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熊初墨
“……”
“自己”彻底愣住。
吉翔感觉到一股痛意从心口处升起,甚至吉翔怀疑是不是心梗。
“吉翔,你特么就不是个东西!不卖房子那就离婚吧,房子我要一半,财产我也要一半!你特么抱着剩下的半拉房子过日子好了。”
电话对面的女人虽然刚做完流产,但骂起人来却顺溜的很。
“嘟嘟嘟~”
电话里,随后传来盲音。
等“自己”回拨,女人的电话已经关机。
打给老丈人、丈母娘,他们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自己”已经疯逼,连假都没请,直接去老丈人家找媳妇。
敲门、苦苦哀嚎,“自己”甚至下跪,房门这才打开。
丈母娘居高临下,一脸拿捏的表情看着“自己”。
等见了媳妇,看见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肚子瘪瘪,“自己”如丧考妣,失魂落魄。
丈母娘在教训“自己”,可“自己”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耳朵里满满的嗡嗡的杂音。
孩子
就这么没了!
为了小舅子能结婚,为了小舅子能有孩子!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自己”像是傻了一样。
吉翔也没想到扶弟魔还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不光对老公下手狠,对自己、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一样狠!
他回忆起那个满脸血的患者,估计是自己想错了。还是年轻,不知道这个社会的冷酷。
那人应该不是精神类疾病的患者,而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但究竟是什么,吉翔依旧不知道。
而且伤也受了,缝合还要有细节么?
吉翔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一件事——社会上5%左右的人有反社会人格。
眼前看见的女人算不算?吉翔不知道。
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离开,在女人和丈母娘叫嚣着离婚的声音里离开。
晚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自己”没去上班,而是冷静下来,请假,然后去律师事务所找了一个很有名的离婚律师。
切割财产。
其实家里也没什么可以切割的,主要是确定婚前财产自己能拿回来。
“自己”已经心灰意懒,这份婚姻也不想继续维系下去。
经过几天时间,捋顺了这一切,开始进入到漫长的离婚申诉期。
“自己”的态度很坚决,与之前忍气吞声的舔狗模样截然相反。
期间和丈母娘、老丈人聊过一次。
上来后丈母娘就开始说好话,什么琳琳是个顾家的好女人,现在这种女人可是难找,满大街都是绿茶。
见“自己”不说话,丈母娘又说到这些年都把“自己”当成儿子看,至于小舅子……
真是一言难尽。
总之无尽的糖衣炮弹打过来。
可不管对面怎样,“自己”早已经心灰意懒,心里除了恶心之外就是想要报复的念头。
在跪在丈母娘家门口求她们开门,看见媳妇……前妻真的为了逼自己卖房子把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吉翔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阈值,变成另外一个人。
再“劝说”无果后,丈母娘开始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像极了泼妇。
或许,她本身就是一个泼妇。
当然,这只是开始,“自己”很了解丈母娘一家人。
“自己”在室内、室外都安装了摄像头,隐蔽的拍摄着一切。
过了几天,“自己”在家吃饭,震耳欲聋的踹门声响起。
墙皮都跟着颤抖,好像地震了似的。
“自己”却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微笑,还有一抹轻松。
吉翔知道这应该是戏肉来了,凝神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打开门,看见前小舅子正在踹门。
“你来干什么?”
“吉翔,你特么是不是人!”前小舅子满脸通红,一看就知道喝了酒,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口水喷到“自己”脸上。
“怎么了?”
“我女朋友今天把孩子给流掉了!”前小舅子眼圈通红的说道,“都是你个犊子玩意,房子都舍不得卖,还特么要和我姐离婚!你白睡我姐睡了两年,你特么就是个渣男。”
吉翔面对这奇葩的一家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们心里真的没点逼数么?
或许真的没有。
随着这次感同身受的进行,吉翔深刻理解到人类的悲欢各不相通这句话。
真的是很吵闹啊。
“请你离开。”“自己”冷冷说道,“我和你,和你姐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是我家,你要为你所做……”
“啪~”
一记耳光抽在“自己”脸上。
吉翔双手握拳,这特么还是人么!
可“自己”却意外的顺势倒下,直接拨打报警电话。
前小舅子一点都不紧张,他叫嚣着,指着“自己”骂。
“自己”打车去医院。
在半路上,“自己”弯腰下,从包里取出一个简易的榔头。
吉翔一下子怔住。
“自己”要干什么?
自残还是要打劫出租车司机?!
剧情走向越来越离奇。
“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第696章 换了一个人
吉翔猜错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张开嘴,拿着小榔头把牙冠敲掉。
“自己”是真狠啊!吉翔有些感慨。
光是用看的,吉翔都觉得疼。
这是自己把事情闹大,吉翔虽然没有类似的经验,但却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敲掉牙冠有什么用?吉翔不理解。
但下一秒,吉翔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自己”敲掉一颗牙冠后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敲下一颗牙。
司机师傅开着音乐,听着导航,身后的动静并没有注意到。
出租车来到医院,“自己”下车,直奔急诊室。
在处置室里,“自己”一张嘴吐出7颗血淋淋的牙冠。
吉翔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傻了眼。
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狠!
在出租车上一口气接连敲掉7枚牙冠!
不过转念之间,吉翔想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甘心啊,他还是不甘心。
也是,换自己也不甘心,吉翔心里想到。
为了小舅子的孩子,自己的孩子竟然留不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己”的老婆把孩子流掉,完全不跟“自己”商量,换谁都心有不甘。
就为了一口气,给自己没出生就被流掉的孩子讨个说法,别说敲掉7颗牙,把所有牙冠全部敲掉都在所不惜。
吉翔又想到在急诊科遇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他是为了什么?
以系统手术室的操行,那个患者和“自己”的情况应该类似。
吉翔对这方面并没有太深的了解,把这事儿记下来,准备回去问问系统npc。
“我去,你这是怎么弄的!”医生看见盘子里有这么多牙掉出来,他惊讶的问道。
“被打的,报警了。”“自己”含含糊糊的说道。
“这……”医生搓手,“妥妥的重伤啊。”
医生很老道,他从“自己”的表情就已经判断出“自己”来医院的目的。
“自己”没说话,眼神有些空洞。
吉翔马上回忆,但有关于司法鉴定方面的知识一片空白,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属于重伤。
很快,警察来到医院,开始做笔录。
“自己”又调取了视频监控。
视频里明晃晃的把一切都准确的记录下来。
前小舅子站在门口,在“自己”没有防备、没有反击的前提下打掉了7颗牙。
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不容狡辩。
“7颗牙,重伤二级,可以判3-10年。”鉴定的医生说道,“不过你这牙也太脆了,一巴掌,就一巴掌。”
“自己”笑了笑,没和医生争执。
医生也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点了一下“自己”,他没有继续显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细究起来,事情有可能不受控制。
“是不是平时总喝可乐?少喝点,不光牙发酥,要是你还喝酒的话会增高糖尿病的患病概率。”
医生和“自己”随便开始聊其他事儿。
吉翔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到这里,事情已经明朗。
很明显那名面色坦然,脸上的伤口捂也不捂的患者应该是和“自己”有类似的目的。
一个宁愿砸掉自己7颗牙,另外一个宁愿毁容。
要是感同身受前,吉翔会有疑问,这到底是多大仇恨才能让人如此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自残。
可看见“自己”的一系列遭遇后,吉翔了然。
但感同身受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