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是这样子的 第399章

作者:凤嘲凰

斩红曲:什么叫那小子,人家是宗主,父亲这般僭越,被人传出去,又该被宗主穿小鞋了。

斩乐贤:谁传,我又没和外人说过。

斩红曲:我呀!

斩乐贤:……

人还没走,胳膊肘就向外拐了,斩乐贤痛惜小棉袄漏风,闷闷不乐端起面前酒水。

一饮之下,他顿时发现不妥,酒水灼热好色岩浆,后劲绵绵无穷,烧得他胸腹一团火热,运转功法化去热力,顿生沁透心脾的灵气。

好酒!

斩乐贤暗暗点头,凝实杯中红色酒水,如果他没猜错,此酒的一味原料是妖族之血。

很彪悍,很有玄陇特色。

另一边,赵无邪见陆北等人拒绝侍女作陪,主要是陆北矫情了一会儿忍痛拒绝,挥挥手让这群人离场。

理应如此,他没指望这些女子能骗到不朽剑主的血脉,仅是试探,发现效果还不错。

既如此,该上主菜了。

“陆宗主,不远万里抵达玄陇,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小弟准备仓促,着实汗颜。”赵无邪责怪道。

“赵老哥多虑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本宗主也是临时起意,溜达一圈就回去。”陆北夹起鱼肉,入口灵气充足颇为美味:“好江鲜,只这一尾鱼,就算不得准备仓促。”

“哪里,小弟随手钓的。”

“……”

陆北沉默,对号入座,感觉嘴里的鱼一下子就不香了。

也就是大师兄林愈不在,否则今天指定要掀桌子。

“陆宗主?”

“抱歉,走神了,听赵老哥提起钓鱼,本宗主一时技痒……”

“巧了,船上就有鱼竿。”

“……”

陆北低头吃鱼,抱怨着刺儿真多。

投其所好的赵无邪颇为纳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冒犯到陆北的忌讳,思来想去,只能是钓鱼。

难道天剑宗宗主人菜瘾大,喜欢钓鱼,其实一条也钓不上来?

不会吧,钓鱼不是有手就行吗?

场中一片沉默,唯有悠扬琴瑟不减,赵无邪主动搭话:“陆宗主,玄陇地大物博,名山大川数不胜数,此行游山玩水可有中意之处,小弟闲人一个,愿给陆宗主做个向导,务必让你尽兴而归。”

“赵老哥有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本宗主性子直,没那么多弯弯绕。”

陆北放下筷子,爽快解答了赵无邪心头疑惑:“此次来玄陇,只因闭门造车思路匮乏,想领教玄陇修士的高明手段,一来开开眼界,二来……说来惭愧,手痒了,上次和剑凶独孤切磋意犹未尽,还想和他再比一次。”

“原来如此。”

赵无邪笑眯眯点头,合拢折扇拍在掌心:“独孤那边,若有可能,小弟定会为陆宗主安排一场,不过……陆宗主别抱太大希望,这场切磋十有八九不成。”

“怎么,独孤被妖怪打死了?”

“那倒没有,独孤连败陆宗主之手,终日郁郁寡欢,去境外找妖族的晦气,好些天没他的消息了。”

“那百剑门呢,独孤所在山门还有没有厉害的剑修?”

“陆宗主面前,哪有什么厉害剑修,小弟可代劳引见,介绍几个粗通剑意的庸手让陆宗主尽兴。”

两人闲聊间,琴瑟和鸣陡然悠扬,静目可观潺潺溪水,静心可闻鸟语花香。

两列八名舞女水袖翻飞,身姿扶柳,舞动霓裳无限风情,随缓缓奏起的乐曲舞动,好似一幅秋水画卷铺开,引得在场众人连连侧目。

画有主有次,八名舞女明眸皓齿,个个姿容不凡,此刻却如绿叶一般衬托着中央处的红袍舞师。

盈盈素靥,无限清幽。

其人时妆净洗,楚宫细腰堪堪一握,素肌无暇生辉,怀中轻盈抱着一把碧玉琵琶,纤纤玉指拨动,渲染明月升空,晕开迷蒙水雾。

陆北:(一`′一)

好漂亮的白毛,原来秦放天认真的,玄陇赵家真馋他身子。

第四百九十五章 喜欢上一个人和喜欢上一个人,是两码事

来玄陇前,秦放天说此行凶险异常,赵家绝不会放过掳掠人质的机会,让宗主管好裤腰带,可不能交代在了异国他乡。

非要钻研阴阳大道,那个谁的闺女那个谁,先拿来将就一下。

陆北当时是不信的,玄陇北境大国,老赵家人均白毛,是个体面皇族,没凭没据的岂能乱说。

说不信就不信,除非当他的面掳掠人质。

现在他信了,赵无邪没安好心,甚至不惜血本,搬出了宗族白毛扮演劫匪。

女子红色衣裙飘扬,身影流动,脚下雾气太液波翻,惊若翩鸿。黛笔勾勒眉峰,一点淡淡玫红朱砂点做莲花,冷媚醉人,每一帧舞姿都是绝美。

很美,但也让陆北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没记错的话,去年在岳州执行玄阴司的任务,他大哥狐三女装,扮成了一个红色宫装的妩媚女子。

想到这,再看红衣舞师,怎么看怎么别扭。

能不能换身衣服,红色容易出戏,哪怕不穿也好啊!

水袖翻飞,舞裙绮丽,舞师花团锦簇位于中间,腰肢后仰,琵琶半掩娇颜,清亮眸子微微瞥向陆北,看到一个颇为古怪的表情。

陆北:……

舞师微微一愣,这表情,与其说是着迷,倒不如说是走神。

不会吧,这都能走神?

一曲结束,霓裳落罢,虚幻雾气随乐声一并消失,舞师躬身而退,消失在屏风之后。

“陆宗主……陆宗主?”

清扬琴声再起,赵无邪挥了挥折扇,见陆北直勾勾望着舞师离去的方向,端起酒杯遮挡嘴角笑意。

这把稳了。

“抱歉,走神了,想到了一些难过的事情。”

陆北抬手捂脸,感觉自己大抵是病了,夜里横竖都睡不着,坐起身来点起了一支烟,这悲伤没有由来,黯然看着床上的白锦和佘儇,一个很美,另一个也很美。

糟心的是,只靠她们两个,显然不是臭狐狸的对手。

再看一旁生闷气的斩红曲,又是摇头,这个也不行,除非她们三个一起上。

“陆宗主,小弟突然想起来……”

“想起来家中炼着一炉丹药,算算时间该回去起丹了,没时间陪我四处瞎逛,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让刚刚那位舞师陪我,是吧?”陆北熟练接过话。

“啊这……”

赵无邪尴尬一笑,抬扇遮挡半张脸:“陆宗主非要如此,小弟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可不必,舞师很好,但本宗主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还是赵老哥陪我更好。”

“……”xN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连斩红曲都下意识瞄了陆北一眼,陆北及时反应过来,让赵无邪不要曲解话里的意思,他只是不近女色,并非不进女色。

一顿酒宴,陆北吃的愁眉苦脸,感慨自己病太重,需要几位红颜联手相助,最好在表姐家的泳池,彼此坦诚相待,治疗效果更佳。

实在治不好,他只能忍痛把大哥变大姐了。

这番神色,在旁人看来,主要是赵无邪看来,是美酒佳肴乏味,想换换胃口又碍于人多,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巧了,他也觉得人多碍事。

酒宴结束,斩红曲气哼哼低头,斩乐贤乐呵呵拍着闺女肩膀,洋洋得意,也不知乐个啥,像极了戏台上的老将军。

牧离尘滴酒未沾,全程筷子都没动一下,此刻陪同陆北身旁,坚决不给宗主学习玄陇本地方言的机会。

“陆宗主,小弟还有一件不情之请,能否移步相商?”赵无邪合拢折扇,指向船舱外。

话音落下,斩红曲飞快看了陆北一眼,而后又飞快移开视线。

酸溜溜的表示,她就一普通女弟子,宗主怎么想怎么做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这说呗。”察觉到斩师姐的不快,陆北拒绝去船舱外交易。

“涉及赵家私密,终究有些难以启齿。”

……

船舱外,赵无邪望着万顷惊涛,酝酿了一会儿感情,怜惜道:“陆宗主可知刚刚那位舞师是何人?”

“不知道,但看她一头白毛……本宗主的意思是,见她银色秀发飘扬,明显是赵氏族人。”

“没错,她原本的名字叫赵无忧,生父赵方晋是我一位宗族长辈。”

赵无邪唏嘘感慨,讲起了一个惹人悲伤的故事。

陆北听在耳中,忽略惹人情绪激动的措辞,重新整理了一下,大致如下:

玄陇,除了皇帝一国之君,宗族没有什么王爷、公主、皇子之类的称呼,修行有成统统编入军籍,凭本事赚军功。

赵方晋常年镇守边关,数百次抵挡妖族大潮,军功卓越,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皇帝对其亦是器重有加。

但打仗嘛,哪来的常胜将军,终究是要吃败仗的。

赵方晋很倒霉,他输了守城战,一座城池被妖族兽潮席卷过境,全城上下数十万条生命俱都沦为妖族果腹血食。

城池失火,殃及池鱼。

一座城破,自然会殃及周边,星星点点的村落就不提了,妖族大军撕裂防线,一路冲杀狂奔,玄陇花了半年时间才堵上缺口。

这一战,死伤如何,损失如何,每一个名字,每一行数字皆是触目惊心。

虽说这一战不能全怪赵方晋,数名大妖袭击,换成别的城池也守不住,他本人更是战死沙场,破城时率众堵门,亡于众妖之口,以身殉国走得十分壮烈。

但对也好,错也罢,总有人要站出来承担结果。

皇帝下旨,赵方晋一家革去姓氏,从族谱中除名,家族中人,男的贬入奴籍,女的送入教坊。

好消息是,赵方晋一生戎马,老婆死得早,他也没闲心续上二房,为传宗接代日夜操劳,所以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赵无忧,不用担心儿子沦为奴隶,成了战场上的炮灰。

坏消息是,玄陇因为境内高压,娱乐产业比较发达,以赵无忧的姿容,送去教坊,妥妥的劳模种子选手。

好在皇帝没打算来真的,前脚下旨,后脚就命人把赵无忧接走,养在宫中做了个女官,免去了她后半辈子白天睡不了,晚上起不来的悲剧。

如此,既给了前线守将一个交代,也给了玄陇民众一个交代,除了赵无忧的日子不太好过,其他人感觉都行,姑且算是两全其美。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之后分成两个版本。

表面上的版本,赵无邪看这个堂妹可怜,在宫里总是被人欺负,故而转赠陆北,让其带出玄陇,要求不高,别饿着了,每日管三顿饭就行。

私下版本,赵无邪垂涎不朽剑主血脉,想找个资质出众的赵氏女修劫个色。

原本,赵无暇是个不错的选择,白毛妹子宜梁秘境见过陆北,还被陆北掠走了好些日子,双方有一定感情基础。

可一想陆北完璧归赵,八成不好这一口,就换成了赵无忧。

赵无邪许诺,只要她能完成组织上派发的任务,绑来一到两个小白毛,就为其父赵方晋正名,立碑书名,重归赵家族谱。

机会难得,赵无忧想都没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陆宗主,小弟看她在宫中受尽白眼,吃不好,穿不暖,处处被人欺辱,心下着实不忍,你发发善心,把人领走吧。”赵无邪叹气道。

“不会吧,她都合体了,辟谷不食,寒暑不侵,吃穿无所谓,受点白眼也能叫委屈?”陆北忍不住吐槽,放眼天下,哪个合体期不是堆资源堆出来的,哪来的受尽欺辱,分明是百般呵护才对。

真要说受尽白眼,赵无邪是没见过太傅,他陆某人最有发言权。

“陆宗主,无忧合体初期,在武周或许很厉害,但在玄陇,尤其是宫里,算不得什么天才,处处举步维艰,她受的委屈你都想象不到。”

确实想象不到,因为压根就没有。

陆北无力吐槽,他该说什么,赵无忧小小年纪,才18+∞的青春年华,就一夜哭白了头?

一时间,陆北深感谣言误人,正人君子如他被奸诈小人扣上了色鬼的污名,以至于赵无邪编都懒得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敢往他怀里塞美人。

可恨,定是青乾和齐燕干四处造谣,八成还有皇极宗暗中推波助澜。

此时,陆北很想和赵无邪说一句,喜欢上一个人和喜欢上一个人,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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