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第266章

作者:浙东匹夫

第四百一十四章 改土归流

隆武元年十一月。

距离应天府江宁镇上那场军事规划会议,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会议上制定的那一系列计划、时间表,也都得到了忠实的执行,并没有人阻挠——按照计划,今年冬天就要趁凉快开始平定云贵,明年才会对大员红夷动手。

早在九月底,李定国等将领就轻骑赶赴西南。

十月初,驻扎在湖广的一部分明军,也得到了军令,在短暂准备后开拔。

最后在位于黔中道枢纽的辰州府取齐集结,短暂休整后杀入云贵。

当然,按照计划,明军并不是一开始就奔着打仗去的。

名义上他们只是护送这一次朝廷新任命的流官上任,只要当地土司不反抗,就可以和平解决。

云贵地区,自古以来名义上始终是大明的领土。明末也只是频发叛乱,或武装抗拒,割据自治,但并没人敢自立国号。

这一次来的明军,战兵总人数大约有两万多,还有不少后勤辅兵。李定国、孙可望各带一半,分别负责云南和贵州。

这些部队的骨干战兵,多是经过大明改造的原西军将士,此前也在南阳战役等防守战中杀鞑有功、经受住了考验。

还有一部分兵源,是原本四川地区的旧明军和地方武装,这些人忠诚度也是可靠的,只是原本战斗力不行,或是吃惯了空饷当惯了老兵油子,今年朝廷也对他们进行了重点整顿

忠诚度不等于战斗意志,旧明军中很多人只是软弱当逃兵,但是也没胆子造反投贼。相反另一些部队很敢打也很彪悍,但造反或投敌时也比较有胆子。

此前因为这些部队都还没经受完全部考验,所以哪怕被朱树人统帅着参加过一些战斗,也都不会给他们配备最新式的武器。

包括此前张煌言守南阳,李定国的兵只配拿着近战武器扛线搏杀,在杀鞑子的战斗中证明自己。什么“武昌造”一级的新式火枪,或者是双管后装骑兵枪,他们当时都没拿过。

今年下半年开始,大冶兵工厂的产能也进一步提升了,新式武器库存也多了,张煌言才按朱树人的指示,挑了大约一千杆装了最新优质锻钢刺刀的“武昌造”,外加两百把双管后装骑兵枪、几把转轮手枪,配发给李定国部。

配发的时候,都是优先挑选南阳战役时表现最好、立功受赏的那部分士兵,也算是一种激励,让他们看到盼头。配发完后,经过了短暂两三个月的新武器使用训练,就派上了这次新任务。

部队出发前还被告知,说是云贵治安任务是个难得的和平年代立功机会,在这儿表现好的,将来对鞑子再次开战,才能被优先配发新式步枪和精良甲胄。

所以部队士气很是饱满,南阳战役时错过了立功机会的,如今都憋着一股劲儿呢。

……

部队动员启程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兵分两路抵达了云贵。

还真别说,或许因为当地军队,两年前就跟流窜至此、当时还是西贼的农民军交过手,加上当地消息闭塞,原本对明军的印象很差,觉得明军都是一群毫无战意的懦夫。

所以李定国、孙可望初至时,当地一些土司还是依然强硬,有好几个特别头铁地跳出来反抗。

好在朝廷派来云贵的第一批改土归流官员,也大多是炮灰,并不是什么忠义贤良之才,所以纵然遇到反抗、有所损失,倒也不心疼——

去年年底的南京保卫战中,就有一大批罪行不太严重,但也被王铎、钱谦益牵连到了的官员,或被降级贬值,或被挂了号只等将来外放穷乡僻壤。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今年反对朝廷清查田亩、人口的南方大地主阶级利益代表,那些隐匿人口众多的读书家族,也被朱树人挂了号了。

如今,朝廷要改土归流,当然先让这两类人打头阵,当第一批流官!去试探桀骜土司的刀刃是否锋利!如果做得好,做满几个任期还活着,并且成功归化了土人,自然也能赎去前罪,重新得到朝廷的重用。

云贵各有十几家大大小小不等的土司,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跟其中一部分流官发生了冲突,还想给朝廷一个下马威,有十几个炮灰流官被杀被驱逐,好一番鸡飞狗跳。

李定国和孙可望当然不会手软,哪里发生哄挤官府、乱中杀官的恶例,便立刻以雷霆手段出击追杀。

有几个云南的反抗土司,一开始听说李定国出兵,还并不太害怕。主要是自势地势险要偏僻,原本明军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过去两百年一直都是羁縻,凭什么现在要服软?

十一月初九,里麻宣慰司境内土司蒙氏,杀害朝廷派去的一个流官,是王铎的一个门生,消息传回李定国亲自驻守的大理府。

十一月十三、十四两天,又先后传回干崖宣慰司土司孟氏、南甸宣慰司安氏也杀官作乱,两名遇害官员分别是钱谦益的一个文坛朋友,还有一个是年初因为抗拒朝廷彻查人口土地、欺上瞒下而受罚的无名文官。

李定国在大理府接连得到噩耗,知道不能手软,就决定出兵。

跟他一起来的刘文秀表示反对,理由是那些地方太偏僻了,后勤困难去不了太多士兵。

刘文秀分析道:“二哥,这事儿不可鲁莽,朝廷可是严控我们的军费支出的,说了这几年休战,平定内乱和对大员用兵,每年总开支不能超过三五百万两。

若是舍本逐末,将来对鞑子重新开战,军资器械老兵折损多了,反而影响战力。”

李定国的态度则很是坚毅:“朝廷既然动手了,就要雷霆立威,现在灭几家土司,是为了让其他土司看到榜样,未来才能节省用兵。”

刘文秀摇摇头,指了一下地图叹道:“我并未阻止用兵,前几天我等刚来,不就把大理府边境的茶山司反抗扑灭了么,其土司酋守全家被杀,已经立过威了。

咱后续还挑这种离交通要道相对近些、却依然不长眼的软柿子刺头来杀鸡儆猴,可不比翻过高黎贡山对付里麻司、干崖司的那些生番实惠?”

刘文秀这番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主要是明朝云南地区其实非常广大,比后世还大。

明朝理论上跟缅甸的边境一直要到迈立开江,在高黎贡山到迈立开江之间的这些土地,还有三四个宣慰司。

而到了清朝之后,雍正、乾隆爷俩数次卖国,割让划拨了一些土地给缅甸,后来中缅在云南中段的边境才从迈立开江,退到了迈立开江和怒江之间的分水岭、也就是高黎贡山。

(注:按清粉的说法,是因为雍正觉得“既然缅甸已经被打服了,宣布认大清为宗主国,藩属朝贡,也不再支持流窜到缅甸的前明余孽,咱应该展示天朝上国的宽容大量,把一些没有改土归流的土地赐给缅王治理”。

当时华夏文明确实没有近代外交的概念,对于乱赐土地管辖权也不当回事。)

而既然明朝的云南名义面积那么大,高黎贡山以西的四个宣慰司,又岂是容易抵达的?

对当地地理环境恶劣程度不了解的,可以参照一个例子——高黎贡山以西的土地,后世属于缅北“野人山”的一部分,一直到抗战的时候,入缅军队被日军逼进野人山,都是苦不堪言,损失惨重。

往那些地方调兵,就算没有敌军阻断道路制造后勤障碍,至少也得五六个后勤辅兵维持一个战兵了,损耗太大。

李定国抵达大理府后,也有观察过周遭地形,连续十天没有歇息,一直在外奔波,了解实际地理。

所以他倒不是空发大言、打无准备之仗,而是实实在在了解这个后勤困难的。

他便梳理了一下方略,跟刘文秀商量:“我岂不知道路险远,那就少带战兵,奔袭因粮于敌。再裹胁一些新向大明的附近其他土司,利用诸宣慰司下各部原有的矛盾,驱虎吞狼便是。

幸好王爷如今给我军多配属了驱瘴的药丸、药油,便是饮食南中瓜果菌菇野味补足军粮,应该也不至于让士卒过多水土不服。

另外,要远征的士卒,最好从两年前跟随大哥转战过云贵的那些士卒里选。听说凡是在南中生活过一两年,熬过吐泻热病诸般瘴气的,身体便会形成抵抗力,这也是江宁研究所几个大儒总结出来的,已经做过实验了。”

刘文秀对这些说法的靠谱程度还不太了解,有些存疑,李定国便跟他分兵分派了任务:

今年冬天,他俩一个驻扎大理府,一个驻扎昆明府,分东西平定可能冒头的诸多反抗土司,争取每次以小股部队奔袭、分化瓦解为主,扑灭贼酋。

计议已定,李定国就动手了。

他为了防止后勤困难,竟然只派了两千名战兵,确保后勤骡马,翻越高黎贡山奔袭出乱子的三家土司。

这些战兵里,配备了三百名“武昌造”步枪手,充足的弹药补给,其他士兵就多携带传统弓弩,最后,还有几十支双管骑兵枪、两门轻量化的最小型骑兵炮,便于在山区拖曳行军,同时万一遇到奔袭后要攻寨,也可以第一时间投入战斗,让敌人猝不及防——

因为如果不带大炮的话,到了坚固营寨等处,就要临时打造攻城武器,哪怕这些土木营寨并不坚固,随便花一两天造飞梯撞木就能破墙,但还是会给敌人反应时间。

有了骑兵炮后,就能搞偷袭了,甚至小部队半夜急行军抵达营寨外,然后毫无其他火力准备,上来第一炮就是直接把骑兵炮拖到寨门外两百步、对着大门轰。

一旦偷袭第一时间轰碎寨门,再掩杀涌入,就能把奇袭的效果最大化。

……

有了诸多准备,加上有心算无心,李定国看似冒险激进的赌命之举,果然收到了奇效。

一方面,在出兵之前,李定国先耍诈设法怀柔,给里麻宣慰司的那两家作乱土司送去些黄金珠宝和其他财物,假装想要妥协,要求他们“可以不实际接受流官控制,但不要明着扯旗”,

李定国的信中还说,只要他们答应接受“实际上当土皇帝,名义上不抗拒流官制度”,那么朝廷就数年内不会再派流官过来,还能在已经被杀的那三个流官头上扣屎盆子,说是他们上任后违规搜刮,才导致义民反抗。

还说反正死人都是王铎、钱谦益的故旧,本来就跟国姓爷不对付,国姓爷这是指望借刀杀人呢,不会为难他们的。

信里虚虚实实,鬼话连篇,但也让没什么谋略见识的西南土司放松了警惕,继续误以为大明就是那么怂。

交涉稳住的同时,李定国却已经亲自带领小部队,悄咪咪地上路,翻越高黎贡山,一路风餐露宿,大量花钱在当地其他被那几个反叛土司压迫的顺民土司部落里买粮买果菜补给,轻装急进。

不过半个月,就杀到了里麻宣慰司蒙氏部族的洞府主寨,还提前得了当地不服蒙氏统治的部落的向导带路,算好时间在某个黎明摸黑杀到寨前。

在蛮兵尚且处于睡梦中时,明军就架好了大炮,直接一炮轰开洞府寨门,掩杀而入。一个上午就解决了战斗,把反叛土司全家杀光。

如是一番冒险血战,短短一个月内,里麻司、干崖司多处钉子被拔掉。

李定国又赶紧恩威并施,给帮朝廷大军带路、提供协助的那些部落发下烟草种苗,还教当地土司该怎么抽这种烟叶,或是拿出鼻烟壶样品,让人抹在鼻子下面试试看提神效果。

并且宣传这种叶子将来朝廷会统一收购,保证收购价。

一番操作之后,那些侥幸自己没有跟着叛乱的土司,便决定先试着种两年,若是果然能致富,也就没必要再反抗了。

实际工作推进过程中,后来李定国等人还发现了一个新情况:除了烟草之外,还有另外一些大明军队带来的作物,似乎更得当地人追捧。

李定国的军粮中,原本带了一些前几年开始在湖广推广种植的香料作物,也就是红辣椒,晒干后做成辣油,随军携带原本是用于食物消毒杀菌、以及让将士们在吃到不习惯的热带作物食物时,可以用辣油遮盖异味。

而云贵尤其是孙可望负责的贵州,因为交通不便,连盐都很贵,川盐运进来运费都极高,当地人早就习惯了少放盐、用各种其他味道重的植物制品提升食物的重口度。

现在发现辣椒这种可以在当地直接种植、不依赖外运的调料后,那些归顺大明的土司纷纷向李定国孙可望要辣椒种子,要求明年不仅要给烟草苗种,也要给辣椒籽。

李定国等发现这个意外需求后,自然也是立刻上报,第二年年初才送到南京。朱树人阅览后当然也是立刻批复,并且调运了辣椒籽过去。

只不过辣椒这玩意儿不像烟草可以靠国家强制进行专卖,提供种子后要不了几年,就能轻易自然扩散,到时候人人想种都能种了。

原本云贵缺乏种植,也不过是交通不便,没人把最初的种子大规模贩运进去。

但不管怎么说,哪怕能形成一个时间差,比如那些投效大明的顺民部落能早两三年普及辣椒,那些抗拒大明的部落则会晚两三年得到辣椒。

这里面的时间差,也足够顺明部落通过卖种子狠狠赚逆明部落一笔,久而久之也让顺明部落的实力更加富足,形成碾压,加速改土归流。

第四百一十五章 得国本

春夏农忙劝农勤业,秋冬农闲兴修水利、并趁机对南方炎热地带小规模用兵、轮战训练部队。

隆武元年便在这样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氛围中,安然渡过了。

南线的改土归流推进得有条不紊,恩威并施无需再牵扯朝廷太多精力,时间也悄然来到了隆武二年的正月。

去年的新年,是在多铎覆灭的喜讯中度过的。

但当时江南终究是刚刚遭遇持续而惨烈的战火,每村每里都有阵亡士卒之家,悲戚亲人的逝去,紧邻南京的常镇二府,更是每个县都有惨遭屠杀的切齿仇恨。

所以百姓们当时也谈不上欢欣鼓舞,最多只能算是勉强长出了一口气,振奋于大仇得报。

而今年的新年,总算是第一个足以让江南百姓完全安居乐业、鼓腹讴歌圣天子的仁行德政。

战火的停息,三饷和其他临时加派的废除,有公信力的、稳定的新税制,对隐户隐田的彻查厘清、对原本不合理摊派税赋的纠正,一切的一切,终于让百姓看到了乱世终结的希望。

如果大明能坚持这样,那么继续统治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

而鄂王爷朱树人本人,自从深秋时节去江宁镇开了一系列会议、视察了一系列工作后,随着天气渐渐寒冷,也减少了走动,把更多精力用于陪伴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的妻子。

连带着鳄王府上的几位王爷小妾,也都忙前忙后,小心翼翼伺候着公主。

她们和公主地位差距太大,不可能有争宠的想法,公主能容下她们当妾就足以让这些出身卑微的绝色美女感恩戴德了。

她们这段时间想的,无不是期待公主赶紧给王爷生个儿子。

因为只有王爷有儿子了,而且生下来时足够健康,基本确保不会夭折,那王爷才敢放心大胆地随意宠幸四位美妾。

不像现在这样,还要让四位美妾都算好日子,每个月谁安全,王爷才肯临幸,而且远比科学的安全日期卡得更死,几乎是只在月事来之前那两三天,以及刚走后那两三天,才肯宠幸,稍微离得远一点,哪怕理论上依然安全,王爷都不肯冒险。

这都是怕乱了嫡庶和过继啊。

好在朱树人是不在乎的,有四个美妾呢,哪怕每人每月前后只有一周可以怜惜,四个加起来,就算有重叠,朱树人也不至于闲太久鸟没用。

美人们可就苦了,女子的激素水平本来就是跟安全日期相关的,越是临近不安全的日子,就越是冲动想要,现在却得憋着。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不得全心全意伺候好了公主,把大事定了。

朱树人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是宅家陪老婆,也不会完全闲着,总要整点儿对老婆有好处、同时顺带也能利国利民、泽被苍生的大事。

比如,当初崇祯十四年的时候,他的小妾之一董白,怀孕待产,后来生下一个女儿。朱树人在董白产女之前,就花了好几个月,亲自操心整顿这个时代的孕妇医疗卫生条件。

原本要到清朝中期才被国人发现的“灼烧消毒剪刀后剪脐带法”,朱树人当时就琢磨出来了(此前古人接生是让稳婆直接用手扯断婴儿脐带的,伤口容易被稳婆手上的细菌感染,有些稳婆手劲不够甚至是用指甲掐断脐带的,更是婴儿感染死亡率的重要罪因)

而且朱树人要做,肯定比清朝人做得更好,所以当时他不仅让人剪脐带,还举一反三,

比如剪的时候要让刚灼烧好的剪刀趁热剪,反正脐带上没什么痛觉神经孕妇也不怕疼,趁热还能烧糊住伤口止血,不能像清朝人那样消毒后放凉了再剪,多此一举。

剪刀还要挑打造比较新、没有锈迹的,民间穷人如果没有新剪刀,至少用磨刀石先磨砺一下,把锈迹层彻底磨掉。最后还要上煮沸消毒的干净纱布、用高度酒和蒸馏水先后擦拭清理刀刃和伤口。

这一套操作还是比较费成本的,当时并未着力推广,但饶是如此,后来三四年里,还是有不少跟沈家相熟的达官显贵亲朋故旧学去了,渐渐扩散,也惠及了不少人。

百姓再穷,没那个消毒条件,好歹也能学个缩略版的。

这一次,却是轮到了公主待产,那医学进步自然更得往上堆了,上次那点程度绝对是不够的。

所以,趁着这个冬天,朱树人请了旨意,从宫中调了一批有点经验的、三十来岁身健力壮的宫女,最好是原先有给皇亲国戚接生的经验,没有的话也没关系,身体强壮有力、见血手不抖者优先。可以再招几个经验老到的稳婆,给她们集中培训喂招。

从去年十月份,天气寒冷下来之后,朱树人就让人在南京城内外找各种待产民妇,给她们提供额外的免费医疗看护,还让太医先诊脉观察体型、轻轻按压肚子确认,把那些有难产风险的挑出来看护,以让宫女们练手。

南京城人口百万,每年生产的民妇何止数万,每季也能上万。在朱树人掏钱买单医疗费的情况下,还筛选出了好几百个有难产高风险的民妇,让教练稳婆和学员宫女练手。

到了日子,能够顺产那就顺产,不做干预,如果发现确实要难产了,面临“保大保小”的风险,当事人家已经死马当活马医,愿意放手一搏的,鄂王爷派去的医生、稳婆和宫女就有了下手的机会。

她们都被提前培训过了一种小手术的手法,也就是简单地在产妇下面横着剪一刀侧切,扩大开口,便于把婴儿拉出来,事后再用针线缝合——

当然,在拿第一个真女人操刀之前,这些宫女每人至少已经缝了上百块羊肉练手过了,练手那段时间,她们天天在宫里的膳房打杂,缝好的猪肉就拿去煮了。

之所以用羊肉而不用更便宜的猪肉,也是因为猪皮相较于人皮厚实太多,扎针时的手感轻重不易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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