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生死簿 第144章

作者:世事如潮人如水

因此在东林寺了解内部详情之后,多方考虑,让张明图修行不动明王经。

主要也是张明图对于不动明王经有别样的领悟。

不动明王经为东林寺秘传法门,是至高法门之一,但这法门并不是谁都能够修行,其如同张明图上一辈子看到的武侠小说中的顶尖神功易筋经和洗髓经一样。

天资悟性天下绝顶的人物,若是能够修行此等功法,一日千里,速度极快,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想要走上这条路都走不通,即便拿到了秘籍也看不懂,看懂了也没办法修行。

而金刚经门槛没有这般高,只要愿意走上这条道路,都能够朝前走,只是很难走到最绝巅。

但无论天资悟性多高,还从未有人修行不动明王经半日的时间就直接跨过前三中,达到第四重。

这可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或许也只有佛门之中那些号称轮回转世的佛门大能能够达到这一步,那也不是因为天资悟性,而是废功重修,走起路来当然又快又稳。

不过达到第四重,张明图就停了下来。

修行到还是可以修行,但张明图能够达到第四重,是因为天罡归元同样是炼体神功,张明图已经将天罡归元练到了第五重,前期修行的强化的相关部位与不动明王经大部分相同。

因此张明图才能够如同奇迹一般,一夜就将不动明王心修行到第四重,但后续的修行就需要很多的资源,需要一点点的打磨了,不可能像今天这么快。

张明图对此早有预料,倒也并不沮丧。

任然盘坐在屋内,而这时他却隐隐感觉脑海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意,沸腾的红色火焰在他的脑海之中燃烧,皮肤隐隐绽放出丝丝青色的光华张明图心中一动。

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目之中一团红色的火光一闪而过。

他看到一团无形无影的邪祟从外界飘了过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这地下牢狱之中,其他狱卒若有所觉。

因为正在与人打着牌九的锦衣卫小旗嘀咕了一句:“该死的大晚上的在这牢狱里吹这种鬼风,其他人在庆祝,这事真不是人干的。”

“是啊,这牢狱冷冰冰的,待久了我都感觉手脚发凉。”

而在张云图的眼中,那邪祟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侧,邪祟身上本身阴冷的煞气拂过他们的躯体,让他们体内的气血都如被风吹过的火堆一样。

不过来今夜来到此地看守的锦衣卫中人武道都算得上是不错,最差的也达到了易经断骨的层次,在寻常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分外健壮,能够与虎豹搏杀。

这样的邪祟从他们身边吹过,最多也就让他们觉得有点冷,若是常人被邪祟这么对待,很可能生上一场大病。

儒家子弟之中就有人曾经恋上邪祟,然后死于非命的。

这种状态都是常态。

张明图原本不想干扰,但日出之国的间谍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和精力,想要血刀死在锦衣卫大牢之中。

想来血刀应当了解很多日出之国间谍不想让锦衣卫知道的事情。

之前那位未来的兄弟,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如今张明图却有机会改变。

沉思了片刻,张明图从屋中走出,正在喝酒吃肉,聊天打牌九的锦衣卫众人神色一震,连忙过来要行礼。

张明图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玩自己的。

“这大牢阴森森的,在屋内呆久了身子有些凉,我出来走走,你们玩就是了。”

虽是这般说,但下头的一个小旗还是丢下了手中的牌九,跟着张明图在牢狱之中走了几圈。

见张明图真的只是闲逛之后,他又对张明图表了一番忠心,经过张明图几次劝告,他又重新回到了牌桌上。

而张明图纸就这么自然地在牢房之中行走,主要将目光凝聚在牢房内。

不动明王经一次修行之后,张明图的感官更加锐虑,尤其是在怒火燃烧的状态之下,六感都好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原本他就对于邪祟有极强的敏锐感,在不动明王经的加持之下,更是极度的敏锐。

他已经感觉到那邪祟在不断的靠近牢房,并且在牢房之中几次试探,相关的明哨、哨暗的区域邪祟都转过一圈。

张明图甚至通过观察邪祟,都发现了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暗哨。

“看来对方对锦衣卫大牢也很熟悉,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哪些人倾向于他们。”

张明图心中暗暗做着判断,以他的推断来看。

大夏到底有多少人投入了日出之国的怀抱,目前仍然是个谜,张明图都不敢轻易的做出判断。

只能够知道有很大一批人都与日出之国有联系,毕竟日出之国与大夏数百年来都有交往,各种联系并没有断绝

大夏曾经有几次巅峰时期,还曾经派出强大的舰队出海,只是遇到巨大的风暴,没有成行。

眼见的邪祟查看完了锦衣卫地下的牢房情况,最后几乎是不加掩饰,直晃晃地往血刀的牢房之中闯。

牢房之中的血刀若有所觉,那原本被锁在锁链上低垂的头颅都微微抬起。

一股阴冷的气息靠近他的躯体,以血刀宗师级别,敏锐的精神意念,可以察觉到邪祟的痕迹。

以往这样的邪祟,在他气血旺盛的时候根本不敢靠近于,他甚至于靠近于他都会被他一刀,连精神意念都劈碎,可如今他这位宗师功力,全废体魄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琵琶骨都被锁上气血都没有办法调动,邪祟在这个时候攻击,明明他能够看见,却没有办法阻拦。

抬头张口就要呼救,结果周身一冷,一股冰冷的气息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没有办法发声,他双目凸现,如同落在岸上垂死的鱼,喉咙之中呵呵有声,却说不出话来。

躯体在强大的精神意念加持之下,都不由剧烈的抽动,导致周身的锁链哗啦啦的作响,他想以此动作引起狱卒的注意。

结果耳边传来的只有狱卒吆五喝六的声音。

“大大大,我就猜到这一次一定是大。”

“嘿,是小,这一次我通杀,该你们喝了!”

嘈杂的声音让锁链滑动的声音根本无人在意,洪吉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而在这时,他心口都是一凉,那莫名的邪祟已经侵入他的心脏,那冰冷的意念让他的躯体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脑海之中原本清明的意念,一时之间都有些昏沉。

他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恐惧并不多,心头更多的反倒是不甘,往日里随手就可以捏死的邪祟,在今时今日反而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他就像一个面团一般,随意的被人揉捏。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的难受。

他可以死在武道绝顶的人物手中,可以死在名震天下的人物手中,可以死在锦衣卫的千户手中,死在六扇门的金牌捕头手中也不差。

可是默默无闻的死在牢房之中,而且还是被以往他浑不在意的邪祟杀死,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为什么要修行武道?为什么要突破宗师?为什么不接受世家和人家门派的招揽?就是他想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他想要名动天下,他想要与众不同。

而现在这条路,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他激烈的挣扎,体内的气血努力的凝聚成一团,要将那些邪祟驱逐出去。

以他的气血,即便今天已经被人打到半残,只要气血凝聚一点,阳刚之气在心头绽放,邪祟就会直接被从体内驱逐出去,无法伤害到他。

可偏偏往日里只要念头一动就能够调动的气血,今日调动起来却无比的困难。

尤其是这邪祟似乎有了灵智,落在他气血凝聚的关键点的胸口,让他气血根本没有办法凝聚在一团,每次要聚集就会被打散。

临近死亡,洪吉的脑海反而飞快的转动起来。

“是谁?是谁非要杀我?”

他已经明白了过来,有人要杀他。

这邪祟不同于以往那些没有灵智,只有杀戮意念的怪物,而是有相应的章法。

甚至于对于武者的气血运转相当熟悉,气血运转的关键部位都被这邪祟击散。

甚至于这邪祟还在调动他体内残余的罡气,让他体内残余的罡气按照天魔嗜血刀法的部分运功关键去调动。

当感觉到这一幕之后,血刀洪吉躯体剧烈颤动起来,被打穿的琵琶骨,还有嘴角、眼角都崩出鲜血。

一时之间让他浑然如同魔鬼,面目狰狞得可怕,可血刀混不在意,他全部的精神都在于那邪祟进行对抗。

面目扭曲之中,他的体表却仍然开始泛起一点点的血色光滑,那是血色的罡气在被调动。

以往每一次这一轮血色的罡气,被调动血刀都会感到兴奋,因为那意味着他将要击败敌人,将要吞掉他人的气血,补足自身。

而这一次,他高兴不起来,心中甚至生出了无边的恐惧,因为,这一次这能够吞噬他人精原气血的罡气对象却不是针对其他人,而是针对他自己。

他最清楚这样的效果,因此也最恐惧这样的死亡。

“不……”

剧烈挣扎之中,他口中发出怒吼,但原本想说出的话语,到口头时,却只能成为含糊不清的字句,就像那些垂死之人无意义的喃呢。

“你要死了?”

最绝望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语。

第240章 崩塌的信仰

“救我,救我!”

洪吉躯体剧烈颤动,混身的鲜血,再一次狂用这一次,他爆发了全部的生命力,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他急得快要疯了,但耳边那道话语却仍然不紧不慢。

“为何要救?”

临近死亡,脑海中的念头转动无比快速,比以往也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我有很多宝物,我杀了很多世家中的人物,我积累了很多财富,我还有顶尖的绝学,救我,救我……只要你救我,这些都是你的。”

以往走南闯北,遇到过无数求饶的人物,洪吉从来没有饶过他们,等今时今日,遇到自己将要死亡,他才感觉到那种绝顶的恐惧。

若是直接让他死去也就罢了,偏偏眼前有机会活下来,这种在死生之间挣扎才让人绝顶的痛苦。

求生的本能让他求饶,让他恨不得付出一切和面前的那位人物却冷静残酷到极点。

面对他许下的如山的财富、绝顶的神功,情绪似乎都没有多少波动。

那人物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山渊一般矗立。

明明濒临死亡,但那人物站在那里,洪吉自然而然心头就平静了下来,不在如同之前那般惶恐。

这种感觉让洪吉即使心中安定,又别样的生出一股愤怒来。

这种风姿、这种气度他见过,那些顶尖的大派掌门人,亦或者那些最绝顶的、处于云端的人物身上有。

他曾经埋伏一位世家子弟的时候,远远的观望过其家族之中那位最绝巅的人物,感受过这种别样的气度。

那是处于凡人的最顶端的人物,只差一步就能够跨过天人之隔,成为真正的天人。

以往若是能够面对这样的人物,洪吉心头会兴奋,会像这样的人物去讨教,去学习,以这样的人物为目标、为偶像,他之所以一直在天魔嗜血刀法上修行下去,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

可偏偏今时今日不行,争气级别的人物就能够内视自身,到真元境界外视自身也可以做到,如今虽然处在重伤状态,但洪吉也清楚自身状态的狼狈和不堪。

披头散发,浑身都是血污,琵琶骨还被锁住浑身捆着锁链,比街边流浪的乞丐还要不堪。

这种状态让他难受,更让他难受的,是落在一位绝巅的人物眼中。

他追求力量,因此见不得自身这种过于卑微的姿态落于这种处于力量巅峰的人物面前。

尤其是这人身上的身姿态度都让他想起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物,这点更让他不舒服。

他为什么没有投身于世家大族,没有投身于那些大派,就是因为心中有一丝傲气。

他觉得他自身能够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来,之前他走的很成功,天魔嗜血刀法虽然偏向于魔道,但的的确确是走出了一条路。

但今时今日,在这样的状态,他心中的悲愤难以压抑。

在这最为羞愤绝望的时候,洪吉莫名的感觉到那一股不断侵蚀他体内血气的阴冷的能量停住了。

时间好像被拉长到了极其遥远,极其漫长的程度。

这样的时候,洪吉的心反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努力的喘息,即便这样的动作,让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但他还是尽力的喘息着。

没有忙着去调节体内的罡气和气血,而是略的恢复一番之后把头发整理一下,用手擦去脸上的血污。

虽说因为没有相应的清洗的工具,他的动作反而让他浑身都是血,神色比之前差上很多,状态比之前看起来还要恶劣,但整体而言他看起来却正分了几分。

儒家礼仪之一,正衣冠。

衣冠整洁既是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张明图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他已经改换了一套服饰,脸上还戴着一张铁面具,周围无声无息的被他布下了隔音、迷雾、幻术三重法阵。

现在的,他是锦衣卫之中的神秘人物,带着铁面的锦衣卫高层。

见到血刀的动作,他也微微有些动容,神色比之前正经的两分。

勉强收拾了一番,血刀整体的身体状态依然很差,仍然是颇为狼狈,但整体的氛围却严肃了几分。

学到刚才的动作更像是一种特殊的仪式,既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他人。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我也很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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