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叫排云掌
呵呵……
贾蓉不以为意，秦可卿什么想法，他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只要小说能够影响到某些存在的情绪，那就足够了。
事实上，《开封府》的后续余波，绝对能救延续很长一段时间，尤其在权贵官宦大佬心中就是如此。
别看此时双日临空，当今和上皇把持朝政，私下里斗得不可开交，似乎皇室内部就没其他矛盾了。
怎么可能？
当今此时也是三十多，逼近四十的存在，膝下的皇子们，有的已经成年了。
不比多言，新一轮的夺嫡之争快要开启，甚至可能已经开启了，一点都不夸张。
而故事情节中，北宋英宗出身王府的所作所为，给了所有权贵，或者相关存在一个很好的指引。
尼玛的，原来夺嫡还能这么玩？
都不用多想，肯定会有皇子忍不住诱惑，私下里尝试一番。
而这，绝对是当今难以忍受的事情。
此时，当今的心情也不平静。
倒不是担忧以后的夺嫡之争，而是浔中生出浓浓警惕。
《开封府》的故事里，北宋英宗所在王府，能用那样的手段收买中底层官员，难道大乾的皇子以及重臣们不能如此么？
只要想想，真实历史上的北宋英宗赵曙，在登基之后做了什么，就明白当今的复杂心理了。
“好一个英宗赵曙，真真是温良谦恭让的孝顺皇帝！”
史书上可是记得很清楚，英宗赵曙不过在位区区四年。
头一年稳固皇帝宝座，从第二年开始就开启了给亲生老子上皇帝尊号的风波。
结果整整闹了三年，他胜利了，然后就挂掉了。
这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知晓自家寿命无多，当了皇帝之后直接将之前的伪装撕得粉碎，跟朝臣们耍起了无赖。
无论哪一个皇帝或者当权者，都不希望自己的继承人是如此白眼狼一般的存在，想想都感觉心头不舒服……
第815章 悄然的改变
“竖子竖子，一派胡言乱语！”
《开封府》的故事完结，可余波却是掀起道道暗流，就连内阁大佬都被惊动了。
仔细看过《开封府》的故事，这位内阁大佬顿时气得脸色漆黑如墨，没有忍住心头火气破口大骂。
什么叫做狠毒？
这样悄无声息的舆论手段，才是真的犀利。
内阁大佬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
就算稍稍费脑，以他们的经验和见识，也很快就能琢磨通透其中的门道。
只要抓住核心的利益，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能看得透彻。
《开封府》故事中，最叫人难以忘怀，或者说惊心动魄的情节，都是在最后的夺嫡之战中。
宋英宗出身王府的手段，就是内阁大佬看了，都忍不住心中生出丝丝敬佩。
可正因为如此，内阁大佬赞叹之余，就是满满的警惕了。
像是拉帮结派这样的事情，官场上随时都在发生，可关键是不能明目张胆摆在台面上。
哪一位内阁大佬身后，没有众多的官员支持？
这些手下官员，来历十分简单，要么就是同年同窗或者同乡，要么就是当了科举考官之后，那一届考生天然就是自家门生，从中挑选而来。
真要说起来，和小说故事里，宋英宗所在王府为了拉拢官员，弄出来的所谓积善榜何其相似？
可这样的手段，本来就是官场最常见的拉帮结派之法。
小说故事里，只是将这种手段描述得更加夸张一些。
若是《开封府》的小说没什么影响力也就罢了，可偏偏这部新鲜出炉的小说十分火爆，眼下不仅在京城大名鼎鼎，更是以非一般的速度朝整个北方扩散影响力。
皇宫里的皇帝肯定知晓，甚至可能都看过《开封府》这部精彩十分的小说。
当皇帝的，本身就疑心病重，也不知道看过小说故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一旦当今心中存了防备心理，以后他们这些朝堂大佬，想要提拔门生故吏，以及看好的后辈就不容易了。
贾蓉这厮实在可恶！
可惜，这厮没有在官场上混，不然内阁大佬们，非得叫他知晓什么是祸从口出。
不就是被御史台那帮家伙泼脏水了么，用不着这么狠毒，直接给朝堂文官一波无差别打击吧？
事实上，当今此时的疑心病，确实被《开封府》最后的情节，给勾起来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有朝堂大佬，或者说皇亲贵戚，偷偷收买了大量的中底层官员，心情肯定好不起来。
别的不说，内阁阁老们哪一个不是门生故吏遍天下？
当然，心中不愉快归不愉快，还不至于到了刻意防备忌惮的地步。
只是没想到，宁府当家人贾蓉，竟然对朝堂争斗认识如此深刻，就跟一个混迹朝堂的老油条似的。
估计，是宁府以往的当家人，留下的手札笔记之类的核心传承有关。
可不得不说，听过了《开封府》完整的故事后，当今对于文官集团多了不少防备，对勋贵集团却是多了几分好感。
正如书中描述的那般，初入官场的萌新官员，确实容易被拉拢收买，这一点不容置疑。
尤其是那些没有后台和关系，只能苦苦煎熬的中底层官员，更容易被拿下。
只是当今也没什么办法，天下的官场坑位就那么多，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妥善安置。
当皇帝的，只求能够做到平衡各方势力的实力，更多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相反，和皇家牢牢绑定的勋贵存在，想要收买就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当然，勋贵家族也是最容易卷入皇位之争的力量。
从观感上来说，当今对权贵家族不是很感冒，感觉也不是很顺眼，有时候恨不得将所有的勋贵势力一网打尽。
可仔细想想，勋贵集团却是平衡朝堂文官力量的靠谱力量，总不能指望文官集团内部，真的斗得不可开交吧？
当然，不管心中有多少考量，当今都不可能轻易述之于口。
谁叫此时的皇帝，还没能彻底掌控朝堂，大部分勋贵势力，都是上皇那边的人马？
以往，当今对勋贵集团，基本上没什么好感。
加上勋贵家族多纨绔，耳朵里听多了各种勋贵家族纨绔们的奇葩事儿，观感已经不是差那么简单了。
若非宁府当家人贾蓉连续三本小说，里头的故事情节狠狠揭露了文官集团的不堪和卑劣，怕是当今根本就不会扭转念头。
事实上，红楼故事后期，勋贵集团被整得差不多要彻底废了。标志性事件就是贾雨村当上了大司马，也就是兵部尚书一职，文官集团彻底掌握了勋贵集团的命脉之一。
兵部虽然不管行军打仗，可职权却是相当关键。
像是调拨军械粮草，还有中底层军官的审核任命，以及其他一些职权都相当重要。
文官集团完全可以通过兵部，针对勋贵武将集团，采取打压渗透的手段，从而彻底一家独大。
当然，除非出现土木堡之变这样的变故，不然勋贵武将集团是不会彻底萎靡的。
可一旦文官集团彻底做大，勋贵和武将集团的地位，还有话语权都将衰落到一个相当尴尬的地步。
所幸，贾蓉写的三本小说，虽然没有直接针对文官集团的意思，却也没少揭露文官集团的某些弊端。
好在当今全都听进耳中，并且还有所动作。
或许，内阁大佬们察觉到了，当今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子改变，这才是最叫他们难以接受的地方。
只能说，我大宋开了一个相当不好的头，使得文官集团对于把持朝政，有着相当迫切的渴望。
红楼故事中，金陵四大家族遭遇的种种，有自身的问题，也有大环境带来的麻烦。
像是王子腾，死得那叫一个憋屈。
以他之前的声势，就算当今将他放弃，最多也就是安置到地方上养老，根本就不可能直接动杀心。
可最后王子腾却是死在一位庸医手里，说起来就跟讲笑话一般，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读者都不会相信……
第816章 清洗
但凡对红楼原著的故事情节，有所思考的读者，其实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疑惑。
宁荣二府到了后期，几乎算是财政崩溃，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了。
或者说，积弊重重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就算当家人将私房拿出来填补空缺，估计也是没什么作用了，人心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或者说，除非宁荣二府下决心，将府里的绝大部分家生子清理干净，不然有再多银子都顶不住。
单单一个赖家，起码就从荣府吸血不下百万两，就是皇家都顶不住这么折腾啊。
更别说还有四大管家，以及众多的管事以及管事娘子，全都攀附在荣府身上吸血。
红楼故事中，王熙凤当家主事的时候，已经收不上田庄里的收成了，至于铺面也是慢慢被掏空然后换了主人。
宁府的情况更加糟糕，贾珍可是相当会花销银子的。
加上后辈子弟没有出息的，宁荣二府距离崩溃已经不远了。
根本就用不着下狠手抄家，等贾母过世，荣府估计就要分崩离析，宁府也是独木难支。
从权贵阶层跌落成为小富之家，甚至迅速成为了平民，对于宁荣二府子弟来说，绝对是难以接受的现实。
结果，当今却是痛打落水狗，一口气将王家，贾家和薛家全部干翻，不给丝毫翻身余地。
如此狠辣手段，要说其中没有文官集团的怂恿，怎么可能？
作为开国八公之二的宁荣两国公府倒台，接下来就是开国八公其余家族了。
等到勋贵集团被彻底压制，新晋崛起的武将集团底蕴不足，还不是任由文官集团戳圆捏扁？
这些手段，贾蓉实在太过熟悉了。
若他是文官集团中的一员，自然乐意加速这个进程，甚至还要鼓动文官集团压缩皇权。
可眼下，他不是勋贵集团的核心成员么？
屁股决定脑袋，自然要站在勋贵集团的立场，难不成他还能向文官集团投诚，也得人家看得上啊。
贾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写了三本在市井火爆，很有影响力和娱乐性的小说而已。
可就是他写的三本小说，有意无意间给文官集团，制造了一些不大不小，却又不能忽视的麻烦。
第一本《陈世美别传》，让读者不知不觉怀疑读书人的品行。像是陈世美这样刚开始性情还算不错，结果等发达了就翻脸的存在，在读书人群体之中估计绝对不少。
第2部《聚宝盆》，倒是没有多少读书人的内容。
可这本小说，却是让勋贵集团的实力有明显提升。
另外，小说中描述的一些地方上的阴暗，也跟已经考中功名的读书人脱不了干系。
至于《开封府》，最后几乎是以悲剧收场，里头对于文官集团的描述，可不怎么正面。
别的不说，就冲当今的某些微妙态度变化来看，三部小说的影响和效果还是很大的。
要知道，当今钢开始的时候，对于勋贵的态度相当不善，甚至可以说处于对立状态。
毕竟，勋贵集团基本上都站在上皇那边，给予了当今不小的压力，心中憋闷自然有火气。
只是，听了贾蓉所写的三本小说后，当今似乎也有些清醒，或者说变得理智起来。
一味的扶持文官集团，打压勋贵集团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然，也不会有配合勋贵集团，一同在晋省挖煤的事情发生，心态的微妙变化还有利益牵扯，出现了叫文官集团相当不满，兼不安的状况。
当然，这些都是《开封府》完结后，大面上的余波影响。
一般市井百姓，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
就是朝堂上一些嗅觉不够灵敏的存在，也对此没多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