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咱的小刀
干呕中的樊登忽然听到一声话语，然后便见到了一团诡异乱麻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在诡异的乱麻底部还看到了一滩不断流淌下来的水渍。
水渍正是汗液，此时冯不知体表的汗液仿佛不要钱一样，疯狂的流淌出来。
他的身体很虚弱，虚弱的程度差不多已经达到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严重的程度。
大概与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盘坐了七天七夜，然后与巨型蜘蛛血拼，少了一支胳膊的状态差不多。
当然，这是按照虚弱的比例来计算的。
四阶【仙人】途径的身体与当初的末法世界的身体有着宛若天堑的差距，所以即便他的虚弱比例很大，身体依然可以自由活动。
不仅如此，随之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还在不断恢复着。
只是恢复的时间有些长，冯不知估计可能要几个小时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真正深渊的表层？那种深不见的……呕……”
樊登疑惑道，然后在说到一半之后，再次开始趴在地上干呕。
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系统的搜集了一些知识，发现你们对深渊的了解出现了一些断层，相比之下，茜丝莉对深渊的了解比你们要多的多。
你们所认为的无尽深渊，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深渊。
种类繁多的诡异，也不是在无尽深渊中诞生出来的。
事实上，无尽深渊只是由真正深渊孕育出的东西罢了。”
冯不知来到樊登身前。
一团乱麻之中伸出了一根布满水渍的手指，在樊登的身体上轻轻触碰。
“唔……没有获得『真·凝视深渊』称号，这样看来，你所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深渊表层，而是受到我的影响所形成的真正深渊投影。”
冯不知扫视着周围的景象。
通过这附近的景象，他仿佛看到了几分钟之前，以他为中心所出现的那场风暴。
这是心灵境界达到真实境界所掌握的一种能力。
相当于升级版本的声呐能力，不过这次的升级的维度不同，升级的不是精细程度，而是由图画变成了动画。
当心灵境界达到入微之后，他便可以察觉到诡异的运转。
提升到域之境界之后，他的观察虽然变得更为精细，也更为流畅，但本质上并没有发生改变。
而现在，他可以通过观看此时出现的诡异，察觉到诡异在一段时间内的变化。
简单来说，他通过感受周围的诡异，可以察觉到周围一段时间内的影像。
例如，三分钟之前，他所在的位置飞过了一只受到惊吓慌张飞行的蜻蜓。
冯不知的指尖伸出一根血肉触须。
血肉触须沿着蜻蜓飞行的轨迹，追上了三分钟之前的那只蜻蜓，将其抓住。
由于他刚刚达到真实境界，所以观看的影响时间很短，目前只能清晰的看到十几分钟之前的画面，再远一些的画面就会变得模糊，只能看到个大概。
例如他进入深渊试炼之前，威廉、碎牙来到这里，他感受的便非常模糊。
冯不知也没有过多的感受那些影像。
事实上，察觉到过去的影像，只是真实境界的一项附带能力。
真实境界的真正效果，是让他更进一步理解诡异的本质。
随着真实境界的彻底激发，冯不知又一次看向触须上的蜻蜓。
他的视线发生了奇特的转变，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视线中，蜻蜓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
它变成了如同由无数灰色孢子拼凑在一起的奇特生物。
——在这个世界，诡异其实无处不在，只不过那些稳定的诡异人们普遍无法察觉。
冯不知轻轻摆动充满汗渍的手指，灰色的孢子重新排列。
而在触须上的蜻蜓，也在此时发生异变，变成了一个恐怖而又狰狞的诡异生物……
第384章 冯教主不可直视
青绿色的小蜻蜓变成了一只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东西，它的体表布满扭曲的尖刺，同时带有一对不协调的翅膀。
随着冯不知将触须松开，蜻蜓怪物便东倒西歪的飞上了天空。
然后没过多久，蜻蜓怪物便在空中发生轻微的爆炸坠落下来，刚好掉落在樊登的脸上。
微弱的爆炸并没有让蜻蜓怪物死亡，它在樊登的脸上不断的扑腾，体表的尖刺将樊登的脸刺了一些伤口。
状态不佳的樊登伸手打算将蜻蜓驱逐出去，却发现蜻蜓怪物已经从他的脸上再次飞到了天空。
蜻蜓怪物出现的很奇特，也很突兀。
但樊登并没有对此进行询问。
因为相比蜻蜓怪物的异变，此时如同一团乱麻的冯教主显然要更诡异。
樊登用力进行深呼吸，努力调整状态不佳的身体。
他的身体有着之前“凝视深渊”的后遗症，也有着观看冯教主外表对他产生的冲击。
事实上，之前冯教主进入无尽深渊的时候其实还好，那时候冯教主一动不动，他虽然感到有些不适，但很轻微。
而在冯教主的身体刮起诡异风暴，然后此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莫名产生了一种莫名眩晕感。
具体来说，有种卡顿与错乱的感觉。
他眼中所观看到的冯教主画面，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变成了定格动画。
下一刻，动画猛然开始撕裂与旋转。
错乱的感觉愈发强烈，樊登刚想对着冯教主说些甚么，便又一次开始了干呕。
冯不知也在樊登的干呕过程中，发现了樊登状况的不同。
真实境界，让他的对诡异的感知更为灵敏。
“看来是因为称号『#￥…@&』所附带诡异力量受到了影响，这种诡异力量不仅可以让对我施展的能力失效，对看向我的视线也会产生一些影响。”
“不过如果对能力进行划分，视线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视为一种能力，一种感知能力。”
冯不知轻声低喃，分析出了樊登异常的原因。
话语之中，冯不知伸出手指按向樊登的后脑，梳理了一下樊登的身体，后者的状态也明显得到了一些恢复。
再之后，樊登便发现自己的眼睛被冯教主遮住了，准确的说，是他的视力被冯教主用某种手段剥夺了。
冯不知道：“对我注视可能会出现问题，那么听觉、嗅觉、以及触觉呢？”
随着冯不知的这段话语，已经恢复的樊登再次进入了干呕的状态。
之前的卡顿是画面，这次的卡顿是声音，樊登耳中收到得声音忽然卡顿变成刺耳的轰鸣，然后轰鸣高速旋转。
冯不知继续梳理樊登的身体，而后将樊登的听觉屏蔽，用血肉触须进行缠绕。
很快，因为触觉的感受，樊登又一次开始了干呕。
如同他的猜测。
不仅仅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也是一样，只要感知到了他就可能触发称号『#￥…@&』的诡异力量，而且概率不低。
几分钟过后，测试完毕后的樊登再次恢复，身体被屏蔽的感知也恢复正常。
他再次看向冯教主，不过刚刚转动视线，便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樊登回忆着之前冯教主的话语道：“教主您刚刚是说，您在深渊试炼中获得了一个称号，然后那个称号的效果，只要旁人对您进行感知，就有一定概率出现我之前的状态？”
冯不知颔首道：“具体的概率因为没有进行测试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对这种称号力量的强弱进行调整。”
听到冯教主的话语，樊登稍稍松了一口，便要请求冯教主减弱这种力量。
不过还没等他进行请求，便听到冯教主道：“既然这样，就将称号力量的强度加到最大吧。
它对我的用处其实不大，不过对你们的心性与心灵境界的修炼会产生一些帮助。
如果你们想要进行这方面修行的话，可以来蓬莱岛观看我。”
“这……”
樊登下意识看向冯教主，不过刚刚转头看向一团乱麻，便又一次发现自己的视线产生定格，短暂的定格过后，无数的乱麻诡异蠕动，天旋地转。
呕——
樊登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呕出的酸水，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连续晃动脑袋。
他不敢再直视冯教主，只能用眼角的余光观看。
事实上，即便是这样，他也会产生之前的卡顿与晕眩的感觉，不过效果要轻微许多。
余光中，他看到一团乱麻的冯教主身体中出现了一本书籍，好像是前段时间给他看过的《真实之书》。
为了能让自己的心灵境界尽快突破到真实境界，冯不知并没有闭门造车，将《真实之书》给许多人观看过，搜集他人的感悟。
事实上，就连前段时间被吊着的衍化教派成员，冯不知都进行了一些询问。
而此时再次观看这本书，冯不知只感觉非常遗憾。
“其实，只差一点了。”
冯不知轻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凭借《真实之书》中所记载的画面，他距离领悟真实境界只差了临门一脚。
《真实之书》中所记录的那些抽象画不是别的，正是一些真实境界所能感受到的画面。
“教主，对了，我想起了我来找您的目的，在听到威廉的讲述之后，先知忽然由痴傻的状态恢复清醒，不过他刚刚说了白色虎人，便再次晕了过来。
鼠人罗林说先知可能活不了太久了，我感觉也是这样，于是我便将他带来来请您救治。”
樊登讲述过后，便走向不远处的那座枯木箱子。
虽然樊登因为诡异风暴变得很狼狈，但先知的状态还好，只是箱子内部有着一些碎屑，另外先知的额头有着一些淤青与擦伤。
冯不知伸出手指按向先知的眉心道：“他身体的治疗原本还算成功，痴傻状态过上一段时间就能自动恢复。
不过他因为受到刺激，导致他在无意间透支了自己的身体，突然加速修复。
虽然清醒过来，但也受到了无法逆转的损伤。
昏迷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他会苏醒过来，可能会持续个几分钟的时间，之后他就会彻底死亡。
嗯，这个过程也就是回光返照。”
翻开先知的眼球，冯不知又感受了一下先知的灵魂。
听着冯教主的声音，樊登先是再次中招，干呕了一小会儿，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不过就在他决定为先知准备后事的时候，就听到冯教主再次开口道：“我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实力十不存一，所以治疗的时间可能会慢一些，估计要花费几分钟的时间。”
“极度虚弱，您受伤了吗？”樊登下意识开口，而后瞪大了眼睛道：“不对，您说几分钟就能将先知治好？可是几个月前您不是说……呕……”
情绪激动的樊登不由自主看向冯教主，于是再次陷入眩晕状态。
冯不知解释道：“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三阶，现在已经突破到了四阶，三阶到四阶会发生蜕变，所以即便我现在身体极度虚弱，也要比那时候更强……”
第385章 一觉醒来，换了人间
先知无名。
人族的先知本来是拥有名字的，不过在窥伺命运的过程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从那以后，先知便将先知这个称呼视为自己的名字。
事实上，先知偶尔会思索自己的名字。
他有时候会找樊登询问自己的名字，但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他用不了多久就会遗忘。
甚至当樊登喊他的名字之后，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而现在，先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欧阳明。”
先知喃喃自语，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