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儿格格
不过你的力量不足,当然或许是当时紧张,所以铁线没有扭紧,在你用沙土掩埋死者冯淑娟的时候,她醒了过来,挣脱了颈部的束缚,可由于缺氧窒息,无法从沙土内爬出来,最后死亡。
可以说,你跟冯淑娟之间够隐秘的,甚至你的邻居都不知道你认识和平庄的冯淑娟,跟她有亲密关系,不过这两天,经过我们在和平庄的走访调查,还有跟冯淑娟儿女的确认中得知,你就是她的交往对象。
据冯淑娟女儿反应,她妈找了一个老头,是个鳏夫,儿子没了,交往的很好,不过就是不想领证,为此争执了多次,甚至她妈想要去南方投奔儿女,不过儿女工作忙,这事儿就耽搁下来。
别急着反驳,听我说完,我没有说付春雨的事儿,你之前辩解的太多了,我也不想听那些,现在我只是问你,冯淑娟的死,是不是你所为?为什么杀了她?
我现在,是给你开口的机会,所有的证据确凿,你的指纹和DNA,在匕首和铁线上都找到了,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我们完全可以不等你的证词,将这个案子交给检察机关,那样你真的没有开口的机会了,还会加上一条负隅顽抗,你想好!”
杨亮沉默了,垂着头闭上眼,这个表情周宁知道,他的内心是煎熬的,按照李成斌教授写的那本书中总结的。
除了极个别那种嗜血成性的人,犯罪嫌疑人杀人后,他几乎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中,某一个物品跟死者能联系上,犯罪嫌疑人都会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有一个逃亡了二十年的犯罪嫌疑人,他甚至一度在公安局门前晃悠,希望警察能及时抓到他,因为那种煎熬让人崩溃,无法睡觉,吃不好,什么工作做不了,每天东躲XZ,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份折磨比入狱还让人难受。
此时的杨亮,明显就处于如此状态,等待没有多久,杨亮张开眼,手指微微颤抖着。
“是我杀了人,可是我没办法。”
黄有道没急,起身递给杨亮一个纸杯,里面有水,杨亮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还跟黄有道说了句谢谢。
“别急,那就跟我闲聊一样说说,起因是什么。”
“我认识冯淑娟是因为一次赶集,大概是去年五一前,就在和平庄上,她钱丢了,手机啥的都找不到了,在集上买了鱼没法付钱,可家里似乎是来人了,又急着要买回去,跟鱼贩子商量的时候,那人直接拒绝了。
我就挨着鱼贩的摊位,拦住了那个有些暴躁的鱼贩,替她付了174块钱,冯淑娟千恩万谢,拎着东西急匆匆走了,甚至叫啥都没跟我说。
鱼贩说他见到这样的人太多了,虽然听口音是当地村儿的,可很多人没那么善良,再赶集来,就装作不认识,钱也不还了,让我之后可别这样,这一天卖菜恐怕都赚不到174。
我没在意,之后去了两次和平庄赶集,确实没碰到冯淑娟,我也就当没这事儿了,当时帮她的时候,也没想着钱能要回来不是,就在第三次去和平庄赶集,我刚到就看到了冯淑娟。
我能看出来,她特意打扮过,穿着一件红外套,非常显年轻,身形也好看,过来就对我说谢谢,说上次走得急也没留电话,非常不好意思,给我钱之后,留下手机号还有住址,让我下了集,就去家里坐坐吃顿便饭。
客气了几句,冯淑娟压根不走,想等着我下集,我中午这才去的她家,很简单的几个菜,不过绝对不是村儿里那些老婆子做的粗陋饭菜,很精致有点儿城里人的样子。
聊过我才知道,她当天是儿女都回来了,吃过饭急着去南方,说是儿媳妇生了,不过去了一周,实在是没法交流,毕竟说话听不懂,生活习惯不同,她干脆给了钱,直接回来。
我当时也很感慨,我们聊的就很好,一来二去,我每周去和平庄赶集的时候,都给她带点啥,中午我也在她家吃顿饭。
在八月的时候,我觉得俩人交往的不错,还都没了老伴儿,可以凑在一起过,毕竟她也有这意思,她说要跟儿女商量一下,虽然都不在本地,怕他们反对。
随后的几个月,每周她都来我家一趟,或者是我去她那里一趟,大多都是天黑去,天蒙蒙亮离开,今年春节前,她跟我说儿女有些不算满意,希望我能拿出来一点儿诚意。
我就问,是希望买房还是啥,毕竟我们都在村儿里住着,要是去城里,今后大棚也没法管,那就是坐吃等死了,她说房子不买也行,至少给她一个保障。
毕竟我比她大几岁,万一我死了她不是白伺候我了,她要我给她房子等价的金子,这样才能结婚,我当时就懵了,直接回绝了这事儿,我上哪儿去搞二十万?”
第四百零五章 断子绝孙
说到这里,刘永新正在喝水,直接被呛了一口,周宁赶紧给他拍拍后背。
刘永新摆摆手,示意周宁不用拍。
“没啥事儿,我说现在老太太结婚也要彩礼吗?这开口就二十万,还是在大窑市,这也太让我意外了。”
大赵呲牙笑了。
“别说,这样的事儿我还真就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相亲节目,其中一个老太太就是跟那个相亲的老头要了二十万,不过那俩人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家里人真的算是给找了一个免费保姆,性质不一样,这个着实有些过了。”
此时,审讯室内,黄有道对杨亮倒是很客气,其实只要好好说,警察也不会为难,毕竟按程序来就行,事实已经造成无法改变,说清楚对谁都好。
给杨亮一根烟,杨亮倒是没拒绝,看了一眼烟蒂位置的牌子,叹息一声。
“这牌子的烟要十几块吧,我从来没舍得买过,别说今天跟你沾光了,我接着说,那次之后我们算是断了关系,两个月都没联系,我以为这事儿就没戏了。
随后四月份我儿子出事儿,冯淑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摆席那天过来了,都知道白事没有后补的一说,来了都是客,我也不能撵人不是,吃过席她没急着走,帮我收拾东西,还前后张罗。
我当时脑子乱,也没太在意,不知道她跟文书说了什么,将随礼的账簿和钱拿走了,晚上我给文书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当时都懵了,我说这是我家事儿,怎么她说了就给她。
文书也被吓坏了,当晚到我家来,张罗着要跟我一起去报警,毕竟数额不少,有三万多块,这些不单单是礼金的问题,还涉及到人情往来,我还是要还的。
想到春节那档子事,我退缩了,我说我亲自去一趟,这人就是之前认识,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么一出,安抚好文书,我怕这事儿丢人,没敢当天去,隔了两天,我去和平庄赶集后,直接去了她家。
让我意外的是,冯淑娟不在家,邻居问我干啥,我说她给我打电话订了菜,我总不能说她卷了我的钱跑了吧,这么一说邻居也纳闷,说是昨天一大早她收拾东西去儿子家了。
我当时心凉了半截,给她打电话也没打通,想来想去也没去报警,当吃了个哑巴亏吧,就直接回了家,之后的一段时间,付春雨来了两趟,因为我儿子房子的事儿,跟我又是找律师,又是找我儿子的同学,把我弄的焦头烂额。
当时气头上,也因为钱被卷跑的事儿,我当时没同意签字,其实她不说我也会将房子给她,毕竟怀的是我孙子,也是我们杨家的骨血,总不可能不管不是,我之后还去城里一趟,可开门的竟然是张宏伟,我嚷嚷几句赌气走了。
在8月18日晚上,冯淑娟突然登门了,用我之前给她的钥匙,在我家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瓶酒,如此突然到访我很意外,她说当时我儿子出事那次,她真心过来是帮忙的。
只是突然儿子来电话,说儿媳妇高烧,让我过去帮着照顾一下,啥也没顾着跟别人说,当晚忙着收拾东西,手机没电都没注意,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车站。
她儿子帮她弄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她有短信,说是当时她关机的时候,拨打她的电话了,一看电话号码是我的,她也没急着解释,毕竟想着之后也是一家人,一切回来再说就来得及。
前些天,儿媳妇好了,才回到大窑市,想跟我谈谈今后如何过日子,我想了想,闷头将酒喝了,我跟她说,第一将拿走的钱给我拿回来,第二我跟她之间没有然后了,更谈不上过日子,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一听哭了,说我绝情,俩人什么都相处的很好,怎么上来就说这么绝情的话,我说我拿不出一个房子钱当彩礼,孙子或者是孙女马上要出生,我至少要好好活两年,多少帮她们一把。
我自己就是个光棍命,不想朝前走一步了,多了不说,至少将白事的钱还回来三万,毕竟这之后要还人情的,村里文书也知道这个事儿,当时要报警都被暂时按下了,不还我明天就去报警。
听我这么一说,她不干了,跟我撕扯起来,当时她嗓门很大,也突然冲过来用头撞我,我直接摔倒在门前,她跑到院子里面,院子地上放着一个笸箩,放着一把匕首,是我用来割萝卜的。
用匕首比着脖子跟我喊,说我这么说是要臊死她,既然如此,她也不活了,就死在我们家,让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看,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纯属一个老流氓。
我当时急了,半天没追上她,不过她跑到狗窝那里的时候,被菜窖的盖子绊了一下,直接趴在那里,菜窖也被她这么一踢掀开了,当时真的是气急了,我上去就给她一脚。
冯淑娟直接一头栽倒在菜窖里,匕首也落在旁边的沙土堆上,里面黑咕隆咚,我被她抓了几把,一疼更是上了火,我摸索着捡起来匕首,朝着她刺了一刀。
然后她没了动静,我当时也懵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我想去叫120还想去报警,不过想了想没那么做,因为这事儿说不清,我爬起来将地窖的灯打开。
看冯淑娟还有气儿,赶紧找到一根铁线,对折后将冯淑娟的脖子勒住,扭了几扣,直接将旁边的几袋子沙土埋在她身上,我看到那沙子堆下面不断蠕动,过了好久,她不动了。
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屋将那一瓶酒都喝了,我喝多了,好像听到有人来我家敲门,我晃晃悠悠给开了门,说了几句那人走了,到今天为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来的。
第二天一醒来,我发现我家大门敞开着,我家狗也没了,当时后脊梁都是冷汗,我赶紧将大门关上,去地窖看了一眼,冯淑娟尸体还在,不过头上的土被扒拉开,不知道是她自己挣扎的,还是有人动过。
想了想我不能这么放置不管,从那天开始,我白天正常去赶集买菜,剩下的时候没事就去河边拉沙子,毕竟买沙子很贵,我就去门村那边自己挖,一天挖一三轮车,就这样折腾了快俩月,算是将地窖填满了。
之后我就准备了水泥,雇了工人,在10月20日夯实了地窖,10月22日开始打地面,当天正好有测绘的过来,说是先从我家开始测量,我将人赶走,不过我更慌了,这要是拆迁,下面藏的尸体岂不是要被挖出来?
折腾完这一切,你们就来了,其实我在十月底我记不清哪天了,当时给付春雨打过电话,不过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算了算日子,估计可能生的日子延后了,也没在意,哪成想她竟然出事了,哎天意啊,儿子没了儿媳妇也没了,孙子更是没了,我这是做了孽,让我断子绝孙,都是我没给儿孙积德啊。”
黄有道拍拍杨亮的肩膀,这老头也够倒霉的,遇到这么个主儿。
“当时要是在冯淑娟拿走钱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报警,也不会有后续的事儿了,这时候想再多也没意义,关于付春雨,我几点点要问你。”
杨亮长吁一口气,秘密藏久了,说出来的时候也是他轻松的时候,朝着黄有道点点头。
“你问。”
“当时付春雨带着律师去你家谈的那次,都有谁跟着她去的?你是否认识?”
杨亮想都未想,直接答道:
“张宏伟,这小子就是一个混子,跟我儿子是同学,不是个什么正经人,不知道他怎么跟付春雨勾搭上的,我当时也是因为见到张宏伟,所以火气上去的,他抓着付春雨的手,那样子一看就有事儿,这货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黄有道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这上面是周宁列举的一些证据细节,最下方张宏伟和杨国昌之间画了好几个问号,小字写着不少提示,都是警方不知道的细节。
此刻,黄有道更是感觉到周宁的厉害之处。
“就是说,之前你就认识张宏伟,而付春雨对张宏伟不熟是吧?”
杨亮点点头。
“这小子十里八村都知道,偷鸡摸狗啥事儿都干,家里也不缺钱,就是喜欢干些欺负人的事儿,我让国昌少跟他打交道,所以也没什么来往,不知道怎么联系上的。
我今年第一次见他,还是国昌丧事的时候,那时候我不能说啥,毕竟咱鲁东这边有个讲究,再大的仇怨,白事红事登门就是客,他爸干工程家里不缺钱,可他到处骗,很多人都知道。
我瞧出来他对春雨的不一样,我打电话提醒春雨,可接电话的是张宏伟,我就没多说,我也知道有些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我说多了春雨就觉得是我阻挠,不想让她得到房子,可之后并没找我签字,我也不知道这房子咋弄的。”
刘永新搓搓下巴,踢了曹平章一脚。
“给黄支队发信息,问他8月17日那天晚上,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张宏伟去他家了?另外在10月20日晚上,他是不是喝了酒?家里的酒放在哪儿?”
第四百零六章 加料的酒桶
曹平章赶紧掏手机,一着急打字还连着出错,大赵接过去,帮着发送了信息。
审讯室内,黄有道的手机一震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个笑容,这才凑到杨亮近前接着问道。
“平时你好喝两盅?”
“嗯,不多就晚上喝二两,儿子去世后我更是每天都喝,不喝没法入睡。”
“你仔细想想,8月17日那天晚上,谁去过你们家,跟你说话了,还是拿走你家东西了,另外不是说冯淑娟有你家钥匙,你之后收起来了吗?我们在地窖里面没有发现钥匙。”
杨亮愣了愣。
“我没在意,我以为钥匙在冯淑娟身上,当时匆忙将人埋了,我也没检查,不过确实家里没看到钥匙,至于你说得那天晚上,别说我好像看到张宏伟了,不过我觉得喝醉了在做梦,他怎么会来我家?”
黄有道扬起下巴。
“不急你慢慢想想,当时都干啥了?或者是记得张宏伟跟你说啥了,穿的什么衣服?”
杨亮摇摇头,就在黄有道都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动作一顿。
“我想起来了,我为啥觉得想做梦呢,我记得张开眼,就看到张宏伟拎着红色礼品盒子进来,瞧着就是高档酒,他怎么可能来看我?
尤其他已经跟村里人都说了,要跟付春雨结婚,甚至不介意我孙子的存在,闹得这么僵,怎么可能拜访我家。”
黄有道点点头,没有去分辨什么,只是接着问道:
“10月22日呢?你那天喝酒了吗?”
“喝了,客厅里面茶几边上,有一个酒桶,上月十五号我刚买的一桶酒,一天我就能喝二三两,酒量不是很好,多了有点儿上头。
因为第二天要打地面,我心里担心,喝完吃完我就去睡了,不过那天睡得特别沉,第二天打地面的人来了我才起,当时都八点多了,不过那之后这些天我都没敢喝。”
周宁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老人一般睡眠不好,能喝了平时的量就半昏迷的状态,这绝对不对劲,看向身后的曹平章。
“曹法医,杨亮家现场应该还留人了是吧,让人去房间看看,杨亮所说的那个酒桶是否在,直接戴着手套将酒桶带回来,这个可以在这里化验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麻醉剂的成分,酒桶上的指纹,当然还要测一下酒精度数。”
王痕检举起手。
“酒桶我带回来了,送检的时候没送琴岛,就放在这边的检验室了,我觉得还是要查一查成分。”
曹平章赶紧去打电话,不多时挂断回来,眼睛锃亮地看向周宁。
“酒进行了检测,成分没啥问题,并没有下药,不过酒精度数达到72°,按照酒桶上面的标注,这酒只有38°,看来有人将酒给换掉了,或者是兑了酒精,怪不得杨亮喝了就昏迷,没过去都是幸运的。”
说完,曹平章将这些内容,赶紧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发送给黄有道。
黄有道看了一眼信息,走到小曲面前,瞥了一眼电脑上面的显示,99%认为杨亮所说都是实话,至于疑惑的那部分,都是在最开始的几个问题,黄有道看看点点头,示意书记员将笔录送过去。
“杨亮你觉得没啥错误,或者记录不清的地方,就签字吧。”
杨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笔签了字,放下笔的时候,看向黄有道。
“我会被枪毙吗?”
黄有道摇摇头。
“不知道,这是法官需要衡量的,不过交代的算是全面,应该不会加重刑罚。”
杨亮被带走,黄有道伸了一个懒腰,能感受到他的愉悦,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刘永新摘下耳机,喝了一口水,大赵第一个凑过来。
“刘叔儿别怼我,我就想问问,这个杨亮会判死刑吗?我觉得,杨亮没撒谎,这个冯淑娟绝对卷钱跑了,不过人死了就剩下儿女,他们一定是希望得到赔偿。”
刘永新叹息一声。
“杨亮今年不到六十,按照类似案件的处理方法来说,这案子即便是赔偿到位,得到家属谅解,判决上会酌情减少,不过有期徒刑也不会少于十年。
杨国昌家的房子也就价值二十万,老家的房子更是不值钱,即便这些全算起来也没有多少钱,可要是都给冯淑娟的家属,杨亮即便被判十年,出来又何去何从?”
周宁点点头,刘永新所说确实是事实,而且是很残酷的事实。
如果冯淑娟能跟儿女合得来,岂会独自被丢在这大窑市生活?
一年不过见一两次,甚至儿媳妇月子都嫌弃她照顾,家人又能对她有多好,想要赔偿这次恐怕会是家属更积极。
大赵甩甩头,他是完全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住。
此时,审讯室内张宏伟已经被带进来,大赵撞了周宁一下。
“这个张宏伟确实挺有脑子的,你说付春雨丈夫的死,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周宁摇摇头,这一点他之前也想过,确实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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