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寂寞剑客
“对,航运造船银号。”崇祯点头道,“这个航运造船银号的主营业务,就是出钱入股诸如龙江造船厂这样的船厂。”
“帮助这些造船厂提高造船的工艺,扩大产能。”
“如果内务府格物科那边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也可以尽快进行试验。”
“还有一项业务就是赞助大明水师的海外殖民,甚至直接以战船的形式入股水师。”
顿了顿,崇祯又道:“一句话,尽快造出足够多的战船,而且还得是最先进的战船,速度要比西夷的战船更快,火炮口径要比西夷更大、射程更远。”
崇祯说的这番话有几个新名词,不过郑芝龙基本都能听懂。
郑芝龙脸上顿时露出神往之色,心说真要是能率领这样一支水师纵横四海,也就不枉此生了,大丈夫当如是也!
不过郑芝龙毕竟已经四十一岁,不再是十八岁的愣头青。
郑芝龙血管内的热血仍旧未冷,但也不会被人几句话一煽就热血上头完全失去冷静。
除了建功立业替大明布武海疆,郑芝龙也不会忽略了替郑家子孙谋一分利益及保障,尤其是刚刚目睹了徐弘基他们的窘境。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郑家得想办法入股这航运造船银号。
当下郑芝龙小声问:“敢问圣上,归于造船航运银号的这三千万两,是以谁的名义?是以圣上您的名义,还是以勋贵的名义?”
一听到这话,崇祯就知道郑芝龙是个精明的。
这家伙显然是已经闻着了味儿,想要参一股。
不过崇祯对此也是丝毫不抵触,将郑家吸纳进来只有好处。
当下崇祯笑着说道:“这三千万两,其中一千万以朕的内帑的名义,一千万以水师士子的名义,剩下一千万以水师士卒的名义。”
郑芝龙闻言便一愣,有些错愕的问:“圣上此言是何意?”
其实不光是郑芝龙,黄得功、徐弘基、朱国弼等全都愣住。
他们其实都听懂了,只是有些不相信,圣上竟然如此慷慨?
但这些人又哪里懂得崇祯的壮志雄心?一句话,这些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但是崇祯能看到广阔的海外利益。
大航海时代已经进入到尾声。
大明如果再不奋起,就吃不到红利了。
要想吃到大航海时代最后仅剩的红利,光靠崇祯一个人是不可能,必须将整个水师舰队的士子(军官)及士卒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那么拿什么来调动士子士卒的积极性?
当然是永恒不变的最大利器——利益!
那么具体怎么办呢?就是拿出航运造船银号的一部分红股,按照一定规则分配给水师的士子以及士卒,这样水师的士子及士卒就有了海外开拓的动力,因为开拓的海外领地或资源越多,收获的利益越大,他们能从航运造船银号分到的红利也就越多。
直白点说,就是崇祯准备把大明水师打造成为一个大公司,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开拓海外殖民地,而水师的士子及士卒既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又是股东,这个公司模式其实就是照搬的某为,狼性十足,充满了侵略性!
所以完全能想象得到,等到内乱平定,当这支大师踏上征程之后,将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欧洲舰队面前。
愣了片刻,郑芝龙又道:“圣上的意思,入股航运造船银号的这三千万两,一千万以内帑的名义入股,一千万则以水师士子的名义,还有一千万则以水师士卒的名义,如果航运造船银号赚了钱,水师士子以及士卒皆有分红?”
“对。”崇祯点头说道,“只要是现役的水师士子及士卒,都可以依照军龄及级别获得相应的分红,既便是已经退役的士子或者士卒,也可以在退役时获得一笔退役金,这笔退役金足以让他们过上优渥的生活。”
“圣上,这样一支水师的战斗力将会超乎想象。”
郑芝龙仿佛又回到十八,居然也有些迫不及待。
只不过,郑芝龙还是没有忘记正事,接着问道:“圣上,那除了这三千万,另外两千万两本金是不是谁都可以入股?”
“是的。”崇祯点点头说,“谁都可以。”
“圣上,那我们郑家可以参一股吗?”郑芝龙竟然有些急切。
“当然。”崇祯轻轻颔首,又笑问道,“郑卿你想要参多少股?”
郑芝龙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千万两,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改口道:“五百万两银!”
其实一千万两郑家也能拿得出来,但是崇祯的内帑也才占股一千万,郑家跟皇家占股一样多,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么?
“可以。”崇祯道,“完全没问题。”
让郑家占据航运造船公司的一成股份,理所应当。
顿了顿,崇祯又道:“不过,有句话朕得说在前头,福建水师现有的战船以及船上的武器不能拿来充抵银子啊,你们郑家得拿出真金白银才行。”
“这是不消多说的。”郑芝龙忙道,“郑家定然拿出真金白银。”
顿了顿,郑芝龙又表忠心道:“福建水师乃是大明朝廷的水师,又非我郑家之水师,其所有战船及武器自然也是朝廷的。”
好家伙,这也是个有大魄力的。
三百多条大小战船,好几千门大炮,就这么一句话,便从郑氏一家的家族水师变成大明朝廷的水师,下血本了。
不过郑芝龙觉得这笔买卖做得不亏。
崇祯又招手示意郑森近前来,问道:“郑森,要不然你别搞空军了?”
“圣上,你这是征求意见呢,还是下的圣旨?”郑森有些不情愿道。
崇祯道:“对别人朕直接就下圣旨了,但是对你例外,朕只是征求你的意见。”
郑森道:“那臣不愿意,臣对其他事毫无兴趣,现在臣就只想搞成我大明甚至于整个华夏有史以来第一支空军部队。”
“竖子!”郑芝龙吓了一大跳。
心说你个小兔崽子敢这样跟圣上说话?
“欸,郑卿你不必骂他。”崇祯摆手道,“是朕说的让他自己选。”
“呃?”郑芝龙顿时无言以对,心说小兔崽子不是一般的受宠哪。
崇祯又对郑森说道:“行吧,那你就接着搞你的空军,不过别怪朕没有提醒你,你这个空军未必能够搞得成噢。”
郑森道:“只要银子到位,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崇祯道:“银子别找朕要,你找马鸣騄,或者找你爹,你爹银子多,给个百八十万两估计问题不大。”
郑森还真就缠上了郑芝龙。
“爹,能不能给我五十万?”
郑芝龙吓了一大跳,骂道:“说什么呢?咱们郑家又不是开银矿的,张口就跟老子要五十万,要不然你把老子给卖了,看能值多少?”
郑森道:“没有五十万,给个五万也成啊。”
“五千。”郑芝龙道,“要就拿去,不要拉倒。”
“五千?”郑森气道,“打发叫花子呢,不要。”
看着郑家父子在那里讨价还价,崇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东林党的隐患已经铲除,工商实业银号和航运造船银号也即将成立,手工业以及造船业的蓬勃发展已经是指日可待。
甚至连水师的框架都已经搭好。
接下来,就应该着手编练新军。
虽然短时间内建奴不可能再南侵,流贼也不可能这么快跟大明翻脸,但是该做的准备工作必须得提前做起来,有句话说得好,机会永远只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上到国家层面也是如此,机会永远只垂青有准备的国家。
是时候着手编练新军了。
话说,徐应伟等一千个士子也该返家募兵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招募女兵
徐应伟等募兵士子还没有返乡,倒是有个援剿徐州参将奉了崇祯的特旨,已经正式回到南京乌衣巷准备募兵。
这个援剿徐州参将就是李香君。
李香君带着一队边军走到乌衣巷口时,正好看到陈贞慧带着十几个家丁,在她的前面进入乌衣巷中。
陈贞慧?
李香君秀眉轻蹙。
心说估计是来找她妈妈。
当下李香君便带着边军跟进去。
李香君猜的没错,陈贞慧真是来找李贞丽的。
因为原媚香楼鸨母李贞丽是陈贞慧的老相好。
说是鸨母,其实也就三十岁刚出头,更像是李香君的姐姐。
李贞丽自打卖掉媚香楼之后,便在乌衣巷内盘下一座小楼,又找人牙买了好几个小姑娘正在着力调教,打算过几年杀回秦淮河。
陈贞慧上门一说,李贞丽顿时间肺都气炸掉。
“陈定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李贞丽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冷,“你迟迟不肯娶我进门也就算了,老娘毕竟是风尘女子,年岁也是比不得小姑娘,可是老娘好歹跟了你十多年,而且早就为你洗尽铅华、洁身自守,现在你却……”
陈贞慧涎着脸说:“丽娘,就这一次,请你无论如何帮我这一次,等这次事成之后,我就立刻返回宜兴老家禀告老母,纳你为妾。”
李贞丽听了却是嗤的冷笑:“同样的话,我都听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会再信你了,其实香君丫头说的没错,你和侯方域都是一样的货色,在你们心里就从未真正拿我们这些姐儿当人看,我们姐儿对于你们这些风流才子来说不过就是一样奢侈物品,有需要时可以用来妆点你们的门面,不需要了就可以随便送别人。”
陈贞慧便也有些不耐烦了,脸色垮下来:“丽娘,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没意思那你倒是快滚啊。”李贞丽一旦翻了脸,也是嘴上不饶人,“非要死乞白赖留在这里受我白眼,你是不是贱哪?”
“贱人!”陈贞慧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扇将过来。
只听啪的一声响,李贞丽俏脸上便留下五个指痕。
“陈定生,老娘跟你拼了!”李贞丽大怒,探手就往陈贞慧脸上挠。
陈贞慧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丁赶紧抢上前来,一下将李贞丽打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倩影操着一根烧火棍从院子里冲出来,啪啪两下就放倒两个家丁,陈贞慧和另外几个家丁忙不迭后退。
再定睛看,却是个十六七岁的俏丽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虽然长得水灵,但跟普通小丫头明显不同。
别的小丫头若被卖入娼门,头一件事情必定是裹小脚,但是眼前这小丫头却是长了一双天足,而且手上也是长满老茧。
陈贞慧道:“这是哪来的野丫头?”
李贞丽却是喊道:“嫩娘,快把他们赶走!”
名唤嫩娘的小丫头当即一横烧火棍娇叱道:“妈妈说了,让你们快滚!”
然而陈贞慧却有了新的想法,心说不如抢了这个俏丫头去送给汪伟,反正这个丫头是李贞丽买的,李贞丽又是他的女人,所以不犯法。
当下陈贞慧一挥手说道:“替本公子把这小丫头拿下!”
“是!”十几个家丁答应一声,当即就呼喇喇的扑上来。
可这小丫头身手是真好,一根烧火棍挥舞得虎虎生风,陈家的十几个健壮家丁愣是近不了身,反而被打得哭爹喊娘。
小丫头一边打一边叱道:“要是再不识相,本姑娘可要下杀手了。”
好嘛,合着人家都没下杀手呢,就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
反正陈贞慧是不相信的,认为这小丫头是在虚张声势,正当他准备花点银子到外面打行去雇人时,一队头戴笠形盔、身披棉甲的士兵突然冲进来。
而且这些士兵手里都操着鸟铳,并且瞄准了他还有他手下的家丁。
面对黑洞洞的铳口,陈家的十几个家丁吓得不敢乱动,陈贞慧也是脸色如土,这什么情况啊?李贞丽怎么跟官府勾搭上了?
不过很快,陈贞慧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紧跟着这些官兵走进来的,赫然就是李香君。
只见李香君披着一身白色棉甲,头顶钵胄,当真英姿飒爽。
“李香……”陈贞慧喊到一半,赶紧作揖改口,“拜见李参将。”
李香君冷冷的瞥了陈贞慧一眼,走到李贞丽跟前轻声唤道:“妈妈。”
“香丫头,你回南京了?”李贞丽看到李香君顿时喜极而泣,“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妈妈就让人欺负死了。”
李香君也看到了李贞丽脸上的巴掌印。
一张俏脸当即就冷下来,问道:“妈妈,谁打的你?”
“没人打,就是被狗挠了一下。”李贞丽摇头。
旁边的小丫头嫩娘却道:“陈贞慧打的。”
“陈贞慧?”李香君霍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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