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的小黑龙
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岩石所能进行的运动。
考尔突然意识到他们错了。
这根本不是隧道，也不是洞穴。
从墙壁到地板到空气，到每一个原子和分子，全都是一个宏大意识的一部分。
它是现实的神明。
在人类还未诞生形成之前，它就已经在宇宙中游荡，吞食无数恒星的心脏，被誉为群星的吸血鬼，被无数文明当成神。
人类给了它一个名字，用来代称这个恐怖的存在，虚空龙。
虚空龙并非它真正的名字，对于一个无上，通晓一切的神明而言，名字并不重要。
考尔能够感受到自己数据系统和逻辑运行模块的混乱。
没有什么生灵可以直视它的本质。
它在时间的每一个缝隙之中存在。
它在空间的每一个坐标里面存在。
是一，也是万。
是开始，也是终焉。
它存在于世的这个真相就足以杀死无数心智脆弱的生命。
光是感知它的存在，就需要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
在这种无限的不可能面前，万物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人们会不由自主的被同化，最后分崩离析。
神智在崩溃，运算逻辑也在崩溃。
哪怕是统御大贤者，也难以承受它存在的这个概念。
考尔想要发出尖叫，面对一个无法想象的存在，凡人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尖叫了。
这时候，一只手放在了他的金属肩膀上。
“放弃计算，考尔，将一切信息删除。”
声音充满了威严，考尔不由自主的照做了。
感光装置被关闭，缓存数据全部被紧急删除。
压迫感散去，他活了下去。
考尔顺着手看过去，看到了原体的脸庞。
他差点自己杀死了自己。
任何直视和计算对方存在的做法都是愚蠢的。
只会让自己陷入崩溃。
“你们太鲁莽了，贸然和它接触只会害死你们。”
女性的声音传来。
基里曼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第169章 和恒星吸血鬼的盟约
考尔，西卡留斯等人也转头看过去。
他们注视着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身穿暗色长袍和兜帽的女人。
从对方的身材上能够看出来是一个女性。
“你是谁？”基里曼问。
西卡留斯激活了手中的动力剑，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而另一边，其他的荣耀亲卫也纷纷举起爆弹枪。
全都严阵以待，神色凝重。
他们不会让自己的主君受到任何伤害的。
出于忠诚，也出于荣耀。
考尔激活了他手中齿轮长杖，尖端出现了噼啪作响的电弧，一缕缕光芒缠绕着权杖，在洞穴中显得格外亮眼。
作为一位活了一万年的统御大贤者，考尔的底牌也不少，就算是比上铸造将军也毫不逊色。
经历了刚才诡异的一幕，又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
怎么样的精神都是不为过的。
基里曼站在原地，唯有他没有做出战斗的姿态。
凭借着原体级的战斗直觉，他知道这个家伙并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他愿意，一只手就能捏死对方。
从黑暗走出来的女人往后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全部的样貌。
年纪看上去在二十多岁左右。
看上去十分的年轻。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这里。
女人的容貌和身材很普通，放入人群中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存在。
或许对于一些沉浸于低级生理享受的男人而言，这个女人很漂亮，身材很性感。
可惜，考尔和西卡留斯等人皆不属于这个行列。
他们早已抛弃低级的生理欲望。
他们对于女性的美丽完全无感。
女人的身上发出水银色的光芒，就好像她体内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闪闪发光的火焰。
在他的前额上，还有一块鲜艳，银白色的纹身。
形状是一束逐渐收紧的双螺旋，还装饰着经典的双翼图案。
“很难得，今日会有访客。”女人，她的眼睛注视着基里曼，目光十分深邃，就像是无边的星河那样，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智慧。“时间这么久了，我以为不会再有人到这里来。没想到今日有人过来，还是一位尊贵的原体。”
“看守者？”基里曼试探性的问。
“是的。”女人走向他们一行人，西卡留斯将她挡了下来。
女人的态度也没有强硬和傲慢，她站在西卡留斯认为的安全距离之外说话。
“我能冒昧问一下，现如今的情况吗？荷鲁斯和帝皇谁赢了？”
听到这个问题，考尔和西卡留斯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从两者错愕的目光中能够看出他们对于这个问题的震惊。
荷鲁斯和帝皇的决战发生在一万年前。
对于现在的人而言，已经是一段十分古老，已经成为神话传说的往事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这里的？”西卡留斯问道。
“卡尔博释放死颅泰坦军团攻击熔岩城的时候，我就进入了这里。”女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古老的记忆让她的意识也陷入了混乱中。
太久远了。
她都怀疑那些记忆是否真实发生过。
还是她在这无人的洞穴中的呓语而已。
“我记得当时的火星陷入了混乱，卡尔博那个疯子解除了莫拉维克地窖的封印，让亚空间的污染和病毒侵入了神圣火星的网络。”
“到处都是变异，到处都是怪物，战争和炮火笼罩了一切，我见证了钢铁奇迹的陷落，我见证了神圣之光的湮灭，一切都陷入了无序的混乱之中。我被指引着进入了这个地方，接替了前任看守者。”
“你是一万年前的人？在战争的前期就进入了这里吗？”考尔站了出来，用他的电子音发问。
卡尔博是一万年前火星的铸造将军。
那个家伙位高权重，是大远征的核心人物。
可本质上，卡尔斯却是一个反对帝皇的存在，是坚定的伪神主义者。
当人类之主-帝皇第一次踏上火星的土地，施展的奇迹让无数的火星居民认为帝皇就是传说的万机之神，无所不知的欧姆尼塞亚。
这些人占据了大部分。
可还是有一些人认为帝皇并不是真正的万机之神。
他只是一个伪神。
在一部分人看来，帝皇所允诺的火星条约，给予机械教和泰拉平等的地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奴役契约。
条约的本质是帝皇给予火星的最后通牒。
加入帝国或是被帝国夺走一切所需之物，面对这种毫无余地的选择题。
火星被迫放弃独立。
从曾经泰拉的竞争者，变成比其他星球地位稍微高一点的附庸星球。
这种落差让那些人心中不满，甚至演变成了怨恨。
这种深埋于心的怨恨，在往后的两个世纪慢慢发酵。
在火星看似忠诚的表象下逐渐形成了暗流。
直到荷鲁斯心生反意的时候，冲破一切，演变为对帝国和帝皇的背叛。
卡尔博就是这帮人的代表。
在帝皇踏上火星的时候，卡尔博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机械神甫，没有什么话语权。
而在大远征的两个世纪中，他快速晋升，最终成为火星的铸造将军。
荷鲁斯在戴文星球被腐化后，入侵了一个失落的人类文明。
从那个文明夺取了一批完好的STC标准建造模板，将其交给了卡尔博为首的机械教成员，表示诚意。
还将火星最重要的秘密莫拉维克地窖的坐标，以及打开封印的办法告诉了卡尔博，换取卡尔博背叛帝皇，加入他的队伍。
荷鲁斯向卡尔博许诺，当他成为新的人类之主后，就会解禁憎恶智能之类的禁令，允许机械教百无禁忌的进行科研研究。
贪婪的卡尔博最终加入了荷鲁斯的队伍，打开了莫拉维克地窖。
这个地窖拥有着各种各样的禁忌知识和武器，而且已经被混沌彻底污染。
卡尔博将其释放出来。
莫拉维克地窖的东西很快就污染了整个火星的铸造厂和神庙。
神秘的混沌病毒迅速腐蚀着机器的后勤堆栈和计算机档案。
传播到那些进行网络连接的沉思者系统的身上。
很快，这种病毒就表现出可怕的特性。
导致反应堆熔毁，生产线停滞，无数的铸造工厂陷入宕机的状态。
大量的忠诚奴工被腐化，成为混沌的爪牙。
哪怕是受祝的钢铁也被彻底污染，变成可憎的怪物，充满饥渴的杀戮欲望。
熔岩城就成为了火星内战的导火索。
忠诚者和卡尔博带领的背叛者发生了一场场惊天动地，足以撕裂星球的大战。
后面为了网道计划和防守泰拉的任务，忠诚者被迫撤出火星，前往泰拉。
直到荷鲁斯被帝皇杀死，反叛者被大清洗后，火星才重回忠诚者的控制。
“是的。”女人并没有否认考尔的话，“我在战争爆发的初期，就进入了这里。当时还有几个人陪同我，可他们很快就离世了，到最后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还没告诉我，荷鲁斯赢了，还是帝皇赢了，你又是那一边的人？”
“我的父亲赢了。”基里曼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我的父亲战胜了叛乱的荷鲁斯，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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