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召唤师 第116章

作者:醉虎

随后,夏平安重新配了药,让那个老头给自己的伤口敷药,那个老头也重新找来新的麻布,给夏平安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其余的那些麻布,则让村里的妇女立刻去烧水煮一遍晒干再拿来用。

其他那些受伤的村民的伤口,老头也按夏平安的吩咐用新配的药敷了上去。

整个草棚内的治疗,不知不觉就变成由夏平安在主导,那个老头则变成了夏平安的助手,言听计从。

一边听着夏平安的话干着活,那个老头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有些高兴,因为对大夫来说,夏平安能告诉他怎么做,怎么配药,怎么处理那些创伤,这是在授技啊,这样的机会,对大夫来说,简直可遇不可求。

而之前还在夏平安床边的那两个士兵,看到夏平安有这样的本事,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个士兵立刻就朝着远处跑去,只有一个士兵留下来守在夏平安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一幅护卫的架势。

只是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个穿着盔甲的赵国将领,在一群骑兵和校尉的簇拥下,大步来到了草棚这边。

这个时候,村里的几个妇人已经把麻布用热水煮了一遍,把晒干的麻布拿了过来。

头顶的太阳很毒,煮过的麻布甩干水再晒干,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在这里受伤等着治疗的都是村里的男人,所以村里的女人们干起活来,也异常的麻利。

那个赵国将领来的时候,夏平安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他正在教那个老头怎么按压血管,再用绷带给一个受伤的村民迅速包扎止血,旁边不少人在好奇的看着,那个村民的伤口一下子就被那个老头处理好了。

那个将领在旁边看了几眼,就直接走到了夏平安的面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听说你叫夏平安,是这村里的游侠!”

听到这话,夏平安一下子愣住了,融合这么多界珠,他还是第一次在界珠里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

难道这颗燕赵男儿的界珠,是让融合者在这界珠的世界里“本色出演”?

之前他还感觉这颗界珠为什么那么奇怪,居然只有一个地域范围,人物也是群体角色,完全没有具体的角色。

夏平安看向周围那些村民的脸色,那些人一幅见怪不怪理该如此的样子。

游侠的确是战国时期就出现的,像夏平安上次成为的“田光”,就是游侠中的佼佼者,从游侠变成了“豪侠”,特别是燕赵之地,一直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交锋的前沿,自古就民风彪悍,到处都有游侠存在。

用后世的角度来理解,一般的游侠的角色就是乡里的保安和混社会的青年,高阶的就是豪门贵族和士大夫阶层的门客,保镖,座上宾,游侠是许多年轻人寻找人生机遇和生存的一种方式和社会职业。

“咳咳,平安,这位将军在问你话呢?”一个村民见夏平安发愣,还在旁边提醒道。

“夏平安见过将军……”夏平安向那个将领行了一礼。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参军入雁门

“我乃雁门游击将军刘炽,听说你今日还在村里杀了几个匈奴?”看到夏平安的态度不卑不亢,那个赵国将领的神色越发温和。

“那些匈奴杀我乡亲,我杀他们,理所应当!”

“好一个理所应当,就该如此!”那个将领击掌赞叹,恨声说道,“那些匈奴犹如豺狼,凶残狠毒,年年月月侵我边关,杀我赵国百姓,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我等男儿,岂能忍之,让那些匈奴欺国辱民,把那些匈奴杀干净,屠干净,保家卫国,护卫乡邻,才是咱们男儿应该做的事情!”

“将军说得是!”夏平安赞同道,“只有死的匈奴才是好匈奴,活着的匈奴,都该杀!”

“哈哈哈,说得好,刚刚我听手下说你曾在山中遇到奇人,习得精绝医术,雁门大营之中,经常有军士与匈奴作战受伤,急需良医救治,不知你可愿随我去雁门大营,以你的本事,何必做那游侠,在军中也可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

“请问将近,此刻雁门关军中大营主将是何人?”

听到夏平安问这个问题,游击将军刘炽稍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我也不瞒你,这两日雁门大营中已经有消息传出,现在雁门大营的主帅即将调走,新任雁门大营的主帅是李牧将军,李牧将军曾经就驻守雁门抵御匈奴,后来被陛下调走,这是他第二次驻守雁门,李牧将军爱兵如子,最是体恤士卒,深得军中将士爱戴,有你这样本事的人去雁门大营,一定能得主帅重用!”

战国名将李牧!

果然如此!

李牧可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痛击匈奴的名将啊。

夏平安一下子心中恍然。

燕赵男儿,这颗界珠又是召唤骑兵的,自己一出来就在边关之地和那些烧杀掳掠的匈奴碰上了,所以这颗界珠的最高任务,就是在边关杀匈奴,保家卫国。

这颗界珠是否完美融合,估计就是取决于自己在其中的贡献。

夏平安只是在脑子里一转,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李牧第二次奉命镇守雁门,这一次,也是李牧名垂青史一战封神的开端。

李牧第一次驻守雁门代郡的时候,就精研匈奴骑兵战法,匈奴都是骑兵,而且来去如风,弓马娴熟,匈奴骑兵与赵国边军较量,大多都是赵国边军吃亏,赵国边军几乎没有克制匈奴骑兵的办法。

针对匈奴骑兵的特点,李牧曾经应对匈奴骑兵的战法,主动避开了匈奴骑兵的锋芒,在别人看来就是有些“怂”。

——当匈奴骑兵来的时候,李牧就让大军坚守营垒关隘,不得出击,匈奴的骑兵连续多次攻打掳掠边境,都不能对赵国的大军就无法造成丝毫威胁。

而另外一边,在避开匈奴骑兵锋芒的同时,李牧却在不断完善边关的烽火预警体系,监视匈奴动向,一边坚持在军中犒劳士卒,改善军中士卒伙食,每日都宰杀牛羊做士卒的伙食,同时也加强军士的训练,为赵国训练了大批强悍的弓手骑兵,准备着痛歼匈奴。

就这样,匈奴的骑兵越来越自大,都以为赵国的边军是怂包,而赵国的边军却在李牧的训练下越来越强,局面逐渐对赵国有利……

只是老天和李牧开了一个玩笑,李牧第一次驻守雁门,还在积蓄力量寻找时机,还不等他立功,赵王就听信谗言,觉得李牧太“怂”,有损国威,直接把李牧撤了,换了一个勇猛激进的主帅来到雁门与匈奴骑兵硬碰硬。

新的主帅到来数年,和匈奴连战连败,不仅损兵折将,大费赵国钱粮人马,而且雁门代郡两地的局面丝毫未变,百姓还是受匈奴之苦,赵王受不了了,感觉还是李牧镇边靠谱,虽然有些“怂”,但至少还能守得住局面,这才又大费周折,把李牧请出来,第二次镇守雁门代郡。

此刻,既然雁门关的大营之中已经有消息传出,想必李牧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这些信息在夏平安脑海之中闪过,夏平安直接就对游击将军刘炽说道,“谢将军赏识,我愿意到军中效力……”

“哈哈哈,好,好,待会儿你就随我一起回雁门大营吧……”

“是!”

……

这次出来烧杀掳掠的匈奴骑兵只有几百人,这几百匈奴骑兵看到刘炽率领的两千多人,知道打不过,就直接逃了,刘炽也没有捞到什么功劳,只是把那股匈奴骑兵赶走而已。

那些匈奴骑兵领走之前,还杀了不少人,抢了一些妇女。

因为夏平安受了伤,游击将军刘炽在回营的时候,特许让西平安乘坐战车回营。

赵国的战车就是由马匹拉着的马车,一辆战车上有一个赶车的,还有一个弓手或者是枪兵。

在这个时代,战车是非常流行的军中“重器”,一个国家有多强,就看那个国家在打战的时候可以凑得出多少辆战车。

如果是在平原地带交战,这几百辆上千辆的战车并排着冲来,对任何血肉之躯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威慑力。

在返回雁门关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看着附近的那几个村子里一个个的火烟四起,到处女人和老人在啼哭哀嚎,夏平安心中也不是滋味,这样的边祸,对华夏民族来说,几乎历朝历代就没有怎么断绝过,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的威胁太大了。

而除了夏平安之外,沿途各村,都有不少年轻人跟着刘炽一起返回雁门大营,参军杀敌。

到天黑之时,夏平安就已经随着刘炽来到了雁门关。

夜色之中的雁门关犹如潜伏在山间的巨兽,杀气腾腾。

此刻的雁门关,赵国营建驻守多年,已经颇有规模,和后世看到的相差已经不是很大。

雁门关周围的地形极为险要,就在两山的山谷关隘之中,雁门关的围城随山势而建,周长差不多有五公里。城墙的南端分别与关城的东西两翼相连,向北则沿着山脊延伸到谷底合围,合围处建有城门,围城以外还筑有数道大大小小的石墙,起到屏障的作用。

来到雁门关下,夏平安才明白为何当地的百姓把雁门关称为“铁里门”,因为那雁门关的大门,包着厚厚的一层铁,厚重无比,刀斧砍上去,也就只能留一个淡淡的痕迹而已。

在雁门关周围的山脉之山,还有一连串的敌楼和烽火台,几乎每隔一百多米,就有一座敌楼,在险要的地段,雁门关还设置了堡寨、壕沟和暗门等,它的东西两端向北延伸后,与赵武灵王修建的长城连接在一起。

这样雄伟的关隘,在这个时代,号称中华第一关,一点也不算夸张。

那些北方的匈奴看着这样的雄关,被这样的雄关阻挡住了南下的去路,心中的绝望可想而知。

赵国的雁门大营就设立在雁门关内的正北方向,而在关内的东南方,则是大营的校场,此刻,差不多还有将近八九万的赵国战士驻守在这里。

一来到大营之中,那个刘炽就直接带着夏平安来到了位于大营西南的一个相对独立的营区内。

那个营区死气沉沉,黑灯瞎火,到处透露着一股衰绝的气息,才刚刚走入到营区之中,夏平安就嗅到了营区内浓浓的血腥气息和人体伤口发脓腐烂的那种特有气息,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草的味道,不时有低沉的呻吟与哀嚎声从两侧的营房之中传来。

“这是伤兵营,那些受伤的兄弟,都在这里养伤……”刘炽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来到这里之后,脸色也伤感起来。

“这伤病营有多少人在打理照顾那些伤兵?”夏平安问道。

“整个大营的三个巫士都在这里了……”

整个赵国的雁门大营,就配置了三个巫士?注意,这巫士还不是专业的军医,而是会跳大神的巫师和草药医生的集合……

像夏平安今天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个大夫,还是他运气好,那个大夫到附近村里给人治病,遇到匈奴奇兵,不得不躲了起来,等匈奴奇兵离开之后才敢露头,参与了村中后续伤员的救治。

夏平安让刘炽把这里的三个巫士叫来,一问,才知道这军中巫士治疗伤兵的手段是什么,很简单,就四个字,刮,锯,凿,拔,与其说他们是大夫,不如说他们是木匠。

所有送到这里的伤兵,在经过这四种治疗和欣赏过巫士们跳大神祈祷鬼神表演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

第二百二十九章 推动巨轮

一个月之后的中午,赵国雁门大营门口,整个大营中所有师帅以上的军官,都聚集在了大营门口,恭迎李牧的到来。

中午时分,雁门大营南边的山谷,一道烟尘出现,不一会儿,一队打着李字大旗的数百骑兵就护送着李牧来到了大营门口。

李牧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之上,留着长须,身上穿着甲胄,用左手单手控缰,一双眼睛静如渊海,整个人有一种别样的气质,再狂躁的军将,看到他,都会冷静下来。

“见过将军……”雁门大营门口的一干将校看到李牧,都齐刷刷的拜下。

李牧利索的跳下马,目光从那些迎接他的将校的脸上扫过,似是在确认,又像在寻找。

这些面孔,对李牧来说并不陌生,都是他的老部下。

“只剩下这些人了么?”李牧轻轻叹息了一声。

只是这一句话,在场的军将之中,就有不少猛将的眼睛红了,掉了眼泪,还有一些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缘未到伤心时。

当年李牧在雁门大营,雁门大营的步卒骑兵的数量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八万,可谓兵强马壮,这数年过去,这十八万人已经不足十万,已经折损大半。

当年李牧在时,因为李牧避战,就算是他麾下的将领军官之中,不少人对此也颇有微词,并不认同李牧的做法,在雁门代郡,甚至有人给李牧取了外号,叫“怂将军”,等李牧一走,赵王换了一个“猛将军”来,这些将领军官才真正明白李牧的好。

“猛将军”在雁门大营数年,从不避战,而雁门大营的所有人,都成了“猛将军”的棋子,成了“猛将军”博取功名前程和赵王赏识的炮灰。

“猛将军”知道李牧是怎么离开的,所以那个“猛将军”只关注邯郸城中的那位对他的看法,既然邯郸城的那位想要打,那就打,要大打特打,至于下面士卒的死活,呵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数年下来,“猛将军”自己毫发无伤的离开了雁门,返回邯郸,而当初雁门大营中的军卒,大半都成了黄土下的白骨。

如今再见昔日主帅,这满营军将,心情复杂伤感羞愧,难以言喻。

李牧步行穿过营门,直接带着一众将领来到大营的主帐,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按照流程,向众人展示了赵王赐给他的虎符印信,随后在众人的恭拜之中,正式坐上了主坐,开始执掌雁门大营。

主坐上的李牧目光精光闪动,目光从大帐两侧所有军将的脸上扫过。

“传我令,从此刻起,没有我的命令,敢擅自出关与匈奴接战者,斩!”李牧的第一个命令,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准和匈奴交战,一听李牧的这个命令,大帐中的军将人人反而精神一震,齐声遵命。

“此次前来,赵王已将代郡雁门两地税赋财权全部交由我掌控,这两地税赋财权,就用来犒军养卒,还是老规矩,我要军中所有步卒将士每日伙食之中,皆有牛羊之肉,可见荤腥,诸将若敢克扣,犹如刮我之肉,剔我之骨,我必斩之!”

大帐中的军将再次躬身遵命。

在下了两个命令,和众将说了几句话,了解了一下雁门大营内外的情况之后,李牧让众将散去,各归其营,他则带着几个将军,开始亲自巡视雁门大营之中的情况。

雁门大营之中的情况,并没有出乎李牧的预料。

此刻大营内,兵源不足,士气低迷,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慢慢积累。

李牧在大营之中巡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伤兵营。

这大营之中的伤兵营是什么情况,李牧非常清楚,但这次李牧来到伤兵营的时候,李牧看到的,却让他大吃一惊。

还没有到伤兵营,李牧就听到伤兵营中传来一阵阵欢快激昂的歌声。

有人在带着伤兵营中的那些伤兵在唱歌,在伤兵营外,李牧就听到一个声音……

“来,大家跟我一起唱,就这个旋律,一二三,起……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老黑,第二句,你又跑调了,你跑调时声音能不能别那么大,再这么唱今天就罚你面壁……”

“嘿嘿嘿,我就觉得这么唱才得劲儿,下次我小声点……”一个声音弱弱的说道。

“哈哈哈……”更多人笑了起来。

“行,再来一遍,这次注意旋律啊,别在走调了……”

伤兵营中不少人都在跟着唱,听起来颇有意思。

跟在李牧身边的将官正要让人去通传,李牧轻轻摆了摆手,径自走到了伤兵营中。

一入营房,李牧就发现伤兵营的地面上已经被平整过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样子,不仅如此,伤兵营的周围,还挖了整齐的水沟,那营中的废水,就从水沟之中流到外面,不再是那种污水遍地的肮脏模样。

这只是地面,进入到里面,他看到的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伤兵营中房间的墙壁,到处用石灰刷过,一片雪白,看起来非常亮眼,伤兵们的房间一个个干净整洁,通风透光,居然比那些正常士卒的营房还要干净。

在伤兵营南边的空地上,拴了一些绳子,那些绳子上,到处挂着晾晒的一条条麻布。

在晾晒着那些麻布的空地上,则放着一个个的簸箕草席,上面都是分门别类晾晒的各种药材。

伤兵营中的伙房,架着几口大锅,有煮药的药香味传来。

在伤病营中间的那一大片空地上,一千多的伤兵们在晒着太阳唱着歌,一个个伤兵的脸上,都露出那种轻松又愉快的笑容,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那些伤兵的中间,教那些伤兵打着拍子在唱歌。

除了这些人,伤兵营中还有一百多个戴着白麻布袖套的人在忙碌着。

那些人有些在加工药材,还有一些人则在盥洗麻布准备晾晒,还有的人则在伙房里熬着药,连这些在伤兵营中干活的人都兴致勃勃,一边干着活一边听着远处的那些伤兵在唱歌,自己也跟着哼着。

这样的伤兵营,生机勃勃,充满了欢乐,李牧从军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李牧在圈外看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个年轻人是谁?”李牧指着人群中的夏平安,问身边的人,以李牧的眼光,他一眼就看出,在这个伤兵营中,那个教伤兵唱歌的年轻人才是这里的灵魂人物,那些伤兵们看着那个年轻人,眼中带着光芒,周围那些在忙活的人看着他,神情都带着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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