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养仙途 第431章

作者:乌山夜行人

狼兽,在妖城内贱如猪狗。

如果有个地方把他们当成“人”,还是人上人,应该有不少狼兽愿意冒险。

寻找阵眼,要么亲自潜入、要么买通狼兽。

白盲指的前一个。

卢通却更偏向后一个。

潜入妖城,在元婴真妖的眼皮底下搞鬼,而且不熟悉妖城内的规矩,把握还不到两成。

他不怕赌命。

可是这次赢面太少,若有其他选择,他更想拿别人的命下注。

……

山脚,一眼丈高的洞穴冒出森寒白气。

卢通站在洞口,拱手道:“卢通,拜见前辈!”

一道白光遁出,悬在眼前。

他伸手抓住玉简,道:“晚辈还有一事。”

洞内没有任何声息。

卢通等了几息,开口道:“晚辈打算开一座酒楼,位置在西南方的峡谷旁,劳烦前辈多留意一眼。”

“嘎达、嘎达……”

清脆蹄声迅速靠近。

一头三尺高的冰羊奔出洞口,纵身一跃,半空中迅速缩小为巴掌大小。

卢通伸手捞住小冰羊,拱手道:“多谢前辈!”

……

转眼,三个月过去。

峡谷处,之前堆砌大片乱石的地方,变为了一片平坦空地。

摆了几扇木屏风、几十套桌椅。

靠近山脚的位置,砌起一座高台。

卢通站在高台上,道:“怎么这么简陋?”

典四儿无奈道:“山里没有石匠、木匠,雕花弄纹这些我们都不会。这些东西还是黄四方做的,他以前进山打猎,会一些粗浅的木活。”

卢通摇了摇头,只好接受现状,道:“厨子、乐班、舞女呢?”

“萧龙庭出去请了,我给二虎写了一封信,让他帮忙护送一下,应该快回来了。”

“酒呢?”

“酒有了。不过这里缺东西,只能酿出火烧心。”

“足够了。”

他吐了口气,看向对面的群山,道:“这些东西有点拿不出手,只希望狼兽们没有见识。”

“卢通!”

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卢通挑了下眉头,回身看去。

李人奴、善礼、善义、大鳄、吴诀等,一起过来。

一年多来,这些人几次外出,不知道斩获了多少狼兽,人手已经折了一个“鹿花”。

“你打算干什么?”

李人奴神色不善。

卢通指了下桌子,道:“卖酒。”

“果然!连狼兽的生意都做!你,你……”

李人奴半响没有放出狠话,咬牙切齿道:“它们无恶不作!我恨不得把它们抽骨扒皮!你身为擒气宗弟子,却给它们卖酒!”

卢通心中没有恼怒,反而十分同情。

仇怨皆有过往而生。

仇恨越大,过往的遭遇就越凄惨。一头狼兽,而且是女的,遭遇过的事情足够击垮很多人。

善礼十分不满,道:“卢道友,狼兽的银子都是杀人夺来的,上面是一条条人命!这种银子,不能赚!”

卢通一一看过几人,道:“我不缺银子。”

“那你……”

卢通摆了下手,打断李人奴的话,缓缓走到一行人面前,道:“你们杀了多久了?”

“十四年。”

“七年。”

“二十一年。”

几人纷纷回应。

卢通点了下头,道:“厉害。竟然杀了这么久,换了我的话,要么已经灰心丧气,要么早就疯了。”

几人脸色缓和许多。

善礼、善义对视一眼,神色中闪过一道疲惫之色。

善礼闭了下眼睛,缓缓睁开,道:“老爷待我恩重如山,就算一百年、一千年,也要一直杀下去!”

“可惜杀不完。”

卢通泼了一盆冷水,道:“你们的法子走不通,起码现在走不通,得按照我的来。”

“你的什么方法?”李人奴问道。

卢通摇了下头,道:“少打听,该知道时,你们自然知道。与其瞎想,不如帮我把酒楼布置起来。”

几人互相对视,李人奴退到一旁。

善礼站出来,道:“需要我们干什么?”

卢通的巨大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指向下方,道:“谁会木匠活,把桌椅、屏风修一下。现在还缺厨子、小厮、乐手、舞女,你们谁会?”

对面几人纷纷看向善礼、善义。

善礼长吸一口气,道:“我来。”

“你会什么?”

“都会。”

……

又是一个月过去。

峡谷边吊了一个三丈长的大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良妖酒楼”。

空地上模样大变。

桌椅光滑如玉,上面打了一层蜜蜡。屏风镂空,雕琢出了精美的美人、龙凤等。高台也换成了白玉高台。

善礼道:“怎么办,没有人过来。”

卢通站在峡谷边缘,踩着一个巨大的金鼎,道:“没事,和昨天一样,起舞奏乐!”

“好。”

一队被骗入深山的乐手,哭丧着脸,坐在高台侧面,开始吹奏乐曲。

几个同样被骗入山的舞女,蹑手蹑脚地走上台,开始对着空荡荡的桌椅起舞。

丝竹声传开,片刻后一道清脆歌喉响起。

卢通张口大吼道:“十两金子一位!”

吼声在峡谷内反复回荡。

等了几息,没有回应。

卢通又喊道:“关门放雾!”

一道白雾升起,把酒馆、舞女等全部掩住,丝竹声也随之落下。

峡谷对面,乱石丛中响起几声喝骂:

“又挡住了!”

“该杀!”

“抢了他们!”

“我们也有女人,怎么看起来不一样?”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戏

峡谷后方,一个粗浅的烟雾阵法笼罩山脚。

阵内。

卢通坐在石头上,对着乐手、舞女,问道:“你们会唱戏吗?”

“不会。”

一群人每人抓着一锭金子。

十两黄金。

以前要两年才能赚下,在这里只用了不到十天。而且每天十分清闲,只用对着空荡荡的桌椅唱一小会儿。

凉飕飕的金子,一下子就撵走了心里的害怕、担忧。

卢通笑了下,道:“不用会,能吆喝出来就行,那些家伙一辈子都没听过戏,听不出来好坏。”

“给谁听?”

舞女中一个有些年纪的鹅蛋脸妇人问道。

“你是头?”

“嗯,他们都是我夫家生前留下的,一直跟着我讨生活。”

“你叫什么?”

“巧足娘。”

卢通点了下头,道:“对面的山里藏了一些人,有钱可是没见识,戏是给他们听的。”

“多大年纪?男的女的?”

“大部分是男的,全都龙精虎猛,正值壮年。”

“我记得一出《斩刀林》,讲一个年轻修士铲了一伙刀匪。”

“还有呢?”

“还有一出《拆婚》,讲的是一个街头散修,从大户公子手中抢回青梅竹马的妻子。”

卢通觉得都不太行。

狼兽和刀匪差不多,对着这些家伙唱《斩刀林》,不像开门揽客,更像挑衅。

第二个也差一点味道。

他想了一会儿,眼睛微亮,道:“改一下,把两出合成一出。改成一个街头散修沦落成刀匪,历经磨难后实力大进,最后冲入城池抢回青梅竹马。”

“这,这行吗?”

“行,肯定行。”

“我试试。”

卢通又想了一下,道:“再加一些东西。原本的刀匪头领是一头妖兽,阻拦散修下山。散修无奈之下,先斩大妖,再下山抢回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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