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吖
“好!”
嬴无忌取出了盒子,看了一眼李采潭。
发现她已经将脑袋别到了另一边,似乎交代完正事儿,就很不愿意看自己了。
身上伤势遍布,经脉真气紊乱。
看起来很落魄。
也许她内心也觉得自己不堪?
嬴无忌也不想妄自揣测,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房屋。
屋外。
李采湄正焦急等待,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
“挺好!”
嬴无忌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只要她信我的话,我就能帮她真正了解夙愿。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嗯!”
李采湄重重点了点头,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他攥着,不由俏脸一红,小心翼翼地把手抽了出来。
“不要这样。”
她道,美眸中满满都是不舍与忧虑。
嬴无忌知道,在自己能拿到孩子冠姓权之前,糖糖很难过去心中这个坎。
便笑了笑,凑得近了些:“你倒不用这么小心,一年之内,我就能和你生孩子。”
“真的?”
李采湄眼睛亮了一下,因为嬴无忌这个人很少放空话,即便那个“还你自由”最后发现是误会,他却还是敢硬着头皮强娶太子妃。
所以嬴无忌这么说,她根本就没有怀疑。
但她又觉得这句“真的”会让他得意,又轻哼了一声:“我可没说要给你生孩子!快走吧,殿下等急了!”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晴绛殿。
把李采湄送回住处,嬴无忌便想离开。
驸马府已经改造好了,按照规矩自己应该在大婚前一天住进去暖房,也就是今天了。
刚说过要告辞,赵宁却叫住了他:“嬴兄!”
“怎么了?”
嬴无忌侧过头看着她。
赵宁面色有些愁苦,在原地彳于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问道:“你第一次成婚,你就不紧张么?”
“我紧张什么?”
嬴无忌被逗乐了:“话说你不都二婚了么?怎么还紧张?”
赵宁懊恼地挠了挠头:“话虽这么说不假,但我……第一次以新娘的身份成婚。”
嬴无忌:“……”
这种体验确实比较新奇。
他还真不太清楚怎么帮大老婆缓解焦虑。
“算了!”
赵宁无奈地摆了摆手,处理政务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件政务比这件事情更让人发愁。
一想到自己要一身红装,以妻子的身份跟嬴无忌跟嬴无忌拜堂。
她就感觉脸上发烫,浑身刺挠。
红装?
太可怕了!
当时我怎么想的,为什么想都不想就应承下了这件事情?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嬴兄,你还是快走吧!”
她慌忙摆了摆手:“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嬴无忌咧了咧嘴:“好吧!”
虽说明天成婚,自己做不了想做的事情。
毕竟有人不能大着肚子去打仗。
但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毕竟黎国的习俗,新郎新娘入洞房之后,同辈好友应该在新房周围的房屋住一晚上,象征着新生家庭的人脉稳固。
也就是说。
自己要和大老婆在房间内完完整整地呆一晚。
也不知道特娘的是享受还是折磨。
蛋疼!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自从冢盘以后,整个韩家就处于极度躁动且压抑的气氛当中。
青年精锐折了大半,却一无所获。
赵氏出征在即,韩家每个人都恨不得以鲜血洗刷心头的焦躁,只恨这日子过得太慢。
就在韩府最边缘的院落。
韩赭沉着脸,在院门外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郑鸳眼眶发红,一脸悲戚地出来了。
韩赭立马上前一步:“倦儿怎么样,醒了么?”
“醒了!”
郑鸳抹着眼泪:“但是伤势还是很重,这几天你都别……哎!你做什么?”
她慌忙拦住准备进门的韩赭。
韩赭沉着脸:“我有事情要问他!”
郑鸳愠怒道:“什么事就不能等他伤好了以后再问他么?你是嫌他伤势还不够重?”
韩赭双眼怒瞪,厉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你……”
郑鸳被他狰狞的眼神吓了一跳,嫁做家主正室这么多年,她与韩赭关系一直非常融洽,莫管韩赭在外究竟如何威风,回家见到自己就是笑呵呵的。
从未说过一句重话。
可今天……
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咬了咬牙:“你问事情可以,但你要是影响了倦儿疗伤,我可跟你没完!”
“嗯!”
韩赭漠然应了一声,便直接进了院子,顺带锁上了院门。
“你!”
郑鸳顿觉不妙,可现在阻止已经晚了,只能侧脸贴上院门,听里面的动静。
院子里没人。
韩赭直接推开屋门,屋门打开的一瞬间,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蒲团之上。
韩倦正盘着腿,歪歪垮垮地坐着,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斜斜地垂向地面。
他身上仍然裹着进冢盘时穿着的道袍,只不过现在浸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渍,都是从毛孔中渗出来的血珠,有些已经发干变褐,有的还是鲜艳殷红。
真气在他经脉中游荡。
却能让人很轻易地感觉到这缕真气的虚弱和凝阻。
听到脚步声。
韩倦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没有痛苦,仍然是那种慵懒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虚弱了不少。
他扯了扯嘴角:“父亲居士,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韩赭面色阴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他不明白,凭借韩倦的身手,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尤其是问了韩家的人,都说在躲避图腾兽的时候,韩倦就不见了,等发现的时候,发现他重伤昏迷在赵芈的阵营中。
在出冢盘之前,赵芈联盟还把人归还了。
理由是芈家女公子与韩倦私交不错,所以饶他一命。
私交?
有个屁的私交!
明明有一个手刃敌方天骄的机会,却白白错过,这件事本身就十分离谱。
韩赭是真的有些害怕韩倦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过之后,别的事务太过繁忙,他暂时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却不曾想,赵契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回来之后,立刻检查了韩倦的佩剑,发现这柄剑材质极其特殊,非铜非铁,轻若无物,却又异常锋利。
纵使他见多识广,也分辨不清这柄剑的材料。
若有一样东西能够斩了牧野碑,那么一定就是这把剑。
虽已深秋,但其实温度算不得冷。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气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韩倦微微仰头,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嘴里吐出两个字:“大势!”
“大势?”
韩赭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叫大势?”
韩倦虚弱地摇了摇头:“与上古先贤比起来,我自然是不懂的。但在如今天下,谈起大势,恐怕无人能出吾右!”
韩赭都要被气笑了:“哦?你的意思是,这天下没有人比你更懂大势?”
“是!”
韩倦实诚地点了点头。
他这么实诚。
韩赭直接被整不会了。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
韩赭才沉声说道:“为父从未相信过大势,为父只信人定胜天!此次冢盘,乃是我们韩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不是你毁了牧野碑,姬姓联盟现在恐怕已经成了,我们韩家又何必寄人篱下,对赵氏俯首称臣?”
韩倦定睛看他了许久,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的之后,眼神之中不由多了几分嘲弄。
韩赭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恼怒,尤其是这个眼神的主人是自己的儿子,让他愈发怒不可遏。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