙友……”焕姬看看手中的板斧,问道,“此板斧乃我紫焕国世子所有,不知妾身能否留在紫焕岛?”
“当然,当然!”焕姬的要求很正常,萧华本就打算将此物还给紫妃的。
“那妾身多谢仙友!”焕姬收了板斧,一张嘴喷出一朵浅紫色花瓣,说道,“紫妃娘娘赠给仙友的谢仪在娘娘跟你说的那个地点,此物也是娘娘留给仙友,该是那处有用的,至于怎么用,妾身也不清楚!”
萧华本就为紫妃娘娘那段口诀挠头,眼见这浅紫色花瓣,不觉恍然了,抬手一抓,笑道:“如此多谢仙子!”
“唉……”焕姬的脸上并无什么喜色,她长叹一声,说道,“紫妃娘娘去了,再无他人陪伴妾身,以后妾身该有多孤寂啊……”
随着焕姬的声音落地,“轰轰轰……”接连的声响从她体内生出,一具曼妙的身躯生生炸裂成数片水花,然后“嗖嗖”的纷落到四周水光之内。
紧接着,“嗡嗡……”紫焕岛震动,一圈圈暗金光影如花开绽放,这光影推着萧华出了紫焕岛,旋即带着螺旋状海水轰然下落!
萧华脱出紫焕岛,远处已经有衍念扫来,显然是尘逍海三族有族人过来,萧华不欲跟他们见面,催动身形朝着远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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