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喂狗的猫
落后的三人捂住被刺穿的脖子“鹅鹅鹅鹅……鹅鹅鹅……”意味不明的叫了几声后落下马来……
第十三章 中原格局
丘志清跳上村口门楼,眺望着渐渐隐没在夜幕中的五骑,瘫坐其上,而后又躺下,仰望着正在向西山滑落的盈凸月,还有这亘古不变的星河。
之前强抑的心境瞬间破除,就连多年保持运转不休的的《全真心法》都不由地停下了运转,心跳如雷鼓,急如雨打芭蕉一般……
他敢向三清大老爷起誓!他这辈子……不!他两辈子加起来心跳都没有如此急促、暴躁过,此时此刻,他不想强行静心,而是仰望着这星河,放空心灵,去倾听自己的心跳,去感受万物的律动……
村中,保正透过门缝,见蒙古骑兵被那位好心的小道长杀退,而道长也追了出去没了踪迹,二话不说,便开始组织村中青壮开始布置防御,妇女开始做饭。
自己带着几个人开始检查被丘志清留下的十四具尸体,为什么是十四具?因为第一次被丘志清甩出的箭矢击落的那人,并未当场死亡只是重伤昏迷……
很快,村子的防御并被布置起来,俘虏也被拖下去审问,其中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仿佛反复演练了千百次一般……
身下的吵杂把丘志清的思绪从星河之中拉回了人间,心绪平复,此时功法自动运转,多了几分自然圆润,少了几分匠气!
丘志清翻身从村口门楼顶上跳了下来,竟然瞬间被好几把长枪围住,待看清之后,几人才赶紧收好长枪,领头之人激动中夹杂着一丝悲伤的道:“原来是小道长,小道长没事真是太好了,快,快去通知保正!”
说罢又安排青壮加强戒备,丘志清好奇的问道:“既然堡中防御并不弱,何故被区区二十骑突进堡中?”领头的青壮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色很是难看。
此时堡正手中拿着一支箭矢,缓步走了过来:“此事还是老夫与小道长言明吧!”
待走到丘志清面前时,堡正郑重的向丘志清长身一揖,行了一个儒家拱手礼,见丘志清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单手礼,堡正摇头苦笑道:“道长可是在为我等之前的袖手旁观而不满?”
丘志清摇头:“贫道并非小气之人,尔等手无寸铁,贫道自是不会苛责,可现实是尔等器械齐全,竟如鹌鹑般,瑟瑟依偎,引颈待戮,贫道实难苟同!”说罢一拂衣袖,侧身以对!
堡正饱经风霜的脸颊禁不住一阵变幻,时而愤懑,时而悲痛……
不等堡正开口,这时那个刚刚对他还很是恭敬的领头青壮,不满的叫到:“你懂什么?你等方外之人,居无定所,行无定处。自可随兴而为,杀不杀随心,埋不埋随意。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等如何?还好此次是北方鞑子,要是官军,你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我等呢?我等一个西河堡可不够他们杀!”
“官军岂能到……”他本想说官军岂能到此掳掠,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这是后世受观念影响,先入为主的以为他口中说道官军是指的南宋军队!
现在反应过来,他们所说的官军是指金国军队,也就是现在驻扎华州的金国潼关守军——金安军!
以上还是之前丘志清一路听来的,听的最多的就是金安军正在大肆抓捕流民修建工事!
丘志清虽然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未免有些偏颇,不服道:“如若之前来的是所谓的官军,尔等就能引颈待戮,不思反抗不成?如此怎对的起尔等高堂父母,身侧妻儿?又怎对得起尔等手中长枪?”
领头青壮长枪重重的一顿,握枪的右手骨节爆起,这话显然是戳中了他的痛楚,冲着丘志清怒吼道:“尔等妄自逍遥,又怎知命值几何?……”
“够了!”一声爆喝打断了青壮头领未出口的话语,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后,才道:“去巡逻,加强戒备!”青壮头领用力一提长枪,愤然转身离去……
沉默片刻,平复了一下心情的堡正这才对丘志清道:“老朽代犬子向小道长道歉了,犬子内子不幸遇难,难免有些情绪失控,还望真人海涵,真人一番激斗,想必是饿了,不妨先去吃点宵夜,老朽可与道长慢慢道来……”
丘志清不免有些歉意,嗫嚅片刻,终究没说什么……就着咸菜喝着小米粥,路过的妇女都对其报以感激之色,丘志清一边听着堡正的讲述,一边点头回应。
堡正把个中原由缓缓道来:“这一切都源于大安三年的那场北疆野狐岭之战。”见丘志清有些不解,堡正补充道:
“也就是九年前,宋嘉定四年。谁能想到,朝廷四十五万精锐大军,竟然被鞑靼区区十万精骑击败,半数战没,幸得剩余大军撤退及时,死死守住张家口至居庸关一线,这才得以保存中都……”
丘志清吐槽,你管被人十万大军击溃的四十五万大军叫精锐?那这个精锐是否太过廉价了?
堡正自然听不到丘志清的心声,还以为他也很惊讶,感慨道:
“惊讶吧?老夫时任河东南路绛州转运使下辖提举,亦是惊讶至极,而更让老夫惊讶的还在后面。张家口至居庸关一代鞑靼久攻不下,便转道攻打西京,不克,遂又一路南下,破雁门,掳掠太原府,一时间整个繁华的河东北路瞬间被兵祸吞噬。反观朝廷?不仅不思收复河东,反而把河东军力调离,守卫太行八经中的其余道路,美名其曰防止鞑靼掳掠河北。朝中诸公是何居心,昭然若揭!无非期许鞑靼吃饱喝足,早日回草原而已!简直愚不可及……”
丘志清很是迷惑,听这位堡正的话,这还是个爱国之人,不过你这爱国好像不太对啊?咱们不应该替宋朝效忠么?怎么听这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对金国的一片忠心?
有疑问先放着,等老师讲完课之后再提问!他还没说到重点!
果然,重点来了:“如此一来,整个河东南北两路,基本处于不设防的状态,老夫亦是有鉴于此,这才辞官回乡!意图自保!谁知原本与朝廷结盟的西夏,亦是投入鞑靼麾下,充当爪牙,每次西夏进攻西北,鞑靼都会沿着河东路一路向南劫掠,此次亦是西夏攻击巩州之故!只是未曾料到,鞑靼竟然越过黄河南下关中,想来只是过来探查的小队罢了……”
说罢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此时丘志清这才问出心中疑惑:“堡正,恕我直言,堡正亦是饱读诗书之人,缘何要效忠于伪朝?小道实是有些不解,还望解惑!”
堡正惊讶的望着丘志清,似乎不相信是他在说话,不由的问了一句:“适才可是小真人发问?”
怎么又开始称呼“小真人”了呢?丘志清无奈点头!
堡正之前也没问丘志清的来历,自以为是宋国那边来的云游道士,摇头忧郁的道:“倘若宋庭能收复关中,某这一片赤胆给了那赵家又如何?然则能否?赵宋管家三次北伐,那一次北地百姓不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岳武穆当年北伐之时,河东诸路,河北诸路,山东诸路,哪里不是高举义旗,策应北伐,然而如何?朱仙镇之战,前有岳武穆率兵逼近,后有诸路义军侧击金军!最后还不是落了一个罢兵南返的下场!”
说到此处,猛喝一口小米粥,这才接着道:“他们赵宋官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有想过诸路义军的下场?他们一走倒好,诸路义军散的散,降的降,他赵家,何止辜负了一个岳王爷啊……”
丘志清不语,此话没法反驳,因为他这个世界的祖师爷就是抗金义军之一,也是堡正口中被赵宋官军辜负之人,这话没法洗……
随后堡正又和他说了许多,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堡正说的无言以对……喝完碗中凉透的小米粥,丘志清独自离开了西河堡……
亏当初还幻想改天换日,看来,他,不是那块料……
丘志清不知道的是,原历史上,此时的金国就只剩下河南和关中一地,这个世界中河北还没丢,都是奇迹了……
第十四章 路遇孟珙
嘉定十三年六月十七,丘志清从华山上下来,距离上次西河堡杀鞑子,已是过去两月有余,这些年虽然心中确定自己怕是要在此世界终老了,然则还是有些梦幻之感。
西河堡的遭遇,以及与堡正,堡正儿子的一席对话,让丘志清《全真心法》更圆融内敛之外,也放开了自己心扉,道心澄澈!
华山在华州境内这么有名,丘志清自然不会再迷路,顺利的一一拜访自家六师叔所说的道观,有一点郝大通倒是没说错,华山玉泉观确实是有隐仙派传人,不过据人家说,近二十年来只有外出云游的,基本都没有回来过!
丘志清无语,这些道爷真就这么逍遥的么?近两个月的时间,丘志清把华山上下转了个遍,隐士高人也确实有几个,给丘志清的感觉,比之他在重阳宫前遇到的那位古墓派的白衣女子也不逊分毫。
然则并没有在华山之中找到老道爷的踪迹,倒是发现华山朝阳峰很是适合采气。
特别是朝阳峰清晨云雾缭绕,山峰以下只见云雾不见山!初阳升起,竟仿佛如神话之中记载的金乌出汤谷一般,晨曦刺破云层,金乌跃出云海,照耀整片天地……
丘志清本打算东出潼关,过潼关由风陵渡乘船往开封而去,再沿着运河南下临安。
然而还未出华阴县境内,便遇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车队,告知潼关守将正在大肆抓捕流民和路人抢修工事,不要前往,丘志清无奈,这都小半年了吧?怎么还在抓人……
无可奈何,却也只好跟着车队一起返回关中,这都下山三月有余,送个信,竟然连关中都未出,太难了!要搁在后世,西安到杭州,不就是一张机票的事情么?朝发夕至!
问明了商队的目的地竟然是南阳后,丘志清便欣然与之同往!太好了,终于有人工导航了,师父再也不用担心我被热心群众指错路了!
丘志清随着车队过蓝田,走商洛,过武关,抵达南阳盆地西峡口,抵达内乡之时,已经是七月间。还好现在雨水频频,完全可以乘船沿湍水入白河,直抵襄阳城下。到时候换船即可直达临安……
心有所感,竟然想起临下山前起的那一卦——留连!呀呀呸,没事怎么会想起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有时候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在清晨搭船,到酉时,船家告知还有三十里便能到樊城,船上乘客有说有笑,终于快到了,丘志清却眼睛睁开,退出打坐状态。
只因他隐约间听到前方隐隐有兵器碰撞声传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丘志清赶紧让船家停船!船家并不理会,你一个连船费都付不起,还要靠给人看病才能攒够船资费的破落道士,哪来那么多要求?
不仅不停船,还在张满帆的情况下用力撑了一竿子……
很快,前方拐弯处两艘船并列,横停在岸边,显然是搁浅了!喊杀声便是从船上传出,丘志清走到船尾,长袖一挥,船速立马快了几许。
在与大船擦肩而过时,船上忽而传出一声:“此乃金狗截杀,闲杂人等速退!”
丘志清大汗……大哥,你都这么说了,我现在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丘志清本来不想管,可这一嗓子,他是不想管也不成了,屁股得坐正啊!
丘志清在船家的桅杆上一借力,跃上大船之上,而原本的小客船却在丘志清这刻意的一蹬之下快速往下游驶去……
跳上大船的丘志清却有些傻眼了,这……谁是谁啊?分不清啊!既没人穿官服,也没人穿金国的奇葩服饰啊?
灵机一动,怒喝道:“刚刚是哪个混沌瞎叫,搅了道爷的好事?”本来他上来的这一手,让双方有序的暂时分散成两拨,他这一开了口,手指齐刷刷指向对面……
丘志清傻眼,谁说古人淳朴且不懂变通的?这也太没节操了吧?此时的状况丘志清也有些麻爪,两拨人人数都差不多,而且好像都很不要脸的样子,怎么办?要不转身就走?
犹豫片刻,丘志清又尝试着用疑问的口吻问道:“杨家有女,初长成?”右边那波人领头之人,向前一步,昂然道:“力拔~山兮~气~~~盖世!”丘志清都惊呆了,敢问大哥语文谁教的?
此时另一波领头之人笑道:“你们宋狗真是没文化,明明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哈哈哈……”
得嘞!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肩头一抖,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在一声:“小心!”的话语中,长剑被盾牌挡住,两把长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横扫而来,丘志清飘然后退……
眼神一缩,这是军中小队合击战术!之前他已经领教过了……
刚刚被偷袭,让这位金人头领很是不爽兼不解的问道:“难道我答错了么?为何偷袭?简直卑鄙无耻!”
就连南宋这边领头的那位青年,亦是不解的问道:“是啊,我也觉得好像他说的才是对的啊?”
丘志清更是惊讶:“兄台,这是答对答错的问题么?这不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么?”
南宋这边的领头青年一听,手持手刀提刀就砍,之前挡住丘志清长剑的盾牌被一刀破开,盾牌后方之人瞬间毙命!
“偷袭,真不讲武德!肯定是刚刚自己一剑给盾牌造成了内伤,所以才会被这厮一刀劈开!”心中如实想着,下手却不慢,等两边混战之后从侧面杀入金人阵中!
如果说士兵结阵还能对他这种武林人士有些威胁的话,现在这种情况,丘志清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自从西河堡杀完人自己跑出三里地吐了一场之后,仿佛对这些并不是那么反感,例如之前商於古道中杀的几个山贼!
剑光纵横,又是侧面强击,一阵剑光过后,只见丘志清长剑一抖,血花抖落!长剑一抛,呛啷一声,落入背上剑鞘之中。
这一手看着围观之人啧啧称奇,暗道此人就不怕长剑没有扎入鞘中,扎进头顶么?嘿嘿!丘志清自是不会告诉他们,为了练习这个动作,他可没少被木剑扎……
丘志清这边清扫了杂兵,那边宋朝青年亦是对金国领头之人形成碾压之势,只见青年单手持手刀,一刀劈飞围攻他的三人……
刀式不停一刀力劈华山,两人再次举盾护住头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连续三刀过后,盾碎,三人亡!
在敌人尸首上擦干净自己的手刀,插入鞘中……这一幕看的丘志清嘴角直跳!天生神力什么的,最是讨厌了!
其实丘志清明白,之前偷袭自己是剑走轻灵,所以才会被挡住。瞥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盾牌,眼前这厮是真的猛得很,没有使用内力,一刀劈碎一层铁皮,三层牛皮包裹的木盾……
看看自己乘坐的船已经走远,丘志清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料理后事的众人,无奈的道:“诸位,贫道的船走远了,不知能否搭乘诸位的顺风船?”
“自无不可,末将……我叫孟珙,字璞玉,家父荆鄂都统制,不知小道长怎么称呼?”
自报姓名要这么清楚的么?丘志清回了一礼,道:“贫道丘志清,道号冲和,师从终南山重阳宫掌教真人丹阳子……”
这两人,一人虽然来自后世,然而历史一知半解,没听过后世大名鼎鼎的南宋名将——孟珙。一人几乎不涉足江湖,也没听过现下天下玄门正宗——全真教!
一人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将门子弟,一个以为对方就是个穷游道士,不过两人倒是很聊的来!
孟珙对“杨家有女初长成”的下一句很感兴趣,问为什么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丘志清哼哼唧唧半天之后抖了老底——我也不知道啊,这才问你们!
丘志清也对孟珙的想法很是好奇,问他为什么会说“杨家有女初长成”下一句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孟哼唧了半天,说了两个字:“感觉!”同时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强文化学习,还是老爹说的对,不明地理,不懂天象,不读诗书,到时候自己怎么独立出征?怎么看的懂往来公文?
两人兴许也没意识到,这次初遇,也许不仅仅是初遇……
第十五章 樊城码头
小半个时辰后,孟珙的手下收拾完了对面的财物,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毫无所获。想来也是,谁出来作案还傻傻的带着财货?
截杀成功,拿走别人的财货,截杀失败,也要让别人一无所获!孟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把火把对方的大船点了……
丘志清有些不解,干嘛把这么好的大船烧了,本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丘志清好奇的问道:“为何不把大船当成战利品弄回樊城?”
孟珙和一群手下面面相觑,而后孟珙一声爆吼:“傻站着干嘛,趁火势小赶紧灭火啊!”吼完手下,孟珙又瞪了丘志清一眼,轻蔑的道:“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说完灭火去了……
丘志清:“……”嘿,我这暴脾气!一把扯下船帆,丢入江中一卷,一提,江水如暴雨一般淋在着火的大船上,雨歇,火灭,同时还造就了十几只落汤鸡!
此时,孟珙的一名手下结结巴巴的道:“少将军,他!他!他!!!”孟珙一抹脸上的水,没好气的给了那名手下的后脑勺一下,恼怒的说道:“有话说,有屁放,别婆婆妈妈的!”
那名手下哭丧着脸道:“少将军,他把我们的船帆给扯下来了啊,待会我们怎么走?”孟珙一回头,这才发觉刚刚身后这艘船的船帆被他们拿来引火了……
见孟珙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丘志清后退两步,心虚地道:“要不我们把它挂回去吧?”挂回去是不可能挂回去的,整个船帆都被自己扯坏了,用力过猛,导致帆桁都被扯断。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不过一想,待会顺流而下,要什么风帆嘛,赶紧解释道:“璞玉兄,我等只是搁浅岸边,待出了浅滩地带,自可顺江而下……”这话他自己说着都有些虚,这一带地势平坦,顺江而下,哪有顺风顺水来的快……
孟珙手刀出鞘,刀光一闪……桅杆缓缓倒下,而后又如法炮制,把另一艘船的桅杆砍断!丘志清不明就里:“兄台,这是为何?”
孟珙没好气的对丘志清喊道:“喂,扫把星,别傻看着了,赶紧过来帮忙!”
“哦……原来是要把桅杆当成撑杆,把船弄到江心,懂了懂了。就来就来~不过兄台,你看我都称呼你为璞玉兄了,你称我为‘扫把星’是不是不太合适?”
一边说着,一边去撑船。没办法,他那些手下打打下手还行,你要让他们用这么粗的桅杆撑船,那实在是有些为难人家……
粗大的桅杆在孟珙使来却是不费什么劲一般,丘志清也不示弱,暗暗提起真气,在孟珙手下的指引下开始撑船……
“对,就是这里,用力!好,换一个位置继续……”一番操作后,两艘船回到江心开始顺流而下,而此时已是酉时过,今夜看来要在船上过夜了,丘志清如此想到
!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倒霉,不过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扫把星”,不至于啊!
丘志清跃回孟珙船上,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和尸体待一起,晦气!
孟珙明显还有些不待见丘志清,转过头去,假装看风景。
丘志清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的站在他身边,看着两岸如画的美景,丘志清摇头晃脑的说道:“景色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孟珙气结:“我暴躁?还不是拜你这牛鼻子所赐,遇到你开始,就没好事!”说罢又叹了口气,接着道:“看来今天只能在船上过夜了……”
丘志清好奇的问道:“令尊不是荆鄂都统制么?以你的衙内身份还不能叫开城门?”
孟珙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不断给自己“惊喜”的道士,发现此人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左右,样貌也就和自己半斤八两,有几分儒雅!
不过想到之前他们讨论的下一句的话题,还有他刚刚问的问题,可知,儒雅有一点,但不多!
不过既然不是那种讨厌的奶油小生,再加上刚刚也算帮了自己,虽然帮的忙不及给自己添的乱多。