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浮你一笑
韩风端起身旁酒杯,再度连饮三杯,毫笔蘸墨,直接在第二张宣纸上落笔。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又是一首诗落成,带来的震撼,比之先前,丝毫不逊色,若石破天惊,再度震撼全场。
有人难以置信的惊声呼叫:“天哪,竟然又是一首传世之作,其造诣,不再上一首绝世诗词之下。”
“奇才,此人真乃天纵奇才也!”
……
在一片惊叹声中,那七位天圣院鸿儒,也是同时瞳孔收缩,面色剧变。
而韩风,却是根本不停,再度干下一杯酒,揭开染墨的宣纸,纸张在虚空飞扬间,他已经在下一层宣纸之上挥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曲流传千古的悲凉的词句道出,韩风再饮,再写,再吟诵!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倒酒来!”韩风再饮,再吟!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平生!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
……
如此一连饮酒数十杯,韩风已然做出数十首诗词。
而这些诗词,在场众人为所未闻,且词句之中蕴含的意境和能量,无不是冠绝古今,可流芳百世的传世之作!
此刻,整个大殿内,已经没有了赞叹喝彩之声,空气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快听不见。
大殿内外,只有那月明星稀,寥寥吹拂的夜风声,和那狼毫刮过宣纸,留下墨痕的“沙沙”声响。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那屹立在大殿中央,运笔如刀,好似冲入了千军万马之中,“大杀四方”的青年。
此刻的韩风已经不再用酒杯饮酒,而是直接单手提起一尊酒坛,仰头便灌。
酣畅痛饮的同时,一手持笔仍旧在宣纸上尽情挥毫,不过他书写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字迹也越发狂放不羁,如飞龙狂舞!
韩风的脸色通红,好似酩酊大醉,但此刻他的双眼却是异常明亮,眼中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发光。
此刻,韩风已经进入了一种“浑然忘我”之态,仿佛灵魂已经出窍,飘到那九天之上,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他横跨历史长河五千年,与那无数在文坛留下浓墨重彩,惊艳古今的伟大灵魂,一一对视。
今夜,他韩风便要斗酒作诗,借前世先贤英杰之才,盖压异界十大鸿儒!
第七百零八章 真乃神人!
“咕嘟咕嘟……!”
随着整整十坛酒水,被韩风一人喝干,寂静的殿内,韩风身边已经堆满了近百宣纸,每一张宣纸之上,都是一首可万古流传的惊世名篇!
可此刻,这些名篇就这样随意的散落在韩风身边,而韩风在干下了最后一坛酒,身躯摇摇晃晃之际。
他仍旧紧握住了手中的毫笔,沾满墨汁,将最后一首诗句,当场写就!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寥寥两句诗词,仿若一位凌驾世界之巅的绝世强者,俯瞰四野,无一人能与之齐肩,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单冷傲,在此刻油然而生!
而当韩风最后一笔猛然落成,那只上等的狼毫笔,也终于不堪重负,笔身崩裂,毫毛飞洒,纷纷扬扬,宛如柳絮飘落,在其身边飞舞不息……
这一刻,望着眼前这道年轻的身影,拓跋凝月和拓跋依兰眼中,都绽放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尤其是拓跋凝月,他感觉到眼前的韩风,竟让她有种焕然一新,仿若初识之感。
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从前却未透露一分一毫,今日若非自己逼他上台,恐怕自己一辈子,也见识不到今夜的这些传世经典,也见不到这样狂放孤傲的韩风!
而当韩风将最后一首诗词书就,毫笔崩毁,他身躯不由一晃,踉踉跄跄的稳住了身形。
此刻,韩风脸色有些涨红,迷离茫然的目光中,且仍旧带着那股睥睨万古,傲视群雄的气魄!
片刻后,他缓缓抬头扫向那七名天圣院大儒,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
“呵呵……”
韩风的清冷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七位先生,晚辈已作出百篇诗词,这些诗句都是在下于梦中‘抄袭’,诸位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对面的七位大儒早已经是目瞪口呆,人人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方才韩风的每一首诗词做出,便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如今对方一口气,竟然连做出百首诗词,其带来的恐怖压迫力可想而知。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做出百首诗词,这些大儒们自问全力以赴,也能够办到,可韩风的每一首诗词,竟然都已经达到了“传世之作”的巅峰水准。
他的诗词包罗万象,海纳百川,有人、有境、有物……七位大儒各有擅长的诗词之道,可以与之拼斗。
然而韩风的每一首诗词,却都是此道“顶点”傲立古今,即便七人知道破题的方向,但却仿佛被一座天堑彻底阻拦,无法逾越分毫!
整整百首诗词,竟然没有一首诗词可做“攻讦”,俱都是无可匹敌的巅峰之作!
一时间,一种深深的震撼感和无力感,在七位大儒心中升起。
此刻他们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眼前这名青年的才华,已经早已脱离了凡人之境,达到了传说中的“天人境”的神异地步。
想要在诗词一道,与此人一较高下,恐高即便是天圣院的那位老院长,也未必能够做到。
至于对方言语中所说的“抄袭”二字,那更是无稽讽刺之谈,一首两首可以抄袭,整整百篇,如何抄袭?
这些诗词无一不是可流芳百世的传世之作,倘若是其他人做出,恐怕早已才名惊大陆,岂会在此刻由韩风一人作成。
难道,这些诗词真的是他梦中所作?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生出这样荒诞,却又无比确信的想法。
一阵长久的沉默,七位大儒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淋漓,都互相以目光示意,最终却是人人摇头叹息,面露苦涩之色。
他们虽自认有济世之才,却无一人能够现场做出,比这百篇诗句更好的诗词,哪怕一首也无法逾越。
终于,那为首的鹰眼老者发出一声长叹,神情复杂的望向韩风,叹息道:“先生之才,冠绝古今,真乃神人也,我等……甘拜下风!”
“甘拜下风!”
短短四个字,无异于“石破天惊”的一声惊雷,令大殿所有人震撼。
堂堂天圣院七大鸿儒,竟然对一位年纪轻轻的大炎帝国小宦官,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他们被逼到了何种地步。
若非万不得已,若非已经心悦诚服,他们岂肯就此认输?
而面对老者的低头认输,韩风的脸上,却浮起一抹傲然与不屑,他直接转身背对七人,身影微微踉跄着朝着殿内走去,发出一声傲然冷笑。
“呵呵……天圣院道师,不过如此而已。”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七位天圣院鸿儒面色剧变。
下一刻。
“噗噗噗……!”
七名大儒竟如先前做出镇国诗篇的三人一般,当场口喷鲜血。
七人气息直降而下,境界跌损严重,更甚先前三人!
因为他们所修之道与其他人不同,乃是“以文载道”,方才与韩风的赌约,七人虽只是口头答应,却是“一语成谶”不容违背。
而今,韩风百首传世诗词一出,如苍穹盖顶,令七人心境难稳,道心失守,直接破功跌境,遭受重创,从此他们也再无希望入天圣院,任道师之职。
眼见这等惊人的场面,再看向那道踉踉跄跄远去的背影,在场众人无不心中震撼骇然!
以一己之力,作出三首“定国诗”救大炎帝国于水火,又在这大殿之中,借酒挥毫,写出百篇传世之作。
先后让今日驾临大炎国的天圣院十位道师,当代鸿儒,吐血跌境,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才华。
谁也想象不到,大炎帝国后宫之中,居然有这般“妖孽”之人。
一时间,望着那道“超凡脱俗”的背影,整个大厅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眼中,充满了惊叹、震撼、难以置信……各种神情,不一而足。
而此刻,众人眼中“妖孽”一般的韩风,踱步朝着大殿上方走去,心中却是在暗想。
古有诗仙太白,斗酒诗百篇,今有我韩风,借华夏各位先贤之才,镇压所谓天圣院十大鸿儒,也算在这个世界,弘扬了我华夏五千年的璀璨文明!
……
最终,韩风来到了炎帝拓跋飞雄身前,躬身行礼。
“陛下,小人酒后无状,恐扰乱了宴席,还望陛下恕罪!”
然而,此刻的拓跋飞雄早已经离开了龙椅,他竟是亲自移步走下高台,来到了韩风身前,并亲手将韩风搀扶站起。
此刻,拓跋飞雄目光炙热的看着韩风,忍不住朗声大笑。
“哈哈哈……好,很好,想不到我大炎皇城之中,还有先生这等‘不世之奇才’,朕竟然未能及早辨识‘明珠’,实乃朕之过也!”
拓跋飞雄脸上笑容灿烂至极,今日韩风的出现,让这位炎帝陛下喜出望外的同事,也被深深的惊艳与震撼了。
然而,他身上强盛的帝威和久居上位的惊人气魄,仍旧令韩风感到无形的压抑。
韩风强自定住心神,抱拳客套道:“能为陛下效力,乃在下之幸也!”
拓跋飞雄闻言越发开怀,眉眼之间洋溢神采,他伸手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韩风的肩膀。
“先生你且先入宴歇息,待今日宴席结束,朕自有封赏!”
一听到“封赏”二字,韩风心中一动,满怀欣喜。
不枉自己挨了拓跋凝月一脚,又临危受命,与这天圣院十大鸿儒拼杀一场,如今已经不可避免的“抛头露面”,总该要有所回报才行。
这位炎帝陛下出手阔绰,当初自己保护公主之事传出,他就给自己连升三级,还奖励了一套六品“龙炎宝甲”。
今日自己可说是挽回了大炎帝国国运,和整个大炎皇室的尊严,这位皇帝陛下的赏赐,肯定会更加珍贵。
韩风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就转身退走,却在半道上却被一道身影挡住。
此人身着一袭水墨长袍,容貌年轻,英俊似妖,正是那天元王朝的国师皇甫圣。
一看到这人,韩风心中就不禁是一紧,但面上却是做出疑惑之状,抱拳道:“皇甫国师,不知有何见教?”
皇甫圣笑容和煦,如春风拂面,语气温和道:“先生勿怪,在下先生惊天之才,甚为仰慕,故而想与小友结交一番。
待今日宴席结束后,皇甫冒昧,想邀请小友去国宾馆一叙,你我促膝长谈可好?”
韩风闻言,顿时机灵灵打了一个寒噤,这家伙果然还是盯上自己了,竟然还想和自己“促膝长谈”,果然不是个好鸟。
韩风面上做出受宠若惊之色,嘴上却是说道:“承蒙国师抬爱,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对国师也是十分仰慕,不过,我看这促膝长谈也就免了,回头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喝茶。”
皇甫圣闻言,面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容越盛道:“如此也好,本国师正打算在炎城多住些时日,倒也有时间常与先生见面,慢慢培养感情。”
韩风闻言,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中一阵恶汗。
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外表正经,内心怪癖的“老玻璃”吧。
暗暗摇头,他赶忙朝皇甫圣拱了拱手,避之不及的离去。
而皇甫圣望着韩风匆匆离去的背影,却是面露一丝玩味笑意。
“这人当真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