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的小黑龙
越是强大的亚空间生命，要想在现实宇宙活动，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至高上帝固然强大，可它能够对付帝国的手段其实也极其有限。
要么让它的代言人对帝国发动战争。
要么亲自上阵，搅动亚空间风暴给人类好看。
无论哪种手段，都离不开亚空间。
帝国只要控制住节点，就能削弱至高上帝对帝国的攻势。
亚空间情况复杂多变。
一些安全的航道和时空节点尤为关键。
在那里建立起堡垒，能够事半功倍。
用极少的兵力，就能守住大片的星空。
这些事不用圣吉列斯去操心。
剩下的工作都将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
他们会评估这一次胜利带来的收获，并做出调整。
同时调配资源，修建起属于帝国的巨型堡垒。
等到堡垒真正落成，这片星空疆域，就彻底属于人类。
要想夺回去，那至高上帝就只能派出代言人发动战争，打退帝国。
........
监视者堡垒的沦陷让圣吉列斯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他得以返回自己的专属领域做休整。
出于圣吉列斯的高贵身份，远征号的舰长专门修建了属于原体一人的居住区。
圣吉列斯一向讨厌此类的特权行为，他坚持只要了一个花园和一间书房以及休息室。
沾染血迹的铠甲被褪下，交给了专门的维护奴工。
返回休息区的圣吉列斯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遮挡自己那强壮有力，宛若雕刻而成的肌肉和完美的身体轮廓。
他一向喜欢待在书房，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充实自己。
身为原体，他的书房很大。
里面有着比大多数图书馆更好的藏品。
有人类的，也有属于其他种族的。
在书房高高的穹顶下，书架贴着墙面从地面向上延伸到七十米高。
伺服颅骨在其中盘旋着，维护着那些书籍，并按照圣吉列斯的吩咐给他送去需要的书籍，或是将阅读完的书籍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去。
在书架高墙围绕的一张桌子上，圣吉列斯挥霍着自己稀少的可自由支配的时间。
在他的旁边摆放着做工精致的竖琴和一张尚未完工的精致毛毯。
毛毯的用料十分地讲究，上面还纹着忠诚的原体和帝皇。
他们围在一起，簇拥着他们的父亲和最杰出的兄弟。
要是有凡人在这里，肯定会感到惊讶。
一位为战争而诞生的原体身边怎么会有这些！！
很少有人知晓，善于战争的圣吉列斯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同样高超。
他能够弹奏大部分的帝国乐曲，还能够如同帝国最厉害的女工那样纹出足以流传千古的艺术品。
那张毛毯正是他的杰作。
是他在繁忙的时间中，抽空来绣的。
准备在恰当的时机送给他的兄弟们。
他不会厚此薄彼，每一个兄弟都会得到一张由他亲自绣成的毛毯。
整个过程绝不会假借他人的手。
此刻圣吉列斯正在品读一位思想家写出的著作，《致帝国之梦。》
言语中不乏偏激，作者丝毫不掩饰对原体的崇敬和神圣皇帝的崇拜。
圣吉列斯对书中那些蹩脚的观点和狂热感到一丝不耐烦。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看下去。
人类拥有着自己的缺陷，也有着自己的美德。
原体们的任务是深入地理解他们的思想，并做出恰当的引导，确保他们不会走错方向。
阅读书籍是了解那些凡人最好的办法，嘴巴会说谎，可文字不会。
摆放在桌面上的数据晶体闪烁着，释放出一个个全息投影。
有军事长官对战局的介绍，也有一些演讲者对伤员的鼓励。
圣吉列斯拥有着超凡的智慧，他能够同时接收这些信息，并得出自己的判断。
看完手中的这本书，圣吉列斯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他打开桌面上摆放的信息晶柱，激活了军事主界面。
用最短的时间浏览了一遍那些官员，指挥官给他发来的信息。
确认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后，圣吉列斯决定休息片刻。
顺着书房走出去，就是一个可以凝望虚空的观景台。
战场的残骸依旧留在那里。
那些诡异的裂痕充满了可怖的气息，扭曲的触手和带着憎恨的眼球在以太汪洋中沉浮着。
帝国的子民都接受过关于亚空间的教导，让他们知道那些禁忌是不能触碰的。
那些知识在以前都是禁忌，因为亚空间生物的特殊性，越是认为它们存在，它们就会越强。
忽视它们反倒是最有利的选择。
审判庭在过去的1万年里，竭尽全力阻止那些知识被普通人获得。
很多无辜的人因为无意中了解到真相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样的行为十分野蛮和粗暴。
可审判庭别无选择，那些可怕的真相光是了解就足以毒害人们的灵魂。
这一切直到神圣皇帝建立起防火墙后，才得以解禁。
人们依靠对神圣皇帝的信仰和帝国的忠诚，得以享受防火墙的庇护，亚空间的众多知识才被解禁，让普通人得以了解他们生活在一个怎么样恐怖的世界。
巨大的机械方舟停靠在经过精心测算的位置上。
无数的救援舰船来来往往，从方舟的港口航出。
利用它们的机械臂将那些残骸和尸体回收，救援那些还没被虚空和泄露的以太杀死的人。
成群的无人维护机械在神脑沉思者的操控下像昆虫一样工作着。
一座巨型的帝国双头鹰建筑正在机械贤者的指导下修建起来。
那是专门用来修补时空裂痕的装置。
几艘完全漆黑的巨型战舰来回巡弋，震慑着那些亚空间生物，警惕可能发生的腐化事件。
那些黑船由无魂者操控，上面摆放着数量惊人的灭魂武器。
寂静修女们组成一支支小队，在猎杀着那些敢于进入现实宇宙的恶魔，让它们感受什么是绝对的死亡。
圣吉列斯凝视着这些场景，毫无畏惧地凝视着那些可怕的裂痕。
那些可怕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声音。
尝试着蛊惑和腐蚀圣吉列斯的心灵。
圣吉列斯并不在意，他在亚空间战斗了那么久，早已洞悉了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的真面目。
他从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的身上看到的是悲剧。
一场延续了不知道多少亿年的悲剧。
人类所做的一切微不足道。
对于这场战争存在的时间而言，连心跳的一瞬都算不上。
他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郁和悲痛。
此时的他不像是战场上那个可怕的战神，更像是一位为世人悲悯的老者。
“我们还要付出多少，才能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圣吉列斯想道：“我们在为那些早已被抛弃的事物受苦。”
一个机械声音的传来，打断了圣吉列斯的沉思。
泰图斯和克莱托两位战团长求见他。
圣吉列斯没有拒绝见两人的理由。
在他的命令下，荣耀亲卫从外面带了两人进来。
他们向圣吉列斯行天鹰礼，却没有下跪。
这个礼节是出于对圣吉列斯的尊敬。
他们之间的职位相差不多。
原铸战士建立的战团效忠于神圣皇帝，然后是战团长。
圣吉列斯是这一次远征军的总指挥，可他并不是唯一一位。
只是比较能说得上话，再加上威望什么的。
他明白基里曼的担忧。
荷鲁斯之乱再来一次，燃烧的就不是银河了。
人类的未来也就真的没有了希望。
泰图斯和克莱托穿着铠甲，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和万年前的那些子嗣一样，渴望着荣耀和胜利。
将披挂铠甲视为荣誉和象征。
圣吉列斯对此并没有过多评价，他只是显露笑容，问候了两位指挥官，并示意他们坐在自己书房的桌子旁。
“我们已经取得了1365个平行宇宙的统治权。”泰图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问题是它们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比星河略大一点的范围而已。”
“那些敌人就是为了看护这些平行宇宙的产出而存在的。它们得要为自己的主子献上足够的收获。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还不是对方的正规军队，仅仅只是一群有着自保能力的农夫。”
“这个比喻十分地恰当。”圣吉列斯点点头，他们的胜利并不是那么地辉煌和值得炫耀。
“我们的远征过于缓慢了，圣吉列斯大人。”泰图斯毫不避讳地指出，“我们不能因获得这弹丸之地而高兴。”
这样的话让圣吉列斯略有感叹。
当初帝皇带着十九位原体，也没能得到一个完整的银河。
现在却有两个战团长告诉他，一片星河只是弹丸之地。
何其夸张的描述啊。
要是泽丰，阿密特，拉多隆能活到现在，他们肯定会被这些后辈的语气给吓到。
想到自己昔日的子嗣，圣吉列斯的忧郁变得更加浓重了。
当他苏醒后，他特意去了解了那些子嗣的结局。
泽丰最终被黑怒困扰，进入了死亡连。
阿密特成了撕肉者的第一位战团长。
拉多隆在自己阵亡后，成为了圣血天使的战团长。
压下心中的悲痛，圣吉列斯倾听着泰图斯和克莱托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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