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熊初墨
虽然它看起来很害怕,可是吉翔偏偏有一种傻狍子在演戏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那就是几岁的孩子都没有这么高的智商和表演能力,但这一切却出现在一条狗的身上。
按说它是一条赛级犬,撕家这种把戏应该不会入眼才对。
“算了算了,别生气了。”
吉翔劝慰道。
“明天一早,你带它出去。”吉永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先跑个半马,我白天再溜。要是不行,后天你带它跑全马。”
“哈哈哈。”吉翔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
自家老爷子精明到了骨子里,做事情谋而后定,从吉翔记事开始就没有老爷子大败亏输的记忆。
这次,他的确吃了瘪,败在一条狗的手里。
“吃饭。”吉永昌很快恢复平静。
“傻狍子,来。”吉翔勾了勾手指,微笑着说道。
傻狍子晃晃荡荡、摇着尾巴走过来,满脸的无辜与谄媚。
“爹,明天一早我带着出去,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打一个铁笼子把傻狍子放进去更好一些。”吉翔道。
“嗯。”吉永昌点了点头。
……
……
与此同时,白处长正在听卢刚得意的汇报。
和吃止血钳子没有关系,卢刚正兴致盎然的说着自己根据一个蓝耳朵就给出正确的诊断。
虽然只是初步诊断,但卢刚和他导师联系后,导师很感兴趣。说是前一段时间他那面也会诊了一个蓝耳朵的患者,几经周折才得出确定诊断。
导师对此还夸奖了卢刚几句。
根据蓝耳朵这个古怪、却并没有指向性的症状就能得出初步诊断,这无疑证明了卢刚回到地方后水平没有退步,反而迅速增长。
“小吉说像是冻伤?”白处长忽然打断了卢刚的话。
“是啊,那个小规培生还真是一员副将!”卢刚得意的说道。
白处长微微颔首,他看着卢刚,脑子里全都是吉翔。
虽然白处长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吉翔有意,这事儿似乎很有趣。
“白处长,您怎么还没下班。”卢刚显摆完之后才想到这件事。
“我在研究手术录像。”白处长道,“最近顾老的学生要举办一次泌尿外科的手术比赛,这是咱们省内第一次比赛。”
“切。”卢刚鄙夷的哼了一声。
“他就是想积累一下履历,为评审杰青做准备。现在学术界越来越学阀林立,下作。”
“呵呵。”白处长笑了笑,“咱们身为省城的医疗同行总是要捧捧场的。刘主任对比赛没兴趣,我琢磨着随便发一段录像过去参赛。”
“白处长您这是……”
“帝都那面给我打了个电话,没办法,都是人情。”白处长笑眯眯的说道。
“不过老卢……”白处长抬头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卢刚,他还没意识到解决问题的有可能是吉翔。
送走了卢刚,白处长又开始看刚刚巨大肾积水的手术录像。
腔镜的好处有,镜头上的录像设备可以把手术过程记录下来。
手术,做的无可挑剔,白处长的眼光是专业的。
至于捧场的这件事儿么,顾老的学生周教授拿的是高难度的肾移植手术,自己这面拿一个肾切除,不犯忌讳,不会喧宾夺主,却又着实将了一军,不落附二院的面子。
白处长很满意。
吉翔,还真是一员福将,做台手术都如此及时。
……
……
第二天一早,吉翔带着傻狍子去跑半马。刚开始傻狍子还肆无忌惮的狂奔,可到最后却是吉翔把它给扛回来的。
路人看见吉翔背着一条半人高的狗慢跑的时候,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甚至有人怀疑吉翔是偷狗的贼。
傻狍子这下真的老实了,舌头耷拉在外面,哈赤哈赤的喘着粗气。
一连几天都如此,一条赛级犬也架不住吉家爷俩的折腾,彻底老实了下去。
周四,吉翔一早来到科里,迎面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赵哥!”吉翔打招呼道。
“小吉医生,刘主任让我来进修。”赵哲明显很兴奋,拉着吉翔说道,“本来我已经老了,医院说啥的不批准。还得说是刘主任有排面,打了一个电话,我们医院的大老板就同意我过来了。据说刘主任和我们与的……”
吉翔连忙打住赵哲的话头,他深知要是让赵哲这个话痨继续说下去的话会聊到天荒地老。
而且赵哲还有社牛的属性,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吉,来了。”刘主任见吉翔来了招呼了一下,“我和墨教授打了个招呼,以后你来我这面。”
“……”吉翔一怔。
“你和赵哲赵医生一个组,专门做肾癌的部分切除。”刘主任道,“别考虑规培的事儿,每个科室都走一遍,撒胡椒面似的,能学什么。过来手术!”
这种大事吉翔自然不能听刘主任的,他准备去系统手术室问问系统NPC的意见。
第248章 坏死
平车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吉翔微微侧身,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平车上,下身盖着一件上衣被推进来。
不是车祸,也似乎不是其他外伤,吉翔的第一感觉是——外衣下面肯定有一条鱼。
这大早晨的,怎么会出这事儿?
但当吉翔看见患者身边有一个女人跟着的时候,认为自己想错了。
“小吴,去看看患者。”刘主任并不在意,泌尿外科的急诊很少,无论是丸睾扭转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吴总都能完美处理。
“好咧。”吴总拉着平车去了处置室。
吉翔好奇,看着刘主任。
“去跟着看看吧。”刘主任对吉翔相当和蔼、慈祥,吉翔要是想看就去看,没所谓。
“什么?6天?你再说一遍!”吴总的声音从处置室传来,满满惊讶。
吉翔更是好奇,快步走去处置室。
患者呈急性痛苦面容,焦燥不安,强迫屈曲位。
刚一进门,吉翔就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再看一眼,紫黑紫黑的头部、肿胀呈球的囊部,宛如恐怖片一样。
怎么会这样!
吉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是6天。”患者不断在平车上动着,他忍着疼,小声说道。
“怎么才来!”吴总惊愕的看着骇人的术区,失神问道。
“医生,要怎么办?”患者家属早就麻木,茫然的问道。她像是溺水的人胡乱抓住什么都当作救命稻草,也不知道有用没有。
“怎么弄的?”吴总没有说怎么办,而是先问怎么弄的。
不同的原因治疗方式不同,可6天,144个小时左右,估计已经坏死了吧……
救,是救不回来了。
吴总看着黑乎乎的、已经失去生理组织结构的术区发呆。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虽然泌尿外科的住院总接急诊比较少,但血肉横飞的画面也不少见。
然而,眼前这种却绝无仅有。
好端端把自己挺到坏死的程度,这人也算是一朵奇葩。
男人特别难受,他强烈坚持让女人出去。
等女人出去后,他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吴总,“医生,救救我。”
“怎么弄的?吃了多少西地那非。”吴总问道。
“不是,我年纪大了,不太好用,正好有个医生朋友,他跟我说……”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一下。
“说什么了?”
吴总一怔,马上问道。
要是自己的话会和患者说什么呢?吴总一瞬间有了无数种想法。可是每一种似乎都无法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翔皱眉,他觉得吴总的猜测是错的。
“海绵体内注射罂粟碱可以治疗我这种问题。”
“我去!你还真敢用!!”吴总惊讶的说道,“海绵体注射罂粟碱还在研究中,你朋友没说么?”
“说了……可是我心急。”
“!!!”
“!!!”
“!!!”
吉翔、吴总以及身边的赵哲等人一头惊叹号。
“注射了多少罂粟碱?”吉翔问道。
离开药量谈疗效都是耍流氓。
“60mg。”
“我去,你……”吴总的眼珠子差点没被吓出来。
“十几分钟就充血了,我当时觉得是神药。回家后和我女朋友来了两发,但之后还这样,硬邦邦的。我以为过段时间能好,可是一直不见好。”
男人也知道自己拖的时间太长,已经有坏死的可能,他一点都没隐瞒,没等吴总询问他就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时间太久了,大概率已经坏死了,我得找主任看。”吴总觉得相当棘手,吉翔刚转身要去叫刘主任,只见赵哲的身影窜了出去。
还得是多年老临床,就是懂住院总的心思。
很快刘主任快步走过来,赵哲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当刘主任看见患者紫黑紫黑的术区以及肿胀的像皮球一样的囊部时,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6天,确认已经这么久了?”刘主任问道。
“不到,但也差不多,差了几个小时。”患者马上回答道。
“尽量吧。”刘主任戴上无菌手套开始查体,很快阴沉着脸道,“已经有坏死的迹象了,上台看看再说吧。我亲自做,小吴你跟患者家属交代。”
“好,主任。”吴总应道,“有什么特殊注意的么。”
“往坏死了交代,实在不行只能切。要是患者和患者家属认可,那就试一试。和家属说,就是试一试,保不住的可能性最大。”
刘主任叹了口气,带着怜悯的看了看术区,一挥手。
“不能耽误时间,抓紧上,我给手术室打电话。”
吉翔屏气凝神进入系统空间。
他和系统NPC说明情况。
“老师,罂粟碱对血管、心脏或其它平滑肌有直接的非特异性松弛作用,抑制环核苷酸磷酸二酯酶。我知道这药经常用于治疗脑、心及外周血管痉挛所致的缺血,肾、胆或胃肠道等内脏痉挛。”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美国的威格拉医生发现泌尿外科手术的时候给罂粟碱会诱发充血,时间长达2个小时左右。所以在那之后就进行了相关研究,主要原理是……”
系统NPC给吉翔讲了一下原理便带着他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