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叮叮小石头
只不过不能用常规方法去做,因为陈渊现在的实力低微,顶头上司又是黄兴,找茬肯定是不行的。
那完全就是在找死。
下方的北海帮众在照例收取保护费,街道两旁的商户纷纷从钱柜子里面拿钱了事,若是没钱……
北海帮会宽容的容许拖欠,但是利钱很高,所以一般就算是借钱也得将每月的例钱交上。
已经有了许多家破人亡的前车之鉴。
甚至他街坊附近的商户有的还会期望他出头相助,陈渊的面子不大,顶多就是宽限几日而已。
很快,六七个北海帮众提着长刀,走上了二楼,一旁的小二表情比对陈渊更加谄媚。
“陈捕快……”
为首的北海帮一位头目,一眼认出了陈渊,眯着眼睛走上前拱手,脸上还挂着笑容。
“王堂主。”
陈渊也露出一抹笑容。
“副的,呵呵……”王堂主哈哈一笑,似乎对陈渊叫的一声王堂主极为满意。
心中不由暗想,衙门里混的就是不一样,像他手底下那些属下,只会“王副堂主”的喊。
“凭王堂主的手段,迟早会将副字给去掉的。”
“听许捕快说,之前凶悍一时的铁手竟是被陈捕快击杀的,王某实在佩服啊,铁手那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侥幸而已。”
王堂主看了一眼陈渊桌子上的酒菜,对身旁的小二吩咐道:
“陈捕快的酒钱记在王某的账上……”
“是,小人明白了。”
“王堂主客气了。”
“嘿,就冲陈捕快斩了铁手一事,些许酒钱不足挂齿。”
“那就却之不恭了……”陈渊没有过多的客套。
“那王某就先落座了。”王堂主拽着斯文范。
“请便。”
王堂主一行坐到了离陈渊很远的地方,几个属下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
而陈渊则是在想着,怎么从北海帮的身上搞钱。
虽然北海帮对他们这些衙役还算客气,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没有多好,无非就是希望不生出什么事端而已。
这也是黄家的告诫。
平安县内真正做主的还是朝廷,真整的天怒人怨,最后很难收场。
抿了一口酒水,陈渊忽然耳朵一动,开始听起了王堂主等人的谈话。
自从修行了天眼瞳术之后,陈渊就发现自己的听力也增强了许多,是以,虽然他们将声音压得很低,但陈渊还是能够听到。
“王副堂主,一个刚进衙门没多久的衙役用不着讨好吧?”一个坐在王堂主身边的下属说着,还不经意间瞥了陈渊几眼。
“你懂什么,姓陈的毕竟是衙门中人,最近帮主可是吩咐了,不许招惹什么事端。”
“有黄捕头在,一个衙役还能出什么事端?”
“你小子想说什么,是不是跟姓陈的有点仇怨?”王堂主回过劲儿来,盯了一眼身旁的属下。
“嘿嘿,要不说王副堂主您厉害呢,我跟这姓陈的的确有点仇怨,之前那个周记包子铺的小娘皮您还记得吧?”
“怎么了?”
“属下去收例钱的时候,看上那小娘皮了,但是……听说姓陈的跟她走的挺近,这不想着王副堂主您帮忙压一压那小子嘛。”
“您放心,规矩我懂。”
王堂主打量了一眼王二一脸的衰相:
“老子又不是衙门的人,如何能压住姓陈的?这事儿你最好还是别想了,前阵子铁手死在谁手里你不会没听过吧?”
“姓陈的小子据说得了吴县令的赏识,你啊,还是省省吧。”
“嘿,堂主,属下这不就一提吗?”
“行了,你小子什么打算我还不知道?少他娘的喝点酒,别误了晚上的事儿……”
“堂主您放心,出不了啥幺蛾子,不就是给黄管家送银子嘛,黄家小的又不是没去过。”
“瞎嚷嚷什么,管好嘴。”王堂主脸色一冷。
王二神色一慌,连忙媚笑一声:
“堂主您说的是,属下是办事,办事……”
第七章 截银
王堂主打量了一番四周,甚至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陈渊,见没有人关注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今晚上给黄管家送银子,可关乎他能不能将“副”字儿给去了。
黄家扶持北海帮,可不是暗中扶持,而是近乎光明正大的那种,不管是帮主还是堂主,大都是黄家说了算。
黄家的大管家也能说上话,王堂主之前跟黄管家拉上关系,就是为了这关键时候,一点风声也不能透露出去。
否则,其他几个竞争者,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呢。
远处陈渊嘴角勾起一些弧度:“银子,这不就来了吗?”
陈渊甚至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气运祭坛吸收铁手的气运时,自己无形中同样吸纳了一些。
否则,很难说清自己刚好想搞钱,然后银子就到了自己眼前。
总不能……
他还是个主角吧?
……
……
用好饭食,陈渊没有往王堂主那里有丝毫关注,转身走下二楼。
准备往家中走去,心中却在盘算着王二此人。
既然他晚上准备去黄家送银子,那想必银子必定不会少,只要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截住,此事便万无一失。
王二只是个普通人,顶天了会两手拳脚,并没有踏入武道,陈渊对付起来并不难,只要不让人察觉便好。
走着走着,忽然耳边一动,几声吼叫从不远处传来,且再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抢劫了,杀人啦!”
“救命!”
“站住,站住……”
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陈渊定睛一看,正是小芳的父亲,在追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陈渊略一思量,手中长刀疾驰,正正的插在了逃跑那人的身前,让其惊慌之下跌坐在地上。
小芳的父亲,上前直接抓住了那人,大骂道: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也敢……”
陈渊信步走上前,围着的人一见他身上的衙役服饰,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衙门来人了……”
“差爷,差爷,这老东西要抢小人的钱财,还望差爷给小人做主啊。”那人见到陈渊,连忙哭诉。
“你……你敢血口喷人。”
“周叔……”陈渊轻声打了个招呼。
“陈……是渊哥儿啊……”小芳的父亲搓了搓手,显得有点紧张。
“呵呵……周叔还是叫陈小子比较顺耳一点。”陈渊笑了笑。
年少时,陈渊可没少占他便宜,他也总是笑呵呵的不计较,所以后来陈渊当上衙役之后,才会为周家出头。
北海帮的王二不敢放肆,就是忌惮陈渊跟周家的关系。
“差……差爷……”地上的那人脸色一白,心道完了,这捕快竟然跟老家伙认识。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
陈渊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近前一些,盯着地上的清瘦男子道:
“你说,周叔要抢你的钱?”
“没……没错,我是去给老娘买药的,路过他的包子铺,不小心将钱袋子掉到地上,被他看见,就想抢……”那人哭诉着。
周围还有人议论什么欺压良善。
“你放屁,明明是我刚从肉铺买肉回来,钱袋子掉地上,还没等我捡起来,你这狗东西就抢走了。”周叔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
“我这一身伤病,如何敢抢你的钱袋子?”那人说着,还抬起了手臂,露出了上面的痕迹。
“你说你是去给老娘买药?”
陈渊将长刀收起,插入刀鞘。
“对……”
“据我所知,城北并没有什么药铺,你如何会到城北来买药?”
“我……我是从城外进来,准备去城南药铺。”
“外面?”陈渊指着那人的鞋底。
“这几日每晚小雨不绝,你要是从城外赶来,鞋子上为何没有淤泥?”
“我……我……”那人一时说不出话。
“你在入城后换了鞋?”陈渊轻笑了一声。
“对……不……不对……我脚上的淤泥被我清理掉了。”
“呵呵……给你娘买药,还能有空清理淤泥。”
“对,还望差爷明鉴。”那人哭诉道。
“好,姑且就算是你将淤泥清理掉了,本捕还有一个方法来验证,钱袋中的钱财究竟是谁的。”
“什么方法?”地上的那人已经有些害怕了。
不仅是畏惧陈渊身上的官皮,还有他口中的话。
陈渊目光转动了一圈,走向一位中年汉子。
“可否用用你桶中的水?”陈渊扔给他一枚铜板。
“差爷您尽管用。”
那人脸上一喜,提着桶走到瘫倒在地上那人的身前。
“将钱袋中的铜钱倒入水中,究竟谁说的谎一看便知。”
“全凭渊哥儿做主。”周叔立刻道。
陈渊将目光转到地上的男子,低声道:
“你若是不敢,这钱袋子就是你偷的。”
“谁说我不敢。”地上的人心中犹豫了一瞬,将钱袋打开,上百铜板哗啦啦的落入水中。
“如何证明?还望差爷做主。”那人高声道。
陈渊瞥了那人一眼,指着桶中泛起的一层油花说:
“你说你是去给老娘买药,桶中为何会有油花?反观周叔,却是从肉铺买肉回来,手掌沾了油腥。”
“钱袋中的钱究竟是谁的,现在还需要多言吗?”
“这位差爷真是神了!”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