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傲骨铁心
保柱却是嘴犟,不肯承认错误,非说是得到了总统阁下的授意。
“你再说!嘿,我就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要你杀人了!”
贾六气的扬手就要给保柱来一记响的,可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两秒后还是无力的垂落。
打在保柱身,疼在他心啊。
保柱见状心中不免一股暖意,但依旧觉得很委屈:“阁下不是让我将披风收回么?”
原来在他的理解中披风不仅是道具,更是总统阁下的雷霆雨露。
代表总统阁下的喜与恶。
总统阁下让他收回披风,说明包括亮柱在内的那帮带子在总统阁下心目中已经没有价值。
属于完全的恶。
而且当营值守期间公然偷赖睡觉,搁哪朝哪代的军法都是绝不轻饶的,再加上这帮人竟敢在总统阁下面前喊冤,保柱当然要替总统阁下解决麻烦。
“……”
贾六被保柱的强行解释搞的无语,幽幽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保柱,我怎么觉着你和我越行越远的,你这个保柱不是保卫我这个大清柱石,而是保卫栓柱的意思啊。”
保柱顿时喊冤:“阁下,我对您忠心耿耿,您怎么可以质疑我的一片忠心!”
“少跟我来这套,去传我命令,让黄带子营、红带子营紧急集合,都给我出去跑十公里!”
贾六懒得理会保柱,亮柱等人杀就杀了吧,大不了下次有机会重新彩排,有必要的话给带子爷们吸一吸脓水都不是不可以。
只要目的达到,过程并不重要。
很快,睡梦中的红黄带子兵们听到了营中各处吹响的哨子声,十分的尖利。
结果自是咒骂四起,当然,咒骂只敢隐藏于心中。
那些大小领队的皮鞭大棍不是吃干饭的,是真敢把他们这些爱新觉罗子弟往死里打啊。
贾六这边没着急回去睡觉,而是在路边看带子兵们武装拉练。
想要带子兵们有战斗力,首先就得锻炼他们的意志。
还有什么训练能比得上冰天雪地跑十公里有效果?
看了一会,见效果还不错便准备回去歇着,这时却听远处有人在发牢骚:“他娘的,哪个龟孙子想出的主意,大半夜的叫爷们出来跑步!这龟孙子小爷咒他生儿子没匹眼……”
“三爷,少说两句吧,别再叫领队听见。”
“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话是这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
远处的牢骚无疑触动了贾六的神经,他可以允许任何人问侯他祖宗,问侯他爹,问侯他自己,但不允许问侯他儿子。
这是原则问题。
叫祸不株连子孙。
当即起身朝声音传来方向喝道:“是谁在骂我!”
一想不对,改为:“是谁在骂人!”
“哪个多管闲事的王八蛋?小爷我骂龟孙子关你屁事!”
随着队伍火光递近,是一群奔得面红气喘的红带子兵。
队伍拖拖拉拉的,显然是和大部队走散了的。
“我干你娘!”
贾六勃然大怒,这会他可不是在京师,不管做什么都要考虑一下影响,而是真正掌军前生杀重任的。
保柱微哼一声,带了一帮黄马褂冲上前去就要拿人。
涌过来的那群红带子兵此时也看清前方是什么人了,一个个吓得都是色变。
那开口骂人的红带子更是瞬间变色,在那帮黄马褂还没有冲到队伍把自己提拎出来时,就已经从人群中快步奔出,二话不说就朝大将军王站立处跪下喊道:“王爷,您干我娘就是我亲爸爸,儿子给亲爸爸问安了!”
这一跪,这一喊,如晴天霹雳吓着了贾六,也令得在场所有人等都是震惊。
“嗯?”
保柱已经出鞘的长刀归了鞘,这么不要脸的红带子他也头回见,而且这么不要脸的回答也挺有乐子,依总统阁下的德性定然是欢喜无比的,所以这小子多半不会有性命之忧。
“参见大将军王!”
一众红带子兵纷纷跪倒在地,谁也不敢抬头。
各人面目表情各异,有真觉塔音布不要脸给宗室丢人的。
也有觉塔音布这是急智,不这么喊一声,那鬼子六能饶过他?
反应过来的贾六示意亲卫将火把靠近,仔细打量跪在地上喊他爸爸的这个红带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爸爸话,儿子叫塔音布!”
这塔音布三十来岁的样子,中等身材,面像不算可恶,甚至隐隐还透着一股忠厚样。
“嗯。”
贾六微微点头,之后突然抬手一挥:“砍了!”
这一声令下把个塔音布骇得差点要晕死,赶紧哭喊:“爸爸,饶命……王爷,饶命啊,饶命……”
几名亲卫上前同时按住塔音布,未几一声惨叫传出,吓得那帮跪在地上的红带子都是哆唆着不敢乱动。
保柱也是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总统阁下。
回去的路上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询问总统阁下为何要杀死那个塔音布,因为他觉得这小子一点骨气也没有,根本就不配成为总统阁下的敌人,甚至连当个奴才都没有资格。
所以这种没骨气的人按总统阁下的德性,不是应该当场给他一官做做么。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你不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贾六抬头看了眼还飘着雪花的夜空,“我从这小子身上看到了许多英雄人物的影子,这些人都是非常可怕的人,随便哪一个都胜过我若干啊。”
言罢,顿了顿,踌躇片刻,补了一句:“主要是这小子类我。”
第746章 爱新觉罗·某某
风雪次日便停了,为了尽快赶往襄阳坐镇指挥平乱大局,贾六下令领队大臣、内大臣钮伦保指挥内务府包衣营、圆明园护军营协同地方共同清理道路积雪,以便尽快打通道路。
本人则在纪昀、丁庆、孙承运等随员陪同下,秘密前往距离新野城有三十余里的泰山庙进香。
原因是贾六昨天晚上没睡好,天快亮时还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汗。
梦中依稀看到一个老头不断朝他招手,却是怎么也不说话。
鉴于这个梦比较诡异,贾六特意把纪昀找来让他解解。
听完王爷的基本叙述后,纪昀一时也不能解,便细问王爷梦中老头有什么显眼的像貌特征,又或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
贾六冥思许久,一拍脑门:“对了,那老头肩膀上好像有一只乌鸦,临走时还呱呱了两声。”
“乌鸦?”
纪昀闻言精神一振,肯定道:“这个老头就是王爷的祖上太祖皇帝啊!”
“重八?”
贾六怔住,这么快太太太太太太老太爷就给自己托梦了?
这事闹的,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王爷,不是朱元璋,是努尔哈赤。”
说话时,纪昀老脸跟用电棒击打过似的,特别僵硬那种。
任他才高八斗,学贯古今,也实是不知如何才能将大清的和硕帽子王同那朱明皇族联系在一起。
为这事,他都愁的连肉都吃不下了。
贾六这边大是不解:“怎么就奴尔哈赤了?”
纪昀给出理由是老满传说太祖皇帝当年遇险之时,有神鸦拯救,所以大清开国百年以来一直将乌鸦视为神鸟。
然而仅凭一只乌鸦就认定老头是奴尔哈赤而非朱元璋,实在是有点牵强,所以贾六怀疑纪昀这个家伙是在糊弄他,便问奴尔哈赤找他想干什么。
“下官以为太祖皇帝乃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向王爷托梦!”
纪昀竟然解的头头是道。
说什么太祖皇帝朝王爷招手,说明王爷才是太祖事业的最好继承人。
其次太祖不言语,乃是说天下的事让王爷放手作为,无须在乎他人怎么说,更无须在乎爱新觉罗其他不肖子孙怎么看。
神鸟临走“呱呱”两声,其实就是恭贺王爷天命所归。
总之,在纪昀嘴里,一切都是美好的。
贾六被说的一愣一愣。
他怎么理解是自己老太爷叫自己过去,别在阳间瞎逗留的意思。
两相权衡,暂以纪昀解的为准。
事后思来想去不对,总觉可能是昨天晚上死去的亮柱、塔音布等人冤魂作祟,加上这几年自己手脚不太干净,欠了好多老满肉债,寻思还是找家寺庙净一下心灵的好。
就算不能化解那些阿飘的积怨,能稳住自己头顶的三昧真火就行。
于是通知下去自己要去新野最大的泰山庙进香。
由于是秘密进香,大将军行辕知道的人不多,仅通知了负责安保工作的保柱。
到了泰山庙,就见有不少香客正进出庙中,这些人看着有些奇怪,纪昀心生疑惑,遂低声道:“王爷,这些香客看起来不太对劲。”
贾六微一点头,将保柱叫过来,吩咐道:“纪先生说香客不太对劲,你抓几个盘问盘问,别是什么反清复明的汉奸。”
保柱听后却是一脸尴尬道:“阁下,那些都是卫队的人……是末将特意安排他们当香客的。”
“唔?”
贾六怔了一下,旋即面露赞赏,拍了拍保柱的肩膀,这小子越发进步,都无师自通了。
泰山庙占地甚大,建筑看着也不赖,比新野县城的县衙门和文庙都要好。
入得山门,就见大雄宝殿,殿前跟香案似的摆了个大铁炉供香客上香,边上还有一只硕大的箱子,乃是供香客捐香油钱的。
这是小额的,要是大额会有专门的知客僧带你单独登记。
捐的数目够大,庙里的相关领导也会跟你见面。
贾六一行虽然穿的是便服,但还是很体面的,因此一进庙就勾起了僧人的渴望之心,然等来等去也没见这帮人捐香油钱。
笑话,贾六怎么可能给和尚捐钱。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愣是不理会僧人鄙夷目光,负手来到大殿,但见佛祖金身像好几尊,什么有求必应坚毅严肃身骑百象的普贤菩萨,什么聪明睿智笑容可掬跨着雄狮的文殊菩萨,一尊尊看着别提多有排面。
得益于保柱的安保工作,殿内除了贾六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香客,只两个坐在蒲团上敲击木鱼的僧人。
贾六四下扫视,准备出来时看到殿中有尊坦胸露腹的大肚弥勒佛,正在看着他憨笑。
不禁随口问边上的纪昀:“老纪,你说此佛为何见到我就发笑?”
纪昀从容答道:“此乃佛见佛笑。”
贾六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纪昀道:“王爷乃文殊菩萨转世,当今之活佛,今朝又来佛殿礼佛,所以说是佛见佛笑。”
贾六暗暗赞许好个马屁精,转身欲走,忽见大肚弥勒佛也正对纪昀笑,不由问道:“那佛看你纪大烟袋也笑,又是为何?”
纪昀赔笑道:“王爷,佛看下官笑,是笑下官不能成佛。”
“老纪,本王很喜欢你这种不要脸的精神。”
贾六一脸佩服,难怪人家混得风生水起,真正就是有本事的。
“都是王爷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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