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寂寞剑客
直说了吧,崇祯选在这个时间点带着士子营跑到安庆府及庐州府,而且挖空心思的将左梦庚和金声桓的两万人诓来,就只是为了一个意图。
崇祯的意图就是借左梦庚和金声桓的这两万人,活活气死左良玉。
根据史料,左良玉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得的重病,然后第二年三月病死在起兵清君侧的中途,享年46岁。
左良玉是武人出身,身体健壮如牛,却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病死,而且咳血。
再结合左良玉嗜酒如命这一点事实,崇祯推测,左良玉得的很有可能是酒精肝导致的肝癌,这种病没发现之前就跟没事人似的,一旦出现症状就基本到晚期,而且病情进展速度极快,很少有超过半年的。
而且这种恶病最忌讳生气。
不出意外,左良玉还有半年的寿命。
但是如果气一气他,就能极大的缩短他的寿命。
所以崇祯就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抓手,最好直接气死这个乱臣贼子。
如果能够借左梦庚以及金声桓的这两万人马,提前将左良玉气死,那他就能提前半年对湖广进行布局。
湖广在大明的未来格局中至关重要。
如果将中华大地比作一个棋枰的话,那么湖广或者更确切一点说,就是武昌,是整个棋枰的天元位置。
九省通衢,说的就是武昌。
现在这步棋已走出,就看结果如何。
此时此刻,崇祯正和方以智在帐篷之中闲聊。
自从那天谈话之后,方以智就隔三岔五觐见。
有时候崇祯已经很不耐烦,可方以智却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个中原因,就是崇祯替方以智推开了一扇窗。
方以智发现跟崇祯的交流,每次都能有所得。
比如现在,方以智又从崇祯这里有了新发现。
“烧开的水竟然能够拉车?”方以智难以置信。
恰好这时,朱慈炯架在篝火堆上烧的茶壶烧开了。
滚烫的水蒸汽冲开茶壶盖,发出了刺耳的呜呜声响。
崇祯便指着茶壶说:“你看,这只茶壶的盖子不就被热汽冲开了?那么如果将茶壶放大成箱子般大小,烧开的热汽是不是就能拉动几百斤的车?”
“还真是。”方以智眼睛亮起来,“好像真有可能。”
崇祯笑道:“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能,绝对可以。”
方以智一拍双手说:“臣回头得试一试,不,现在就试!”
说完,方以智就跳起身来,兴冲冲走了,竟然都忘了拜别。
王承恩恰好从帐篷外进来,险些跟方以智撞个满怀,方以智嘴里嘀咕着,竟然也没顾上跟王承恩道歉,顾自转身走了。
王承恩笑:“这个方密之,都快魔怔了。”
“魔怔好。”崇祯笑着说,“大明朝就需要这种魔怔的人。”
王承恩向着崇祯长长一揖,恭声道:“圣上,何抚台到了。”
“何腾蛟终于到了。”崇祯欣然道,“快些让他进来见朕。”
“臣湖广总督兼右佥都御史何腾蛟叩见圣上。”何腾蛟进帐来大礼参拜。
何腾蛟是新任的湖广总督,经由廷推而产生,刚上任不久,但他原本就是湖广巡抚,衙署设在长沙县,崇祯对于何腾蛟的感观谈不上好,但是也谈不上坏,此人无疑是个能臣,有独当一面之能,但是刚愎自用气量也小。
南明最好的一次续命机会,就葬送在他手里。
“起来吧。”崇祯示意何腾蛟起身,又问道,“何卿是从武昌过来的吗?可曾到楚国公府觐见楚国公?”
“回圣上,臣正是从武昌而来。”何腾蛟道,“不过臣不曾觐见楚国公。”
“没有啊。”崇祯有一些失望,又接着问道,“何卿可曾听到什么风闻?”
“风闻?”何腾蛟心下暗忖道,圣上莫非在怀疑左良玉此贼有不臣之心?此难道不是公开的秘密吗?还需要怀疑和查证吗?
崇祯两次暗示都没有得到回应,便有些不耐。
当下崇祯直接就问道:“楚国公身体可好啊?”
“啊哦。”何腾蛟这才如梦方醒,连忙说道,“据说病了,且病得极重。”
“病了。”崇祯闻言却有些遗憾,只是病重,可惜没能把左良玉直接气死,要不然他就能带着军队直接开赴武昌,收编左军。
但是现在左良玉没死,那就不能够贸然行事。
看来只能把武昌的这个烂摊子留给何腾蛟了。
当下崇祯暗示何腾蛟:“何卿啊,湖广乃是九省通衢,西扼四川,北接陕西河南,向东更是可以顺长江直取南京,往南则是两广,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绝对不容有失,也不允许再次陷入兵乱,你务必谨记。”
何腾蛟一脸肃穆的道:“臣谨记圣训。”
崇祯又道:“武昌镇的边军尤其重要,楚国公若是有不测,何卿你身为湖广总督,就需要承担起镇守武昌之重任。”
这下何腾蛟终于听懂了。
懂是懂了,但何腾蛟还是感觉有些懵。
心说左良玉仅只是病重,可是听圣上的意思,好像左良玉这次就一定会病死似的,想到这,何腾蛟突然间有所明悟。
难道说左良玉这次病重,有其他隐情?
何腾蛟这是想岔了,还以为左良玉是被崇祯下了毒。
当下何腾蛟严肃的说道:“臣回长沙之后即把总督行辕迁到武昌,这样若是楚国公真的有个什么好歹,臣也能及时稳住武昌局势。”
崇祯欣然:“甚好,武昌就拜托何卿了。”
“臣惶恐。”何腾蛟闻言慌忙跪伏在地上。
崇祯又对王承恩说:“王大伴,传朕旨意,全军拔营北上!”
这回,崇祯就不打算再在大别山中瞎转悠,真要北上徐州,因为算算时间,建奴大军差不多也该南下,就不知道还会不会转道去潼关?
……
崇祯十七年十月初,顺治携八旗贵族、旗人及包衣奴才共50余万人,经由山海关迁居北京以及京畿。
随即开始跑马圈地。
就是八旗瓜分土地。
镶黄旗果然吃了大亏。
五天之后,顺治郊祀天地。
七日之后,顺治在北京再次即皇帝位。
去年在盛京时,顺治就已经即皇帝位。
但是这两次登基大典的意义截然不同。
去年那次即位,顺治不过是关外一国的皇帝。
今年这次即位,就意味着顺治已经想当华夏的共主。
这不仅是一种对外的政治宣传,更是一种对内的凝聚人心。
因为在此之前,不少八旗贵族始终只想着缩回关外过自己的小日子,而没有想过要统一天下当华夏的主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女祸
多尔衮的政治手腕确实老辣。
顺治在北京的二次登基大典,效果竟出乎意料的好。
因为登基大典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封赏有功之臣,多尔衮众望所归的由叔父摄政王晋位成为皇父摄政王。
看似一人之下,其实则是大权独揽。
原本位次还在多尔衮之上的另外一位叔父摄政王济尔哈朗,已经完全失去话语权,满朝八旗贵胄就没几个肯听他的。
多尔衮晋升皇父摄政王,其他的贵族也是各有封赏。
其中就有豪格,之前因为恶语中伤多尔衮遭到削爵,借着这次封赏功臣的好机会,也恢复了肃亲王的爵位。
封赏大典之后,建奴的八旗贵族就崩发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不仅退保关外的声音就此消声匿迹,一个个都开始哭着喊着要当开国功臣并籍此名垂青史。
在这样的一种大背景下,八王议政很顺利就通过了出兵决议,而且要同时对伪顺、南明两国发动灭国之战。
战争的阴云瞬间笼罩北直上空。
至于东西两路大军的主帅人选也由多尔衮一言而决。
西路军的主帅依然还是阿济格,东路军的主帅则依然是多铎。
多尔衮脑子还是很清楚,这样的灭国大功只能给他的亲兄弟。
济尔哈朗这次其实很想争一争西路军的主帅,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日,现在的他虽然还是叔父摄政王,但是多尔衮已经变成了皇父摄政王,所以这次面对多尔衮,济尔哈朗连一丝的浪花都没能掀起来。
出兵的日期选在了十月十九日。
明天就是出兵的日子,多尔衮觉得有必要探探大玉儿的口风。
多尔衮此时的内心其实有些乱,皇位这个没得商量,他多尔衮是一定要做皇帝的,谁要是敢阻拦,谁就是他多尔衮的死敌。
但是登基之后,选谁做太子他还在犹豫之中。
多尔衮也清楚,他这辈子是很难再生出儿子。
所以登基之后,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立多铎或者阿济格的某个儿子为皇太子,其二就是立福临为皇太子。
两者只能说各有利弊。
立多铎或阿济格儿子,皇位就留在他们这支。
选福临为太子,那么等他死后,皇位就回到皇太极那一支。
然而皇太极又是多尔衮内心最恨之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多尔衮属实不愿意看到皇位重回皇太极那一支。
但是立福临为皇太子也有好处。
就是他当皇帝的阻力会小得多。
因为福临是太子,将来还能再当皇帝。
出于这一点考虑,两黄旗的贵族就不会有太过激烈的反应。
但是多尔衮仍旧有些把不准大玉儿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大玉儿同意,那么这件事情的阻力就会微乎其微,而如果大玉儿不同意,那么此事的难度就会成倍增加。
不过多尔衮觉得,大玉儿多半会同意。
毕竟他登基之后,大玉儿就能名正言顺的当他的皇后。
想起大玉儿在床上的似水柔情,多尔衮更加笃定这点。
一大早,多尔衮就来到乾清宫,大玉儿和顺治就住在这里,事实上,整个紫禁城也只有乾清宫已经修缮好,其他的宫殿都还在修缮之中。
大玉儿正在给顺治编辫子,小小的金钱鼠尾。
多尔衮现在是皇父摄政王,用不着给顺治跪拜。
反而是顺治要反过来跪拜多尔衮这个皇父摄政王。
大咧咧受了顺治的跪拜礼,多尔衮一拍顺治光溜溜的小脑袋笑着说:“玩去吧。”
“回皇父摄政王,不能玩。”顺治摇了摇头,有些郁郁的说,“朕得去前殿跟着几位满汉师傅读左传。”
多尔衮的目光转向大玉儿:“只是孩子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谁让他是皇帝,这是命。”大玉儿盯着多尔衮眼睛,说道,“从他继承皇位,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必须得挑起大清的江山。”
听到这,多尔衮脸色便垮下来,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试探。
因为大玉儿刚才的话看似只在说顺治的责任,其实就是在向他展示她的决心,皇位是顺治的,谁都不允许抢。
谁要是敢抢,那就是她的死敌。
她大玉儿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跟这个死敌斗。
多尔衮便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黑着脸问道:“这次出兵,科尔沁各旗为什么总共只来了一万骑兵?”
大玉儿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十月初科尔沁草原就下了场大雪,冻死牛羊牲畜几十万头,科尔沁各旗只有这点能力了,摄政王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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