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喂狗的猫
你说巧不巧?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刚想出气,就有人送上门来,这不是巧了吗。
倒是大天尊颇为开心,传闻他好久没笑这么开怀了,乐得下边一种舞乐仙子有些莫名其妙。
还是老太白比较稳健,依旧靠着盘龙柱睡觉。
对大天尊所说的老君仙丹质量不行,他也只是笑笑。
开玩笑,你可以说老太白他手底下军工部门不行,可你要说老君丹药不行,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
别说大天尊,就连老君都嘴里喃喃:“砸了呀,招牌砸了……”
金角不明所以,还是安慰道:
“老爷莫怕,招牌好着呢,下次再也不会有人过来盗丹了。”
这可谓是,答非所问的代表了。
“好好好,童儿说得对,没人来了哟,真可惜啊……”
银角:“可惜?老爷莫不是气糊涂了?”
老君笑而不语,两小儿当年拦路欺负孔仲尼的机灵劲哪去了?
真是,长歪了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巴州城外十里亭,一般是迎来送往的落脚地。
今日人们一来,便发现此处已经有一个浑身泥泞,头顶隆起的……浊世佳公子?
沉香只感觉,他的头好痛,好像要长脑子一般。
同时周围还有隐隐的议论声,貌似说的就是自己。
警觉性起,猛然睁开眼查看四周。
“咝~”
可能睁眼的动作,扯动头皮,一阵剧痛自头顶传来。
妈耶……痛死个人……
自家老舅,下手那是真的狠,其他地方不痛,就脑袋和屁股痛。
他记得以前老爹说过,屁股决定脑袋,难道就是这样?
想想之前自己被压着打,这一点挫折,在现在的疼痛面前,真是一文不值了。
而且自家老舅还贼狠,打了他一顿不算,还给他留下了家庭作业。
什么时候驱散了头顶和屁股上的法力,疼痛才会消除。
否则……以后就只能趴着了……
例如现在,他本想趴着飞去华山见自家娘亲的。
可这也太过难为情了,思来想去,自己竟然没地方去。
他倒是想去万窟山找小玉,可找到了又怎么说呢?
她确实是偷了宝莲灯灯芯,而且还弄丢了……
你说你把它吃了,他都至少还能略感欣慰,可你竟然把东西给弄丢了?
如此也就罢了,还间接害死了四姨母。
要是有宝莲灯在,四姨母也不会……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回到自家妙仁堂。
说来也好笑,自家老爹常说,要不就去参加科举,说什么一路到州试,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实在不行,回来继承妙仁堂也不错。
现在看来,老爹也算是用心良苦,出世入世,不曾拿起,遑论放下。
自蜀中去长安,此去万里之遥,要是一步步走过去,见识人间繁华,看遍大好河山,想来也会生出出世之心吧。
以前觉得自家老爹说的静而生光,虚室皆白,正大光明等等这些东西没什么用。
还不如推拿正骨的小擒拿手好玩。
现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修炼。
回到妙仁堂的小院中,迎接他的,不是大黄的犬吠。
他这才想起来,大黄已经走了,它躺在外边,走在一个花开的季节,走在他离开巴州前夕。
那天,看着大黄不舍离去,时不时回头的身影,老爹叫自己别追,让它静静。
没想到,它当时真的是想静静,哪怕是随便一个地方躺下,走完余生。
抚摸一番,院中石桌石凳,还是这般纤尘不染。
这清凉的感觉,让他疼痛都有些消退。
而今他法力高强,可依旧不知,“静”为何物,或许便是方才之感,亦非不可。
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人在道中而外觅于道……
第五百二十八章 此乃正义之言
“你是……是沉香回来了吗?”
熟悉的声音,将沉香从感悟中拉回现实。
微微转身,便看到站立门口的关切看着他之人。
“是宋三哥吗?”
也无怪沉香有些难以确认,毕竟气质这种东西,随时都在变。
不过十多年不见,眼前之人,成熟中透漏着稳重和自然。
给沉香的感觉,就像是……水?
不,不是水,是水一般的气质。
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家老爹这两位学徒,顶多也就练习了和自己一般的擒拿正骨之法。
身上没有法力,有真气痕迹,却是不算太强。
被沉香称之为“宋三哥”的,正是妙仁堂的两个学徒之一,他是老大。
刚想说些什么,沉香便感觉头顶和屁股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一上一下,竟然还富有节奏感,痛的他面目扭曲,看得宋老三莫名其妙。
沉香又不能运起法力抵挡,之前试过,越是用法力消除,便越是疼痛难忍。
“沉香,你这是被谁打的?竟然下此毒手,真真不当人子……”
沉香:“……”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那是我老舅。
不当人子,有两种意思,在宋老三嘴里,那就是不像话的意思。
虽然他老舅确实是不像话,不过你这是这么说,就不怕被报复?
“没事,我自己摔的。”
这下轮到宋老三无语了,你这都能摔得这么整齐?
摔得就跟被人揍了一样,你要不说你是摔得,我还以为你被打了呢。
不过见沉香说句话都龇牙咧嘴的模样,宋老三也不好再和他争论,摔的就摔的吧。
反正摔的打的都是治……
“来,坐下,我先给你施针,稍后给你用药。”
“哎呦……”
这就是沉香自己顾头不顾腚了,刚一坐下,屁股的疼痛蹭一下便窜上脑门。
这下更痛了……
“平心静气,心外无法,身外无物,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收敛身心,不要去想这些疼痛之感来源……”
别说,这还真有点用。
只能说,你越是在意,它伤你越深。
在沉香尝试收拢心神之后,确实是减轻了不少。
可不经意间扯动的疼痛,依然客观存在。
再说了,他老舅给他的爱,肯定要让他记忆深刻才行。
终于,宋老三从前边取来金针,几针下去,疼痛感轻了不少。
“不是不痛了,而是你感觉不到痛了,只是暂时封了你的经脉,每隔三个时辰便会再次涌来,那时将会更痛……”
沉香表示,这都是小问题,我能忍!
不过我不能忍的是,“我老爹究竟跑哪儿去了?”
好一个经典问题:爸爸去哪儿了!
可惜,宋老三注定给不出沉香答案。
沉香也只能得到和杨戬一样的答案,出门访友,未有归期。
没办法,老爹不知何所往,自己暂又不能动用法力。
主要是动用法力太痛了,痛心疾首啊。
沉香只能在巴州老家先住下,一点点解析磨灭杨戬留下的法力。
这日,闲来无事的沉香,想起自己老爹经常让自己回来继承妙仁堂产业,可自己竟然还没有好好给人看过病。
便想着,到前堂看看。
今日坐堂的,是自家老爹的二弟子,刘老二。
说是弟子,也就教了医德医术和一套正骨手法。
不过十几二十年来,宋老三和刘老二也可以算的上巴州地界,数的上号的名医了。
不仅医术过硬,医德更是没的说,有丘老神医的三分风范。
在得知沉香想坐堂之后,刘老二可是既高兴,又担忧。
倒不是担忧沉香的水平,而是担忧他是不是在外边受了什么打击。
毕竟之前,沉香可是叫嚣着宁愿远赴万里之遥的长安赶考,也不愿意回来继承妙仁堂的。
要是沉香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认真的告诉他。
他沉香,不仅受到了打击,而且是来自老舅的精准打击。
拿着自己开出的药方,给刘老二看。
本以为自己也是学医多年,开个药方,应该不成问题。
没想到刘老二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二哥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指教不敢当,沉香,你这副药方确实对症,开的也算中肯。”
沉香心想,接下来应该就是“但是”了。
果然,见沉香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刘老二也放开了。
“不过开药,讲究君臣佐使,适当的辅药剂量,可以激发主药药性,可要是多了,也会压制,稀释主药药性……”
刘老二说的是开药,可沉香这边听着,却是脑海嗡鸣。
自家老爹曾说过,以心悟道,以神御法。
岂不和诊断开方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