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实在太凶猛了 第795章

作者:卧牛真人

“吼吼吼吼!”

他们顿时双目圆睁,皮肤通红,头顶心如同烟囱般冒出白烟,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孟超没有猜错。

这种号称“大角鼠神赐予的神药”,的确和龙城的“神变胶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服下神药的鼠民,都在瞬间激活了极限潜能,以透支健康甚至生命为代价,换来短暂的战斗力暴涨。

只听他们体内传来“噼噼啪啪”的骨骼爆响声,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甚至连皮肤都跟不上肌肉的生长速度,撕裂了一道道猩红的纹路,令他们的体型变得魁伟、雄壮、狰狞。

部分鼠民原本精疲力竭甚至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起来。

却也在服下神药的瞬间,变成了一台隆隆运转的机器,从伤口喷射出蒸汽般炙热的血雾,在血雾中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相比血肉之躯的异变,变化更激烈地则是他们的气质。

原本,面对血蹄武士的高头大马,体型相对瘦小的鼠民,总是难免有几分怯懦甚至猥琐。

现在,他们眼底却布满了一束束炸裂的血丝,所有血丝都争先恐后往眼球外面跳跃,就像是一支支殷红的投枪,想要狠狠洞穿半人马武士的胸膛。

“为了大角鼠神!”

“请见证我的勇气和荣耀吧!”

“嗬嗬嗬嗬嗬嗬!”

逃亡者瞬间化作杀戮者。

鼠民们纷纷从草丛里一跃而起,如疯似魔地朝近在咫尺的半人马武士扑去。

已经在草原上游猎了一天一夜的半人马武士,终于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其实不少半人马武士体内都蕴藏着图腾战甲。

就算不是从头到尾完全覆盖的全身甲。

哪怕几枚残片,也能大幅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但在发起冲锋时,却没有多少半人马武士选择激活图腾战甲。

仅仅披挂着普通的皮甲、骨甲和金属战铠而已。

道理很简单。

图腾战甲就像是一头欲壑难填的凶兽,想要激活它的全部力量,是需要主人不断献祭自身血肉、灵能和力量的。

他们还不知要在草原上游弋多久。

倘若每次遭遇鼠民,都要激活图腾战甲的话,恐怕用不了几场遭遇战,主人就会被战甲活活吸成干尸,或者失去控制,沦为起源武士了。

更何况——

“区区鼠民,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召唤出图腾战甲,迎来最荣耀的死亡?”

按照图兰勇士的传统。

只有面对同等身份,真正的武士时,才需要激活图腾战甲来应战。

能够死于殖装图腾战甲的敌人之手,亦是一种武士独享的荣耀。

怎么可以让这些老鼠,又脏又臭的血液,玷污他们的图腾战甲?

第1111章 双重袭击

直到此刻,脑海中仍旧萦绕着大角鼠神的残影,惊骇欲绝的半人马武士们才发现,他们所轻视,所鄙夷,所屠戮的“又脏又臭的老鼠”,忽然变成了穷凶极恶的疯魔。

不断有周身杀气缭绕的鼠民,从草丛中一跃而出,跳到他们背后。

将打磨到吹毛断发的锋利刀剑,顺着甲胄之间的缝隙,深深捅进他们的身体里。

或者挥舞着镶满了尖刺的战锤,朝他们背后和脑后最脆弱的部位砸来。

又惊又怒的半人马武士剧烈挣扎,将这些胆大包天的鼠民从自己背后甩下去,并且用铁蹄狠狠践踏他们的胸膛,直到胸骨、心脏和肺叶统统爆裂为止。

但在服用了鼠神赐予的神药之后,肾上腺素如火山爆发的鼠民,将高等兽人生命力强悍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

即便胸膛稀烂如泥,他们仍旧未死。

甚至顺势紧紧搂住了半人马武士的蹄子,任凭蹄子上镶嵌的尖刺,扎穿自己的身体,亦要将自己这一身熊熊燃烧的血肉,挂在蹄子上,变成半人马武士的累赘。

就算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们脸上仍旧浮现着灿烂的笑容。

以这种方式,受尽欺凌的鼠民们,向卓立于云端的大角鼠神,尽情展现着他们的武勇和忠诚。

其余鼠民亦没有被同伴惨不忍睹的死状吓倒。

反而被飞溅的热血激发出了十万分的勇气和杀意。

他们嗷嗷乱叫,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像是一条条蚂蟥般挂在半人马武士身上。

半人马武士的生理结构决定了,他们在拥有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优势的同时,一旦被人骑到背后,就很难彻底甩脱。

毕竟,半人马武士拥有两段互相独立的脊椎骨。

一横一竖的两段脊椎骨之间,依靠极其复杂而精密的关节传动结构来接驳。

所谓“复杂而精密”的近义词,就是“冗余和脆弱”。

当鼠民手里的刀剑,深深刺入马背,卡住横向脊椎的时候。

安在马背上的人类上半身,是很难一百八十度旋转,将鼠民扫落的。

半人马武士只能拼命弹跳,疯狂冲撞,将战焰燃烧到极限,在周身释放出一道道冲击波。

用这种方法,固然一次次将鼠民甩下来,摔得筋断骨折甚至脑浆迸裂。

但自己周身的甲胄和血肉,也被一丝丝撕裂,扯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鲜血淋漓的场景,愈发刺激了鼠民们的凶性。

数百名鼠民,全都蜂拥而至。

几乎每一名半人马武士,都要同时应对十几二十名鼠民的袭击。

有些鼠民高高跃起,试图飞扑到半人马武士的背后,攻击两段脊椎骨连接处的死角。

有些鼠民则手持长矛短刃,试图戳刺圆滚滚的马腹,砍断铁蹄上方的筋络。

甚至有些头脑灵活的鼠民,绕到了半人马武士的身后,想要从他们的消化和生殖系统入手,直捣要害。

虽然半人马武士们左突右冲,将长矛和巨剑都挥舞出了风雷之声,砍瓜切菜般斩杀了不少鼠民。

却也惊得心脏狂跳,冷汗淋漓,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疯狂的鼠民身上,无暇顾及鼠民身后,还蛰伏着更加危险的杀手。

在鼠民们的掩护下,孟超就像是一头活跃于沼泽地域的肉食性蜥蜴那样,蛰伏在混杂着鲜血的泥浆里。

他已经无声无息地激活了图腾战甲。

却在甲胄表面细细涂抹了一层泥浆,遮掩住了如水银般滚动的光芒。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存在,他甚至没有尝试匍匐前进,从后面悄悄接近半人马武士。

而是观察战局,守株待兔,静静等待着半人马武士自投罗网。

果然,很快就有一名倒霉的半人马武士,撞上他的刀锋。

这名半人马武士刚刚挥舞着三五臂长的马刀,劈杀出了一片鲜血如雨,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的死亡空间。

稍稍获得喘息之后,面对死亡空间之外,仍旧虎视眈眈的鼠民们,半人马武士不敢继续纠缠。

他调转方向,冲向战阵之外,试图绕个圈子,激活图腾战甲并且获得足够的速度,再回头将这些该死的老鼠屠戮殆尽。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进路线上,蛰伏着一头比所有疯狂鼠民加起来都要恐怖的怪物。

就在懵懂无知的半人马武士,从孟超身上一跃而过时,孟超的双臂如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被猛地松开般,高高弹起。

搭载在双臂前端,两柄恍若镰刀般的利刃,挥洒出两道淡淡的虚影,扫向半人马武士的两条后蹄。

孟超出刀之快,就像是一段幻觉。

非但紧追不舍的鼠民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就连仓皇逃窜的半人马武士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两条后肢的骨节和筋络,已经被孟超的刀锋,以神乎其技的方式切断。

在继续跨出七八步之后,他才感觉后肢传来两股莫名的空虚。

就像是闸门洞开,周身力气都似洪水般,从后肢的下方倾泻殆尽。

半人马武士一个趔趄,重重栽倒在地。

在惯性驱动下,狼狈不堪地滚了十七八圈。

当他终于从天旋地转中挣脱出来,试图重新恢复平衡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感知不到两条后肢的存在。

而那些又脏又臭的老鼠们,已经追赶上来,将他死死包围住。

看着自己被精确分解,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肤,还连接在一起的后肢。

以及老鼠们脸上,既熟悉又陌生的掠食者的表情。

这名半人马武士的骨髓深处,终于分泌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或许他应该庆幸。

庆幸自己是第一名被孟超袭击的半人马武士。

因为激战仍在持续,时间有限的缘故。

无论鼠民们将对他实施何等残酷的裁决。

都不可能比他们昨晚闲着无聊时,和鼠民们玩的那些“游戏”,更加残酷了。

孟超没时间欣赏这名半人马武士的结局。

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下一头猎物身上。

借助第一名半人马武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吸引了周围的注意力,他像是泥鳅般猛地一窜,窜到了第二处早就静心计算好,最适合半人马武士逃遁的伏击地点。

开始了第二轮,并不漫长的等待。

很快,孟超就如法炮制,斩断了三名半人马武士的六个蹄子。

令他们瘫软在地,在鼠民们争先恐后的扑击下,发出了最强悍的图兰勇士,听到都要脚软的惨叫。

冰风暴却是另一种风格。

她仍旧蛰伏在草丛深处。

双臂深深插入大地。

生命磁场不断扩散,仔细搜索着地下水系,并且拧干了每一把湿润的土壤,将大量水元素都凝聚成了冰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半人马武士陷入鼠民的重围时,这些冰晶就继续凝聚成了一枚枚锋利无比的冰锥,犹如加速百倍的雨后春笋,从半人马武士的身下高高翘起,刺向圆滚滚的马腹,以及马腹后面的要害。

和孟超一起在血颅神庙中接受了九死一生的试炼。

冰风暴亦像是得到了图兰先民的祝福,开启了突破极限的大门。

此刻的她,对于图腾之力的掌控,相比在竞技台上角斗时,又有了更高层次的提升。

锐不可当的冰锥中,封印着一束束幽蓝色的光芒,那是冻结骨髓的无尽寒意。

即便半人马武士的感知敏锐至极,在冰锥破土而出的刹那,就收缩腹部,侧身躲开了冰锥。

往往也躲不过从冰锥尖端呼啸而出的幽蓝寒芒。

只要寒芒侵入腹部,就能冻结半人马武士的五脏六腑。

哪怕只能冻结几次眨眼的功夫,都足以让半人马武士的动作进一步迟缓和笨拙,被疯狂的鼠民逮住群起攻之,同归于尽的机会。

对于那些格外警惕,或者重新将速度飙起来的半人马武士。

冰风暴则会提前预判他们的路线。

在他们正欲发足狂奔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在他们面前,戳出一根半人来高的冰锥。

倘若半人马武士躲闪不及,笔直撞上去的话,难免会在人类上半身和战马下半身融合的地方,撞出一个碗大的血窟窿。

即便能勉强躲闪过去,也免不了再次失去速度,重新被鼠民追上。

即便是那些没有撞到冰锥的半人马武士,远远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也感觉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刺脊椎末端,将他们的血管和神经统统冻结。

遭到孟超和冰风暴直接袭击的半人马武士并不多。

但这种“两名极度危险的高手正蛰伏在草丛深处,随时有可能斩断我们的蹄子,刺穿我们的腹部,冻结我们的五脏六腑,再将动弹不得的我们,丢给那些如疯似魔的老鼠”的威胁,带来的心理压力,却令每一名半人马武士都冷汗涔涔,近乎窒息。

鼠民们却再次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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