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嘲凰
灵光入体，景文圣潦草的画风瞬间精致起来，五官英俊无可挑剔，双眸深邃如海，噙着淡淡笑意，如春风细雨令人深感安心。
上一个让陆北看一眼就直呼城北徐公的美男子是柳神昌文鸳，景文圣算第二个，但……
你算什么东西，平平无奇的一个大乘期，也配和柳神相提并论？
还有，你究竟是谁！
景文圣承接灵光上记载的信息，迷茫片刻清醒过来，上下打量了陆北一会儿，开门见山道：“陆宗主可知有一种人为天地所不喜，被称为天弃之人？”
“你是……姬昌？！”
陆北眼皮一跳，随手捡个画卷，居然和姬皇本人有关，过于巧合，怀疑自己又被算计了。
“是孤。”
景文圣大方承认，见陆北皱眉警惕，大有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的架势，直言不讳道：“陆宗主不必担心，这幅画卷是孤九世化身之一留下的意志，残存不多，寻常大乘期修士一击之力，敌不过你的大神通。”
“真的假的，我不信。”
陆北捏住拳印，抬手便是一剑轰出。
炙白剑光横扫，抹去景文圣半截身躯，待水墨补上残缺躯干和姬脚，气息跌落大半，身形也显得虚幻起来。
“是真的，我信了。”
陆北点点头，而后警惕道：“不要叫我陆宗主，唤玄武，还有，不用挑拨玄某和应龙大哥的关系，你都不知道他给了我多少好处！”
话到最后，‘好处’二字铿锵有力。
景文圣，不，是姬皇的九世化身之一残存意志，他微微摇头：“应龙不会给你好处，他只是利用你，孤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不会相信，也知道你并没有轻信应龙。”
陆北退后两步，通篇废话，再不来点实际的，他可要走了。
“世间有天弃之人，你、孤、应龙皆是如此，便是刚刚的青龙也一样，渡劫千难万难，如无意外，天雷之下必为灰灰。”姬皇接上最开始的话题。
陆北面无表情：“胡说八道，玄某天人合一，岂会是天弃之人！”
“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并没有修至天人合一，你能在天劫下逃得一命，是因为你得到了部分天书。”
“……”
“无须隐瞒，这一点孤知晓，应龙也知晓。”
姬皇提醒道：“但你、孤、应龙又和青龙不一样，吾等生来不凡，并非寻常天弃之人，这也是应龙处心积虑想要利用你的原因，别和他走太近，你会成为他的一部分。”
“怎么，玄某不被应龙利用，难道被你利用？”陆北嗤笑，试着再套点情报出来。
刚刚那句‘成为应龙的一部分’令他很在意，应龙修的什么魔功，有多少个应龙存在于世，纸人果然是虚象吗？
还有姬皇，九世化身的‘九’指代虚数，还是只有九个？
你们这些老怪物，弃离经当年怎么没把你们砍死呢！
陆北眼神越发警惕，姬皇皱了皱眉，扔出些许有用的情报：“玄武，你既得天人合一，说明天道承认了你的存在，天弃命格不在，修行之路再无桎梏可言。”
但你也仅此而已，棋盘上只能沦为棋子！
“可以了，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应龙不可信，就算玄某被利用也该为你所用。”
陆北懒得去看，轻蔑道：“干巴巴的，一点也不爽快，亏你还是大夏的皇帝，一点人心都不懂。”
“你要什么？”
“功法、资源，应龙给玄某的，你加价给玄某！”
“但应龙什么都没给……”
“给了！”
“……”
姬皇沉默片刻，目的已经达到，索性不再多言，他不求陆北乖乖听话，只求自己和应龙摊牌那天保持中立看戏即可。
“孤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但你也瞒不过应龙，给你之后……”
“玄武拜见姬大哥！”
陆北双手抱拳，饱以热泪：“玄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日听姬大哥金玉良言，感激涕零，若姬大哥不弃，愿赴汤蹈火鼎力相助。”
姬皇：“……”
这话你对应龙也说过吧！
大抵是有些膈应，姬皇脸上的面无表情格外精彩，淡淡道：“东西会给你，别被应龙察觉，有什么情报及时联系……联系青龙。”
“大哥要给玄某什么灵宝，人王鼎太扎眼，瞒不过应龙那厮的狗眼，务必给个便于隐藏的。”陆北张口就来，定下见面礼为灵宝级别。
没有？
没有他就铁了心站应龙那边。
姬皇不予回应，权衡片刻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陆北的要求。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瞬间，陆北急忙喊住人，抿了抿嘴道：“应龙呢，还请大哥告知，那小子有什么致命弱点？”
“应龙没有弱点，但……”
姬皇来了兴趣，稍加思索后道：“他怕死，尤其害怕万妖国。”
“何解？”
“上一代应龙死于妖皇之手，惨败而死，毫无胜算。”
姬皇笑了笑：“他比谁都害怕万妖国出现第二个天下无敌的妖皇，也因此，他的真身不在人间。”
陆北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问出了一个困扰心头两年半的问题：“姬大哥，初代妖皇真是死在妖女身上的吗？”
“……”x2
姬皇跟着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通。
第七百八十六章 几千年就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陆北目送姬皇离去，准确来说是重归画卷之中。
他二话不说将机缘揣入怀中，离谱，随便捡个草图就是姬皇的九世化身之一，这运气也不知是好是坏。
瞄了眼个人面板，三为无穷大，应该是极好的。
“接下来……”
陆北闭目沉思，众所周知，墙头草在哪都不受待见，他先认应龙当老大，再认姬皇当大哥，妥妥地两头通吃，两头得罪人。
“不妥，闷声发大财的墙头草做不得。”
陆北抬手一招，引来黑翼金眼雕，飞身落下，脚尖触及大地，整个人缓缓沉入。
下沉千米，他开启玄武戒，一缕元神投影至碑林，静等应龙现身。
“玄武，又有何事？”
纸人自燃起的灰烬中现身，因为不是本尊，语气格外僵硬。
“应龙大哥，这地方安全吗，不会咱俩聊着聊着，青龙突然出现吧？”
“不会。”
“那小弟就说了。”
陆北四下看了看，做贼一样蹦跶到纸人身边：“姬皇找玄某了，只要我投靠他，钱和女人要多……”
话到一半，收声不语。
呆板死硬的纸人气息大变，苍白面孔一瞬森然：“玄武，你和姬昌见面了？”
“就在刚才，玄某见到了他一具九世化身。”
“嗯？！”
听到九世化身，应龙当即信了陆北的鬼话，而后皱眉道：“哪具化身，姬昌早已九世修行圆满，人间不该存在他的化身，你从何处见得？”
“是九世化身的一道残存意志……”
陆北成功套到情报，歪比歪比将青龙现身，以及景文圣自画像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随便捡一幅画像便是姬昌九世身，呵呵，他分明在算计你。”
“谁说不是呢！”
陆北连连点头：“小弟也这么认为，所以送走了姬皇，立马来见大哥你。”
“他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都是些关于应龙大哥的坏话，满口污言秽语，通篇猪狗不如，玄某关着灯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陆北打了个哆嗦，嫌弃道。
应龙：“……”
他了解姬昌，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
“别废话，他都说了什么？”
“大哥你真要听？那玄某可就说了哈！”
陆北双目微眯，添油加醋讲述情报：“姓姬的那小子说应龙大哥你在利用我，还说你不是真的顺应天命，让我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你骗了个尸骨无存。”
“挑拨离间，小伎俩。”
“小弟也这么觉得，姓姬的黔驴技穷，无甚高招可言，骗不过玄某。”
陆北点头称是，继续道：“姓姬的还说了，世间有天弃之人，不为天地所容，生来便有大恶孽，天劫之下必化灰灰，然后……”
“他说你、我、他自己和所有天弃之人都不一样。”
姬昌疯了吗，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应龙的纸人脸阴晴不定，阴森声音传出：“姬昌鬼话连篇，本座奉天命行事，你天人合一，都是天道认可的存在，只有他才是天弃中的天弃。”
大哥，你一个纸人说别人鬼话连篇，没啥说服力啊！
陆北心下不屑，将应龙和姬皇打上一丘之貉的标签，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货都是逆天而为的乱党，只有他陆某人才是真的顺应天命。
找到了，应龙上面还有大哥，二五仔心怀不轨，但凡老天爷给一个检举揭发的机会，他便可取而代之。
“大哥所言甚是，对了，姬皇还说了，大哥你最怕万妖国，担心第二个妖皇出世！”陆北咬牙出声，没能在纸人脸上察言观色，多少有些郁闷。
“桀桀桀，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姬昌，真以为本座会怕妖皇出世？”
应龙含怒震声，似是有些气急败坏，嗓音都尖锐了不少：“分明是他卜天知命，万妖国必有一尊妖皇现世，挡了他人王的大道！妖皇而已，与本座有何干系，莫说真有第二位妖皇，便是那初代妖皇活了过来，本座也……”
也什么，你接着说呀！
陆北瞪大眼睛，不吐不快：“大哥，也什么，是不是你挥手一拳将初代妖皇打爆？”
应龙不作回应，纸人和小白脸大眼瞪小眼，许久后，陆北握拳轻咳：“是小弟孟浪了，居然怀疑大哥你的手段，当真罪该万死，死不足惜，愿留有用之身继续供大哥驱使。”
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应龙心下冷笑，一眼看穿陆北的心肝脾肺肾：“说吧，姬昌许了你什么好处。”
通透！
不愧是咱们反派，比姬皇那厮懂事多了！
陆北面露难色，涨红脸愤愤道：“大哥你知道我的，义薄云霄，忠昭日月，你一天是大哥，终生是大哥，玄某岂有另投门户，做那两家姓奴的道理！”
“再不说，本座便走了。”
“这就说。”
陆北摸了摸脸，压下愤愤不平：“姬皇许诺，只要小弟乖乖跟着他干，不仅钱和女人要多少有多……”
“少废话，姬昌没有这么无聊。”
我有啊！
陆北哼哼唧唧，一看钱和女人是没戏了，只得实话实说：“他说应龙大哥你舍不得好处，故而以利诱惑，许诺玄某成仙作祖的功法，资源要多少有多少，还答应给我三件后天灵宝，一件先天灵宝。”
“……”
“大哥，你说话呀！”
应龙不想说话，纸人面无表情看着陆北：“姬昌骗你的，这些东西他给不了，他自己都没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