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召唤师 第269章

作者:醉虎

“你可以叫我张先生,听说你想融合幻术界珠……”

“啊,你怎么知道?”

“你的妹妹请我帮你一个忙!”夏平安说着,已经走到了方灵琸的面前,伸出手,手上多了一颗发着红色光芒的圆珠,伸手就向方灵琸的头顶摸去。

哪怕是在梦中,方灵琸也本能的想要躲避,不会和一个陌生人这么亲密,但是,方灵琸想要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禁锢住了,完全无法动弹,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在梦境之中的怪人用手摸在自己的头顶。

怪人手上的那颗发着光的红色珠子一下子没入到了方灵琸的头顶,方灵琸的感觉和之前屠破虏方灵珊的感觉一样,就感觉一阵冰冷的电流从她的头顶灌入,整个人瞬间清醒,让她有一种浑身战栗的感觉。

“这是梦境,也不是梦境,在这梦境之中的一切,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要不然会给你和你妹妹带来未知的危险,你醒来之后,就可以融合那颗幻术界珠,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夏平安轻轻挥手,方灵琸一下子就从宫殿之中消失了。

……

方灵琸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惊愕,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头顶毫无异常,但刚才在梦中的感觉却是太清晰了,方灵琸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个梦太奇怪了……”方灵琸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嘲道,“大概是自己太想融合那颗幻术界珠了,居然会像小孩子一样,做那么奇怪的梦!”

方灵琸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然后她闭上眼睛,在床上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准备睡觉。

……

夏平安睁开眼睛,走出被隔绝的地下密室,用特勤通讯手表给方灵珊发了一个信息,信息只有两个字母——OK!

方灵珊收到夏平安的信息,立刻就又来到了自己姐姐的门前,开始敲门。

方灵珊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响,听响动的节奏,她就知道是方灵珊又来了。

方灵琸起床,穿着拖鞋,打开门,方灵珊果然就站在门外,就像一个夜猫子似的,精神抖擞,双眼放光。

“你今晚怎么了,不准备睡觉了是吧?你不睡我还要睡呢,女人睡眠不足,很容易长鱼尾纹的……”方灵琸抱怨了一句。

方灵珊一下子挤了进来,关上门,看了看房间,放低了声音,“姐姐,张先生找你了?”

只是方灵珊一句话,方灵琸的双眼一下子精光闪动,就感觉就像一碰冷水把她从头淋到脚,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再无半丝睡意。

“你说的是……哪个张先生?”处于谨慎,方灵琸还问了一句。

方灵珊微微一笑,“当然姐姐你梦中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方灵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姐姐你不用紧张,那个张先生之前就是和我在梦里认识的,我之前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神奇的秘法,可以侵入别人的梦境,但是经历过后,不得不承认,我们对召唤师秘法的认识,还是太肤浅了!”方灵珊深有感触的说了一句,“那个张先生身份很神秘,对我们没有恶意,他应该给姐姐你在梦中灌顶了,姐姐你现在试试融合那颗幻术界珠就知道了,应该没有问题了!”

方灵琸惊愕无比,“究竟怎么回事……”

……

就在方灵琸开始融合“烽火戏诸侯”的界珠的时候,夏平安又重新回到地下密室中,布置好,开始在那颗“天子剑”的界珠上滴下一滴鲜血。

方灵琸和夏平安,前后差不多半分钟,就同时被界珠的光茧给包围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天子剑

“这一千两黄金,请先生务必收下,赵丹请先生一定要救救赵国……”

夏平安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面目英俊留着两撇胡须的年轻人跪坐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郑重拜下,年轻人起身,但脸色依然充满了忧虑。

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直接摆放着一千两黄金,铺满桌面,金光灿灿。

赵丹,赵孝成王,果然,自己现在成了庄子。

夏平安有些激动,之前他猜测,这颗界珠他极有可能是要成为庄子,因为天子剑的典故,就是来源于庄子,没想到真是这样。

庄子,这是华夏文化的大牛,和老子放在一起并称的人物,因为庄子的典故很多,所以那颗界珠只以天子剑命名。

脑袋里电转之间,夏平安就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客气了,赵国现在国力强盛,称霸诸侯,有蔺相如、廉颇、平原君、赵奢等文臣武将辅佐,我实在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把我请到邯郸,还要送我如此多的金子?”

“赵丹实在不敢以这些钱财辱没先生,这些钱财,只是给先生随从的费用,感谢先生的随从能护送先生来邯郸,赵丹听说先生智慧通圣,这点钱财又怎能衡量先生的大才,只是现在赵国危在旦夕,赵丹也是得高人指点,说现在天下只有先生这样的大智大能之人才能救赵国,赵丹才请先生莅临邯郸,想与先生见上一面!”此刻的赵丹,在庄子面前,极为诚恳,就像小学生在面对师长一样恭敬。

“哦,不知赵国现在有何危险,居然让太子殿下如此忧虑?”夏平安问道。

“先生之前坐车入城,可看到此刻的邯郸城有何不同?”赵丹反问道。

“邯郸繁华无比,只是我看这街上带剑之人似乎颇多……”夏平安说道。

“正是如此!”赵丹叹了一口气,“我赵国现在最大的忧患,就是因剑而生,实不相瞒先生,我父王最近这三年醉心沉迷于剑术,现在在邯郸招募三千剑客,每日不是在习剑就是在看剑客比试剑术,对朝政已经半点没有兴趣,现在邯郸每天剑客比试都有人死亡伤残,整个邯郸城,人人都在谈论剑术,而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各国侍者来往邯郸探查消息,看到我赵国如此,周围诸侯已经对赵国虎视眈眈,如此下去,赵国岂不是危在旦夕,所以赵丹恳请先生救救赵国,先生最好能面见我父王,让他断了这剑术的嗜好,重新专注于国事朝政。”

说着话,赵丹再次对着夏平安拜下。

夏平安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衫,“这好办,就请太子殿下把我打扮成你父王喜欢的剑客的模样,带我去见你的父王就好!”

赵丹愣住了,看着仙风道骨的夏平安,微微犹豫了一下,“这会不会对先生不太敬重,我父王喜欢的剑客,全都头发蓬乱、髻毛突出、帽子低垂,帽缨粗实,衣服紧身,瞪大眼睛而且不喜欢说话,好勇斗狠……”

“没关系,你就说我擅长剑术,就这样带我去见你父王就好!”

看到夏平安胸有成竹的模样,赵丹立刻吩咐手下忙活了起来,为夏平安准备剑客的行头,用了三日时间,一切才准备完毕。

赵丹为夏平安准备了一套精致的剑客行头,合身的剑士服,帽子,宝剑,然后让人到宫中禀告他父王,说他带来一个剑术高手,要入宫向他父王展示剑术。

赵惠文王这两日每日都正在宫中看剑客比试,听说太子殿下给他找来一个剑术高手,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立刻就同意让赵丹带着夏平安入宫。

太子丹和夏平安坐着马车,直接入宫。

进入到赵国的王宫之中,夏平安在大殿上,就看到了赵惠文王。

赵惠文王其实也是老熟人,并不陌生,夏平安以前融合完璧归赵界珠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赵惠文王穿着王袍,头上戴着九旒的冠冕,极有威严,头上冠冕有十二旒的,那是周天子,诸侯之中无人敢让自己戴十二旒的冠冕。

在太子介绍完之后,夏平安身子直挺挺的站着,根本没有拜下的意思,赵丹在旁边看着,不断给夏平安使眼色,冷汗都差点出来了。

赵惠文王眯着眼睛看着夏平安,“为何见了本王不拜?”

“听说大王喜欢剑术,应该知道,真正的宝剑,都是宁折不弯,我以剑修身,以剑术来参见大王,自不必拜!”

赵惠文王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下子来了兴趣,感觉夏平安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剑客都不一样,“哦,你的剑术修炼到什么境界了,居然敢如何和寡人说话?”

“我的剑术,已经修炼到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境界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赵慧文王一下子惊讶,双眼放光,直接从王座上站起,“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剑术的要领,就是十六个字,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赵惠文王听了,若有所悟,但是,所谓剑客,只耍嘴皮子是不算的,于是他直接问道,“你说得不错,只是,你可敢与我手下的剑术高手当场比试一下?”

“当然没问题!”

“哈哈哈……”赵惠文王一下子高兴得大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如此,先生就先下去等候休息几日,等我挑选出最强的剑客,再来与先生你比试一番!”

……

赵丹重新带着夏平安走出王宫,背上都流出了冷汗,坐在马车上,赵丹有些紧张的问夏平安,“先生,我父王手下3000剑客都是赵国的剑术高手,今日先生在大殿上没拜我父王,还说自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父王已经起了争强好胜之心,要争这无敌之名,挫先生锐气,几日后他一定会选出最强的剑客和先生比试,那些剑客,万中挑一,比试的时候,都是生死相搏,杀人就在眨眼之间,先生真有把握么?”

不怪赵丹紧张,原本他以为这次带夏平安进宫能听到夏平安旁征博引巧舌如簧说服他父王,没想到夏平安这次进宫没说上几句话,却弄得他父王犹如斗鸡一样,直接被撩拨了起来,居然要遴选高手和夏平安比试剑术,所谓君无戏言,这岂是能闹着玩的。

“殿下无需担心,几日后可见分晓!”夏平安平静的说道。

看到夏平安如此自信,赵丹也就只能听之由之了。

后面的几天,夏平安就住在赵丹给他准备的住处,优哉游哉,而赵丹却每日派人来给他通报消息,而那些消息,都是他父王如何如何让手下的高手比试较量,选出了谁谁谁准备和夏平安在大殿上见血切磋。

赵惠文王为了选出要与夏平安切磋比试的高手,这几日邯郸城中就已经死了几十个剑术高手。

而这几日的邯郸城中,也到处都在流传着赵惠文王要选拔剑术高手,与一个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高手殿前比试的消息,所有的剑客都疯狂了。

经过七日的挑选,赵惠文王从他手下的3000剑客之中,挑选了最强的五个人,准备在王宫和夏平安比试。

在准备好之后,赵惠文王这一天就让赵丹带着夏平安再次进宫。

重新来到皇宫,今日的皇宫之中,气氛已经格外肃杀,穿着盔甲的皇宫侍卫全部精神抖擞的准备好了,赵惠文王还在大殿之中准备了比试的擂台,一些朝中的大臣听说赵王遴选剑客,要与人争夺天下无敌的剑客之名,也来了。

夏平安一到宫中,就看到大殿外面,已经站着五个穿着拿着剑的剑客在等着他,那五个剑客,形容各异,或狂傲,或冷漠,或杀气腾腾,但只是一眼齐刷刷的看过来,那目光就如剑一样,带着一股难言的锋锐杀伐之气,全身上下,剑意涌动。

在赵惠文王的3000剑客之中选出了这么五个人,毫无疑问,这五人绝对是赵国顶尖的剑术高手。

看着那五个剑术高手,夏平安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五个人,也同样是值得敬重的人。

看到夏平安如约而至,赵惠文王很高兴,兴致勃勃,“先生,可以比试了么?”

“可以!”

“不知先生需要何式样和长短的宝剑,寡人这里都有!”

“我的剑术用长剑短剑都一样,不过我这里有三种剑法,任凭大王选用,请让我先作些说明然后再行比试。”

居然还有三种剑法?

赵慧文王也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奇追问道,“不知先生会的那三种剑法是什么剑法?”

夏平安环顾四周,大声说道,“我这三种剑法,有天子之剑,有诸侯之剑,有庶人之剑,不知大王想要选用何剑?”

场中众人听夏平安这么说,全都一惊,赵惠文王更是直接从座椅上再次站起,对夏平安的态度都一下子恭敬起来,请教道,“不知先生的天子之剑如何?”

“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能用者,为天子也……”

夏平安的声音响彻王宫,如平地惊雷,王宫上下,一时鸦雀无声,都被震住了。

赵惠文王听了这天子之剑,一时之间,失神半晌,目光看着宫殿之外,有些迷离,似乎看到了石城,泰山,中原……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知……先生的诸侯之剑为何?”再次开口,赵惠文王的声音和之前已经不同,带着轻微的颤抖,有些酸涩。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谭,以豪桀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今天下大争,诸侯莫不争相而用之也……”

王宫之内再次无声!

又隔了一会儿,赵惠文王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变小,怅然若失,“不知先生的庶人之剑为何?”

夏平安微微一笑,“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薄之……”

听到夏平安的这话,赵惠文王选出来的那五个剑术强者互相看了看,一个个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不敢再看夏平安。

赵惠文王听了,一下子满脸惭愧,亲自走下王座,牵着夏平安的手走到大殿之中,连忙吩咐左后手下准备美食美酒款待,“先生今日所言,犹如暮鼓晨钟,一下子惊醒寡人,谢先生教我,谢先生教我!”

因为太激动,赵惠文王在大殿之中激动得走来走去,围绕着庄子走了三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平安微微一笑,“还请大王安坐下来凝神定气,有关剑术之事我已启奏完毕,何取何从,全凭大王心意!”

……

赵丹亲把夏平安送出王宫,坐在马车里,赵丹沿途激动无比,太高兴了,已经把夏平安敬若神明。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刚才庄子殿中的一席话,等于直接救了赵国,为赵国免去一大难。

“先生所言天子之剑,震耳发聩,丹也受益匪浅,还请先生在邯郸多住些时日,让丹好好款待先生,不知先生还有何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一定满足……”

夏平安看向王宫的方向,刚才赵王在宫中热情款待他,而之前赵王遴选出的那五个原本准备和他比试的剑术高手,已经无人关心了。

夏平安虽然不知道那五个人叫什么名字,但那五个人,却是他心中真正欣赏敬佩的人物,风骨气节令人感慨,乃是真正的士。

在庄子说剑的这典故里,真正让夏平安敬佩的,除了庄子之外,其他的人,不是赵惠文王,也不是赵丹,而是明了大义之后自裁的那些剑士。

夏平安脸上没有半丝高兴,而是叹了一口气,“殿下,陛下之前遴选的那五个剑客,都是节烈忠义之士,刚才听了我那一席话,一个个都惭愧无比,都不敢再看我,他们为了不耽误大王和赵国,此刻恐怕已经自裁,陛下之前的3000剑客,恐怕也多有自裁者,他们用自己的性命让大王断绝对庶人之剑的爱好,如此风骨,令人敬佩,请殿下把赏赐我的那千两黄金,送给他们家人,并好好安葬他们,用他们的剑为他们陪葬,为他们修建坟冢,我将亲去祭奠之!”

赵丹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夏平安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先生放心,我一定照办!”赵丹认真的点头说到。

……

数日之后,邯郸城外的一片山坡上,多了数百座新坟,其中五坐新坟就格外显眼,这些,都是明大义之后赵王手下自裁的剑客。

夏平安亲自带着两车好酒来那些坟前祭奠,赵丹也带着不少随从一起跟着来。

看着那些新坟,夏平安心潮涌动,拔出长剑,在坟前慷慨激昂,为那些义士舞剑而歌。

夏平安一剑在手,身随剑走,剑光如龙,当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让周围之人相顾失色。

在剑光之中,夏平安的歌声苍凉辽阔,响彻在坟茔之间……

“吾友有宝剑,密之如密友。我实胶漆交,中堂共杯酒。

酒酣肝胆露,恨不眼前剖。高唱荆卿歌,乱击相如缶。

更击复更唱,更酌亦更寿。白虹坐上飞,青蛇匣中吼。

我闻音响异,疑是干将偶。为君再拜言,神物可见不。

君言我所重,我自为君取。迎箧已焚香,近鞘先泽手。

徐抽寸寸刃,渐屈弯弯肘。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

逡巡潜虬跃,郁律惊左右。霆电满室光,蛟龙绕身走。

我为捧之泣,此剑别来久。铸时近山破,藏在松桂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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